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陌生人不愛! 第二章
    小海:

    我想稱呼你小海是適當的,我聽見你那些討人厭的哥哥們都是這樣叫你,所以我想我這樣叫你應該沒錯。

    我寫這封信給你卻沒打算寄出,你也不需要看見,或許你也不會想要看,因為我只是想說話,但並不在乎你知不知道,畢竟你當時那麼小,也許你已經忘了,忘了你是怎樣叫我跑到一個沒人能傷害我的地方。

    我猜我得向你坦白一件事,你在玫瑰農場丟掉的那本《長髮公土》的書是我撿走的,很抱歉當時我沒承認,你知道在那個時候,我很有可能被當作小偷!

    而我絕對不是一個小偷,我不想讓你的哥哥們有機會來找我麻煩,除了你之外,不會有人相信我足從垃圾桶裡撿到的,很抱歉讓你找了那麼久。

    當我知道那是你母親送你的禮物後,我很後悔,就算怕被誣賴,我也應該說實話的,讓你那麼難過實在是很糟糕的一件事。

    我走的那天本來想向你坦白這件事,我想至少能見你一面再走,不過我到醫院時又改變了主意,因為你爸、媽始終沒離開房間,所以我只能走開。

    我不能讓任何人再把我送進警察局,你爸威脅要關我一輩子,因為我打斷你的鼻樑,而有個人撞死我媽,卻還活得好好的。

    我不恨你的家人,雖然是他們間接造成我媽的死亡,可我對他們從來就沒有什麼期待,我不想花時間去恨他們,去記住他們對我的傷害。

    我常在網路上搜尋你的名字,彷彿這樣就能參與你的生活,看到學校錄取榜單就替你高興,看到醫院掛號資料就替你擔心……你不知道搜尋你的名字對我而言,有多大的意義。

    在不打擾你的狀況下,我能知道你好不好、開不開心、快不快樂,這個方法幾乎稱得上完美;但缺點卻是我看不見你,當我在腦中想你時,我不知道該把你想成什麼模樣。

    突然之間,那個機會來了,你高二那年贏得了美術大獎,我想也許到那個頒獎典禮看你一眼是個好主意。

    我知道這樣做很瘋狂,但我還是去了,飛過大半個地球,只想看看你,不貪心,只看一眼。

    我用了一點關係拿到你後面的位子,你紮起的馬尾輕輕的在我眼前晃動,這麼多年來,我們的距離第一次近到我幾乎能聞到你的髮香,淡淡的,像蘋果。

    見這一面讓我心中對你的影像變得立體、開始鮮明,想像你的模樣再也不是件困難的事,以後每當我想到你的時候,就會回想今天我看著你快樂的走上台領獎的樣子,可惡!我覺得心痛。

    因為你可能不認識我了,或許我們從來也稱不上認識過,以後更加不會認識,因為對你來說,我並不存在。

    不管你是不足還記得我說過的話,但我自己記得很清楚,這政一年來,不管我到哪裡,我一直記得自己說過的話,你在我最黑暗的時候保護了我,我想我該給你的回報是什麼應該很清楚——

    我愛你,用我自己的方法愛你,我希望你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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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架私人客機穿破雲層,在兩萬三千呎的高空高速飛行,它在香港短暫停留俊,又續飛台灣。

    韓特要了好幾杯雙份威士忌,埋在一堆亂七八糟的資料裡,但他怨懟的眼神卻有意無意的直朝裡恩瞟去。

    裡恩正在欣賞著一幅未曾裱框的水彩畫。

    「你說要稍停香港拿畫,我還以為是夏卡爾還是莫奈咧!」心情不好的韓特刻薄的說:「結果呢?你是去哪拿到這幅小學生的練習畫?」

    不過就是幅中規中矩的風景畫而已,有什麼特別嗎?

    「做你的事,別吵。」

    「怎麼可能?當這麼不公平的事發生時,概括承受的人就是笨蛋!」韓特氣呼呼的說著,頭髮紅得像是就要著火了。

    他都已經快被堆積成山的公事和複雜的行程給忙壞了,有什麼道理裡恩可以坐在那裡看畫,還露出一副很溫柔的表情!

    裡恩居然也會有讓他聯想到很溫柔的一天?很可怕耶!

    「我已經連續三天只睡一個鐘頭,我又不是怪物,我需要睡覺啦!」

    「我有阻止你嗎?」裡恩連眼角餘光都沒瞥過來,感覺就是很敷衍。

    「但你知道我的個性,任務沒完成前,我就算躺平也睡不著。」

    由於航權和市場的限制,所以他們必須在某些航線上以聯營的方式和當地的公司合作,這樣就可以享受資源和降低成本的好處。

    為了亞洲的合作案,韓特已經忙得快要暴斃了,但就是有沒人性的人專挑這種時候放年假,還理直氣壯的說這是他應得的,有沒有這麼過分的呀!

    裡恩聳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真糟的習慣。」

    「我的意思是叫你幫忙,別以為你搞定科夫斯基,就可以用特權偷懶,看我忙成這樣,你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當然不會,這是我的獎賞,當我在對付科夫斯基時,你可是在瑞士滑雪,還記得吧?」

    「是沒錯,但我可沒有跑去俄羅斯刺激你吧?我可是很貼心的躲得遠遠的,不想放假放得太爽,讓你眼紅到冒火。」

    要放假就滾遠一點呀!黏在他這個忙得焦頭爛額的人的屁股後頭跟來台灣是啥意思?

    「抱歉,我不知道你會這麼不舒服,我保證飛機一落地,你就再也不會看到我。」

    「問題是我不要看不到你,我要你幫忙,幫忙這個字你懂吧?」

    「休假這個字你懂吧?別再吵了,我很忙。」

    一如往常,裡恩的不發火對上韓特的暴躁脾氣,又是大獲全勝。

    「忙?哇!」要不是裡恩的手段太過厲害,他還真想把整杯酒倒在裡恩的頭上,一對著一幅無聊的畫發呆,這樣也算忙?」

    「無聊?說得沒錯,原來你也看出來了。」

    裡恩總算直視韓特,但卻是因為韓特提到畫的關係,還真是悲哀呀!

    「這有什麼難的?」韓特氣呼呼的回答,認命的把頭再次埋進公事堆裡。

    誰教他就是沒有裡恩精明呢?人家動動腦筋就能把最大股東科夫斯基用詐欺和逃稅的名義給逮住,被迫成為他們的大客戶;他可沒那個能耐!

    裡恩專注的繼續看畫,這的確是一幅無聊的畫,一幅再普通不過的風景水彩畫,一幅沒有任何想像力和熱情的畫。

    畫的技巧是很完美,但卻沒有生命力,這幅畫能讓她拿到美術冠軍,卻是感動不了任何人。

    透過這幅畫,他似乎看到那個拿著畫筆的人——一個空洞、沒有生命力,毫無主見和看法,只會遵守一切教條的女孩。

    「黎恩!快跑,跑得遠遠的,跑到一個他們永遠抓不到你的地方!」

    一直到將近十二年後的今天,這個感情熱烈的聲音依然在他的腦海裡迴盪著,但她卻已經失去了熱情和感受力。

    時間、距離分隔了他們的一切,但足在裡恩的心中,她是他唯一的牽掛,是值得他唯一在意的事。

    對她,他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確保她安全、幸福,並且快樂、自在的生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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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橙黃色花崗岩建築的巨大空間裡,充滿著顛峰的豪奢光彩,雕像和古畫充滿層層環廊,圓拱型的石門隱約露出曲折的空間,高深、巨大的氣勢讓人望而生畏、肅然起敬。

    這座肅漠、嚴苛的建築就像她濕透的薄衫一樣的冷!

    而這棟豪宅是庇護牧家所有人的屋頂,是牧清當初嫁掉大孫女時的附加價值,他不在乎孫女對將近五十歲的丈夫有什麼看法,他只重視婚姻帶給家族的利益。

    跪在冷硬的大理石大廳中,牧珊姍的心跟她的身體一樣,不斷的失溫。「爺爺,求求你,求你幫幫我!」

    「爺爺?你叫我爺爺?」牧清嚴酷的雙眼裡沒有絲毫感情,「你有資格叫我爺爺嗎?當你走出牧家大門時,我跟你說過什麼?我說出去了就不要後悔,我就當從來沒有你這個孫女!」

    「爺爺,我知道錯了,請你原諒我這一次,幫幫我,求求你!」牧珊姍哭著拉住他的褲腳,他那黑到發亮的皮鞋幾乎能將她淒慘的臉給映照出來。

    「爸∼∼我看珊姍是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她這一次。」畢竟是自己的女兒,牧成仁於心不忍,出聲想幫忙求情。

    「是呀爸!」林珠美也心疼的說:「珊姍只是一時糊塗,現在她知道錯了,你就看在她好歹還是姓牧的份上,就原諒她一次吧!」

    牧清腳一抬,將牧珊姍踢開,並不耐煩的對兒子、媳婦說:「我問你們意見了嗎?都給我閉嘴!教出這種丟人現眼的女兒,你們有什麼資格說話?」

    夫妻兩個對牧清的畏懼早已日積月累,雖然是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但聽在陶人的耳裡,卻是有如千斤重。

    「爺爺!」牧珊姍哭著說:!你儘管罵我、打我,你怎樣對我,我都沒有怨言,是我自己活該、是我自找的;可是請你幫幫我,救救文浩!求求你……我求求你!」

    她跪著不斷磕頭,只希望能夠打動心硬如鐵的爺爺,救她的丈夫脫離險境。

    「真是笑話。」牧清冷笑著,「我自家的事情都煩惱不完,為什麼要去插手外人的事?」

    「爺爺∼∼」牧珊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明知道爺爺不會伸出援手,可是除了這裡,她已經沒有其它地方可以求救了。

    「你可以不要原諒我,甚至不認我,我都不要緊,可你能不能看在我也曾經為你犧牲那麼多的份上,給我一筆錢嗎?我沒有要很多,三百萬就好,求你!」為了爺爺的野心,她的天真和純潔被狠狠的犧牲了——在她十八歲生日那一夜,她被奉獻給政黨大老,藉以換取支持爺爺擔任主席的鐵票。

    牧清冷酷的說:「三百萬是不多,真的不多!如果你沒有走出牧家大門,這三百萬我拿出來讓你撕著玩也可以;但既然你已走出我家大門,那就跟我再無關係,我連一塊錢都不會浪費在你身上!」

    「你怎麼能這麼殘忍?」牧珊姍絕望的控訴著,「這三百萬對你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卻是文浩的一條命啊!你不幫我,那我寧願現在就死了算了!」

    「你死了也是別人家的事,別忘了,你已經不是牧家的兒孫,少用死來威脅我!」

    牧珊姍在絕望下,轉而向父母求救,「爸,連你也不幫我嗎?媽,你真的要看女兒今天死在這裡嗎?」

    「珊姍,媽……媽對不起你!嗚嗚。」林珠美難過的掉淚,卻迫於公公的淫威,不敢開口替女兒求情。

    「閉嘴!你沒有對不起她,是她對不起這個家!對她,我的話就說到這裡,她死了,我也不會管,哪個姓牧的想幫她,就是跟我過下去!」

    牧珊姍恨恨的瞪著她的家人,環視著她所痛恨的一切,沒有人在乎她,當她不願繼續再當個聽話的棋子時,他們就把她像垃圾一樣給扔了。

    大廳裡的哭聲早被其它人聽聞,但在獨善其身的牧家,少說話、少管事早已成了不成文的家規,因此雖是鬧得沸沸揚揚,卻也沒人敢來關心。

    此時,一雙美麗的眼睛隔著欄杆縫隙往下看,晶瑩的淚珠不斷從她眼裡湧出。

    一名高雅的貴婦穿著長睡袍,腳步輕盈的走到那名少女背後,溫柔的輕拍她的肩。

    牧寧海嚇了一跳,猛然轉過頭,低喊一聲,「媽!」

    「噓∼∼」成雅微微一笑,拉起她的手,「別在這裡偷看,當心你爺爺生氣,快回房問去。」

    「媽媽。」牧寧海紅著眼眶,哽咽的說:「三姐她……好可憐喔!」

    搖搖頭,成雅溫柔的說:「你是幫不了她的,走,上床睡覺好嗎?」

    她牽著女兒,地毯吸收了母女倆的腳步聲,讓她們一路安靜無聲的回到粉色佈置的房間裡。

    她將女兒安置在床上,拉起棉被蓋好,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好好睡,別再胡思亂想了。」

    牧寧海睜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心情依然無法平靜,「媽,你說三姐會怎樣?爺爺會幫她嗎?」

    「這跟你沒關係,別亂問,也別跟爺爺提起,免得他不高興。」

    她嘟著嘴,「可是明明是爺爺不對呀!三姐其實也沒有做錯事,她只是嫁給自己喜歡的人而已。」

    雖然牧寧海很清楚,在這個家裡就只能有一個聲音,但她還是無法認同爺爺的做法。

    就算很氣三姐違背了他的決定與人私奔,但也不必用這種性命攸關的大事來處罰三姐的反叛。

    「快別胡說了,在這個家裡,你爺爺永遠都是對的。」成雅雖然這麼說,臉上的表情卻帶著一絲怨懟。

    誰讓牧珊姍違背了這個暴君的心意,有這種下場,也只能說牧珊姍咎由自取。

    牧家的女兒從來都是家族中的籌碼,都是為了幫助家族增加利益而存在的,誰有自由意志,誰就是犯了老太爺的大忌!

    「可是這件事,爺爺就是做錯了呀!」牧寧海擔憂的說:「三姐說,如果不能到美國去動手術,那陳老師會死耶!挑,三姐一定是走投無路才會回來求爺爺,你想個辦法幫幫她不行嗎?」

    陳文浩是牧珊姍的英文家教,兩個人私奔的事讓牧清至今仍引以為奇恥大辱,不許家中任何人再提起。

    成雅輕歎一口氣,她不過是個沒名沒分的小老婆,在大家族裡仰仗著老太爺的鼻息生活,哪有說話的資格呢?「小海,你別多事,這些都跟你沒關係,好好的過你的日子就好,其它人的事跟我們不相干。」

    「可是媽咪∼∼」

    成雅摸摸她的頭,疼愛的說;「你要牢牢記住,在這個家裡是沒有情分可講的,其它人不會來關心我們,你也不用去在乎別人。聽媽的話,自個兒過得好就行了。」

    這麼多年來,成雅早就練就一套自己的生存哲學,在勾心鬥角的大家族裡,獨善其身絕對是自保的最好辦法。

    枚寧海乖順的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雖然媽媽一直這麼教她,可是她就是做不到漠不關心,已經沒有任何做決定的權力,她不想連人性中感性的那一面也被剝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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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霓虹燈綴亮了熱鬧東區的每一個角落,水銀燈淘氣的戲弄著每個行人的影子。

    逛街購物的人潮裡有著牧寧海神色匆忙的身影,她和好姐妹的約會快要遲到了,而這都是因為公車半路拋錨的關係。

    她用手機聯絡成紫光時只說會晚點到,並沒提到公車出狀況的事,因為她們一定會覺得奇怪,為什麼她不是由司機接送過來?

    其實很簡單,因為她跟她們是不同的,她們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而她則不是!

    她牧寧海只是個普通女孩,硬被爺爺把臉打腫了試圖混充胖子,在那真正的千金圈裡,她其實只是個經過偽裝的小人物。

    「小姐、小姐,請等一等,我有話眼你說!」一雙有點冰冷的手握住她,她回過頭,驚訝的望著拉住她的人。

    那人有著一頭好黑的長直髮,臉上戴著紗面巾,只露出一雙描黑的眼睛:額上則戴了一圈又一圈的金色細箍,穿著鮮艷的沙麗,兩隻手腕掛著各種顏色都有的手鐲,很有神秘色彩。

    「請問有什麼事嗎?」牧寧海雖然在趕時間,也大概猜到這是怎麼一回事——絕對是推銷——但她依然很客氣。

    「我看到你了。」那女人的語調慵懶,手指指向牧寧海的心口,「你的心,我看見了。」

    牧寧海有點傻眼,不明白這樣的開場白是要推銷什麼?「不好意思,我有點事,真的得定了。」

    「慢一點!沒有任何事比能看到未來更重要,你得安靜點,我才能夠感受。不行!你得跟我來。」

    「耶?但是我……」

    神秘女子不由分說的將她拉著走,牧寧海無奈的發現自己被拉進一家門口掛著一串珠簾的狹窄小店。

    室內籠罩在一種奇怪的深紅色暗光裡,使得一切的擺設都顯得模糊,空氣裡飄著非常濃郁的香氣,香得讓人感到胸悶。

    神秘女子將牧寧海按在一張有著印花圖案的扶手椅裡,桌上的水晶球、紙牌、蠟燭讓她明白她來到一個可能是算命的小店。

    「聽著,我不相信……」

    「噓——不要說話,讓我感受。」神秘女子握住牧寧海的手,不停的在水晶球上面晃,喃喃的念著牧寧海完全聽不懂的話語,她猜那是咒語吧!

    「你的未來∼∼啊!看不清楚,迷霧呀!快散去吧!」神秘女子閉著眼睛,「我看見一個男人,一個很特別的男人……沒錯,你的身後有一個男人,一個願意為你犧牲一切的男人,他的樣子……」

    牧寧海一傻,這名女子該不會是要說她未來的老公這種事吧?她看起來就這麼好騙嗎?她像是會為了幾句話就掏錢的人嗎?

    這個算命師真的拉錯客人了!

    「對不起,我得走了。」牧寧海用力把手抽回來,站起身的同時,只覺得自己軟弱得好笑,居然這麼容易就被拉進來。

    「等等,你是不是以為我要胡認一些關於未來的話來騙錢?」算命師似乎覺得被侮辱了,「我告訴你,我可不是那種人!」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在趕時間。」好吧!牧寧海心想自己可能傷害到她的職業尊嚴了,就算是胡說八道來騙錢的人,也是會有自尊心的吧?

    像是為了取信牧寧海,算命師賭氣說:「你將會遇到這個對你非常重要的男人,他會有一頭淺棕色的頭髮。」

    牧寧海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你說什麼?」

    算命師說的是黎恩嗎?算命師是真的看到黎恩出現在她的未來嗎?為什麼算命師能說出黎恩的特徵?

    是巧合,還是算命師真的看得到未來?

    「這個男人是你的舊識。」算命師繼續斬釘截鐵的說:「你們會在近日重逢。」

    「重逢?」牧寧海激動到眼眶都紅丁,她抓著算命師的手問:「你說重逢?那麼他沒有死?」

    「你現在相信我了是嗎?」算命師神秘的笑著,轉身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盒子,「這個給你,我想你會用得到的!」

    牧寧海接過來一看,那是一個音樂盒,盒蓋上有個穿著芭蕾舞衣,單腳站立的娃娃,「這是……音樂盒吧?」

    「不!這是許願精靈。」算命師正經八百的說:「你可以對著它許願,然後你所有的美夢都會實現。」

    會有這種事?

    說了半天,算命師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賣這個神奇的「許願精靈」吧?牧寧海幾乎可以肯定算命師剛剛說的,都只是湊巧蒙上的。

    「我該給你多少錢?」

    「不用錢,它是你的了。好了,我們的緣分已盡,你該走了。」就像硬把她拉來時的強硬,算命師又堅決的把她推回去街上。

    「但是我有問題啊!」牧寧海一頭霧水的走開,卻忍不住思索著算命師的預言是不是巧合,她真的會跟黎恩重逢嗎?

    算命師關上門,把布簾也拉好,室內走出一個修長的身影。

    「我都依照你的吩咐辦好了。」算命師不懂,這個酷酷的男人既帥又浪漫,他怎麼會想出這種主意來追女孩子呀?

    「我聽到了。」裡恩給她一疊現金,冷淡的說:「你話說得太多了。」

    「她不相信我嘛!我只好多說一點,否則她怎麼肯收那個許願精靈,呵呵,真虧你想得出來,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跟你無關。」他冷漠的說著,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彷彿她是空氣。

    他走入夜色中,只留下算命師陶醉不已的回味著,「好帥、好酷的男人,好令人嫉妒的女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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