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摸摸賴上你 第二章
    她的夢總是黑暗的,而她似乎也習慣在黑暗的世界生活,這樣才能讓她覺得心安,覺得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直到那道光芒刺向她,劃破了她原有寧靜安穩的生活。

    「啊!」她又再次從床上驚醒,而這一動也牽動了肩上的傷口。「好痛……」她擰眉撫著傷口。

    這兩年來最常出現在她夢中的畫面,從來沒有一次是清楚的。

    兩年前,她知道自己受了重傷,卻不知道是誰傷了她,醒來時,只知道是莫仲天跟海光影救了她。

    搖頭,甩掉擾人的夢境,她定下床來到窗邊,拉開窗簾,讓清晨的陽光照射進來。

    窗外是一大片青青草原,大到可以打高爾夫球了……等一下,怎麼真的有人在打球!莫仲天!想死也不用這樣啊!昨天才被攻擊,現在竟然又站在那裡當槍靶!一股怒火沖上心頭,樂飛影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口仍隱隱作痛,用著最快的速度來到屋外,抓起他的手往古堡走去。

    「你剛剛在做什麼?」進到古堡後,甩掉他的手,她氣急敗壞的瞪向他。

    他雙手抱胸,看著她,對她不好好躺在房裡休息的舉動感到不太開心。

    「我在問你話。」樂飛影看著他,不知道他在發什麼呆?「呼吸新鮮空氣。」他冷漠地回答。

    「你不會在你房間開窗吸就好了嗎?為什麼要跑到外頭吸?要是我沒阻止,你打算在那邊吸多久?」這男人擺明就是故意的。

    「你現在不是已經阻止我了嗎?」他冷著臉看著她,對她的氣忿根本不搭理。

    看見他的臉,她瞬間會過意了,他根本就知道她習慣在這個時間起床。「你是故意的?」他沒說話,對她冷冷一笑,轉身往裡頭走去。

    天啊!她覺得自己被他氣死的機率比死在槍下還高。

    這種老是不愛惜自己生命的人,根本不需要費心保護,她應該去找海光影商量,下次有人再開槍,乾脆就把他推出去當槍靶算了。

    不過,氣歸氣,她還是跟在他的身後,看他到底要做什麼?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來,害得跟在身後的她一鼓腦兒的撞上。

    「你又怎麼了?」這男人的背怎麼那麼硬啊!「我餓了。」語落,他換個方向,往餐廳的吧檯走去,看見椅子後就一屁股地坐了下來。

    「我去找艾瑪來。」她轉身要去叫古堡的管家,此刻她應該在後院修剪花草。

    「你來弄就好,不需要叫艾瑪。」他抓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我!?你是想被我毒死嗎?」住在古堡裡兩年了,她只煮過一次早餐,而且那一次還差一點就把古堡給燒了,現在他竟然要她準備早餐,他是在開她玩笑吧?「你放心,我要是被毒死,也會拉著你一起陪葬。」他笑得奸詐,讓冷漠的臉多了一些情緒。

    她朝他翻了一記白眼,他一時半刻不激怒她是會少塊肉嗎?「好,要是我不小心把你毒死了,我一定下地獄陪你!」甩掉他的手.她繞過吧檯,開了冰箱。

    死定了,平常餐桌上那些豐盛的食物是怎麼弄出來的?冰箱裡的東西是很多,但是什麼加什麼才會變出來啊?吧檯邊的他,翹著腿,靜靜欣賞著她不知所措的身影。

    她是個很嬌小的女人,他永遠記得她敏捷的從窗戶外爬進來的身影,月光.輝映在她的身上,她就像頭美豹,既神秘又誘人。

    「莫仲天,我一定會把你毒死的。」她又再次重申,然後看著滿桌子的食材,想著該如何是好?「我會先讓你試吃,確定沒事,我再吃。」他還是一嘴惡毒的口吻。

    他喜歡看著她為他忙碌的身影,這讓他確定自己還擁有她,確定她仍是好好的活在他眼前。

    她轉過頭惡狠狠地睬了他一眼,接著才轉回去倒了杯果汁拿到他面前。

    「這是唯一不會毒死你的東西。」她咬著牙說,巴不得他嗆死算了。

    「你先喝。」他故意說著。

    「你怕啊,放心,這是安全的。」雖然每天都被他氣得半死,但她不是那種會使用下三濫手段的小人。

    「我說了,你先喝。」他又興起惡作劇的念頭,將杯子遞給她。

    「OK,先喝就先喝。」她拿過杯子,猛地喝了一大口,卻沒有看見莫仲天眼中的一絲詭譎。

    他突然拉過她的農領,吻上她的唇,吸取她口中的果汁。

    她瞪大眼看著他,沒料到他會來這招,用力推開他,舉手就要賞他一掌。

    眼明手快的他立刻就抓住了她的手,一臉邪佞地對著她笑。

    「我只不過是想確定你有沒有下毒而已。」他拿起果汁又喝了一口,接著再次拉過她的身子,隔著吧檯再次吻上她的唇。

    他的吻依然霸道,汁液順著喉嚨緩緩的流入,明明是冰冷的液體此刻卻變得灼熱無比。

    樂飛影氣紅了雙眼,卻怎麼也推不開他,心一橫,她用力地咬上他的唇瓣,兩人的口裡立刻傳來濃濃的血腥味。

    他終於肯放開了。

    「你玩夠了沒?」她擦著嘴角上的血跡,忿然的瞪著他。

    好好一個早晨,全都被他破壞殆盡。

    「玩夠了,也餓了,所以快點弄吃的吧。」舔著唇上的血,他一點都不覺得怎樣,手撐著下顎,欣賞她生氣的表情。

    她氣得轉過身,拿起刀子,抓過一旁的火腿就用力的切下去,將所有的怒氣全都發洩在無辜的火腿上。

    切切切!我切死你。

    「啊!」大概是太過憤慨,不小心切到了自己的手指。

    「又怎麼了?」他以為她又沒事的在大呼小叫,並不以為意。

    「手指頭斷了啦。」她刻意誇大,丟下刀子,走出吧檯,要去找醫藥箱。

    聽到她說手指斷了,他突然感到一陣心悸,跳下椅子,擋住她的去路,緊握著她受傷的手。

    「放手啦!」她奮力的想甩開。

    「我看。」不顧她的反對,他硬要看她的傷口。拉開她的手,看見鮮血緩緩的流下,卻沒有看到斷掉的指頭,瞬間鬆了一口氣。

    「喔!上帝啊!小姐,你怎麼了?」管家艾瑪不曉得何時出現,在看見樂飛影的手後驚慌的大叫。

    「艾瑪,我沒事,剛剛切東西不小心劃到而已。」艾瑪是個年近五十的英國婦女,也是個愛大驚小怪的人,聽見艾瑪的叫聲,讓她皺起了眉。

    「天啊!天啊!你怎麼會跑到廚房呢?若是餓了就跟我說一聲,我會立刻幫你準備的。「艾瑪仍在大叫,緊張的跑到廚櫃拿藥箱。

    「你的手指沒斷!」他瞪向她,像是在控訴她的作弄。

    「托你的福,還好沒斷。」她抽回手,走到艾瑪身邊接過藥箱。

    莫仲天搶先一步拿過藥箱,拉著她往客廳走。

    「公爵,飛影身上還有傷,你別太用力啊!」看著莫仲天用力拉著樂飛影,艾瑪又忍不住地大叫了起來。

    拉著她坐在沙發上,他寒著一張臉替她上藥,雖然手指頭沒斷,但傷口還滿深的,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他,粗魯的弄著她的傷口。

    「你給我停止!」她搶過消毒藥劑,再讓他弄下去,手指沒斷也會先痛死的。

    為什麼自己老是被眼前的男人整著呢?是上輩子欠他的嗎?「看來你不止不會做飯,手腳還笨得可以。」他往椅子上靠,故意諷刺地說著,但一雙眼仍是專注地盯著樂飛影上藥。

    她為什麼會愛上這種蛇蠍心腸的男人呢?真不知是瞎了眼,還是失了心。

    「為什麼我要留在這裡受你虐待?我一定是瘋了,才會答應當你的保鏢,報什麼鬼恩!」她放下藥劑,怒吼著。

    聽著她發出不平的怒吼,莫天仲臉色微變,隨即捉起她的手腕,「你別忘了,你的命是我的,你只能待在我的身邊。」「我沒有忘,這些話我記得很清楚好嗎?」她的手腕被抓疼了,連帶也牽動了肩上的傷口,痛得她冷汗直冒。

    其實她有很多機會可以離開這裡,但每每看見他孤獨的背影,她的心又軟了。

    對!她就是該死的覺得眼前的男人很孤獨,他那張不可一世的臉皮底下,不時會流露出孤獨的感覺。

    若是在兩年前,她絕對可以不顧一切轉頭走人,但如今,走已經不是件容易的事了,她放不下他。

    「聽著,你沒有過去,而你的現在和未來只能有我,聽懂了嗎?」看著她蒼白的小臉,他明明心疼的要命,嘴上卻不肯示弱的提出警告。

    望進他的眼眸深處,有那麼一刻,她以為看見他深藏在內心的情感,但隨著他臉上噙著的陰冷笑容,她再次提醒自己,他沒有心,也沒有情,對他而言,自己只是他的玩具,想到時就拿起來玩一玩,膩了就被丟棄在一旁。

    「一太早就在打情罵俏嗎?」從遠處飄來一聲男聲。

    樂飛影越過莫仲天的臉,看向後方,「你今天起得還真早!」甩開她的手,莫仲天轉過身,沒有打招呼的看著海光影走了過來。

    「兩位的興致真好,一早就在甜言蜜語嗎?」海光影走到他們面前,眼尖瞄到桌上的藥箱。

    「你覺得堂堂的亞瑟公爵會打情罵俏或甜言蜜語嗎?」她白了他一眼,轉身繼續替自己上藥,但心裡卻是酸楚的。

    「看你包成這樣!我來幫你啦。」看到她手指上捆著亂七八糟的紗布,海光影差點沒笑出聲,接過紗布想幫她包紮,但從旁邊傳來的陣陣寒氣,讓他識趣的將紗布交給莫仲天,「還是你來好了。」「不用麻煩他,我自己來。」她伸手想搶過莫仲天手上的紗布,結果卻被他壓下手,固定在他的兩腿間。

    他冷眼看向樂飛影,要她安份點,接著又看向一旁的海光影,「昨天的狙擊手哪來的?」「還不確定,但是有張邀請函是給你的。」海光影從口袋拿出粉色的邀請函交給他。

    莫仲天看都不看的丟到一旁,不屑到了極點。

    樂飛影看向被他棄置在旁的精緻信封,確定他替她包好傷口後,她好奇的.拿起來看。

    拆開信封後,撲鼻而來的是淡淡的清香,典雅的信紙上,有著用鵝毛筆寫下的端正字跡,顯示出這張邀請函的高貴度與重要性。

    果不其然,末端邀請者的署名——愛德華·威爾。

    這個與莫仲天誓不兩立的舅舅,竟然會主動邀請莫仲天,真是太有趣了!「我們去參加好不好吧?」樂飛影難得撒嬌,因為她實在很想看看,兩隻兇猛的獅子相遇,會發生什麼事?莫仲天用著一副想殺人的眼神看向樂飛影,她是故意的,明知道他最討厭這類晚宴,況且這場宴會擺明是鴻門宴。

    她接過他的目光,挑釁地看回去,她就是故意的,不行嗎?「仲天,威爾很有可能是這幾天狙擊事件的主使者。」海光影難得的嚴肅口氣。

    莫仲天依然一臉冷淡,看不出任何情緒。

    「那就更該去弄清楚啊!」樂飛影繼續遊說著。

    「沒必要。」莫仲天的語氣依舊冷漠,他會想知道狙擊手純粹是無聊,對於誰要殺他,他沒興趣知道。

    樂飛影被他的態度再得有些微怒,他幹嘛老是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

    「為什麼沒必要,與其躲在這裡等死,還不如出去宣戰。」你不是都會幫我擋子彈嗎?我還怕什麼?」他靠近她,用著如撒旦般懾人心魂的黑瞳直望著她。但一想到她若是真的在自己眼前倒下,他的心倏地揪緊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被他看得跳動不已的心,「你……真的想看到我死在你面前嗎?」沒料到她會反問,心裡想說不是,但嘴巴卻不聽使喚,昧著良心說了反話,「當然!」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他很想解釋,但高傲自大的他還是什麼話都沒說。

    明知道他是個冷血無情的人,但為什麼在聽到他的答案之後,還是忍不住感到心痛呢?「好,要是哪天我死在你面前,記得不用救我了。」她絕望地推開他,不想再看他一眼。

    「啊!小姐,早餐準備好了,你不吃嗎?「艾瑪端著餐點從廚房走了過來。

    「你拿給那個死人臉吃就好了。」她恨恨的丟下一句話,不想多停留的往樓上走去。

    「小姐……」艾瑪叫著,死人臉說的可是公爵?「艾瑪,不用叫她了,等會兒我再幫她送去。」海光影交待著。

    「是。」艾瑪點頭,將餐點放下後轉身離開。想也知道公爵又跟小姐吵架了,她就弄不明白,公爵其實是很在乎小姐的,但為什麼要處處找她麻煩呢?海光影無奈的搖搖頭,在莫仲天面前坐下,「你沒必要說那種話吧。」「什麼話?」他裝傻回答,優雅地開始享用桌上的美食。

    「要是她真的死在你面前,你會開心嗎?」「或許吧。」他漠然的語氣感受不出任何情緒,但他曉得海光影的話讓他的心激動著。

    海光影看著眼前的男人,他跟在莫仲天的身邊已經很多年了,以前他雖然冷血無情,但不會像現在這樣,盡說些傷人的話。這兩年來。他的性格變得更陰沉,更加難以捉摸,他總是一副全世界都欠他般的拒人於千里之外。

    其實,莫仲天的家世相當顯赫,父親是台灣擁有龐大勢力的莫家武館少東,母親愛德華·恩雅,是法國的望族,同時也是一位女公爵。不過,他的出生,並沒有為兩方家族帶來喜悅,反而是悲劇的開始,因為他是個私生子。

    父親因為背叛婚姻,使得元配自殺身亡,莫家老太爺從此與自己的兒子斷絕關係,不肯承認莫仲天是莫家的子孫。母親是愛德華家族中唯一的女孩,家中長輩對她疼愛至極,豈料她竟成為破壞他人婚姻的第三者。

    莫仲天十歲那年,父母親因一場交通意外而雙雙身亡,他理所當然的繼承母親所遺留下來的龐大財產,並承襲公爵封號,但這沒有讓他的生活從此過得平順,因為整個家族裡的成員,都將他視為搶奪財產的眼中盯,想盡辦法想將他剷除。

    因為上一代的恩怨,讓他沒有一個正常的童年,因此他的心裡充滿了仇恨。

    「仲天,不要等到事情發生了再來後悔,到時候是無法挽回的。」

    「你在對我說教嗎?」莫仲天轉過臉,一臉森冷的看著他。

    「我不是在說教,我只是想要告訴你,飛影不屬於這裡,這不是她該過的生活,凱瑟琳也說過有一天會來帶走她,不要那一天還沒到,你就先親手逼走她了。」他不斷的提醒,深怕莫仲天忘了。

    放下手中的杯子,莫仲天緊握著拳頭,親手逼走她!他是在害怕嗎?他不該害怕,因為莫仲天的字典裡沒有害怕這兩個字。

    「那又如何,她還是我的。」他一臉的不以為然,接著站起身,轉身離開惱人的環境。

    海光影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除了無奈還是無奈,他實在不懂莫仲天為何要將樂飛影綁在身邊,卻又不肯好好的待她。

    算了,莫仲天的想法,他就算想破頭也無法理解,他只希望有一天,莫仲天可以學會珍惜。

    「樂飛影……你給我醒醒……」莫仲天對著床上的女人喊著。

    睡得正熟的她,被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吵醒,她緩緩的睜開眼,看見了站在她床邊的男人,月光下的他變得模糊不清,只是為什麼他會進到她的房間呢?她有鎖門的習慣啊!「醒了沒……」他不耐煩地拍著她的臉頰。

    「別拍了,我醒了。」打掉他的手,她從床上坐了起來。

    「醒了就好,我還以為你睡死了。」他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龐。

    他的動作讓她感到錯愕,他從來不曾這麼溫柔過,他總是霸道得不得了,發生什麼事了嗎?「放心,在你還沒死之前,我捨不得先死。」他突然笑了起來,不同以往的冷峻,他的臉上多了一絲溫暖的感覺。

    樂飛影被他的舉動搞得有點糊塗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因為昨天他們吵了一架,所以今晚她沒有陪他去參加威爾的晚宴,不會是為了這個原因,他又跑來整她吧?「你是怎麼進到我房間的?」想撥開他的手,卻被他反握在手中。

    「我要進來很難嗎?」他淡淡的說著。

    「怎麼,我沒陪你出席宴會,所以你來找我算帳嗎?」她偏著頭看向他,卻怎麼也看不清楚。為什麼他的樣子變得好模糊?突然,他將她擁進懷裡,緊緊的抱著。

    「你……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她掙扎著。

    「還好你沒去……」他莫名的冒出一句。

    「什麼?」「這好你沒去。」他依然重覆著剛剛說過的話。

    聽見他的話,她沒有再掙扎,就這麼靜靜的讓他抱著,但心裡仍是充滿困惑,「莫仲天,你究竟怎麼了?」「你就快解脫了,你可以離開我的魔掌了。」他的語氣變得悲傷。

    「哼,原來你也知道我一直活在你的魔掌中嗎?」這男人是良心發現了嗎?還是天要下紅雨了。

    「我知道,所以……我是來說再見的。」「再見?」「嗯……再見……」他突然放開她,在她唇邊一啄,動作很輕,也很溫柔。

    樂飛影摸著唇,百思不解。

    他從床邊站了起來,一步步的往後退。

    「你要去哪裡?」她看著他不停的往後退去,心也跟著慢慢揪緊,他為什麼要跟她說再見?再見什麼?他又要去哪裡呢?「仲天……」她喊著他的名字,眼眶蒙上一層霧氣。

    她下床,想將他抓回,但卻一直抓不到他的手。

    「仲天……」她哭喊著。

    叩、叩、叩!誰?是誰在敲門?叩、叩、叩!樂飛影突然睜開了眼睛,從床上猛地坐了起來。

    原來她剛剛是在作夢!叩、叩、叩!對了,她從昨天早上之後就沒再踏出房間了,所有的食物都是艾瑪送進來的。

    叩、叩、叩!敲門聲再次響起,她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眼角竟然有著淚痕,不禁懷疑剛剛真的只是夢境嗎?「艾瑪,我說了,晚餐我不想吃。」她拭去淚水,朝著門口喊著。

    「小姐,我不是來送晚餐的。「艾瑪說著,喔對了,晚餐時間早就已經過了,「我也不需要宵夜。」

    「小姐,我也不是來送宵夜的。」奇怪,艾瑪的語氣怎麼不太對勁!樂飛影快速的拉開棉被走下床去開門。

    沒想到門一開,一雙哭紅的雙眼立刻映人眼簾。

    「艾瑪,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小姐……」看見樂飛影后,艾瑪像是j抓到浮木般的緊抱住她放聲大哭。

    「艾瑪,快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看到艾瑪嚎啕大哭,她感到一陣心慌。

    「公爵他,公爵他……哇……「艾瑪還是哭,說不出一句話。

    她有不祥的預感,將艾瑪拉離自己的胸前,決定不等她回答,直接往莫仲天的房間跑去。

    她開了門,卻沒看見他的身影,她又轉身往海光影的房裡衝去,一樣沒見到人。就這樣,她在古堡內竄來竄去,都沒有發現他們的身影。

    人呢?他們去參加晚宴了嗎?就算去了,也該回來了吧?「小姐……小姐……艾瑪突然朝著她跑了過來。

    「他們人呢?公爵人呢?」樂飛影直覺有事發生。

    艾瑪哽咽的說道:「光影少爺帶著滿身是血的公爵回來,公爵不停喊著小姐的名字,查爾斯來了之後,就將公爵送去醫院了。」「醫院!」天啊,會送去醫院,那就代表傷勢相當嚴重了!他們回來過了,但又走了。為什麼沒有人告訴她呢?剛剛的夢……是真的,他是來道別的嗎?不會的,不會有事的。

    「艾瑪,替我備車,我要去醫院。」她轉身回到房裡換下睡衣。

    那個傢伙的命這麼硬,應該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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