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又怎樣 第9章
    藍羿冷在勝揚集團安插一個職位給薛光燦,並派人暗中盯著他,以免他賭性堅強,手癢又去賭博,再次拖累曼妃及家裡的人。

    為了巴結未來的妹婿,他果然收斂許多,暫時不敢再涉足聲色場所。

    這天,他突然接到於盼薇的電話,她問了他關於不久前,曼妃被黑道份子綁架的事。

    之前,薛光燦到藍羿冷家借口探視妹妹,其實是要借錢的時候,曾與已搬回藍家的於盼薇打過照面,於盼薇為了執行心底的計劃,於是刻意查探到薛光燦的手機號碼。

    「于小姐,你怎麼會突然問起曼妃被綁架的這件事?」薛光燦好奇地詢問。

    「這……也沒甚麼特別的事,只是想關心一下曼妃。」她回答得有點心虛。

    「亞東賭場那兩個負責人不是甚麼好東西,卑鄙得很,竟然綁走曼妃威脅我,要不是有羿冷的幫忙,曼妃早就被他們賣掉了。」一想起這件事他就有氣。

    「薜大哥,你說……亞東賭場那兩個負責人二局一矮,高的那個叫阿東,矮的那個叫阿亞,是嗎?」她小心翼翼地探問。

    「沒錯啊!那兩個人渣不是甚麼好東西。」他冷哼一聲。

    「是啊!開賭場斂財,肯定是有極大的黑道勢力在背後撐腰。」她隨口應了幾句,心中盤算著一個想了好幾天的計劃。

    「于小姐,如果沒有別的事,我要忙了,羿冷最近盯我盯很緊,上班時間我不能偷懶。」

    「好,你去忙吧!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

    於盼薇掛斷電話,心中已經有了盤算。

    亞東賭場?既然知道那兩人在開賭場,那要找人就比較快了。

    兩天後,薛光燦開車經過一間巷弄的咖啡廳,看到一件令他匪夷所思的事。

    從咖啡廳的玻璃窗中,她看到於盼薇與阿東正在交談,而且,她還拿了一個紙袋給阿東。

    因為太過驚訝,他隨手拿起手機,將這幕給拍了下來,畢竟,像於盼薇看起來這麼單純的女孩,怎麼會認識賭場的人?

    將相片存檔後,他凶為忙著工作的事,也就忘了有這檔事。

    反正,於盼薇又不是他的甚麼人,她的交友情形他根本管不著,只要不關他的事,他都懶得去追究。

    沒有人知道,於盼薇已經跟阿東訂下協議,談好條件,她準備向舒曼妃進行反擊,以鞏固她藍家女主人的地位。

    就在她與阿東見面的三天後,藍家舉行家族聚會,藍父想將舒曼妃正式介紹給親戚認識,於盼薇謊稱身體不適,不想參加。

    「盼薇,你真的不想參加嗎?你自己一個人待在家裡我不放心。」藍羿冷的神情看起來很擔心。

    「羿冷哥,我真的不想去,那裡人多,我怕自己的心臟會受不了。」她虛弱地一笑。

    更何況,今天的主角是舒曼妃,她去只會被人當空氣看待,她才不想去自取其辱。

    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未婚妻的位置即將被人取代了。

    「好吧!但你自己一個人在家不安全。我請王嫂過來陪你好了。」他拿起手機想撥電話。

    她緊張地奪走他的手機。「羿冷哥,不用了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人陪,而且,你們不過是去兩、三個小時而已,馬上就回來了,真的不必擔心我。」

    她慌張得額際不斷冒出冷汗,如果羿冷哥真的請人過來陪她,那她的計劃不就泡湯了?

    藍羿冷思忖了一會兒,才道:「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就不請王嫂過來了,有甚麼事就打我的手機,知道嗎?」

    她乖順地點點頭,眼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她馬上打了一通電話。

    「喂!你可以過來了。」她朝電話另一頭的人下命令。

    掛斷電話,她的唇邊浮現冷笑,並低喃道:「舒曼妃,這次我會讓你不得不離開羿冷哥,而且,永遠都無法再回到他的身邊,等著瞧吧!我可不是好欺負的。」

    她轉身進屋,唇邊始終有著愉悅的笑容。

    一想到羿冷哥將會再度完全屬於她,她的心情就雀躍不已。

    藍羿冷在家庭聚會上一直心神不寧,心中掛記著獨自待在家裡的於盼薇。

    「羿冷,你怎麼一直魂不守舍的,有心事嗎?」舒曼妃在餐廳的陽台上找到正在抽菸的他。

    「我不知道,我的跟皮一直跳,感覺好像有甚麼不好的事即將發生。」他抿唇皺眉,神情嚴肅。

    「你想太多了啦!你是因為太勞累,眼皮才會一直跳。」身為護士,她有必要提醒他正確的常識。

    「是嗎?但是,我擔心……」他倏地住了口。

    舒曼妃接續他未說完的話。「你擔心盼薇。對吧?」

    他的眼神有點飄忽,不敢直視她。

    雖然他對盼薇已經沒有男女之情,但兩人畢竟有十幾年的感情,那種牽繫是怎麼切也切不斷的。

    「我不想欺騙你,我的確是擔心她。」他據實以告。

    「我瞭解,如果你真的這麼擔心她,不如我們提早回去?」她真誠的建議。

    「我這麼在乎盼薇,你不生氣嗎?」他驚訝地瞠大眼看著她。

    「說不在意是騙人的,但盼薇和你是青梅竹馬,我知道你很珍惜這份感情,也相信你在感情的拿捏上會有分寸的。」她澄澈的眼中寫滿了對他的信任。

    他伸出手,輕撫她的臉頰。「曼妃,聽你這麼說,我就知道我沒有愛錯人。」

    他很慶幸他愛上的人如此識大體。

    「好了,你先去開車,我去跟伯父講這件事,我們提早回去陪盼薇吧!」她淡笑地交代。

    「盼薇如果知道我們這麼惦著她,還提早回去,她一定會很高興的。」他神情愉快地邁步往門口走去。

    三人提早離開家族聚會的餐廳,一路上還說說笑笑的。

    怎知,一回到家中,卻發現大門沒上鎖。

    藍羿冷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盼薇?!」他趕緊拔足狂奔到二樓查看。

    結果,於盼薇位於二樓的房間,房門被打開,房裡被翻箱倒櫃,衣物散落了一地,而於盼薇則倒在床鋪旁邊,身上的衣服多處被撕破。

    「盼薇!」藍羿冷扶起她,神色慌張地輕拍著她的臉頰。

    藍父跟舒曼妃看到現場凌亂的場面,全都別白了臉。

    「怎麼回事?家裡遭小偷了嗎?」藍父難得失去鎮定。

    「盼薇,你醒一醒!」藍羿冷繼續輕拍著她的臉頰,想將她叫醒。

    過了幾秒鐘,她才悠悠轉醒。

    「羿冷哥……你終於回來了,好可怕、好可怕!」她的雙手抱住他的頸項,全身不停地顫抖。

    「盼薇,告訴我,發生甚麼事了?」他以大掌拍撫著她的背脊。

    「我……好可怕,那個人說……他叫阿東,是亞東賭場的負責人之一,他本來要找曼妃姊,但你們都不在,他就、就……」她一直流眼淚,哽咽得說不下去。

    「阿東?亞東賭場?那他不就是前一陣子綁走曼妃的黑道份子?他怎麼可能進得來?」藍羿冷氣憤地紅了眼眶。

    當時,他揍了那個人一拳,莫非他是特地來尋仇的?

    「我、我不知道……也許是保全系統剛好故障。」她吸了吸鼻子,聲音仍然帶著抖音。

    「可惡!我馬上報警!」他拿起手機想撥打。

    「不!羿冷哥.不能報警,你一報警,我的一生就毀了!」她激動地拉住他的手。

    「為甚麼?這種人渣應該將他繩之以法的!」他氣憤地握拳。

    「不行!我……我被他欺負了!」她崩潰地號啕大哭。

    「盼薇,你冷靜一點,別怕,羿冷哥就在你身邊陪著你。」他咬牙,心疼地抱住她。

    「爸、曼妃,你們先出去,讓我們獨處好嗎?」

    盼薇現在的心情很不穩定,太多人在旁邊可能會更影響到她的心情。

    藍父與舒曼妃無聲地點點頭,沉默地離開於盼薇的房間。

    她抱著藍羿冷哭了好一會兒,才哽咽地說:「羿冷哥。我不甘心,那個男人要找的人是曼妃姊,而我卻成了代罪羔羊。」

    「都是羿冷哥不好,如果羿冷哥堅持帶你一起去參加家族聚會,你就不會遭遇這種事了。」他自責地搖頭。

    「羿冷哥,我的將來已經無望了,我的身子不再純沽了,而且又沒辦法生育子嗣,沒有人會要我了!」她掩面哭泣。

    她哭得好傷心,又好無助,讓藍羿冷鼻酸。

    「誰說沒有人會要你的?你還有羿冷哥。羿冷哥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他信誓旦旦地允諾。

    「可是,我知道你愛的人是曼妃姊,你想娶的人是她,對不對?」她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你……知道我愛上曼妃了?」他瞠大眼,驚訝地看著她。

    他甚麼話都還沒對她說。她竟然就察覺出他的心意了?

    「羿冷哥,我們相處了十幾年,你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我都再熟悉不過,你喜歡誰我怎麼會看不出來?」她直視著他。

    「對不起!我……本來是想找個時間好好跟你解釋這件事的,誰知道……」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愧色。

    「別說抱歉,感情的事本來就沒有對錯,只能怪我自己不爭氣,無法得到你的心,經過這次的事件,我已經對未來的人生徹底絕望,羿冷哥,我想……出家。」她虛弱的歎了口氣。

    「出家?不行!你這麼做,我怎麼對得起將你托付給我的伯父、伯母?」他緊張地握住她的肩膀。

    「可是,我這殘破的身子,是沒有男人會願意要的。」她咬著下唇,別開臉,神情哀戚。

    藍羿冷輕輕捧住她的臉,將她轉向自己,正色道:「盼薇,你聽好,你不是沒人要,我要你,我會娶你的,你放心。」

    於盼薇訝異地望著他,不敢置信地搖頭。「羿冷哥,你在開玩笑吧?」

    「我沒開玩笑,我很認真的,你本來就是我的未婚妻,我們早晚要結婚的。」他故作若無其事的揚唇淡笑。

    其實,他的心裡很掙扎。

    他真正愛的人是曼妃,但礙於情勢所逼,他必須娶盼薇,這讓他覺得既無奈又感慨。

    「但是……曼妃姊該怎麼辦?」她故作擔心狀,其實心裡正在竊喜。

    她的計謀成功了,羿冷哥親自對她做出保證,說他會娶她,她再也不必害怕自己會被趕出藍家了。

    「曼妃她的條件這麼好,將來一定會找到比我更愛她的男人。」他擰眉,說著違心之論。

    若不是為了打消盼薇出家的念頭,他也不必犧牲自己的愛情。

    「可是……」

    「甚麼都不必說了,你受到這麼大的驚嚇,應該躺著好好休息,羿冷哥會找時間跟曼妃說這件事。」

    他將於盼薇抱到床上躺好,還替她蓋好被子,她的手則緊緊握住他,深怕她一眨眼,他就會不見。

    藍羿冷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直到她睡著,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站在房間的落地窗前,心情沉重地看著窗外的落日餘暉。

    原本以為他跟曼妃一定會有好結果的,怎知道盼薇會突然出事。

    現在,他已經毫無選擇,一定得娶盼薇了。

    他看著窗外越來越暗的天色,覺得心情也變得越來越沉重。

    就在藍羿冷陪著於盼薇的時候,舒曼妃悄悄到附近的一間婦產科診所就診。

    這幾天,她每天早上都會有反胃的情況,而且食慾也變得很差,總覺得身子有點不太對勁。

    當她檢驗完後,醫生唇角帶笑地告訴她。

    「舒小姐,恭喜你懷孕了,已經超過六周,可以聽見寶寶的心跳聲了。」

    「懷孕?」她頓時刷白了臉,心情變得很複雜。

    在這個情況特殊的時候。她竟然懷孕了?她真不知道自己該難過還是該高興。

    她該把這件事告訴羿冷嗎?

    「舒小姐,你怎麼了?臉色看起來很差,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醫生關心地追問。

    一般人聽到自己懷孕,總是會很雀躍,怎麼唯獨她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她該不會是未婚媽媽吧?

    「呃,沒事,謝謝醫生。」她趕緊道謝,便匆匆離開。

    在回程的路上,她一直思忖著,她該怎麼辦才好?

    盼薇出事,如果再讓她知道自己懷孕的事,她肯定會受不了打擊的,這件事,她還是不要說好了。

    經過這次的事件,她有預感,羿冷跟她是不可能在一起了。

    那麼,她應該留著肚子裡的小孩嗎?她的小孩一出生就注定沒有爸爸,這對小孩來說,不是一件很殘忍的事嗎?

    她輕撫著還算平坦的小腹,內心不停地掙扎著。

    寶寶已經有了心跳,等於是有了生命,她怎麼忍心扼殺一條無辜的小生命?

    如果寶寶注定將來沒有爸爸,那就由她身兼父職好了,小孩是她的,她就必須負擔起養育的責任。

    在進家門前,她深吸一口氣,平復自己過於激動的情緒。

    她必須裝做一切如常的樣子,不能被任何人發現自己的異狀。

    一回到房間,發現藍羿冷就站在她的床鋪旁邊,看著窗外漆黑的天色。

    「羿冷……」她輕喚著他。

    藍羿冷緩緩轉過身來。

    「你到哪裡去了?我等你好一會兒了。」他的臉色看起來很疲憊。

    「我……出去附近透透氣。」她回答得有點心虛。

    他走到床邊坐下,並拍了拍身旁的位子。「你過來。」

    舒曼妃緩步走向他,心跳變得很劇烈,胸口也不斷上下起伏著。

    看他的臉色這麼凝重,應該是已經在心中定下了甚麼重要的決定吧?

    「你有甚麼話要跟我說嗎?盼薇還好吧?」她力持鎮定地問。

    他握住她的手,神色凝重。「曼妃,盼薇她覺得自己的身子已經不再純潔,嚷著要出家。」

    「有這種事?」她垂下眼,深表同情。

    她曾經經歷過那種驚恐的感覺,特別能夠感同身受。

    「相信你應該知道,我跟盼薇有十幾年的感情,我無法眼睜睜看著她出家。」他的表情痛苦,下顎的肌肉緊繃著。

    「所以,你的決定是……」她已經大概猜出他做了甚麼決定。

    只差沒聽他親口說出來罷了。

    他深吸一口氣,才徐緩地說:「我……我必須娶她。」

    他每一個字都說得無比沉重。

    而這些字對舒曼妃而言,就像針一般,字字都刺進她的心坎裡,刺得她心痛不已,刺得她鼻頭酸楚,眼睛蒙上水霧。

    「除了娶她之外,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她還想做最後的努力。

    「沒有。」他輕歎一口氣。

    如果不是真的找不劍其他的辦法,他不會這麼掙扎與痛苦。

    「曼妃,希望你能體諒,盼薇其實是代你受罪的,那個男人原本的目標應該是你。」他就事論事地解釋。

    「我明白,我並沒有反對你娶她,她原本就是你的來婚妻,不是嗎?」她倏地把手從他的大手中抽出來。

    是她介入他們兩人之間,算她活該。

    早知如此,她當初就不該把感情放進去。還愛上他。

    如果沒有愛上他,如今她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曼妃,你別激動,你聽我說。」他還想握住她的手,卻被她閃開。

    她站起身,往後退了幾步。「我沒有激動,我很好,你放心,就算沒有你,我也會過得很好的。」

    她強顏歡笑,不想表現出哀傷的模樣。

    她悄悄摸著自己的小腹。不斷在心裡低喃。

    他要娶盼薇?那她怎麼辦?他們的孩子又該怎麼辦?

    一出生就沒有爸爸的小孩,真的很可憐。

    「曼妃,我知道你很堅強,所以,就算我沒有陪在你身邊,你也會過得很好,可是盼薇不一樣,她是溫室裡的花朵,離開藍家、離開我,她會活不下去的。」他鎮定地分析道。

    「對!你說得很對!盼薇的確比我更需要你。」她咬住下唇,不想讓眼眶裡的淚水滾落。

    他剛才說她堅強,那麼她就不能哭,否則,就會讓他變成自打嘴巴了。

    他說得沒錯,於盼薇就像是溫室裡的花朵,需要人呵護疼惜,但那也是因為他們太寵她了,才會造成她依賴的心態。

    如果,於盼薇跟她一樣,是從小就在艱困的環境中長大,那她就不會這麼脆弱了。

    這些反駁的話,她只敢在心裡說,完全不敢說出口。

    畢竟,於盼薇也算是代她受罪,她沒有權利抱怨甚麼。

    「曼妃,就算我娶了盼薇,但我還是不會忘記你的,只要你有甚麼事情需要幫忙,儘管找我,我一定幫你幫到底。」他發自內心,真心誠意地說。

    「你不用擔心我,你忘了我還有梁寬和醫生可以依靠嗎?他對我很好,而且,他的條件並不下於你。」她故作輕鬆地聳聳肩。

    其實,她對梁寬和醫生並沒有男女間的感情,只不過,她的朋友之中只有他的條件最優秀,她只好搬他出來當擋箭牌。

    「梁寬和?」他垮下臉,下顎的肌肉緊繃著。

    他竟然差點忘了有這號人物存在了。

    如果他不在她的身邊,梁寬和肯定會找機會糾纏她的。

    一股醋意莫名地從他胸口急湧而上。

    「曼妃,梁寬和醫生並不是值得信任的好對象,他……」

    「好了啦!你不用替我操心,我會照顧自己的,倒是你,要好好對待盼薇,時時刻刻都守在她身邊,她現在最需要的人就是你。」她虛弱地一笑,叮囑著他。

    「曼妃,我對不起你。」他好捨不得她,真的好捨不得。

    如果可以,他想把她抱進懷中,永遠都不放開。

    「別說甚麼對不起,你已經幫了我哥很多忙了,我才該向你說謝謝。」她客氣地向他鞠躬。

    她這麼生疏有禮的舉動,讓他覺得很不習慣。

    「曼妃,別對我這麼客氣。」他想扶住她的肩膀,卻被她不著痕跡地閃開。

    「如果沒事的話,請你出去吧!我該打包行李了。」她冷漠地下逐客令。

    「你這麼快就要走了?」他神色慌張地詢問。

    她一走,他就看不到她了。

    「嗯,今晚就走,繼續待在這裡,只會影響盼薇的心情,這樣對她的心理復原狀況不好。」她多少能體會盼薇此刻的心境。

    「那……我幫你打包行李。」他想多看看她,就算只有幾分鐘也好。

    「不必了,我的行李不多,我自己來就行了,倒是要請你幫我叫計程車。」她客氣地回絕他的好意。

    再繼續與他相處下去,她怕自己會更捨不得走。

    沉默了幾秒鐘,他才困難地開口。「好,我去幫你叫計程車。」

    他每走一步,就愈覺得腳步沉重。

    直到此刻,他才感覺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在胸口蔓延,好像有人硬生生從他手中將他最珍愛的東西奪走。

    他好不甘心.卻又無力挽回。

    三十分鐘後,計程車到了,藍羿冷敲著舒曼妃的房門。

    她提著行李走出來,臉上的表情很平靜,看不出一絲情緒的波動,反而是藍羿冷,心疼與不捨全寫在臉上。

    走到大門口時,一陣冷風吹過來,她瑟縮了一下。

    他馬上將身上的運動外套披在她身上。「穿上吧!小心著涼。」

    舒曼妃冷冷地拒絕他的好意。

    「不用了,你借我外套,我怕我會沒有機會還你。」她將外套還給他,便快步走出門口。

    她頭也不回地坐進計程車裡,吩咐計程車司機趕緊開車。

    他都還沒有機會跟她道別,她搭乘的計程車就已經揚長而去。

    惆悵感頓時漲滿他的胸口。

    他不想就這麼與她斷了連繫。

    他真的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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