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夫交戰手冊 5
    停車、關車燈、按下中控鎖、拔下鑰匙,一連串的動作幾乎是一氣呵成,韓司晃著手上的鑰匙,轉過臉來沖著童賡晴笑。

    “吻我!”霸道地要求,他心裡渴望著甜蜜的吻。

    看著他,賡晴咬著嘴唇,不知為何,此刻她覺得他的笑容很刺眼,“你先把車鑰匙給我!”幾年下來,他半點也沒變,總是恣意而為。

    “吻我!”挑起一眉,他的俊臉欺近她。

    “先把車鑰匙給我。”似乎是與他卯上了,賡晴性子也變得執拗。

    雙眸眨也不眨地看著她,韓司的眸底有兩簇火苗,漸漸地抽芽竄燃,“吻我!”他重復了第三次同樣的話,開始懷念起她從前的溫馴。

    “我說過,先把車鑰匙給我!”無懼地迎著他的眸光,怒火也使她變得勇敢。

    “你非得把我惹火,是嗎?”用力將車鑰匙往後座拋,一探手,他將她扯近眼前,“吻我!”他執拗地下了第四次命令。

    迎著他的視線,“不吻!”賡晴硬是將頭撇向另一方。

    沒理由,為何每次他發火,她就得退讓?

    “不吻?”欺近身軀,他大掌一伸,轉扣住她的臉蛋,硬逼著她對視,“我發覺這短短的半個月裡,你確實變了不少。”側著臉,他的唇貼近她,“忘了以前的溫馴、變得喜歡與我頂嘴、還很會惹我發火!”

    他似在細數著她的罪狀,而且每宣告一則,臉色就驟沉一分、胸口的怒火也跟著往上竄燒一寸,最後他將所有的怒氣轉為行動,低頭攫住了她柔軟的唇。

    “嗯……”賡晴想抗議,但他制住了她的掙扎,吻得更深。

    “你是我的,想離開我,除非是我點頭答應,否則永遠休想!”趁她喘息間,他移開了唇,冷聲地說著。

    “我才不是你的!”迎著他熾熱的眸光,賡晴氣息不穩,大口喘息反駁。

    他是天之驕子,是流行時尚的阿波羅,是眾人的崇拜對象,所以他習慣為所欲為,習慣發號施令,習慣視一切為理所當然。

    但對於她呢?對於她,他也視為理所當然吧?否則什麼叫做,除非是我點頭答應,否則你永遠休想離開?

    “我才不是你的!”

    “你有膽就再說一遍!”咬著牙,他氣憤於她的話。

    她居然該死地說,她不屬於他!

    “就算說一百遍也一樣,我……”她想反駁,但話未道完,即讓他下壓的唇,再度封緘住。

    他的一只大掌有些粗魯地扣住她的下頜,霸道的吻緊緊噙著她柔軟如櫻的唇瓣,粗嘎的氣息緩噴於她粉嫩容顏,修長偉岸的身軀,緊密地擠壓貼合著她柔軟的身軀。

    “我不准你忘了對我說過的誓言!”他一遍遍地吻著她,直到她的氣息與他同樣不穩、同樣急促,“你說過愛我,一生只愛我一人!”

    她說過愛他,終生不悔、只愛他一人!

    “愛?”用盡了心力壓抑,無奈淚水還是奪眶而出,“我愛不起不公平的愛!”她的眸眶盈著熱淚。

    愛!直到這一刻,她仍舊無法否認自己愛他!但他呢?

    他一直是以霸王之姿,向她索愛、索情、索取真心,但他的真心呢?他是否也同等的交付出真心、真情了呢?

    “不公平?”看著她,她眼裡的淚令他心慌。

    她是個堅強的女孩,相處的這幾年來,他幾乎不曾見過她流淚。

    “這段情感一開始,你就知道不可能會公平。而現在你卻跟我要求公平?”當年她說過不在乎,因為一開始兩人的立足點即不同。

    她愛他,而他則只是不否認也喜歡她!

    當年的他真的為她所吸引,但卻堅持著喜歡有可能會改變,並不一定會長久,所以無法給予任何的承諾!

    點頭答應同居時,已是他最大的讓步。以一個浪子而言,願意讓一個女人介入生活,已算是無限的讓步與縱容。

    “是呀!當年的我真傻,怎麼會認為有公平呢?”他的一席話深深刺痛了她,她停止了掙扎,但卻倔強地撇過頭,打轉的淚滴,終於奪眶而出。

    這是一段一開始就不公平的情感,她交心、交情、沉淪其中,而他則只是讓她介入生活!

    僅僅只是介入生活而已!

    茂密的樹陰遮去了路燈部分的光源,但他還是見到了她頰上滑落的淚痕,盡管她並無哭出聲,只是落淚。

    隨著她淚水無聲地滑落,他的心無端地揪緊,“你想公平,我給;你想公開我們的關系,我依你;你想有單獨的思考空間,我答應你;但是……”但是……請別離開我!扳回她的臉,他的雙眸緊緊凝視著她,很難將喉頭裡最後的話說出口。

    “但是什麼?”扁扁嘴,賡晴抬手倔強地揩去頰上的淚。

    “但是……”他還是沒道出口,僅以一對熠熠發亮的銳眸盯著她。

    想起了她與人的約定,那荒謬可笑的把戲,韓司硬是將話又吞了回去。

    “沒有什麼但是!總之,我沒想讓你離開,就不准你離開!”壓抑住對她的疼惜,他的口吻又變得霸道且不可理喻。

    迎著他的視線,賡晴笑了,笑意中沁著黯然,“我已經離開了,不是嗎?”

    對於與鍾景麗的約定,或許她輸定了!

    但她不想輸掉往後的人生,不想做一個失心的女人,行屍走肉地過完一輩子。

    “我說過只是讓你休息。”他討厭她眼裡的淒然,那篤定的眼神令他緊張。

    賡晴倔然道:“你會遇到比我更適合你的女人!”她不想讓兩人間的話題老是繞於原地打轉。

    “適合我的女人?”她的話徹底激怒了他,於是怒火轉化成強烈的需要,“目前最適合我的女人就是你!”大掌一探,他開始粗暴地拉扯著她胸前的衣襟,扯飛了鈕扣,扯掉覆著美麗渾圓的蕾絲胸罩。

    壓下臉來,他品嘗著掌下熟悉的甜美,流連於她細膩的肌膚,深深淺淺地吻著,只為宣告他的所有權,只想占有他所熟悉的溫暖。

    但沒有反應,沒有以往熱情激烈的回應。

    童賡晴沒有掙扎,仿若一具無靈魂的娃娃一樣,只是張眼看著他,任他在她身上予取予求。

    她的毫無反應氣紅了他的眼,於是他刻意更加粗暴的對待。

    壓下頭來,他粗魯地吻著她,故意吻痛了她的舌、吻腫了她的唇。一向溫柔的手,毫無掩飾地直接探向她的雙腿間,撩高她的裙擺,一並扯下絲襪和底褲。

    “我不信你真能忘懷我所給你的!”扯開褲頭,他拉高了她的腿,在毫無前戲的情況下,挺進了她的體內,“除非我喊停,否則你休想離開我!”

    他一波波地推進律動,故意漠視她的反應,一次比一次更狂烈的占有,直到她昏了過去。

    再度醒來已是中午,窗外烈日當空,不像是秋天該有的氣候。

    轉動眼睫,童賡晴很快地發覺了四周的熟悉,熟識的床被、她喜歡的立式燈、窗邊的風鈴、柔軟的錦織地毯、貴妃椅、和半躺在椅子上看著她的人。

    “你帶我回來做什麼?”拉高了滑至腰際的被單,她半倚著坐起身。

    她發覺韓司已幫她換上了一件干淨的襯衫,但雙腿間所傳來的酸麻,卻證明了他昨夜瘋狂的粗暴。

    看著她,他深深歎了口氣後站起身,幫她倒來一杯溫水。

    “喝點水。”將水杯遞到她的嘴邊,他承認昨夜他是粗魯了點,但卻不想道歉。

    若不是她一再的激怒,他充其量只會像往日一樣溫柔地占有她,引領著她一同進入歡愉的境界,讓她心甘情願在他的身下柔媚輕吟。

    撇開頭,她斷然拒絕了他的好意,“我想回去了。”

    從不認為自己會跟虛弱劃上等號,但卻沒想到,昨夜她居然會在他的身下昏了過去。

    “醫生說你需要好好的休息。”站在床沿,他彎腰,很執意地要她將那杯水喝下。

    昨夜在她暈過去時,他的心仿佛也在那一刻跟著停止了。

    瘋狂地將車子開回住處,他甚至在半路就撥了電話,以要脅的口吻要家庭醫生帶著護士先行來到屋前等他。

    在忙煞了醫生和護士後,終於得到了令他松懈的答案。

    賡晴會暈倒,只是因為睡眠不足和太過疲勞所至,所以只要好好睡上一覺,病情就可不藥而愈。

    於是送走了醫生和護士後,他依照指示,喂她喝下含有半顆安眠藥劑的熱牛奶,然後陪了她一整夜。

    她能拒絕他的強勢,卻無法抵擋他的溫柔,“我想回去休息。”她確實需要休息了,扣除掉昨夜的睡眠,她已有好幾夜不曾好好地睡上一覺了。

    看著她略微浮現的黑眼眶,韓司責備自己的粗心,“把水喝下吧,喝完之後,我就送你回去。”再度將水杯往前一遞,他溫柔地喂她喝水。

    也許他根本不該懷疑她的愛,由那對看來像是失眠數夜的黑眼眶,他即可知道,這些天來她過得有多差。

    一個連覺都睡得不好的人,怎有可能會快樂呢?

    所以離開他,她的心中一定也是萬分痛苦。只是,既是痛苦的事,她為何還要做呢?為何要執意離去?難道只為那可笑的賭約,那令人發噱的約定?

    “喝了就送我回去?”看著他,賡晴明知自己無法拒絕。

    不論是他態度上的驟變,還是他的溫柔。

    “你知道我一向說話算話。”單手輕撫著她的臉,他將水杯遞到了她的唇邊。

    接過水杯,她張口喝著冷熱適中的水,“你有幫我撥電話請假吧?”已經中午,早過了她上班的時間,她相信韓司還不至於公私不分。

    “嗯。”點了點頭,韓司只微微回以一笑,“快喝吧,醫生說多喝點水,對你的身體健康有幫助。”見她略有停頓的動作,他開口催促。

    “韓司,我們……”終於喝完了杯中的水,賡晴抬起頭來看著他,無法欺瞞自己,此刻她是貪婪他的溫柔的。

    “噓!別說話。”接過她手中的水杯,韓司在床沿坐了下來,“你躺一下,一會兒我要到公司就上來叫你,然後順道送你回去。”

    扶著她躺下,他甚至細心地幫她拉高了絲被,然後轉身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童賡晴只覺得頭越來越重、呼吸越來越沉、眼皮分外的不聽話,然後不到幾分鍾,她又沉沉地睡去。

    臥房的門再度被人輕輕地推開,韓司邁著輕緩的步子,又折了回來。

    他在床沿坐了下來,寬大的掌輕撫著床上睡得異常沉穩的人兒,“你知道嗎?我是不可能讓你離去的!”

    嘴裡雖不明著說出來,但他的心裡卻是極度明白,對於她,不只是習慣,因為習慣是不會叫人心痛的。

    她的執意離去,為他帶來的卻是心痛的感覺,因為心痛,他知道這種感覺叫“愛”!

    他已愛慘了她,又如何放她離開呢?

    恐怕,今生都不可能了!

    童賡晴在接近晚餐的時間回到了百貨公司打卡上班。

    對於韓司居然失信,沒喊她起床,送她回家一事,在看過了他的留言後,她已不打算追究,只希望兩人往後能保持一定的距離。

    低著頭,賡晴走向員工專用電梯,等了一會兒,電梯門打開,她仍舊沒抬起頭的就往裡走。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我們的童大小姐呀!”鍾景麗雙手抱胸,原本要朝外走,但在瞧清了走入電梯內的是童賡晴,於是她打消離去的念頭。

    童賡晴沒想搭理她,只懶懶地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

    “哎呀!不理人嘍?”鍾景麗挑起一眉,音調拉高了數個音階,“也難怪,誰叫你還真的讓Arthur的韓司給看上了,現在他還跟你老板要人呢!”

    一早遇見到百貨公司來巡察的莊自然,無意間聊到了韓司所提的代工一案,進而提到了童賡晴。

    沒想到才短短的一些時日,她真如約定順利地攀上了韓司?

    看上!要人!

    賡晴的心頭一驚,“你說什麼?”該不會韓司背著她有了什麼動作吧?

    “哎——”鍾景麗抬手輕輕扇著風,“那個風流阿波羅找上你的老板談OEM的合作案,開出的條件很簡單,要你負責整個案件。”

    “OEM?”賡晴怔愣了下,臉色驟沉了幾分,“你聽誰說的?”一向沉穩的臉上,見不到一絲的喜悅。

    雖然過去韓司一直明了她對內衣設計所投注的心力和濃厚興趣,但截至目前為止,她不認為他會對內衣市場有興趣!

    看著她,鍾景麗毫不客氣地上下打量著,“你的老板莊先生說的,還會假嗎?而且他還要求你進駐Arthur,不過是代工,為什麼要你進駐呢?”

    拉回視線,賡晴的臉色由暗沉漸漸轉白。

    代工?進駐?他是要她回到Arthur吧?

    童賡晴的心口一顫,看著電梯的燈號停在六樓,電梯門開啟,她頭也不回地即往外跑去。

    “嘖,那是什麼臉色呀?我還以為會繼續裝清高呢?沒想到還不是一樣地迫不及待!”鍾景麗冷嗤道。

    她將童賡晴的反應,視為迫不及待。

    童賡晴以飛快的速度跑回了專櫃,如預期地沒見到老板,但三個好友都在。    “晴晴,你不是請假嗎?”見到她出現,甘雨露率先詫異道。

    “老板才跟我們要了你的電話呢!沒想到你就出現了。”藍苡縭接道。

    看了兩個好友一眼,賡晴急急地道:“老板是不是有說,要我到Arthur去?”招呼、寒暄、還有好友的問題全省了,現在她心裡急著知道的是關於OEM代工的事。

    “你知道了?”放下手邊折疊內衣的動作,穆艾蘋走了兩步,來到三人身旁。

    賡晴轉向她,“這麼說……是真的嘍?”她的心往下蕩入了谷底。

    韓司說過不會輕易松手,她也了解他一向說到做到,只是沒想到居然會……    “老板說要你外調到Arthur一段時間。”雨露說得眉開眼笑,大家都知道Arthur的老板就是韓司。而韓司不就是這次賡晴約定中要負責的對象嗎?這可是天掉下來的好機會喔!

    “真的要外調?”賡晴的心顫了下,不僅臉色轉白,這會兒她覺得頭痛欲裂,“我為什麼要外調?”難道事情比她想象的還糟嗎?

    “老板說如果這個代工的事情能談妥了,就算撤掉所有的專櫃都沒關系。”艾蘋聳肩一笑,也是樂觀其成。

    或許賡晴並不是很喜歡Arthur的那個家伙,但約定就是約定,憑空多了接觸的機會,又何嘗不是件好事呢?

    “既然只是談代工的事,為何我非得外調?”她的心裡真的開始緊張了,跟韓司在一起多年,直到這一刻,她發覺真的無法猜透他。

    他說了不想分手、不讓她走,現在又跑來跟她的老板要人,難道這一切只因為他輸不起、咽不下氣?因為就算要分手,也該由他開口?

    “老板說為了聯絡方便,只要能拿到代工的訂單,就算將我們四個都派去守在Arthur都值得!”藍苡縭聳肩,苦笑地說著,“晴晴,你真的很討厭他嗎?”見賡晴丕變的臉色,她話鋒一轉,將一切歸咎於厭惡。

    她記得賡晴說過,她不喜歡韓司那類一身英氣的男人!

    “啊?晴晴不喜歡那個男人嗎?”雨露感到詫異。

    看了兩人一眼,賡晴的臉色已由白快翻青了,“我……”首次,她不知該如何回答好友。

    艾蘋見狀,對著苡縭揮了揮手,“你跟雨露先下去吃飯,一會兒再換我和賡晴。”她找了借口先行支開了她們兩人。

    “好、好吧!”見賡晴的臉色不對勁,苡縭也只好依意拉著雨露先行離開。    看著她們兩人越走越遠的身影,賡晴轉向艾蘋道謝,“謝謝!”咬了咬唇,她覺得頭疼欲裂。

    “都幾年的朋友了,還為了這點事情就道謝。”艾蘋聳肩一笑,貼心地沒有繼續方才話題。

    取捨之間,她相信賡晴心中自有一把尺,會拿捏得當。

    “你認為我是否應該到Arthur去?”她想聽聽第三者的意見,這件事已令她方寸大亂,矛盾的心裡根本不知如何取捨。

    她好不容易、用盡了所有的勇氣,才搬離了兩人共同生活了五年的環境。但如今看來,這些行為不過是多此一舉,她就像是逃不出如來佛祖手掌心的孫悟空,任憑她再如何想離去,只要他沒點頭首肯,她永遠別想離去。

    “單就賭約一事,我認為你沒有退縮的理由。”不想去追探賡晴討厭韓司的原因,艾蘋就事論事。

    “賭約……”深深歎了口氣,賡晴將虛軟的身子抵著一旁的玻璃櫃,“艾蘋,這個約定,我實在沒把握。”

    她的話讓艾蘋一怔,“為什麼?”

    “不為什麼。”又深深吁出一口氣,她一臉苦笑。

    “是因為他是韓司的關系嗎?”這個男人確實頗有來頭,流行時尚的阿波羅,僅僅這個光環就會讓很多女人趨之若鶩,而同時也會嚇退很多女人。

    不過一向樂觀進取、勇往直前的賡晴,居然也會有畏縮的時候?

    “也許吧!”沒想將兩人間的關系說出,她只能歎氣皺眉。

    就算要分手,她也不想違背當初對他的諾言。縱使是好姐妹,她也會緊守承諾,不將兩人間的關系道出。

    “我可不認為你會是個輕言放棄的人。”又笑了笑,艾蘋單手搭上了賡晴的肩,輕拍了兩下,算是為她打氣。

    輕言放棄?

    五年了,在他身上她投入了五年的感情,怎能算是輕言放棄呢?

    有苦難言,賡晴低著頭,沉默地沒再回應。

    她的心裡堆著滿滿的矛盾,只要離職,她就能不去Arthur,不去面對他,甚至可以躲得遠遠地。

    但,賡晴也明了,躲避是躲得了一時,卻躲不過一世。

    只要心裡還有他的一天,那人的情緒就會沖擊著她、折磨著她,她不喜歡這個無措且舉棋不定的自己,卻又無法擺脫。

    所以她痛苦、她掙扎,誰能告訴她,她到底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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