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 第六章
    聽著藍郝在哀絕的聲音輕輕訴說著他的希望,白浩慢慢停止了揮鞭的動作,眸光犀利又帶點悲傷的反問二。「我們在你心裡就難道不重要?」面容一陣的扭曲,「你忘記我們

    曾經發過誓的嗎?不離不棄、互相扶持……」

    「我記得……我都記得,我知道你們是我的好兄弟,也是我最重要的夥伴,但是你們難道想看著我失去活下去的動力嗎?」

    白浩大受打擊的愕然,「藍……」

    「其實,我在執行上一件任務時就已經決定完成之後要退出殺手門,就算你們不諒解我也罷,因為我想重新站在陽光下,我已經厭倦以前靠殺人來過日子的自己……」藍郝仁

    沙啞著嗓音說道。

    就是小花的出現讓我體認到我以前究竟是過著什麼樣的生活,也因此決定作出改變!

    「……」

    「白浩,你和丹楓都是我最重要的好兄弟,之後不管我去到哪裡都不會改變這一點。」

    「藍,可是你會死在門主的追殺令之下……」白浩依舊無法以無所謂的心情放掉曾經和他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始終抱著一絲希望,希望能說服藍郝仁跟他一起回去。

    「有你們在,我相信我會活得很好,因為我相信你們!」藍郝仁總是冷漠的臉龐上露出了一抹難得一見的淡笑。

    「藍!」白浩瞠眼。

    當白浩一瞼悻悻然的離開之時,只留下這麼一句教人十分在意的話。

    希望我能有再次見到你們的機會。

    這句話讓藍郝仁和小花頓時沉思許久,再度坐回升火的火堆前。

    再度點起一團火光的藍郝仁弄熄了手上的火摺子,專心的視線一直盯著燃燒的木柴發出的嗶啵響聲,心緒飄到剛才和他大打一場的白浩身上,思考著他在離開前所說的話意,

    而小花也跟著沉默良久。

    忽然,藍郝仁明白了白浩話裡所指的意思,瞄向一旁也正在低頭思索小花抿了抿唇,當下在心中做出決定,「我想……」藍郝仁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緩慢看著轉過頭來的

    小花說:「我們還是分開走好了……」

    聽罷,小花只覺一陣震愕,臉色有如遭到主目天霹靂那般鐵主目,讓藍郝仁有點後悔說出這句話來。

    跟我一起行動的話,小花一定也會有危險,現在不論是京城第一名捕或是殺手門都派人在找我,總有一天我們一定會遇上兩方人馬,到時我不知道我是否還保得住無辜的他…

    …我的自私也許會害他跟著我亡命天涯,也可能會害他跟我有同樣的下場……這樣……不可以。

    藍郝芒面色複雜的想著,而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種話的小花則是灰白臉!好半晌啞口無言,喉嚨中的一抹乾澀使他沙啞著嗓音,有點艱難的開口問道:

    「藍……為什麼?」

    眼底泛起一抹懊悔和歉疚的藍郝仁,咬牙、轉頭,自我掙扎的說出違心之論。

    「我……我討厭你老是給我帶來麻煩!不管足水。一天或是丹楓和白浩……他們通通都是衝著你來的……」

    聞言!小花默默紅了眼眶。

    「所以……分開吧!」我不可以再連累小花了!

    正當藍郝仁狠心咬緊牙關,緩慢站起身來欲轉頭離開之時,他的袖角卻被扯住,原來是小花伸出手來拉住他的衣袖,「不要走……藍……」小花仰著頭,一張梨花帶淚的絕麗

    淚顏就這麼強力撞進藍郝仁的心,讓他再也忘不了小花那張早就在他的心裡生了根的臉龐,「不要丟下我……嗚嗚……」說著,小花像個孩子般的低泣起來。

    藍郝仁滿心震駭,因為小花哀求在此刻打動了他的心。

    「不要丟下我……嗚嗚……」

    小花哭得肩膀抖得顫巍巍,看起來一副好不可憐的樣子,讓藍郝仁瞬間心中一動,彎身上前摟住淚花紛墜的他,雙臂緊緊箍住懷中柔軟的纖軀,好聲誘哄著。

    「你別哭,我……我不走就是,一真直跟你在一起。」

    藍郝仁不忍地抱緊懷裡瑟瑟發抖的身軀,心念一動,微微推開小花,看著從他眼角墜落的淚珠就好像天際的星子般閃閃發亮,更教人心疼,傾身吻去眼角那些快要滑落的晶珠

    ,此時,藍郝仁有點後悔了。

    明知我也捨不得離開小花,卻還要說出那些違心之論來害他哭泣,我真該死!如果我害怕小花會被我連累,那麼我就更應該緊緊守在他身邊、寸步不離的保護他才對,我就不

    信我無法安然保住我想要守護的人!是啊!事情明明這麼簡單,而我卻還要繞一圈才知道。

    忍不住開始暗罵起自己的藍郝仁有點沒力。

    「真、真的嗎?」

    小花吸吸鼻子,有點抽噎的抬眸問道,而他眼底點點閃亮的希冀正無端讓藍郝芒的心激起波濤,最後滅頂在他的軟唇之間。

    「唔……是真的……」藍郝仁望著小花好半天才捨不的得緩緩開口。

    「是嗎?那太好了!」

    小花那張美麗的淚顏瞬間綻出一抹絕美笑容,而那抹笑容就這麼緊緊勒住了藍郝仁的心,美得讓他為之屏息。

    心念一動,藍郝仁立刻將唇狠狠壓上小花的,雙手忍不住加重力道把小花緊緊摟住,那似要將小花揉進懷裡的力道讓小花嗚咽一聲,卻沒來得及反抗,因為熾熱不已的唇舌正

    霸佔住懷中人的唇,瘋狂的要他也跟著自己一起沉淪。

    被緊抱住的小花是第一次和人類發生唇舌交纏這麼親密的關係,所以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藍郝仁要把唇堵上他的,還以為藍郝仁是因為太餓了,所以才會動口啃咬起他的小嘴。

    不過,從藍郝仁傳遞過來的火熱和些微刺激感,卻讓小花覺得很舒服,瞬間竄紅整張瑰麗小臉,放任藍郝仁的舌尖撫過他的牙,和他的小舌暖昧交纏,任來不及嚥下的銀絲滑

    過兩人的唇角,直到喘不過氣來才鬆開對方,各自氣喘噓噓地撫著火熱的胸口。

    待胸口的熱度緩緩散去,小花才赧著顏抬起頭,紅著兩頰,不解的歪頭問道:

    「藍……剛剛那是什麼啊?」

    沒想到會被這麼一問,藍郝仁難得紅了耳根,看著小花單純的神情支吾了片刻還是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其實我也是第一次吻人……。

    「我……抱歉……」

    藍郝仁赧著顏轉開眼,沒有正面回答的他,沒想到小花有著追根究底的精神,鍥而不捨地拉起他的袖子繼續追問:

    「藍,剛剛那個到底是什麼啊?你是不是餓了才要吃我?」

    藍郝仁又沉默了,自從遇上小花之後,他最常做的事就是無言。

    「不然那是什麼?」

    登時被問得無法脫身的藍郝仁,只好臉著紅、硬著頭皮回答:

    「那叫吻,是只能跟喜歡的人做的事……「

    「啊?是這樣啊……藍真厲害,你懂得好多喔!」小花瞪眸,佩服道。

    「你要記得,這件事你絕對不能跟別人做。」

    「那當然羅,只跟喜歡的入做嘛,所以我只會跟藍做這種事啦,」小花笑咪咪的笑道。

    藍郝仁又不自在的臉了紅。

    隔天一早,陽光漏進枝丫間的縫隙裡,間接灑落點點銀光在抱著小花熟睡的藍郝仁身上,時間是曰上三一千的時候。

    昨夜因為白浩突如其來的造訪,使得兩人在快要清晨的時候才慢慢有了睡意,而藍郝芒怕小花夜裡會覺得冷,就抱著他、身上蓋著一件毛毯就閨上眼,那執意守護他的認真模

    樣讓剛剛睜開雙眼的小花忍不住揚起一陣輕笑。

    藍啊,還真是不像一個專業的殺手呢!

    小花一邊溫柔地瞇著雙眼望著因為疲倦而閉上眼睛在休息的藍郝仁,一邊微微仰起頭來打量他的下頷半天,為他的溫柔深深感動。

    是誰說人類無情無義的?我想,應該是朱綺說錯了吧……像藍如此小心翼翼又萬分寶貝的對待我,我這個離塵很久的妖要不被感動還真難呢!

    小花微笑著,抬眼直勾勾的望著藍郝仁緊閉的唇,忽然間上抹熟悉的熱燙感瞬間湧上他的雙頰,讓他想起昨晚的藍郝仁是那樣激動地吻住他。

    或許藍真的很喜歡我吧?因為他說過吻這種事跟喜歡的人才可以我、擔心我:

    小花咬著柔軟的唇辦,向來冷淡的心因為想到這裡而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變化,感到有一絲甜甜的感覺趁隙竄入,於此刻迷暈他的意志,佔據他全部的思考,最後讓他心裡和

    腦中通通變成只塞得下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藍郝仁。

    小花抬眸望著仍舊閉著眼的藍郝仁,忽然緩緩抬起腰來往上一攀,將雙手撐在樹幹上,然後禁不住一陣心動,傾身將自己的軟唇慢慢貼上藍的薄唇,聽著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般

    的響起,心頭因此而融化、酥軟。

    其實,藍郝仁在小花甦醒的時候就跟著悠然轉醒,只是他一直都合著眼睛,想知道小花等一下會有什麼動作,卻沒想到接下來的情況竟會讓他差些把持不住。

    藍郝仁有點汗顏,可表面卻仍舊不動聲色,等小花將唇撤離之後才偽裝慢慢轉醒的模樣,眼皮顫了一顫,睜眼,隨即有點詫異地望著小花正一臉微笑的看著他。

    「怎麼了?」

    「沒什麼,藍,你早啊!」小花一邊搖頭,一邊滿足的賴在藍郝仁懷裡輕聲微笑。

    「嗯,早……」藍郝仁看著小花又縮回自己懷抱裡,跟著扯了扯唇。

    時值正午,藍郝仁和小花步行著前往下一個城鎮時已經是午後了,兩人一早沿路走到現在都還未補充過飲食汗水,因此,他們在到達這個小鎮吋就直接進城,找了一家客棧落

    腳,然後他們被店小二親切的領進大門裡,點了幾盤小菜裡腹,付完帳就相偕著走出客棧,再度來到吵嚷的市集上漫步。

    「藍,你不覺得光靠我們的兩腳來趕路實在是太慢了點嗎?」小花望著熱鬧的一巾集,忍不住輕聲向藍郝仁撒嬌,「如果能夠有個代步的東西就好了……」呶嘴,小花抬手擋

    去照在他頭頂上的熾烈陽光。

    聞言,藍郝仁想了一想,又看見小花瞇著眼、皺著眉伸出手來遮擋刺眼的陽光的舉動,忽然點了點頭,十分貼心的回說:

    「唔……也有道理……」

    「是吧、是吧?」一見藍郝仁也同意自己的提議,小花很是興奮的空出一隻手來拉扯他的衣袖,而這種撒嬌舉動又再度教他為之失笑。

    「是、是!」藍郝仁覺得好笑又有趣的撇撇唇角,忍不住跟著附和。

    以往我是不會思考這種問題的,但是我現在帶著小花,當然就有思量的必要,而這種感覺讓我覺得很新鮮,再說,有個人相伴也很不錯!

    想著,藍郝仁彎了彎唇角。

    「那太好了!」小花開心的拍拍手,沒一會兒便又歪頭思考起來,「那麼我們要找什麼來代替我們的腳才好呢?記得朱綺說過人間界有種叫做轎子或是馬的東西……:,」沉

    浸在回憶中的小花對這兩個朱綺提過的名稱顯然很陌生,正一頭霧水地墜入自己的想像裡。

    不知道這兩種東西長成什麼模樣?我當時也只是聽朱綺稍微說過而已,並沒有很認真詢問這兩樣東西到底長哈模樣?如果我是一個人的話,我還可以使用法術用飛的,但是我

    現在身邊還有藍在呢!

    藍郝仁瞥見小花好奇的樣子,忍不住直直悶笑,因為這個樣子的小花有說不上來的可愛和嬌憨,教他常常會忍不住為之怦然心動,對他產生疼惜的情緒。

    我想要小花一直都是這麼純真快樂,只要看著這樣的小花!我便覺得此生足矣……

    輕輕歎了一口氣,藍郝仁十分明白他對小花已經並非單純的喜歡,而是比喜歡還要多的感情,而且他常常會想,雖然他很確定自己的心情,就不知道小花對他是否也是如此?

    或許小花只是單純喜歡我罷了……

    一想至此,藍郝仁不禁開始皺眉。

    「喏,藍,那是什麼啊?那東西居然有四隻腳耶:」小花忽然對著藍郝仁伸手指向市集上賣馬的馬販,夾雜著驚訝和好奇的瞳眸還直直盯著那些待價而沽的馬兒不放。

    藍郝仁露出一抹寵溺微笑,「那就是你剛才說的可以讓我們代步的馬。」

    小花轉轉眼瞳,然後拉拉藍郝仁的衣袖,興奮的說:「那我們去買下它好不好?」說著,在藍郝芒還未回答前就逕自愉快的往目的地奔去。

    「花,你別跑那麼快,當心跌跤……」藍郝仁沒有回答,反而包容的微笑著,然後跟著追上前去。

    「知道了!」小花頑皮的眨眨雙眼,對著藍郝仁吐舌。

    「真是的……」

    趕到小花身邊的藍郝仁一陣沒轍地搖頭,臉上卻綻出一抹愉快的微笑,看著小花和馬販談話。

    「啊,這位小哥,你們這裡的馬怎麼賣啊?」

    好奇的小花正湊上前去,滿臉笑容的問著馬販,山知馬販見他是個漂亮小子便生起輕視之心,朝著他笑了一笑。

    「嘿,這位小公子會騎馬嗎?」

    馬販上下打量起小花。沒有正面應答,而小花也不以為杵,伸出一隻手來擱往身畔那匹被栓起來的馬兒一陣觸摸,小臉依舊掛著微笑研究起人間界叫做馬的生物。

    瞧著小花的模樣,馬販暗暗心喜,心想,看來這小於應該是一邑蟲貝人家的公子,這種不知世事的無知樣,我一看便知!說不定我還可以從這只肥羊手裡大賺一筆呢,哈哈!

    「咦?難道我不會騎馬就不能買了嗎,小哥?」

    根本不知馬販邪思的小花,天真又帶點從容的淺笑著!只有一旁的藍郝仁知曉馬販的話意,不悅的繃著一張臉朝著馬販瞪去,霎時,馬販遭到冷眼這麼一瞪便稍微收斂起不正

    經的態度,偷偷冒著冷汗。

    「到底賣不賣?」藍郝仁不帶感情的瞄了一眼馬販。

    遭到白眼又被冷聲質問的馬販頻頻冒冷汗,只好顫巍巍的點點頭,深怕不小心說不錯一句話就會惹來殺身之禍。

    「當、當然賣啊!」馬販趕緊示好的咧開笑容,轉移話題地指著小花撫著的那匹馬,笑道:「你們家小公子摸的這匹馬就很不錯,如果是其他人要買的話十兩,如果是你們…

    …就算五兩吧!」

    藍郝仁把雙眼一瞇,瞧向小花正摸著那匹馬兒笑得好不愉悅,再回過頭宋瞧著馬販,啟口說:

    「三兩。」

    馬販臉色廣變,嘴臉隨之一扭,「什……什麼?」

    「一兩。」藍郝仁的意思就是他只願意出這麼多。

    馬販臉色全黯,週身瞬間飄起兩人看不見雪花來。

    「這位客人……」

    「不賣嗎?」

    「客人,五兩是最底價了……」

    「小花,我們走。」藍郝仁淡道,小花登時一訝,失望的垂下頭。

    「嘎?我們不買了喔?」

    「找別家。」藍郝仁笑得一臉無所謂。

    「喔!」

    小花臉上的微笑瞬間復活,開朗的應了一聲就要轉身,可他卻發覺他動不了的原因是因為馬販拉住了他的衣角不讓他離開。

    「就……三兩……」馬販欲哭無淚的垂首低泣。

    嗚嗚……還沒賺到大筆的就先賠錢……

    「太好了!」小花開心的拍拍手,歡天喜地抬頭看向正扯著」抹包容微笑的藍郝仁,「謝謝你,藍!」

    「只要你開心就好。」藍郝仁笑得一臉寵膩。

    「藍……你對我真好!」

    小花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眼角瞄見藍郝仁正要掏出銀兩遞給欲哭無淚的馬販!不料,見卻從大街的另一頭遠遠傳來馬蹄聲和陣陣挺耳熟的吼叫聲,原來是京城第一名捕水一天

    又率著衙門的人急迫而來,水一天的嗓門之大,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殺手門三大殺手之一的藍郝仁就身在市集裡,嚇得眾人趕緊閃避到一邊去。

    「前面的人,快替本捕頭抓住他!他就是官府要逮捕的榜上殺手,殺手門三大殺手之一的辟邪公子藍郝仁,抓到他的人可以向官府領取一千兩賞金!」

    聞言,眾路人馬上喧嘩起來,紛紛將不可思議的目光投向正在掏錢的藍郝仁和呆在一旁的小花,有人聞聲走避,也有人拿起手邊的武器就朝著兩人飛奔過去。

    「抓到他就有賞金耶!」

    「抓起來!」

    「官府的人來了!」

    見狀,藍郝仁忍不住蹙起眉來。

    糟糕,追兵又來了,而且這一次前、後都有埋伏……

    小花一愕,瞬間回頭望著藍郝仁,「怎麼辦啊?藍……那群人又追來了耶!」

    這群人怎麼那麼像是打不死的蟲子啊?他們追不累,我們都逃累了!

    藍郝仁隨著小花的纖指遙遙一望,再度沉默,心下雖之間過一抹意念,趁著馬販回頭看著官府的人大驚失色之際,收回手中的銀兩,直接拉著小花垂在身畔的纖手跨上剛才和

    馬販交涉來的馬兒,在馬販還來不及反應之下往回策馬疾馳而去二路只見沙塵瞬間飛揚……

    結果,等第一名捕和眾人緊急策馬追上的那一刻,藍郝仁和小花再度於原地消失蹤影,也因此氣綠了水一天的臉。

    「可惡!居然又給他們逃了!」水一天當下只能暴躁的望著天際沉聲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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