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夫羞答答 第二章
    第二輪在兩天後才又輪到陳佑君,這次誰也不敢再看輕對手,畢竟彼此都是晉級的名家,雖然不至於陷入苦戰,但陳佑君的確是多花了不少時間擺平對手。

    第三戰之後陳佑君又獲得勝利,不過身上已經負傷,雖然沒什麼大礙,但那些被踢中打中的地方開始酸疼起來,這些都會讓動作產生遲緩,她不敢怠慢,只能趁著休息空檔拿著藥油推拿。

    第四場的抽籤名單已經出來,張澤威拿著名單急匆匆的闖進陳佑君的休息室,她已經脫下道袍只剩下纏胸的白布條緊裹著身體,他進來的時候,陳佑君正揉著青紫的肩頭。

    這樣的情景不是沒見過,教練和選手之間的互動本來就比較親近,其實如果不是陳佑君堅持自己上藥油,這樣的工作有時候其實也是由教練進行的。

    裸露著肩膀和手臂並沒有讓陳佑君覺得不適,反而是張澤威見到這樣的情景反而慌忙的止住了腳步,花了好幾秒的時間才勉強把視線從嫩白的皮膚和性感的鎖骨調開。

    陳佑君放下藥油抬頭看著張澤威手裡的名單,眼睛突然放出光芒:「那是名單嗎?我要看。」

    張澤威慢慢的走向陳佑君,緩緩的遞過第四戰的名單,然後深呼吸幾口氣之後終於平緩了身體裡躁動不安的熱流,為了不使自己露出更難堪的一面,趁著陳佑君在看名單的時候從一旁把運動外套不動聲色的披上陳佑君的肩頭,頓時隱去了令他呼吸困難的春光,他才鬆了一口氣。

    陳佑君突然歡呼一聲之後猛的站了起來,肩頭上的外套又往下掉,那性感的鎖骨就在眼前、就在眼前……,張澤威突然感到一股腥熱急欲從鼻腔竄出,於是趕快捂著自己的鼻子悶聲悶氣的說:「對,下一場就是妳的夢想,『雪女』總算出現了。」

    「啊!我真不敢相信真的要和『雪女』對戰了。」陳佑君語氣裡有忍不住的興奮,彷彿多年來的努力就是為了這一戰。

    「喂,妳不是要為了妳爸爸一雪前恥,怎麼聽起來這麼開心?」張澤威一邊捂著鼻子一邊蹲下幫她撿起外套,然後單手笨拙的想幫她披上,陳佑君卻嫌煩似的一把扯過外套甩到休息用的小床上。

    「呃……。」說實話是很開心,畢竟有人打敗自己的老爸是不容易的事情,陳錦官畢竟已經稱霸多年,於是移情作用的把「雪女」當成可敬的對手般念念不忘:「沒錯,打敗『雪女』是我畢生的願望。」討回老爸的面子就成了順便。

    「就是不知道這次的『雪女』是不是之前打敗老爸的『雪女』。」

    「看年紀應該就能知道。」張澤威說完立刻轉身衝進洗手間,後面的陳佑君才發現不對的喊著:「教練,你怎麼了?」

    「沒事!」從洗手間裡回話,張澤威的鼻血立刻噴了出來,還不忘提醒陳佑君:「趕快把道袍穿上,再過半小時就要上場了。」

    「好。」陳佑君放下手中的名單,第一次有了不安的心情。

    接下來的對手可是「雪女」啊!

    ☆☆☆

    在開戰之前的十分鐘陳佑君已經整裝完畢在會場旁邊等待,她的視線搜尋著場邊經過的每個人,是她嗎?還是他?

    這種期待的心情連一分鐘都難熬,看著場上的電子報時器,時間慢慢的逼近,她的心情越是亢奮。

    直到台邊的司儀宣佈參賽者的名家令時,陳佑君站上了場邊出示赤櫻令,另外一邊才緩緩出現人影,是「雪女」!

    陳佑君不自覺的屏住呼吸,看著對面緩緩走來的人影。

    直到與那人面對面,陳佑君才發現對方是個年紀和自己相當的男人,想來他應該不是當年打敗老爸的「雪女」了。

    當年陳佑君向老爸問了許多關於「雪女」的問題,老爸只是笑而不答,而老媽則是面有難色。

    多年來,他們兩人都是神神秘秘,誰也沒有多透露關於「雪女」的事跡。

    陳佑君眨了眨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著「雪女」直瞧,這任的「雪女」是個長相十分俊雅的男生,而且還高了她半個頭,初估大約有一百八十五公分。他的身形也算瘦削,比較與眾不同的是他留了頭長髮,整齊的束在背後,看起來乾淨利落,卻有股藝術家的氣質。

    當他向裁判遞出雪女令的時候,他身後匆匆走來一個女性,表情有些氣急敗壞,「雪女」卻露出優雅的微笑像是勸慰著她,像是保證什麼似的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回到觀眾席。

    那瞬間的笑容像是魔咒般的吸引了陳佑君,帥的男人看多了,卻沒看過這樣漂亮的。

    見到他的笑容那一秒,她不自覺的亂了呼吸,那是一種震撼的感受,像是冰封了數千年的冰層遇到春風的吹拂,慢慢的融化了,接著冰層碎裂猶如天崩地裂,深深撼動了靈魂。

    「雪女」上了場,見到等待的「赤櫻」斂了神情,雙手緊貼腿側,正式行禮:「抱歉,來遲了。」

    從清風般和煦的笑容一轉,「雪女」認真的神情十分冷冽,陳佑君不禁一顫,才幾個眨眼的時間,現場的氣氛冷熱交替,她也如大夢初醒般回了禮:「沒關係,請賜教。」

    陳佑君往後退了一步,拉開架式,左手請招,右手化掌,蓄勢待發。

    只見「雪女」站直了身軀,微微側轉,渾身散發出不可思議的孤傲氣息,陳佑君一楞,才發覺眼前這人實在不愧為雪女令的繼承人。

    如果幫他上點粉、擦點眼影,再將他頭發放下,他簡直就像從圖裡走出來的絕艷雪女,除了媚惑人心,也勾人心魂。

    才一瞬間「雪女」的攻擊已經來到眼前,陳佑君一驚勉強躲開迎面劈來的一掌,她苦笑,這種時候實在不宜再亂想了。

    她的思緒從來沒這麼跳躍過,更是從來不曾陷於沉思之中,沒想到跟這「雪女」的第一次見面就讓她破了不少例。

    陳佑君告訴自己必須集中精神,她的第一感到第六感都在叫囂著:「這個人不好對付!」

    左躲右閃避開幾個連續攻擊,陳佑君終於逮到機會進攻,她的攻勢卻被「雪女」輕易擋下,但「雪女」也沒能在她身上得分。

    兩人一來一往竟也打了快一個小時,勢均力敵,誰也沒有佔到上風,但陳佑君不耐久戰,時間越久對她就越是不利,她的呼吸開始急促,就連調息法都沒多大作用,畢竟對方採用的是快攻,招與招之間根本就容不得她喘息。

    一邊掩飾自己的疲態,一邊繼續找尋他的弱點,在她覷得一個機會巧攻之下「雪女」中招,連連後退數步,直到了落敗界線,他漂亮的轉身止住退勢。

    「雪女」抬眼,忽而一笑,似是對陳佑君的攻擊極為讚賞,但笑容出現在他臉上,就有一股說不出的矛盾和融合感,矛盾的是他那樣一個男性怎麼會有這樣媚惑的笑容,奇異的是,他卻意外的適合這樣的笑容。

    像是被「雪女」蠱惑住一般,陳佑君意外的在神聖的武術比試場上閃神,迎面而來的側踢,她避都沒避,就這樣硬生生被他一腳踹出場外。

    「赤櫻,敗!」裁判的聲音響起。

    陳佑君卻無法為自己的落敗有任何的感想,因為「雪女」凌厲的一腳正中她的胸膛,她痛到幾乎無法呼吸,整個胸腔似乎被一百公斤的鐵錘打到般,呼吸牽動胸腔就像是要撕裂她的肺一般的痛。

    「快叫救護人員!」是「雪女」的聲音,低沉又好聽,陳佑君昏迷前的最後意識竟是「雪女」好聽的聲音。

    ☆☆☆

    慢慢的甦醒過來,陳佑君只覺得胸口沉重的悶痛,困難的睜眼,疑惑的眨了眨眼睛,聽到旁邊熟悉的聲音叫喚著:「佑君,妳醒了,覺得怎樣?」

    好痛,但她不會把這種話說出口,這算是她咎由自取,誰叫她會為了「雪女」的一個笑容閃神。

    但她卻脫口而出:「『雪女』呢?」

    張澤威臉色一沉,口氣不悅的說:「還提他!把妳傷成這樣。」

    「比賽嘛,難免會有受傷的時候,我骨頭斷了嗎?」呼吸間都能感受到胸口的悶痛,陳佑君苦笑著問。

    「差一點,X光片顯示妳的第二跟第三肋骨裂開,如果斷了肯定會插進肺部,那妳的小命就……,我要怎麼跟陳媽媽交代?」張澤威十分擔憂之外還夾雜著一股怒氣,他口氣一轉,連忙把「那我怎麼辦?」改成「我要怎麼跟陳媽媽交代?」,這種時機總不好拿來告白吧!

    「那『雪女』……贏了?」陳佑君試探著問,她實際上想知道後來他是什麼反應,因為她最後有聽到他大叫著快叫救護人員的語氣裡面有著擔憂。

    「他是贏了,但也輸了!」張澤威搔搔頭髮,似乎感到十分煩躁。

    「輸了?什麼意思?」陳佑君睜大了眼睛,不明白張澤威的話,疑惑的看著他。

    「他跟著來醫院要知道妳的情況,沒有繼續參加比賽,大會不會等人,棄權就等於認輸,所以他也輸了。」張澤威怒瞪著眼睛,似乎「雪女」就在他的眼前,陳佑君知道他是因為「雪女」讓她受傷,他才會如此遷怒,她也很意外向來是非分明的教練居然會為了比賽場上的受傷事件而怪罪對方,而這根本就不是任何人的錯,畢竟她也簽了生死狀,生死本來就應該自負責任。

    「所以他人在醫院裡?」陳佑君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為了看她而放棄比賽。

    「在外面,我趕不走他。」張澤威還是怒氣難消。

    「為什麼要趕他?麻煩你請他進來。」陳佑君難掩期待的神情和語氣,張澤威則更是拉下了臉,他實在有不好的感覺,陳佑君對「雪女」太過好奇,而那人也實在出色,渾身都散發出獨特的魅力,令人總想把眼光集中在他身上,這一切都讓他有很不好的預感。

    張澤威哼了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用力的拉開了門,碰的一聲撞到牆上,他沒開口招呼,只是用力的瞪著門外的某個地方。

    然後一陣風過,「雪女」進來的腳步特別輕,他已經換下道服,穿著米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長褲,襯衫的袖子隨意的捲起,特別有一種輕鬆的感覺,但依舊吸引人的目光。

    看到張澤威眼睛瞪得都快要噴出火來,氣氛因此變得十分尷尬,陳佑君為了不讓情況更加惡化,只好想辦法支開張澤威。

    「教練,我想喝柳橙汁,麻煩你幫我買。」陳佑君柔下聲音說,還帶點撒嬌的意味。

    一邊的「雪女」挑起了眉毛,看看陳佑君又看看張澤威然後臉上出現瞭然的神情。

    「妳什麼都不能喝,醫生說要觀察幾個小時。」張澤威還是瞪著「雪女」不放,語氣不佳。

    「我看著柳橙汁心情也好,還是幫我買吧。」陳佑君堅持著,張澤威只好離開去買,臨去前還狠狠的瞪了「雪女」一眼。

    「抱歉。」

    「抱歉。」

    兩個人有默契的異口同聲,楞了一秒互看著對方,然後一起笑了出來。

    「我是許嘉楓,很抱歉打傷你,你住院的一切事宜我會負責的。」他淺淺的笑著,令人眩惑的笑容就綻放在眼前。

    「不,哪能說是你的責任,是我學藝不精,我該自負責任,倒是我的教練對你這麼沒禮貌,我才該向你道歉。」陳佑君仔細的看著他,發現他右邊的顴骨上有個青色的瘀痕,從時間判斷,她昏過去的時間也不過兩個小時,這期間他沒有再繼續參賽那臉上的瘀青是哪裡來的?她記得剛剛在場上可沒有機會在他臉上揍一拳呀。

    難道……?該不會是教練打的吧?

    「你的臉?」陳佑君臉色變了變,然後指著他的臉問。

    「喔,沒事,沒關係的,倒是你現在覺得如何了?」許嘉楓摸了摸臉上的瘀痕,似乎不怎麼在意,他現在最在乎的還是「赤櫻」的傷勢。

    那一腳他可是用上了近九成的力氣,不知道「赤櫻」怎麼會在場上閃神,導致被他正面擊中,雖然說其實他是沒有責任的,不過,他就是心裡過意不去。

    為了這個原因,他也沒有心思繼續參加比賽,為了關心「赤櫻」的傷勢跟著救護車後面到了醫院,沒想到剛想到病房探望就被「赤櫻」的教練狠狠的揍了一拳。

    沒想到「赤櫻」是這樣一個纖細的男性,許嘉楓想到自己這麼猛力的踢上他的胸膛,心裡居然有幾分不忍心,就算肋骨只是裂開,那內傷肯定是有的,回家後得去中藥鋪請師父好好的抓幾帖藥,用些珍貴的藥材來給『赤櫻』補補身子。

    「沒事,就是胸口有些悶。」陳佑君試著動了動,胸口卻讓她痛到眼前發白,她悶悶的咳了幾聲,如此一來,更是牽動胸腔,帶出更沉悶的痛楚,她的眉頭緊皺,下一秒,驚楞的發現許嘉楓已經靠在床邊,一隻手往胸前貼了下來拍撫了兩下。

    陳佑君瞪大了眼睛,一時居然發不出聲音,眼看著許嘉楓大大的手掌就在自己的胸前滑動。

    動作持續了兩下之後,許嘉楓緩緩慢下動作,然後遲疑著停在某個不該出現的渾圓上,手掌像是有自己的意識般,確認似的握了一下,然後又一下,接著神情呈現一整個癡呆狀態,全身僵硬。

    陳佑君滿臉黑線,隨著每一次他手上的捏握,她的眉頭就緊上一分,最後沉沉的說:「許先生……麻煩移開你的貴手。」

    許嘉楓如大夢初醒,仍然是不可置信的呆楞眼神看著陳佑君,接著意識到自己是如何的冒犯了一個女性的時候,他往後跳了一步,連忙彎下腰急急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妳是女……,對不起,我太魯莽了。」

    「沒關係。」陳佑君看他那樣急忙道歉,臉都紅透的狼狽模樣,不禁悶笑了出來,這一笑胸口又痛了起來,她擰著眉頭深呼吸想停止笑意以免再牽動胸口的不適,只好慢慢的說:「不要介意,我習慣了,這樣的打扮很容易有人把我當成男生。」

    「對不起!」許嘉楓紅透了臉,好不容易直起身來,眼神卻尷尬的對上了陳佑君,想到手心上還留有剛剛柔軟的觸感,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有這樣冒犯一個女性的一天,就像個登徒子。

    「不知者無罪,你又不是故意的,你只是想幫我順氣,真的,不怪你。」陳佑君看到他自責的模樣就想笑,她從不知道一個男人也可以這樣臉紅和靦腆,這樣一個漂亮的男人,卻是這麼單純澄淨。

    「我……。」他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推門進來的張澤威嚇了一跳,匆忙之間他只得改口:「那今天就不打擾妳休息了,我先走了。」

    避開不想讓路的張澤威,許嘉楓很有風度的從他身邊繞過,還跟他點頭致意,只是張澤威不領情的撇頭不理他,陳佑君卻意外的叫住了他:「『雪女』,你還會來看我嗎?」

    許嘉楓回頭,總算恢復了神采,他知道她是故意稱他為「雪女」,讓他記起他們兩個曾是比試場上的對手,而那場上卻是不分年齡不分性別不分老少的神聖地方,對他們而言,遭逢到的對手,都是有緣分的牽引才能聚首切磋,因此武者們總是格外珍惜彼此。

    「明天我會來,請妳好好的休息吧。」許嘉楓離去前又露出那種勾人魂魄的微笑,陳佑君心跳不由得加速了。

    張澤威看著她的神情,用力的將門關上,碰的一聲拉回了陳佑君的思緒。

    ☆☆☆

    「教練,你怎麼打人?」陳佑君有些不滿的看著張澤威,而他正一臉心虛的把買來的柳橙汁放在一邊的桌上。

    「是他告訴妳的,我就知道,那個人真是小肚雞腸。」張澤威碎碎念著,剛剛陳佑君居然問他會不會再來看她,這分明就是變相的要人來嘛。

    「不是他說的,是我看到他臉上有瘀痕。」

    「那怎麼能認定是我打的?」

    「也不是我在場上打的。」陳佑君眼神銳利的盯著張澤威讓他有點無所遁逃的感覺。

    「沒辦法。」張澤威攤攤手,拉著椅子坐到床邊:「我一想到他居然把妳傷成這樣我就忍不住……想揍死他!」

    「你太過分了。」陳佑君定定的瞧著他。

    張澤威頓時覺得大受委屈,他心疼她,為了她受傷而大動肝火,而她卻為了第一次見面的人,還是個「仇人」而來指責他。

    「佑君,別忘了他可是妳念念不忘的『仇人』,我不過是為了妳討一口氣。」因為嚥不下這口氣,張澤威提醒著她。

    「『雪女』才不是什麼仇人,我只是希望能代替老爸和他打一場,而且,就年齡而論,他也不是當年的『雪女』呀,我跟他才沒有仇,況且和他打一場一直是我的希望,現在敗了,我也不會認輸,我想認識他,和他當朋友,這樣一來,無論什麼時候,我都能私底下和他繼續較量。」

    陳佑君的一番話讓張澤威完全傻眼,怎麼和之前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他一直以為她恨「雪女」,因為「雪女」她老爸才會鬱鬱而終,不是嗎?

    怎麼會這樣?難、難道,佑君對「雪女」有興趣?

    張澤威之前幻想的美麗未來,追求陳佑君,然後娶她,然後生幾個小孩,一家和樂的畫面,開始破碎。

    還沒有哀悼完,陳佑君緩緩的調整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拉起棉被將自己蓋好,然後頭也沒回的說:「教練,謝謝你陪我,麻煩幫我帶個話給我老媽,跟她說我沒事,醫院一放人我就回去了,叫她不用大費周章的跑來看我,反正明天『雪女』會來,他說他會負責我住院的一切事宜,我就麻煩他就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要睡了。」

    張澤威整個呆滯掉,她居然已經把「雪女」當成自己人,現在還叫他先回去。

    這算什麼?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歎了口氣,默默的起身,關上了門,一路哀歎著離開醫院。

    陳佑君則十分期待著明天的到來,「雪女」看起來很好相處,說不定真能跟他當好朋友。

    想起他獨特又迷人的笑容,陳佑君腦海裡不禁又浮起他修長的身影。

    這種感覺,真的很特別,為什麼會不斷的想起他呢?

    心臟那邊則不時傳來微微緊縮的感覺,對許嘉楓雖然認識不久,但她自從一見到他內心就不斷的湧出一股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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