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難侍候 尾聲
    玉鳳殿就只剩下他倆。

    四周依舊是靜謐無聲,彷彿她看不到他的存在,實則是她拒絕與他交談。反正她說了他都不信,她何必再開口?「你還是不說話嗎?」知道她還在與他嘔氣,他索性先開了口。

    「如果我說我一直都相信你呢?」她還是不搭理他,只用那紅腫的眼瞪向他。

    「燕兒?」他喚了一聲,旋即粗蠻地將她抱起,一把攫取她的菱唇,既然她不想說話,那就別說了,他思念了她這麼久,總該索些報償吧?

    「唔……」這下子她不能不出聲了,身子也有了掙扎的反應。他卻無視她的反抗,以霸道、侵佔的方式吻著她的唇瓣,像是要宣告她是他的。

    「噢!」他痛呼一聲,鬆開了手,不可思議的望著她。「你居然咬我?」

    「誰讓你這樣強欺我?」她憤得忘了自己的原則,不說話。

    「這會兒肯開口了?」他揚起笑唇,和那日肅冷的面色大相逕庭。

    「哼。」她別開眼,不想理會這一肚子壞水的人。

    「別惱我,當日會這麼做全都是為了引出朝天會的人,情非得已,你就別再跟我賭氣了。」他扳住她的肩頭將她的身子轉過,這纖弱的身子又瘦了些,他明白就算這幾日有派人盯緊她的膳食,她還是可以拒吃、拒絕接受他的好意。

    她這倔強的性子什麼時候可以改一改?他真是拿她沒有辦法,既是心疼也是無奈。

    「你騙人,朝天會的人大半都被皇兄帶走了,你還怎麼引?」欺她好騙嗎?

    「主謀並款在裡頭。」朱浩是帶走了主謀的左右手,朝天會被他倆擊得四分五裂,主謀想要重返昔日盛況根本不可能,但他還是得將主謀揪出來決個勝負,以杜絕後患。

    「你想怎麼說都成。」想到他凌厲的眼神、傷人的話語,她的心便泛著疼,拒絕聽他說什麼迫不得已的場面話。

    她不願再受傷了。

    「燕兒。」他的聲音似乎隱著哀求:「就算你不想知道真相我也要說。」此刻,朱燕多希望可以關上耳朵不聽,但眼睛可以不看,耳朵卻不能不聽。

    「毒害母后的杜樂蘭,我早要母后提防她了,或許是她感受到母后對她的冷淡所以引來了殺機。」朱燕聽見了,但她不吭聲,想到他對刀子的囚禁,久久都不能釋懷。

    「你一定想不到杜樂蘭竟是朝天會的成員,而在宮裡和杜樂蘭唯一還有聯繫的是從東澤來的御廚,那天的棗泥糕應是在御膳房被動了手腳,本來她是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你們毒害,誰知你並沒有吃下棗泥糕,反成了殺人疑犯。」一石二鳥之計,果然很高明,可惜,還是被揭穿了。

    在知道杜樂蘭是朝天會的人之後,他便派人盯著她的一舉一動。那次她與燕兒雙雙落水,他才會這麼快趕到,甚至表現得完全忽略她的存在,就是因為全清楚了她的底細。

    但他一直關注著杜樂蘭的行蹤,卻忽略也該提防親來的御廚,是以購回棗泥糕請小三到御膳房取來碟子裝盤時,被動過手腳,這才讓母后誤食,險些喪命,後來的事她都知道了。

    朱燕一瞬也不瞬地盯視他,以眼神問道既然知道不是她,幹嘛還說那些話來讓她傷心,知不知道這些天她掉了多少淚?

    「為了裝作不知情,我只好先將你幽禁起來,免得她對你不利,而我也需要她替我引出真正的主謀。」

    將她軟禁在玉鳳殿,他的心裡也不會好過,尤其必須要用那些狠絕的語言傷害她的時候,他的心揪得死緊,恨不能告訴她所有真相算了,在見到她那慘白的面容之時,他簡直想殺了自己,可為顧全大局,他終究還是忍住了。

    「你可以告訴我實話呀!至少、至少我不會因為你不信任而哭泣,不會因為你對我的冷而傷心,你卻什麼都不說,讓我這樣痛苦。」她用力地瞪著他,氣極了他的自作主張。

    有什麼事夫妻不能一起承受的,為什麼得要這樣呢?

    「因為你不願意見我有事,要是我告訴你實話你一定會插手,一插手就有可能受傷,我不能讓你冒這種險。」

    「所以選擇將我推得遠遠的?」他默然,認了。即使是在事後的現在,她要怎麼責怪他都行,就是不要她出事。

    見他不語,朱燕惱了,他可以為她做到這樣,為什麼她就不行?她也想保護他呀!他不懂她的心嗎?明明就這麼互相愛著、互豐需要,為什麼在危難的時候,他要逞英雄,他要撇開她?

    愈想愈是生氣。「現在,你走開!我不想再和你說話。」

    元靲苦笑,現在會變成這樣是他自己造成的,怨不得她。

    她還在氣頭上,他就讓著點了。「好吧!那等你想跟我說話的時候再召見我吧。」他可憐兮兮的轉身,想著不知道還有幾個晚上都得睡在御書房了。

    「等等!」她喚住他,靜下氣之後,想到了一件事。他回過頭,一臉驚喜。「燕兒……」

    「你只說杜樂蘭,那主謀呢?」

    「自然是被我解決了,他不會再對我們造成威脅。」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神態裡有著倨傲,解決了多年的心頭大患,自然神采飛場起來。

    「怎麼解決的?」她冷聲問。不曾注意到她的態度冷淡,元靲只歡喜著一件事,她又給他機會解釋了,那他們之間要恢復昔日的恩愛至少不必太絕望。想到此,他便滔滔不絕的轉述當時。事件就在杜樂蘭的轉念之後,她帶領他回到組織秘密集合的地方,由他和主子面對面談判。

    不,應是單打獨鬥,在武藝上爭個輸贏,輸了,他便交出皇位;贏了,解散朝天會。若不是有十足十的把握,他怎會單槍匹馬入虎穴呢?他當然贏了,親手廢去了主謀的武功,遣人將杜樂蘭送回老家,自己再重回朱燕身邊。

    「你、你居然隻身涉險?你、知不知道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我怎麼辦?」她激動地捶打著他,一顆顆豆大的淚珠隨之滾落,好不悲淒。元靲這才斂下得意之色,忙地安撫:「我這不是回來了嗎?睢,你還是看得到我、打得到我。」她不聽,掄著拳不住地打他,他也由著她,直到她打累了,再也罵不出來方歇。

    「噢,看來真不能讓你學武功,不然拿來對付我,我又不能反擊,這該怎麼辦呢?」她瞪視著他,不知檢討,竟還嬉皮笑臉。

    「我說笑的,我答應你,以後不會這樣私自行動了,一定什麼都讓你知道。」他順勢抱住刀子,要她偎在他的胸前。她掙扎了下,最後還是因為掙脫不開,放棄了。

    見她態度軟化,他的唇瓣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我知道你會擔心我,耶,別否認。我們都是一樣的,都不想對方受到一絲傷害,這點我在娶你之前就清楚了,你呢?」

    「不、不知道。」他狂猛的心跳聲擊動著她,讓她的心也因此鼓躁,思緒紊亂,不法回答。

    「既然你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那我們就來談點別的。」他握住她的豐乳,不意讓她的思緒更加混亂。

    「元靲,你幹什麼?」她一驚,猛地轉頭,正好迎上他湊上來的嘴,輕輕揉壓,找回甜膩滋味。

    「我等此刻很久了。」說完,又火辣辣的吻起她來。而她的推拒早被歡愉給取代了。

    「太醫你快點,再慢會死人的,公主……啊!我什麼都沒看到!」小三一腳才踏進來,便看到了「很有看頭」的畫面,一手假意蒙著眼,另一手則是搗住太醫的眼,緩步地退出。

    「你們請繼續。」恭敬地喊了聲還把門給帶上,見他們深情相擁的面畫,知道他們已經和好了,現在公主不需要太醫了。

    皇上的「獨家秘方」,果然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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