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束縛 第二章
    清晨的太陽像黃金般灑滿大地,讓所有的生物充滿了生命力,也讓人人充滿了活力,這世界的一切彷彿都那麼的美好,美得讓人不忍心去破壞。

    季凡今天起得特別早。平時的她總愛賴床,但今天的她卻出奇反常。

    她站在公寓的陽台上,眺望著清晨的台中市。

    早晨的台中市和深夜霓虹閃爍的台中市,有著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季凡深深的吸一口清新的空氣,嗯!感覺真好。

    古人云:「一日之計在於晨。」大概就是如此吧!今天一定會是個很美好的一天。

    欣賞完美麗的早晨,季凡看看手中的表,告訴自己該準備一下了。正式上課的第一天,雖然今天沒課,但帶班導師總是該時時刻刻的待在學校內。

    季凡換上一件大T恤、緊身牛仔褲,再加上一雙白色球鞋,順手梳了個馬尾,看起來清爽多了。這才像原來的沈季凡!她朝鏡子看了看,便愉快的準備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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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進校門,迎而走來兩、三個學生問早,當季凡正要往行政大樓走去時,背後傳來一陣大叫:「嗨,『學生老師』,等等我呀!」

    季凡轉過頭想找聲音的來源。校門口正停著一輛拉風的白色跑車,立在車旁的一男一女拚命向行政大樓這個方向招手.仔細一看,季凡終於知道是誰在呼喊她了。季凡往回走,而那兩人也緩緩走近。

    「老師早。」紀書環開心的說,並深深的鞠個九十度的躬,「好久不見,老師,我跟你介紹,他是我表哥。是真的表哥。你昨天應該見過他了。」

    「是,昨天見過了,他來幫你請假。」季凡對站在一旁的男子點點頭,不解的看著他手上的東西。

    站在一旁的男子忙遞上手中包裝精緻的小禮物.而書環開口說:「這是我去澳洲特地為老師挑的禮物.希望老師會喜歡;這裡還有糖果,不過是要請同學吃的。」書環指了指她表哥另一手提著的袋子。

    季凡微笑的點頭。

    「老師,你不看看嗎?」書環興奮的問。

    季凡接過書環表哥手手中的扎物,看了看說:

    「這包裝很別緻,謝謝你,那老師該拿什麼回送你呢?」

    「好,記住你所說的,到時你別後悔。那天你只要看到長得很抱歉的人,要小心那人很可能就是我。」亞築說得有點誇張。

    「我拭目以待,不過我一點不怕。」仁諼沉沉的說。

    掛了電話,仁諼開始尋思適當的人選。該帶誰去呢?高和大學時代還有聯絡的同學,目前單身的也沒剩幾個了,有誰適合呢?

    「有了,阿祖。」宋仁諼突然大叫一聲。而他的助理正拿著一疊稿子進來,被他這一叫人嚇了一跳。仁諼趕緊收斂道:「王小姐,把稿子放在那裡就可以了。」

    王小姐放了稿子就轉身出去。看見她的上司有點失常,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她決定要把這個頭條新聞告訴工作室內的其他人。

    每天總有人偷偷的談論宋仁諼,因為他是工作室裡最酷也是最有個性的上司,既沒女朋友又多金。女同學都想藉機接近他,他卻酷得連看都不看一眼。這更加引起女同事的愛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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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凡和平常一樣提早十分鐘到PIANO  

    BAR穿上酒店規定的服裝。經理一早便告訴她今天必須代下一個小姐一小時的班,季凡本來想推掉,但經不起經理的一再要求,她只好點頭答應了。  

    與平時一樣,季凡上場時一定先彈幾首理查.克萊德門的曲子,然後才接受客人點曲。

    季凡陶醉的彈著,指尖流洩出無限的惆悵。其實,要季凡彈出如此有感情的曲子,對她來說一點都不難,但是這些感覺全是從電視、小說中揣摩來的,她自己的經驗實在有限。

    在PIANO  

    BAR駐彈已有好長一段時間了,早在大學時,這便是她賺外快的來源之一,多年的經驗累積下來,她很清楚客人要聽的哪一類的曲子。

    侍者不斷的送上客人點的曲子,季凡照順序拿起單子看了看,又是「詩人與我」!今天已有三個客人點這首曲子了。好久沒彈了,來本想看看能不能跳過不彈,但被點的頻率在今晚來講是相當高的,季凡只有硬著頭皮,憑記憶彈一次。

    季凡邊彈琴邊看全場的客人,看著看著,看到一個熟悉的影子。為了想看清那人的長相,季凡目不轉睛的直盯著靠角落的三位男子看,男子終於轉過頭來了。

    好像在哪兒見過?季凡在心裡暗忖。仔細想想.咦,那不是紀書環的表哥嗎?有沒有看錯啊?不過好像又不太像他。

    今天晚上的他看起來不太一樣,不像前兩次看到的那麼呆。遠遠的看見他談笑自如,旁邊的那兩個人也笑得東倒西歪的,怎麼看都不像前幾天糗態百出的「拙表哥」,教季凡看得有些心不在焉,連連彈錯好幾個音,不過,若不是行家應該昕不出她的小差錯。

    那人好像發現了季凡的凝視,也把眼光飄向季凡的方向,季凡趕緊將眼光轉開。

    男子不斷的往台前看,還不時對身旁的同伴交頭接耳。季凡盡量克制自己不往那方向看,卻總是忍不住的要偷看。

    兩人終於四目交接。對季凡來說,時間好像突然停止了一樣。

    一直到侍者再度送上單子,季凡才回過神來。打開單子一看,裡面寫著:

    沈老師:  

    能否請你彈首「PAIN  AND  TEARS(雨

    和淚)」?  

    書環的表哥商念祖

    季凡抬頭望向第十三桌,看見商念祖不斷的微笑。季凡也回以微笑。而心裡卻嘀咕著:商念祖,什麼東西嘛!以為我看不懂英文呀,RAIN  AND  

    TEARS,還要加個括號註明是雨和淚,  真諷刺。哼!等著瞧!  

    季凡還是繼續彈客人指定的曲子,故意忽視那張「RAIN  AND  TEARS」的點曲單。

    彈奏之間,侍者走過來告訴季凡說:「沈小姐。十三

    桌的客人請你賞個臉,待會兒休息時間去坐一下。」

    季凡在侍者耳旁交代了一些話後,侍者直往十三

    桌走去,對著客人說:「對不起,諸位先生,沈小姐只駐

    彈,不陪酒的。」說完便逕自離去,留下商念祖、宋仁諼

    等人瞠目相看。

    「喂,阿祖,她真的那麼酷?」

    「阿祖,你真的認識她嗎?搞不好是你認錯人了,否則人家怎麼不理你?看,連你點的歌都不撣呢!」仁諼和紀澤你一言我一句的說個不停,但念祖似乎聽而不聞,只是直望著坐在鋼琴前的女孩。

    「喂,少爺,回魂啦!」仁諼在念祖跟前揮了揮手。

    「幹嘛!我只是在想,應該是她沒錯啊!沈季凡,私立T商職商三A的班導,「沒錯呀!怎麼不理我呢?」念祖納悶的看著前方。

    「哇!阿祖不賴嘛!將她調查得那麼清楚。小子,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從實招來!」眾人起哄的想逼念祖講出實情。卻見念祖一臉的無奈樣。

    「你們想到哪裡去了?她不過是我表妹的班導師,我也不過見過她兩次面罷了。」念祖急急的想替自己辨解。

    「阿祖,這不像你哦!平時見到女孩子連看都不看人家一眼,怎麼你對她會那麼清楚?」宋仁諼打破沙鍋問到底的逼供著。

    「唉,要我怎麼說你們才會相信?真的是這樣。相信我,我以人格擔保。」念祖舉起右手說著。

    「好吧!姑且相信你這一次,放你一馬。對了,我約你星期六和我一道去赴約的事,你決定了沒了沒有?」仁諼問道。

    「我不是答應你了嗎?真是的!相親就相親,還要我陪,這不像你哦,宋大少!」念祖乘機糗他。

    「什麼『相親』?是見面!唉!楊亞築是我大四那年認識的筆友,別忘了,我是在幫你製造機會也!」仁諼解釋得頭頭是道。

    「好啊!那我不去了,你找紀澤去。」念祖賭氣的說。

    「我怎麼能去呢?小靜不K死我才怪!」紀澤連忙推辭。

    「阿祖,我是為你好,要不是考慮到你年近三十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我怎麼會找你去?我最講義氣,好東西都跟好朋友分享的。」仁諼愈說愈有勁,氣得阿祖恨不得掐死他。

    「誰說我沒女朋友?」阿祖變臉的說。

    藏在心底的秘密,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大學畢業後某天晚上,念祖背著行李回到家,神情哀傷的告訴父母,從此再也不上台北了,決定留在台中。念祖的爸

    媽連問都不敢問發生什麼事,因為大家都知道念祖的

    個性,若是他想說的,你怎麼擋他,他還是會說;他不想

    說的事,任你怎麼逼他,他還是不會說的。而且,也只

    有念祖知道自己心裡的傷痛有多深。

    仁諼察覺念祖臉色不對,趕緊說:「阿祖,我只是隨便說說、開開玩笑,你別當真啊!」

    「阿祖,你真的生氣啦?」紀澤也發現念祖臉色不對。  

    「算了,沒事啦!你們不要再問了。我有事先走.你們慢慢聊。」

    說完,便往大門的方向走去,留下不知所措的仁諼和紀澤。

    「真的生氣啦?仁諼,你還不去跟念祖道歉?快去啊!」紀澤推著仁諼往大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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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季凡再度抬頭望向十三桌時。卻發現空無一人。季凡有種失望的感覺。然而,心裡有股聲音在呼喊,沈季凡呀沈季凡,他只是個陌生人,你在失望什麼啊!

    是呀,有什麼好失望的?他只不過是她見過的陌生人中最好笑的一個。來來去去的陌生人那麼多,又不止商念祖一個,她對自己異常的反應覺得可笑。

    中場休息半個鐘頭,再接下來的一個小時是替下個時段的琴師代班。季凡突然覺得有些累,不過撐也得撐過去。在這個熱鬧的PLANO  

    BAR裡,總比回到那小小的套房面對黑暗來得好!

    沈父和沈母常勸季凡搬回家。喜歡教書,南部有得是學校,只要季凡點點頭,沈父馬上叫人安排;沈父甚至有意替季凡開問才藝教室,而季凡卻死也不肯,她想憑自己的本事賺錢,想離開家到外面去見識,更想不靠家裡的支助學習獨立,因為她已經長大了,不像五年前二十歲的她了。為了爭取這個可以搬出來的機會.季凡跟家裡鬧了近一個禮拜的革命。

    還記得決定搬離家的前一天,沈母哭得唏哩嘩啦的。還不時提醒季凡:「如果住不習慣就馬上搬回家。」而季凡也一再的保證,自己一定有辦法面對每個難關、每個挑戰。

    季凡深知自己最怕寂寞,卻不願向週遭沒修養民的人坦承這件事,這就是她「倔強」的地方。沒辦法,誰教她是么女,又是家中唯一的女生!難怪她那兩個哥哥都會較順著她,只要她決定的事,即使「天皇老子」都改變不了的。

    週末的下午,季凡習慣讓自己輕輕鬆鬆、游哉游哉的過著這個屬於她的週末。  

    坐在書桌前,看著自己喜歡的小品文,享受那種「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日子,即使中有一個周未下午,她都甘心。

    電話鈴聲打破了寧靜的下午,季凡有些慵懶的走到話機旁接起電話。  

    「嗨!」

    「喂,小凡嗎?」沈母在電話那頭親切的叫著季凡的小名。

    「媽?我好想你哦!」季凡興奮的叫著。

    「當然是我羅,你以為會是誰啊?莫非在等男朋友的電話?」

    「媽,你說到哪去啦!你女兒有沒有男朋友,只有你最清楚了,還要消遣人家,你真的好討厭!」季凡向母親撒嬌。

    每逢週末,若不是季凡打電話回家,就是沈母找電話來,不是提醒季凡有空多回家,便是提醒季凡天氣變了別忘記加件衣服。

    「小凡,什麼時候回家看看媽?你爸最近常在念你,說你怎麼一出去就跟丟掉似的,回來就跟撿到的一樣。」  

    「怎麼會呢?我可是每個星期六、日都打電話回家跟爸聊天的哦!」  

    「好吧,算媽錯懌你了。不過丫頭啊,真的要常回家走走,媽和爸都裉想你,算算你也游一個多月沒回家了。」

    「好啦,媽,下個星期六我一定準時回家。下了課我就直接回家,好不好?」

    「這可是你自個兒說的,可別忘了。回來媽替你補一補。」

    「媽,你不要再燉些有的沒有的,我不吃的!」季兒只要一聽到進補,就覺得害怕。

    「好好好,只要你下個星期六記得回來,媽會等你的。你再不回家,媽可要親自上台中去帶你回家了。」

    「是,母親大人,我一定準時回去。」

    「那你自己要保重,要多吃點,多穿點,別忘了媽跟你說的。」  

    「知道了,媽,你自己的身體也要保重,再見!」季凡放下電話。  

    回到書桌前,季凡試圖將所有的精神集中於書本上。卻再也無法如剛才那樣專心了。想著母親所說的話,自己確實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回家了,真的有點想家。外面再怎麼好,也比不上家裡,好想回家走走。

    鈴……電話又響了。季凡再度起身走到話機旁,拿起電話,那端已傳來亞築的聲音。

    「喂,是季凡嗎?我是亞築。」

    「亞築,找我有事嗎?」季凡已忘記和亞築的約定了。

    「啊,什麼事?難道你忘了嗎?」亞築提高音量。

    「哦!我想起來了,我好像答應和你去赴今晚的約  會對不對?」  

    「謝天謝地,你終於清醒啦!」亞築誇張的說著。

    「喂,你別那麼說嘛,人家只是一時忘記而已。」

    「一時忘記?要不是我打這通電話提醒你,我看你鐵定忘得一千二淨。」

    「別這樣說嘛!現在幾點?」

    亞築看了看手腕的表,「快三點。」

    「夠了!三個小時後,我一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站在你面前。」

    「好吧,六點我在你公寓樓下等你。」

    「OK,BYE!"

    「BYE!」

    季凡掛斷電話後,便開始為晚上的約會而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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