獵愛偵探 第七章
    她一定是瘋了才會做出這麼瘋狂的事,說了這麼瘋狂的話!

    他們才認識四天,第三天就被他拐上床去了。但對於這事,侯竺嫿心中沒有任何悔意。

    六年了,她羞於曾被強暴過的過去,對於上床有著恐懼,但她不只不討厭跟檀意風上床,反而十分喜愛與他肌膚相親的感覺。溫暖的皮膚相貼,他的氣息吹拂而過是春天驅走寒意溫暖的和風。

    很奇異吧!這麼多年來,自從與上一任男朋友因為她被強暴的事而分手之後,她同樣因為恐懼而無法去愛上人,怎麼努力調適心態一樣沒用,可這個大個子卻簡單瓦解了她心中的城牆。

    為什麼呢?是因為她以為他是「正人君子」嗎?還有他在實館裡時的溫柔……

    躺在床上,她只要稍微偏一下頭,就可以看到檀意風在小廚房裡穿梭,巨大的身子將小小的廚房擠得水洩不通,連轉身都是一項艱巨的任務。

    這間房不過一房一廳,客廳與廚房合在一起,對於單身一人獨居的她,空間已足夠。看他在二十坪大的房間裡如巨人掉落傑克小屋一般擁擠,他的屋子想必至少是這屋子的兩、三倍大。

    唉!想這些幹嘛呢!她又沒打算搬過去跟他一塊住,至於去他的徵信社上班,那更是不可能!偵探不都苦哈哈的嗎?她年紀也老大不小了,不指望有長期飯票,她只要求養得起自己,能從從容容的,不為生活奔忙,就是她最優閒的生活要求。

    碩大高壯的身子捧著一「小小碗」的粥進來了。

    那是她平時吃麵用的碗公,可是在他手裡,卻如嬰兒的小飯碗,嬌小可愛。

    「腸胃不好的人得吃粥。」他用湯匙舀了一口粥,吹了兩下,在她的瞪眼中,把粥送進自己的嘴巴裡。

    「喂!那不是給我吃的嗎?」到底誰是病人啊?

    「對啊!」他含糊不清的說著,可見粥燙了他的嘴,臉色微紅。

    活該!她抱胸轉過頭去,胸口微有怒意。他分明是故意戲弄她,裝作一副溫柔體貼的模樣,結果為的還不是他自己。

    下巴突然被緊扣,緊接著,她瞧見了那張大特寫,他輕捏她雙煩,在她 張了唇的同時,雙唇覆印……這濕濕軟軟的是什麼東西啊?她還來不及思考,他嘴裡的東西已被舌頭給硬推進她的喉嚨深處,吞了下去。

    「這是……」她瞧見他唇上蛋粥的殘骸,「你把你剛才吃的粥吐到我嘴裡?」她驚叫,

    「什麼吐?」他一副委屈極了的模樣,「我是學媽媽喂小孩,把粥嚼一嚼,再給你吃,免得你燙著了、消化不良。」

    他的眼神中閃著戲謔,分明是故意鬧她的。

    「你簡直是……」她再也忍俊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你真的很無聊耶!」

    「來!來!再吃無聊人一口粥。」他的嘴又湊了過來。

    侯竺嫿笑著推開他。「不要啦!好髒喔!我自己來就好了啦!」

    她搶過湯匙,舀了一口放進嘴巴裡,瞬間,細胞死了幾萬個!

    「好燙!」她漲紅著臉,呼著氣,眼淚在眼眶打滾。

    「吐出來!」他手掌攤在她嘴前,將她頭一壓,逼她將嘴裡的粥吐出來。「我去倒杯水給你喝。」他站起身來,順便將掌心中的粥放進嘴裡。

    他都不怕髒的嗎?侯竺嫿傻愣愣地看著他的動作。不管怎麼樣,她現在是感冒的人,和她有所接觸是很容易被傳染到感冒的,怎麼他那麼喜歡跟她口唇相接,連她吐出來的東西他都照收不誤?

    「你不覺得髒嗎?」她皺著眉,「你剛吃下的是我吐出來的。」

    「你剛吃下的也是我吐出來的!」他看起來有些卑鄙地笑了兩聲,「而且還是我嚼過的喔!」

    侯竺嫿面色微白,手捂著口,一副快吐的樣子。

    「又想吐了嗎?」他神色閃過一絲驚慌,拿了垃圾桶遞在她面前。

    「我還以為只要我吐的你都會接收呢!」飛揚而起的眼睫下是閃著狡詐的靈動雙眼。

    赫!原來是在騙他!

    「我收!」他抓住她後頸,惡聲惡氣的說:「是你的,我全都收!」

    他狂暴的吻住她,侵略性的吻將她吻得喘不過氣來,大手肆無忌憚的伸入衣裡,捏住飽滿渾圓的胸。

    「不……」她喘息著,趁他欺陵的對象從紅腫的唇改向無辜的耳垂時,做著垂死掙扎,「不要這樣……」

    他每一次的擁抱都會讓她越來越沉溺於情慾之中,難以自拔。她好怕,怕真的會離不開他了,離不開他的擁抱,離不開他似玩笑的溫柔,離不開他的吊兒郎當,離不開他總是猜不透心思的微笑……只不過四天啊!她對他到底是怎樣的感情?

    「是你要我的,」他低啞的嗓音彷彿是撒旦的誘惑,「我只是履行約定……」

    他翻身輕易的將她箝制在柔軟的大床上,一次又一次的將她帶往情慾的巔峰。

    在檀意風的「細心照料」下,第二天侯竺嫿,下床就覺得自己健壯如牛,狀況好得不得了。她邁著輕盈的腳步,在小廚房裡頭穿梭,哼著歌做著早餐。

    做好了兩人份的西式早餐,一轉頭,就瞧見躺在容不下龐大身軀的床上的檀意風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眼裡有著期待的望著她瞧。

    「要不要吃早餐?」

    「要!」他像個小孩子一樣從床上跳起來,可預見的是她的天花板被他的頭一撞,但兇手卻毫無感覺,衝進了窄小的客廳。

    「這是你的。」她想他身材魁偉,食量必定不小,故做了雙份放在他的盤子上。

    「謝謝!」他不忘在她的臉頰上落下重重一吻。

    頰上的溫熱觸感讓侯竺嫿一時有些怔然。這樣的親暱感覺真的很好,在清爽的早晨,從容的用著早餐,與愛人甜蜜的笑顏相對……那似乎是夢中的情景,現在竟躍於她眼前!

    白色瓷盤上香味四溢,檀意風瞪著瓷盤上的牛奶炒蛋、杏仁吐司以及鮮綠沙拉,他手拿著叉子,晃了晃,轉過頭來說道:「你房子真小。」

    「一個人住剛剛好。」她將生菜放進嘴裡,眼睛專住的閱讀一旁的報紙。

    「我那邊比這裡大了許多。」

    「那是當然的,你身材這麼高壯。」她的語氣盡量平淡,淡得不讓她感覺自己胸腔中的波濤。

    他仍嘗試在說服她,她也知道他的目的是為了「方便」兩字,可她不是個女傭,也不是妓女,更沒興趣為他的窮酸偵探社工作,她有太多理由可以拒絕他,尤其是為了自尊!

    「長期住在狹小的空間裡,視野也會變得狹小。」

    「無所謂。」

    他放下叉子,「一點機會都不給?」

    她也放下了叉子,直視著他,「只有夫妻才有同居的義務。」

    他沉默了會兒,將椅子往她的方向挪過去。

    「你不想天天跟我見面嗎?」他的氣息在她的耳朵盤旋,指尖刮著她手臂上白嫩的肌膚,擺明打算色誘她。

    「不想!」她回答得斬釘截鐵。

    「喔!」他一臉很受傷的模樣,「女子獨身一人太危險,身旁有個孔武有力的保鏢也不錯啊!」

    「如果會有壞人出現,第一個就是你吧!」她眼往下瞄,此刻他的手正放在她胸口,「色狼!」

    「我不是。」他揚起唇角,「我們是你情我願。」

    侯竺嫿心中一凜,全身倏地一僵。

    她深吸了一口氣,平聲說道:「如果我們住在一起,萬一吵架了、厭倦了,我還要搬家,不明白的人還以為我是被你拋棄的呢!為什麼不乾脆保持現況,互有需要的時候再聯絡不是更好?」

    他的態度這麼急進,不禁讓人懷疑起他曾說過的「喜歡」兩字可信度,會不會只是要釣她上床的手段?想到此,她全身不由得輕顫。

    「那就別搬啊!」

    他有沒有聽懂她的意思?

    「你會跟一個不愛的人同住一個屋簷下嗎?」

    「我會邀你來住當然是因為愛啊!」

    她一愕!

    「所以我非要你跟我一起住不可!」

    「你喜歡的是我的身體。」

    「嗯……也沒錯,」他點點頭,「你的身子是我遇過最美的!」

    她才不會笨得將這句話當成是稱讚。她早猜到他的經驗豐富,可是這樣的比較級她無法忍受,說不定他明天遇到一個更好的,她這個「第二美的」就當場被踢出去了!

    「但你不會以為兩個人住在一起,只做那檔子事吧?」

    「對你來說,是!」她說得靳釘截鐵,擺明將他當色狼看待。

    「喔!你傷了我的心。」他緊捂心窩,好似剛被人打了一槍,疼痛難以忍受。

    「少噁心了!」她看了看腕表,將吃不到一半的餐盤往旁一推,「我上班快來不及了,你吃完別忘了洗啊!」

    她不是他請的女傭,他也不是她的客人,所以她沒必要把他伺候得周周到到。

    「我載你去上班。」

    「不用了。」她想都不想立刻拒絕,「我有開車。

    下了車,杜樊約邊套上西裝外套,邊步向電梯。

    電梯門口佇立一個同樣等候的女人,披肩長髮、纖瘦的背影,杜樊約的腳步在看到女人的同時遲疑的緩了下來。

    侯竺嫿會不會把他一時衝動幹下的蠢事四處去喧嚷,破壞他的前途?還是會威脅、恐嚇、勒索他?他心裡十分擔心,況且還有一個人證……雖然那男人沒有看到他侵犯她的過程,但他在那個時候出現在她的房子裡,本身就是一個對自己極為不利的事!

    電梯下了,門徐徐開啟,侯竺嫿入了電梯後,一抬眼,就看到走路速度奇慢的杜樊約。

    回憶湧現腦海,侯竺嫿的呼吸立刻變得急促,她快速的按下「關門」鍵,門合上的一剎那,突然又開啟。

    杜樊約面無表情的走進來,與侯竺嫿並肩站立。

    「你如果想保有你的工作,就不准亂說話。」他壓著嗓音,面無表情的警告。

    惡人竟然先聲奪人?!侯竺嫿氣得全身顫抖。「如果你想保有你的總裁未婚女婿位置,你就不該威脅我!」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想威脅我?」杜樊約嘴角冷冷一撇,「你以為會有人相信你的話嗎?誰不知道你是被上爛的公共汽車,說不定還會被傳成是你想上我的床,卻被我拒絕,才反過來造謠。」

    「既然沒有人會相信我的話,那你又何必警告我?」在極端惱怒之下,侯竺嫿仍未失冷靜,伶牙俐齒的響應。

    「你——」杜樊約與她怒目相視。

    白沐兮向來是個醋罈子,如果他跟侯竺嫿的事傳到了她的耳中,依她的個性,一定會把事情真相查個水落石出,到時他的甜言就算塗了再多蜜,她也聽不進去半句而退婚。

    他絕對不能因為一時的錯誤而自毀前程,他要想辦法把這個全身帶滿霉氣的女人給調開!

    「我可以給你遮口費!」反正這只是暫時的權宜之計,「多少你開!」

    侯竺嫿沒有回答他,等電梯門一開,即大踏步走出去。

    女人,若只是開口要錢,一切都還好辦,像她這種摸不清心思的最難搞定了!杜樊約緊緊握住雙掌,瞇起的眼透出陰險的光芒。

    你以為你玩得過我嗎?新仇舊恨,他會一併回給她!

    下午回到家,一開門,侯竺嫿立刻發現她的屋子似乎有些改變,可又說不上來是哪裡變了。

    她沿著客廳走入屋裡繞了一圈,發現地板拖遲了,還上了臘,閃著光輝,藍色的床單變成春天粉粉的花朵;浴室洗刷過了,廚房也整理過了,陽台外掛著已經曬乾的衣服。

    她家沒有鞋匠的小矮人,難不成這一切都是那大個兒做的?他竟然會整理家務,跟他壯碩的外型一點都連不起來。

    想到那超級大漢站在她小巧的公斤洗衣機前晾衣服的模樣,她就忍不住想笑。

    電話鈴聲嘟嚕嚕響起,侯竺嫿忙拿起行動電話,湊到耳旁,「喂,你好。」

    「到家了嗎?」

    是他的聲音!侯竺嫿沒有發現她的心情一下子變得輕鬆起來,嘴角還噙著笑,「到了!」

    「還滿意免費男傭的家事能力吧?」

    「嗯……」侯竺嫿故意將思考的時間拉得很長,「不是很滿意啦,但勉強可以接受。」

    「是吧!我就知道,我能做的就到這裡了,其它更精細的部分就要麻煩你了。」檀意風歎了一口氣,很認真的。

    還有什麼精細的部分,兩人的家事能力不分軒輊,說不定……她一摸一塵不染的櫃子,他比她還仔細呢!

    「這下你也看到了吧,兩個人住在一起,不只能滿足身體上的飢渴,我還可以幫你整理家務,還有在你生病的時候也可以照顧你……這麼多的好處一下子是說不完的,只有你跟我住在一起之後才能夠完全發據。」

    他在說廣告詞啊,這麼順,連喘息都沒有。

    「相信你的渴望,順從你身體的需求,  !我懷裡是你最後的依歸。」

    侯竺嫿忍著滿肚子的笑意,不發出任何聲音。

    「你還在猶豫嗎?再猶豫就來不及了!」

    再掰啊!她倒要看看他能掰到什麼時候。

    檀意風一連扯了二十幾句,話筒的對面仍是一點聲音也沒有,靜謐到詭異的地步。他從來不是盞省油的燈,對方目前處於什麼樣的狀況他一猜就猜出來,想必現下通話孔正被按得死緊,姑娘她正抱著肚子發笑。

    侯竺嫿已經快受不了了,再繼續聽下去,就算她電話按得再緊,笑聲也會傳到對方耳裡,於是她深呼吸一口氣,打算予以反擊的時候,突如其來的門鈴聲將她嚇了一大跳,手指頭也鬆了。

    「誰?」因為心不在焉,因為對方也用了同樣一招,所以她沒有聽到話機對面傳來十分微弱的電鈴聲,是故,當她一開門的時候,又嚇了一跳。

    「我想了很久。」她很難得看到檀意風一臉正經,那嘴角此刻抿得緊緊。「我們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好耳熟的一段話,這不是鑽石廣告裡的台詞嗎?

    不然,你想怎麼樣嘛?惡!她才不會這樣反問。

    「那就算了啊!」她聳聳肩,擺明不將他放在心上。

    他的眼眸閃過一絲受傷的情緒,登時,侯竺嫿有些傻了。他是認真的嗎?她聽到她的心臟倏地加速狂跳。

    「既然如此,」他仰高頭,身高的差距讓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就如你所願吧!」

    他當真走了?侯竺嫿傻眼。他才不可能這麼快就放棄呢!她站在原地等著。他一定走沒幾步就會轉過身來,白以為是的嘲笑她中計了……等等,他還真的走了,電梯的數字不停地往下,直到「」才停止。

    他跟她鬧了這麼久,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放棄了?!好濃、好濃的失望盤據胸口,她不放棄的又等了好一會兒,沒多久,電梯又上升了,她的嘴角立刻浮上一抹勝利的微笑。

    愛演戲!看她等一會兒怎麼糗他!

    電梯果然在七樓停止,她張開口正準備狠狠嘲笑,出來的人立刻讓她閉上了嘴。不是他,他是真的走了!

    哼!他也不過如此嘛!反正他貪圖的是魚水之歡,所以見攻不下來,自然毫不留情的走了。既然她明白了這點,又何必感到悲傷憤怒呢?

    「臭人!」她喃喃罵道,抬起手擦拭滾落的眼淚。「跟那個人一模一樣……」

    她從沒想過當她好不容易恢復愛人的能力時,遇到的竟是只對她身體有興趣的男人。她不該給他有任何可乘之機的,但這次卻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當他無情的離去時,她才知道原來她真的已經淪陷。

    男人全都一個樣,只有她傻傻地抱著期待!

    她也曾經傻傻地等待過一個離去的男人,等了一天、兩天、一星期、一個月……他卻是狠心不肯再出現在她面前了,當時的心痛記憶猶新,再次痛徹心肺!

    「不准哭!」她喝斥自己,用力將眼淚擦掉。

    她年紀已經夠大了,她應該承受得住的。不過就是這樣嘛!把人忘了就好了,就好了……

    走回屋子,正要將門關上,突然聽到頂上一聲歎息,「為什麼哭?」

    她猛一抬頭,又是那堵熟悉的肉牆,再在上仰,是熟悉的臉龐,只是常有的戲謔已不見,看著她的眼,有著複雜的表情。

    到一樓之後,檀意風迅速衝上了太平梯,躲在暗處偷偷觀察她。她果然如他所猜想,站在原處,一副識破他陰謀詭計的模樣,等著電梯再次升起。當門開啟出來的是別人的時候,他果然也看到了她錯愕的表情。

    她聰明,不過他的智力可是比她更高一籌。這點小把戲她都玩不過他。

    抓好時機,正打算出來給她一個驚喜,一顆晶瑩的淚珠令他愣在當場,那拚命擦拭眼淚的模樣,還有拚命穿上盔甲的堅強,讓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那雙始終沒有放入任何感情的雙眸。

    他在不知不覺中竟傷到她了!懊悔油然而生。她認真了,對他認真,該是喜悅的情緒卻在她的淚水之下被摧毀。

    「你……不是走了?」察覺聲音的軟弱,侯竺嫿忙端上面孔,「好不容易擺脫煩人的跟屁蟲,你回來幹嘛?」

    他不語,只是端凝著她。

    內心的脆弱彷彿在他面前袒裎相見,侯竺嫿咬緊牙,怒聲道:「我對你實在是沒興趣,麻煩你不要再煩我好嗎?你要找人陪你嘿咻,華西街很多——」雙唇猛然被封住,吞下了她所有的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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