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之戀 第二章
    “哇!好漂亮!”日葵站在落地窗前面,看著窗外的夜景。

    “這棟大樓,新聞曾經有報導過對不對?”他轉頭詢問正拿遙控器設定屋內設施的邢聖封。記得新聞曾有報導過,這棟貴得令人咋舌的豪宅,屋內的設備部是利用人性化的電腦控制,就連警衛與大樓秘書都是聘請專業人員。

    “好像有這麼一回事吧!”邢聖封不否認的聳聳肩。

    “哇!這是四十寸的液晶電視吧?這個尺寸很少見呢!”日葵像是發現寶藏般,興奮地跑到電視機前說。這麼大的液晶電視,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呢!因為面板切割困難的因素,液晶電視大多在三十寸以下。

    “你喜歡看電視?”邢聖封覺得日葵的舉動很有意思,像是毫無心機的孩子。

    “不是,如果利用這個大螢幕的電視機打電動,一定很過瘟。”他坐在地毯上,開始研究起電視機來了。

    “打電動?”邢聖封沒料到他會說出這個答案,愣了一下,隨即笑了開來,“呵呵,用這個打電動,會不會小了一點。”他開玩笑的說。

    “不會,電漿電視最大也只到五十寸,這個就很好了。”日葵很認真的反駁。

    “哈哈哈……”邢聖封捧腹大笑了起來,“你的反應好有趣!”連這種小事,也可以說得如此正經八百。

    “很高興娛樂了你!”日葵噘起嘴,瞪了他一眼。便轉過頭去把電視打開。嗯!畫質很棒。

    “日葵,”邢聖封也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你生氣了?”他摸摸日葵的頭問。

    “才沒有。”日葵故意齜牙咧嘴的笑給他看。

    “呵呵!還說沒有。”邢聖封捏捏他粉嫩的雙頰,戳譫的說。當邢聖封觸及日葵的臉蛋時,霎時,訝異於他宛如嬰兒般細致的肌膚,自己從未在任何一位男人或女人身上,發現比他更柔嫩的觸感。邢聖封忍不住。愛不釋手的揉捏了起來。

    “邢哥,別鬧!”日葵一邊笑,一邊還躲著向他襲擊而來的大手。最後他滾到沙發旁,無路可逃。

    邢聖封干脆壓在他身上,龐然的身軀,將日葵壓得動彈下得,日葵只好放棄躲藏,頻頻求饒。

    “邢哥,不玩了,讓我起來,你好重喔!快把我壓扁了。”他企圖推開邢聖封。雖然日葵的身材不算瘦弱,但邢聖封高大的體格,卻更為結實強壯,力氣更勝一籌。

    “日葵,”邢聖封突然面色一凜,俯下身,直視他的眼睛,口氣認真的說,“記不記得,我下午說過的話?今晚,我們是第三次相遇了,與我交往如何?”

    “邢哥,你別開玩笑。“日葵不自然的把視線開,不由得心跳加快,臉蛋頓時紅透了。

    “我是認真的!我一直覺得你很好相處,與你在一起很開心。”邢聖封將他的臉輕輕的扳回來,不讓他逃避。“你會排斥同性戀嗎?”他問日葵。

    “當然不會!”日葵搖搖頭,家裡就有一對如膠似漆的同性愛情鳥,每天甜蜜得快膩死人了。

    “難道你討厭我嗎?”邢聖封再度追問。

    “不討厭,邢哥是同性戀嗎?”日葵反問邢聖封。雖然,龍牧陽曾經說過有關他的一些事,不過,他還是想親自確認一次。

    “我是雙性戀。”邢聖封坦承道,“你會排斥嗎?”又問。

    日葵還是搖了搖頭。

    “我們試著交往看看如何?”邢聖封再次提出交往的要求,修長的食指指腹,輕輕的撫摸著日葵精致的五官,“好嗎?”邢聖封說得好溫柔。

    日葵凝視著邢聖封有如黑曜巖般的雙瞳,他迷惘了,內心開始不斷天人交戰。邢聖封的表情如此媚感人心,磁性低沉的噪音如此撩人……不知不覺,日葵沉溺於邢聖封刻意營造出來的柔情中,他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將龍牧陽的警告拋到九霄雲外去。

    日葵的反應似乎如他預料般,邢聖封完美的唇形頓時揚起了一個弧度,“那我應該給我的小情人一個甜蜜的吻。”說完,他的唇便壓住日葵柔軟的雙唇。

    邢聖封含吻著日葵的唇瓣,一下子伸出舌尖舔弄一下於又密合地吮吸,日葵的意識隨著那忽淺忽深的熱吻,越離越遠,他的雙臂不由自主地環住邢聖封的脖子。

    邢聖封靈活的舌尖倏然撬開了他的貝齒,日葵只能無力的,任由他一遍遍勾弄著自己的舌尖,舔舐、吮吸、不克制地,繼續加深這個令人暈眩的熱吻。

    室內,只聞急如擂鼓與粗啞的氣喘聲,波濤暗湧的情潮,回藹在緊貼的兩具身子中。邢聖封的吻,帶著一種莫名的激情。

    邢聖封的手,滑入日葵的襯衫內,不斷地來回游、挑逗著,企圖想挑起日葵體內的愛欲。直到他的大手滑入他的底褲,日葵才猛然驚醒,用力推開他。

    “不行!”他坐起身,微張著被吻得紅潤的唇瓣,大口地喘息著。

    “怎麼了?”突然被推開的邢聖封,側躺在地毯上,口氣不悅的問道。眼神中充滿了情欲,體內尚未獲得紓解的欲望,仍不停的叫囂著。

    “不行,太快了……我……”日葵搖搖頭,杏眼霧蒙氣息不穩的吶吶道,顫抖的雙手,試圖想將被解開的衣扣扣上。雖然答應了與他交往,但是,對於更進一步的關系,不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自己都尚未完全准備好。

    看日葵如同受到驚嚇的兔子,邢聖封不禁歎了口氣,坐起身來,幫他把襯衫的扣子抑好,“對不起,我太心急了,我該給你時間適應的。”邢聖封柔聲的安撫道。

    他環住日葵的肩,將日葵僵硬微顫的身子,靠在他的胸前,“嚇到了嗎?”

    “還好!”日葵低著頭不敢看他,身子逐漸放松,覺得自己全身因害羞而躁熱不已,好似被火燒烤般。

    看到日葵如此嬌羞的模樣,邢聖封體內一股從未有過的騷動,突然被挑起,忍不住拾起日葵嫣紅的臉蛋,再次吻上了他。

    長長的一吻,深情且熱切,直到日葵快沒氣了,他才不捨地放開了日葵的唇,卻依舊意猶未盡地,戀戀地輕舔著他的唇瓣。

    “通常,別人是如何喚你的?”邢聖封將日葵拉坐在沙發上,把他安放在自己的懷中,親密的擁著他。

    “家人都叫我日葵,有些朋友叫我阿葵。”日葵玩著邢聖封的手指說。豐厚的大掌,蘊藏著創造成功的力量,讓人不敢忽視。日葵又比了比兩人的手掌,邢聖封的手掌大上自己許多,膚色也黑一些。

    “那,我以後喚你小日好不好?”

    “啊?從來沒有人這樣叫過我。”日葵側著頭說。

    “那正好,以後我就喚你小日,我一個人的小日。”邢聖封占有欲十足的說。

    “思!”他點點頭,心中漲滿了濃濃的甜蜜,心想也許與他交往並不會太壞。

    *

    自從那天起,日葵一下班,就往邢聖封的豪宅跑,邢聖封也為了日葵,把電視換成五十寸的電漿電視,還買了一台PS2放在客廳你。

    兄長白羅嵐至今尚未歸來,有時候,日葵會住在邢聖封的住所,隔天,再直接從那兒開車去上班。邢聖封與日葵交往的這段期間,他幾乎都把空下來的時間陪著日葵,日葵並沒有發現,邢聖封有腳踏多條船的情況,心裡不禁雀躍的想著,也許邢聖封對他,真的是全心全意,沒有二心。

    短短數日的交往,日葵在毫無預警中,深深的戀上了邢聖封,而邢聖封對他的寵溺,也是他迅速淪陷的原因之一。

    一開始兩人的親密關系,只到接吻與愛撫的階段而已。日葵害怕更進一步的親密接觸,覺得自己的身體絕對無法容納他的巨大,每每想到這一層,日葵總是在緊要關頭,膽小的臨陣脫逃。但在邢聖封技巧高超的引誘之下,小白兔還是躲不過大野狼的狼爪,被吃得—干二淨,連骨頭都不剩。不過,小白兔倒是還挺享受,被吃得得清潔溜溜的感覺。

    邢聖封還特地配了一副住所的鑰匙與磁卡給他。每支鑰匙的一端都是向日葵造型。

    當他交給日葵時,還深情款款的對他說:“我從來沒有讓任何人,進來過這間屋子,你,是唯一的一個。”

    邢聖封的這一番話,讓日葵無與倫比的歡喜,他感動得抱著邢聖封猛親,開心不已,“我愛你!”日葵接過鑰匙的同時,第一次說出自己對邢聖封的感情。而邢聖封也立刻給了他一個纏綿至極的舌吻,兩人又火熱的愛上數回,這個春夜有別以往,你儂我儂,忒甚情多;情多處,熱如火,兩人歡愛了一回又一回。

    他們的相處很簡單,一同吃飯、打電動、聊天,有時也租片子回家看,遇到周休,兩人偶爾會到郊外踏青。邢聖封對日葵幾乎是有求必應,日葵也不客氣的拉著他,逛遍市區的游戲軟體商店,收購最新的游戲軟體。

    漸漸的,邢聖封的豪宅裡,開始出現日葵的私人物品,像是衣物、鞋子、牙刷、杯子和一只小狗。

    小狗?沒錯!一只貨真價實的狗。

    是日葵在路邊撿到的,一只法國品種的大白熊幼犬。

    某個星期天早晨,日葵被饑腸轄轆的肚子給餓醒,床頭值上的電子時鍾,顯示著才九點。日葵揉揉帶著酸意的眼睛,爬下舒適的大床,走進房間內附設的衛浴間,簡單的梳洗過後,便到廚房去覓食。喝了半杯牛奶之後,他決定把邢聖封挖起床。

    雖然日葵留宿在邢聖封的住處,但他卻睡在客房。原因很簡單,他怕欲望強盛的邢聖封,半夜又肚子餓,趁他熟睡時,將他拆吃人腹,直到饜足才肯放過他,讓他第二天什麼都做不了。數次經驗下來,日葵決定搬到客房會比較安全,至少他可以鎖上房門,安心睡個好覺。

    他輕輕推開邢聖封的睡房,躡手騷腳的來到他的床邊,俯下身子,看著還在熟睡中的男人,不愧是有“情人殺手”之稱的邪魅男子,連熟睡的模樣,也性感得要命。

    邢聖封睡覺有裸露上身的習慣,薄薄的絲被。此時已經被褪至腰際,露出強健結實的胸膛,平時電波的桃花眼,此刻緊閉著,日葵蹲在床邊開始數起他的睫毛。

    “嘿嘿!我的比較長,也比較濃密。”日葵咧著嘴笑了起來。

    日葵坐在床沿,打算把他喚醒,“邢哥起床了。”他輕輕搖著邢聖封的身子。

    被喚醒的邢聖封長臂一伸,將日葵拉上床,“別吵,再讓我睡一下。”他的眼睛依[日緊閉著,沙啞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睡意。

    “啊!”日葵整個人仰躺在枕頭上,被突然的拳端嚇了一跳。

    “你陪我睡。”他翻轉著身子,將日葵壓在身下。昨晚陪這小家伙玩電視游樂器至凌晨四點,根本還沒睡飽。

    “嗯!”邢聖封溫熱的軀體貼著他,日葵逐漸放松身子,也許是還沒睡飽,於是睡意漸起,日葵在溫暖的氣息包圍下。與他一起沉沉睡去。

    當日葵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近中午了。不知何時,他已被邢聖封圍在懷中,正舒舒服服的躺在他的胸膛上。

    “醒來了?”磁性的男性嗓音在他的頭頂響起。顯然的,邢聖封比他先醒過來。

    “邢哥!”日葵軟軟的喚了一聲,稚氣的揉揉眼睛。

    他愛嬌的模樣,讓邢聖封心頭一緊,越日葵還來不及思考,邢聖封的唇已經貼上他的了。

    邢聖封將他壓在身下,纏綿火辣的吻著他,良久,直到兩人都快喘不過氣來,才平躺在床上,大口的呼吸著。濃情密意在兩人的眼波中流轉,然後相視一笑。邢聖封突然握起日葵的手,至唇邊烙下一吻,如此甜蜜安詳的事情,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人隨後吃過午餐,換好休閒服,決定到外雙溪走走。

    兩人悠閒的散步在幽靜的小路上,隨處可見淳樸恬靜的田園風情,群山環繞,小溪遍布,沿岸開滿了白色的野姜花,台灣藍鵑雀躍其中,清風徐來,鳥語花香,真是愜意極了。

    日葵眼尖的在野姜花叢中,發現一團灰黑蠕動的物體,在好奇心作祟下,於是走向前一看,竟是—只髒兮兮,看起來奄奄一息的小狗。

    同情心泛濫的日葵,立刻脫下外套,一把將它抱了起來,“它好可憐喔!我們帶它去看獸醫,好不好?”

    看著他一臉堅決的模樣,無可奈何的邢聖封只好帶著日葵,到附近最近的一間寵物診所。

    獸醫將小狗洗干淨後,才發現,它不是一般的流浪犬,而是純種的法國名犬。兩人猜測有可能是先前的游客所遺失的,但小狗身上沒移植晶片,他們也無從追查起。

    “我要養它。”日葵二話不說,當下神情堅定的決定留下來。

    獸醫替小狗打了預防針,移植了晶片,日葵名正言順的成了它的新主人。

    小狗狗的毛色,為白色帶點淡奶油色,日葵於是替它命名為奶油球,跟著他一起入侵邢聖封的毫宅。在往後的假量,經常可以看到兩個大男人,帶著一只狗歡樂出游的畫面。

    *

    工地的爆炸案,終於有了頭緒,證據完全指向北部一間有前科的“勝利營造公司”,警方也正在密切的凋查跟監。

    幾天後,沉不住氣的勝利營造,見龍氏對他們的脅迫完全無動於衷,於是又派人破壞另一處工地,正好被伺機埋伏的警方逮個正著。

    詭計失敗的勝利營造,也坦承招出,內應為秘書室的一名職員。因為積欠勝利名下的地下錢莊一筆鉅款,不得已被迫做內應,才會將競標的消息,以及工地的位置洩漏給他們。

    當眾人正因歹徒被繩之以法,而松了一口氣之時,龍牧陽卻收到一份令人意外的調查報告。內容中指出除了勝利營造以外,還有另一批人馬想讓龍氏退出竟標案,只是對方遲遲不動手,使得警方無法具體查出到底是誰。這個消息,讓大家歡樂的情緒,瞬間跌到了谷底。

    這日,在位於陽明山的龍家大宅。

    “還有幾天就要開始招標了,大家要小心一點。”龍牧陽對著弟弟們指示道。

    “牧晴,月底你就要出國了,沒事少來公司,要注意自己的安全。”龍牧晴將赴美國念書,他原本的職務也轉交給其他人。他之所以經常出現在公司,完全是因為在家裡閒得慌,坐不住,於是來幫忙跑跑腿。

    “牧應,打個電話給日葵,請他去公司一趟,將底標的資料送過來。”雖然公司的保全十分嚴密,但機要的數據資科,還是委托親信的人比較可靠。

    “好!”龍牧應拿起手機,迅速找到日葵的號碼,撥打出去。

    此時的日葵,正在邢聖封的豪宅裡,與他討論著有關小狗的養育方法。

    他興沖沖的翻閱著有關飼養犬類的書籍,“邢哥,大白熊是超大型犬耶!”他指著書中的圖片,“成犬的體重是七十至九十公斤,身高為七十至八十五公分。哇!好期待喔!”日葵不禁幻想著它變成龐然大物的模樣,一定非常雄壯威武。

    “還有呢?”被挑起興趣的邢聖封,在日葵身邊坐下來,一起研究書中的介紹。

    “奶油球是屬於家庭守衛犬,個性穩重、寓警戒心,後腳側有特殊的狼爪子,因為是長毛犬,因此怕熱,飼主應注意環境的通風涼爽,並預防皮膚病,更要特別注意運動,和皮膚毛質的保養。”日葵朗讀著相關的資料。

    “應該不難飼養吧?”邢聖封摸摸下巴,思考著:這小東西,越長越大,活動量與食量驚人,比起數周前的弱小模樣,有如天壤之別。

    日葵把書推給他,抱起趴在地上,咬著玩具骨頭的小拘,“奶油球,我們來玩!”

    他打算繼續訓練小狗,一些基本禮儀與動作。

    “奶油球,握手。”日葵下了指令,同時將手掌朝上。

    聰穎的小拘,乖乖地將右前腳舉起來,放在他的手掌上。

    日葵被逗樂,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邢哥。它好聰明!”

    “鈴……鈴…斡……鈴……”

    日葵手機的和弦鍾聲正好響起,他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看著量示的號碼。

    “龍二哥,什麼事?”

    “日葵,能不能請你跑一趟公司,把底標的資料送到我家裡來?”

    “底標的資料?好啊!沒問題!我剛好把辦公室的鑰匙帶在身上,我等會兒就回公司去拿。”日葵一口應允。

    “不好意思,今天是星期六,還要麻煩你跑一趟。”

    “不用客氣,待會見!”日葵切掉通話。

    他於是轉過頭,對著坐在一旁的邢聖封說道,“邢哥,能不能送我到公司一趟?”

    他今天是坐計程車來的,車子放在家裡。

    “沒有問題,走吧。”邢聖封將書放在沙發茶幾上,優雅的站起身來。

    灰蒙蒙的天空,開始滴滴答答的下起雨來。過了幾分鍾,雨勢越下越大,街上的行人都連忙撐起了雨傘,快步的往前走。至於沒帶雨傘的人,便急忙搭著計程車離開,或是遮遮掩掩的躲在屋簷下避雨。花草樹木在雨水的洗刷之下,變得煥然一新,街道經過雨水的洗禮,也變得更加潔淨了。瞬間,悶熱濕黏的空氣,涼爽了下少。

    邢聖封俐落地將車子停在寵氏商業大樓前,“到了。”他開啟中控鎖,讓日葵能打開車門。

    “邢哥,你等我一下,我馬上下來。”邢聖封不是公司的人,基於保密的考量,不能讓他進入公司內部,只好請他在車上等。日葵下了車,快速地沖進大樓裡。

    “我記得是放在綠色的檔案夾裡……”日葵在龍牧陽的辦公室中,忙碌的在檔案裡尋找著。

    “綠色……綠色……綠色……找到了!”他高興的抽起檔案夾,關上抽屜,鎖上櫃子,連忙離開辦公室。

    日葵坐進車裡,順手將檔案夾放到後座,“邢哥,可以送我到天母嗎?”他笑瞇瞇的問。

    “沒問題。”車子快速的往天母的方向駛去。

    這條開往別墅區的道路車流量不多,又碰上是下雨天,路上幾乎沒什麼行人。途中,邢聖封突然將車子停在路邊。

    “雨停了。”邢聖封停住忙祿的雨刷,淡淡地開口。

    “邢哥,怎麼突然停車?”日葵不解的問。

    “葵,”邢聖封抬頭對他說,“你能否下車,站在我駕駛座的車窗邊嗎?”

    “咦?”日葵雖然充滿疑惑,但仍然不疑有他的依言而行。

    等日葵站至車窗外,邢聖封倏地降下車窗,轉而對日葵展開一抹魅惑的笑容。

    “小日,游戲結束了。”邢聖封緩緩的開口道。

    “什麼意思,我聽不懂。”日葵一頭霧水的問。

    “意思是說,這場愛情游戲該結束了,我們分手吧!”他的臉上依舊堆滿笑容,眼神卻透霹出一絲不屑。

    “邢哥,你不要開玩笑了,這一點都不好玩。”怎麼回事,難道他又在捉弄他了?但日葵內心的不安卻逐漸擴大。

    “我沒有開玩笑啊,這只是一場由我所主導的游戲罷了!”邢聖封頓了頓,“你剛好是這場游戲中,被我玩弄的角色,我要的只是這份底標的資料而已。”邢聖封眼睛瞄著干躺在後座中的檔案夾,嘴中不斷吐出最冷酷無情的言語,殘忍地將日葵打入無底的深淵。

    永邢集團的經營項目主要以傳播、石油、金融業,以及營造業為主。這次土地竟標案中,最大的敵人就是龍氏集團,向來為了目的而不擇手段的邢聖封,無意中發現,單純開朗的白日葵,是龍牧陽的貼身助理。血液中有著邪惡因子的他,不覺興起了玩性,除了想獲取資料外,也想撕裂日葵臉上純真的笑容。

    於是他設下了這場游戲,故意安排幾場與日葵巧遇的場景,讓無心機的日葵對他撤除防備心。邢聖封城府極探,手段高明,對自身的魅力更是深具信心,終於,小綿羊掉入了他所設下的愛情陷阱裡。

    一開始,他只是想讓白日葵死心塌地的愛上他,再以愛為名,慫恿他為自己竊取底標的數據。但白日葵對寵氏的忠貞度,是他始料未及的,白日葵與他在一起時,絕口不提公事。正當他想改變游戲規則時,上天給了他一個絕佳的契機,龍牧陽對白日葵的信任,讓他終於在今天有了收獲,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日葵一臉驚慌失措,不可置信的播著頭。一股寒意從他的腳底竄起,他不自覺的環抱住自己的身子,詫異地看著邢聖封,微啟的口卻說不出半句言詞。

    “其實,我也沒想到游戲會結束得如此之快,我還以為會再拖上幾天呢!”邢聖封聳聳肩繼續說,“不過,東西到手了,我也懶得再玩下去了。順便告訴你,我從來就沒有愛上你,不過,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像你如此單純的對象,使我扮演起溺愛小情人的角色,才會如此輕松。”

    “騙人,你騙人!”日葵喃喃的說,環抱手臂的手掌不由得收緊,指甲深深陷入肌膚中,力道之大,使得指甲下的皮膚,瘀出一道道的血痕。

    他努力地想從邢聖封眼中,找出一絲的戲譴神情,卻讓他冰冷的眼神駭住。邢聖封說得如此輕松,日葵卻被他的每一個字句,刺得遍體鱗傷,他面色蒼白如雪,身子不住地顫抖著。

    “邢哥……”以往的濃情密意只是海市蜃樓,全都是假象?此刻的他,宛如即將凋零的向日葵,在風中搖搖欲墜。

    邢聖封壓抑住體內莫名的騷動,東西既然已得手,他也不想再多作逗留,語氣輕佻的對著日葵說:“再見!可愛又天真的向日葵。”說完,邢聖封揮揮手,踩緊油門,跑車迅速的揚長而去。

    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子,日葵猛然想起,底標的數據還在邢聖封的手你,於是他急起直追,循著車子離去的方向追趕著,雨又開始落下,雨絲不斷的撲向他的臉龐,他的身子。日葵邊跑邊用手臂,抹拭掉臉上濕濡的水氣,只是他早已分不清楚,擦的是淚水還是雨水。

    直到他被路上突起的石子絆倒,跪伏在地,大口喘氣。急速離去的跑車,毫不留情的狠狠甩開了他的追蹤,大雨滂沱,無情的狂打至日葵俯伏的身軀,雷聲轟隆作響,掩蓋他悲淒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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