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經理小男傭 第六章
    冷風撲面,吹上況明婕嫣紅髮熱的臉頰,她卻不覺得寒冷。

    全身都暖呼呼的,大概是喝了調酒的關係,她的腦筋雖然清楚,但心情卻有點不受控制,激動得很。

    原來,耿維廉和殷芷苑不是男女朋友,而這都是鬧劇一場……

    她突然鬆了口氣,真高興自己並不是已經完全沒機會了,心情一放鬆,燦爛的笑容隨即掛在臉上,前後差別大得嚇人。

    耿維廉這下更是緊蹙起眉,真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些什麼。「你笑什麼?」

    「沒事。」她搖搖頭,「既然是誤會一場,那就算了,我們回去吧!」

    這幾日來累積的陰霾瞬間一掃而空,眼前又是一片光明,原本喪失的活力又重新回到身上,她整個人像是徹底復活了一樣。

    「等等,況明婕,你偷聽的這筆帳我還沒跟你算,別想矇混過去。」

    「耿維廉,你不要那麼小氣嘛!」

    走在凌晨人煙稀少的街道上,她清亮的笑聲迴盪在四周,顛簸的腳步讓跟在後頭的耿維廉心驚不已,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會跌倒。

    「明婕,你喝酒了?真是該死,是誰准你把自己灌得這樣醉醺醺的?」

    「我只喝一杯而已,才不會醉。」

    不會醉?她現在這虛浮的腳步不是醉了是什麼,是在跳舞嗎?

    「維廉,你不要那麼嚴肅嘛!」她突然轉過身來倒退著走路,笑容越發燦爛,

    「一直繃著臉,小心臉上會提早出現皺紋,這樣很醜的。」

    他會板著瞼還不都是她害的。「我不喜歡你這樣瘋瘋癲癲的。」

    「我有嗎?」她怎麼一點都不覺得?

    「還沒有?!一喝下酒你的本性就露出來了。」

    酒精似乎將她身上全部的熱情都催化了,她的笑容更加甜蜜醉人,眼波流轉間散發著強烈的魅力,讓他不由自主的受到迷惑。

    剛才看到她和一個陌生男子在PUB裡拉拉扯扯時,他心中沒來由的冒出一股火來,那股悶氣讓他想直接拉住她就往門外走,再也不讓她在那裡多待上幾秒鐘。

    要不是殷芷苑的事情還沒解決,他或許真的會這麼做,而且是毫不猶豫!

    想到這裡,耿維廉這才發現自己對她的佔有慾居然是如此強烈,幾乎就快要把理智吞噬了。

    「本性?」況明婕困惑的偏頭想了一下,「我哪有什麼本——嗚哇……」

    「小心!」

    一個不注意,她的腳瞬間踩空,差點一屁股跌到地上去,幸好他眼明手快趕緊抓住她,才沒讓她跌得四腳朝天。

    她的腰被他牢牢勾住,一個使勁就被他帶入懷中,兩人之間的距離消逝無蹤,這舉動讓她突然心跳加速,緊張不已。

    耿維廉也發現自己太過逾越,有些慌亂的想放開她,但她卻反過來抓住他的衣服,不想離開他的懷抱。

    況明婕一直微微低著頭,不想讓他看到她此刻害羞的表情。「你……真的不喜歡殷芷苑?」

    「你還想在這個話題上打轉?」他有些氣惱,忍不住輕捏了她鼻頭一下,「那我剛才所說的話都是假的?還是你連半個字都沒聽進去?」

    他都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了,她居然還在鑽牛角尖?實在是氣死人了,這個女人真該打!

    「喂,會痛耶!」她趕緊搗住鼻子,抱怨連連,「真是的,你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出手真是毫不留情。」

    「那是因為你——」

    「像你這種遲鈍狠心沒有情調的傢伙,誰當你的女朋友誰倒楣。」

    「喂……」

    「別的女人可能都認為你是白馬王子,但她們都盲目的忘了一點,白馬王子只會出現在童話故事裡,現實生活中不可能有這麼完美的人存在。」

    而她明明很早就看清了這個事實,為什麼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喜歡上他?她淡淡哼笑了一聲。她該不會是有被虐狂吧?

    面對她的嘲諷,耿維廉更是想狠狠的掐她一頓,別讓她再得寸進尺。「你沒有資格評論我,你又不是當事人。」

    「那我要報名當第一個受害者!」

    「嗄?!」他突然大大的愣住,她還真的是醉得厲害!

    況明婕毫不扭捏的舉起手,「反正你身邊還沒有任何人嘛!那就讓我當第一個不怕死的傢伙,怎麼樣?」

    「你……真是夠了!」面對她的大膽,耿維廉突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只想狼狽的趕緊逃開,「別鬧了,我們回家吧!」

    「耿維廉,你還沒回答我。」她可是藉著酒膽好不容易才開口的,他怎麼可以避而不談,像個膽小鬼一樣?「為什麼不答應我?你不是喜歡我嗎?」

    「我哪時說過我喜歡你了?」

    「雖然你沒說過,但我知道其實你也是喜歡我的,只是你沒有勇氣承認。」

    「我沒有……」

    「如果不是喜歡我,為什麼要那麼在乎我?在乎我的安危、在乎我的行蹤、在乎我的一切一切,這些早已經超出了關心普通朋友的範圍。」

    況明婕直接而尖銳的剖析,讓他的內心大受震撼,他遲遲沒有好好的審視自己的心情,沒想到她卻早已看透了他的心。

    他早就喜歡上她了?呵……這似乎有點可笑,他從頭到尾一直是排拒她的,不是嗎?

    她想要他正視自己的感受,卻只是將他的思緒逼到一個更混亂的境界而已,他這一陣子為了別人的事已經夠煩了,不想讓她在這個時候攪亂他的心思。

    「明婕,你喝醉了,乖乖跟我回去吧!」

    「我才沒醉!」他這逃避的舉動讓她好失望,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勇氣也逐漸崩潰,「如果你不給我一個正面的答覆,我就不跟你走!」

    「夠了,別再鬧了……」

    「我沒有在鬧,我是非常認真的。耿維廉,我喜歡你!」

    她突如其來的告白讓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卻也讓他的思緒更加紊亂,不知該如何處理現在這種情況。

    耿維廉強忍著胸中的煩躁,再次說道:「跟我回去。」

    她微咬住下唇,因他的態度而感到心寒不已,「你走吧!我不想跟這樣的你在一起。」

    「況明婕!」

    「別叫我!」

    況明婕乾脆轉過頭不再看他,下唇越咬越緊。她都已經先放下身段向他告白,他卻無動於衷,甚至拒絕回應,這樣的態度傷她好重,讓她再也提不起勇氣面對他。

    心臟一陣疼痛的緊縮,耿維廉硬是轉頭離她而去,第一次做得這麼絕。既然她不想理他,那她的事情他再也不管,死也不管!

    然而越是狠不心離開,他的心越是混亂悶痛,有種情感一直想掙扎而出,卻被層層迷惑包裹著無法突破,讓他越來越難受。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好困惑,有誰能告訴他這是怎麼了?

    你憑什麼關心我?

    難道沒有任何原因,就不能關心你嗎?

    腦中忽然響起了兩人在日本爭吵時的對話,因為清水舞台的那個意外,讓他著急不已,但他卻說不出心中那股焦躁到底是為了什麼。

    那是種無法忍受失去她的強烈在乎,那種因擔心她而讓自己的心被緊緊揪住的感覺很不好受,但當時他並沒有多加深入思考,這樣的在乎到底包含著什麼樣的情感。

    回到台灣後,跟況明婕一起生活著,自己對她的在乎越擴越大,從在乎她的安危,到在乎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幾乎關於她的事情他都不放過,甚至……

    剛剛名權說你在吃醋?

    別聽他胡說!

    那你幹麼那麼怕我被他給吞吃入腹,還防他防得死緊,就像擔心他搶走你什麼寶貝一樣?

    原本的在乎逐漸變質成一種佔有的心態,想要緊握住她的一切,不讓其他人分享,然而他卻始終不肯承認這樣的改變,反而想要裝作一點都不在乎,卻只是逼得自己更加矛盾不堪。

    是呀,他就是在乎,就是想要佔有她的一切,想到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才會像個醋罈子似的成天到處疑惑不安,恨不得將她緊緊鎖在身旁,讓她無法離開他的視線。

    如果不是喜歡我,為什麼要那麼在乎我?在乎我的安危、在乎我的行蹤、在乎我的一切一切,這些早已經超出了關心普通朋友的範圍。

    原本疾行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耿維廉終於正視自己的情感,為什麼他不能坦率點,非要把兩人的關係逼到這種僵局不可?

    況明婕雖然古靈精怪,總是故意惹些事引起他的注意,但她的天真卻也一直吸引著他,讓他想惱又捨不得惱,只能轉而以欺負她的形式發洩這種彆扭情緒。

    她不但一直都在他的視線內,更在他的心中佔據了一個重要的位置,只不過他都視而不見,讓自己彆扭的心一直否認對她的感情。

    原來他是這麼笨的人,而且笨得徹底!

    「該死!」

    認清自己對她真正的感情,耿維廉馬上回過頭去尋找她的身影,心中對剛才魯莽的舉動後悔不已。如果她真的負氣離開,那他該去哪裡找回她?

    拜託,別離開,別這樣就放棄,讓他有悔悟的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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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冷清的街道上,況明婕茫然的瞧著夜空,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何去何從。

    「失敗了……」

    輕歎了口氣,她落寞的苦笑,雖然早知道沒那麼容易成功,但她還是忍不住為自己得不到回應的心而哀傷。

    沒想到耿維廉還真的把她丟下,難道他已經不管她的死活,就算她發生什麼危險他都不在乎了嗎?

    「可惡……:可惡的傢伙……」

    眼眶逐漸浮現淚光,她卻倔強的不讓它滑落,她才不要為那個沒良心的傢伙傷心落淚,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資格。

    她只會為他再心痛這一晚,天亮之後,她就要放棄他,放棄這段可笑的單戀,放自己的心自由。

    是呀,她早該這麼做了,可是為什麼在下這個決定時心會這麼痛?痛到幾乎無法呼吸了。

    好難受……她真的不行了……不行了……

    「小姐,你還好嗎?」

    一個陌生男子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她納悶的轉頭一瞧,只見一名男子正對著她露出微笑,但那個笑容居然讓她……有些害怕。

    一股不好的預感頓時竄起,況明婕警覺的轉身就走,沒想到對方卻突然抓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等等。」

    「你抓我做什麼?快點放手!」

    「你不要傷心,他不對你好,還有我,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心的。」

    「嗄?!」什麼跟什麼,她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呀!「你快放開我,要不然我就要叫救命了!」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真的很愛你呀!」

    「你在說笑吧?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不要緊,只要我認識你就好。」

    只見陌生男子又揚起一抹詭異到不行的燦爛笑容,神情像是個瘋子一樣,況明婕嚇得轉身就想跑,卻硬是被他拉住手,還被拖往停在路旁的轎車前,就快被他強迫推上車了!

    「天哪,救……救命!」

    糟糕的是,現在是凌晨時分,街道上根本就沒有其他人,她就算叫得再大聲也沒有人會聽見,她雖然死命抓住車門不肯進去,但那男子的力氣大得嚇人,她根本就撐不了多久呀!

    「救命……救——啊!」

    「明婕!」

    耿維廉在這時趕了回來,發現她居然被奇怪的陌生人給架住,立刻衝上前去。那人似乎沒想到他會折回來,情急之下便用力將她推入後座,完全不管她到底會不會受傷。

    「哎呀……」她撞上座椅,不禁痛呼一聲,完全沒看見另一側心急如焚的耿維廉。

    那人鎖上車門,鑽到前座迅速踩下油門揚長而去,就算耿維廉拚了命的追過來也沒有用,他根本就趕不上車子的速度。

    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這讓他震驚之餘又害怕不已,就怕她會遭遇什麼不測。

    「明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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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坐在車子後座,況明婕死命扳動車門開關,然而車門的控制鎖是由駕駛座那方掌控的,她根本就無法開門跳車。

    然而就算有跳車的機會,她也不敢冒然行事,只因這陌生男子像是瘋了一樣的在大街上拚命飆車,她還真怕會因此而發生意外。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綁架我?」

    「蘭夜小姐,你不要誤會,我並不是綁架你,我只是、只是太愛你了。」

    恐懼的寒顫瞬間爬上全身,她錯愕不已。他剛才說……愛她?

    他為什麼會知道她就是蘭夜?

    「我、我不管你的理由是什麼,總而言之,在你鑄下大錯之前趕緊放了我,我可以不追究這件事。」

    「不,我好不容易才等到可以和你獨處的機會,絕對不會放你走的,呵呵呵」

    說著說著,那人居然低笑出聲,他瘋狂的行逕簡直嚇壞了況明婕,她心想,他的精神狀況一定有問題,要不然怎會做出這麼瘋狂的事來!

    她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她不能激怒他,以免讓他做出更瘋狂的事情來,但她也沒辦法報警,現在的情況簡直就是進退不得。

    她根本不敢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內心惶恐害怕到了極點!誰能來救救她?

    車子一路飄到了某個住宅區內,那人把車子停入地下停車場後,就將況明婕拉往電梯直接上樓,她連半點脫逃的機會都沒有。

    一走出電梯,那男子馬上搗住她的嘴,不讓她尖叫,然後將她帶入自己的屋中,關門、上鎖,不讓任何人來打擾。

    況明婕被甩到客廳的沙發上,接著就看到了更令人震驚的東西,只見牆上貼滿了她的放大照片,各式各樣,各種角度都有,照片中她的眼神都沒有看鏡頭,顯然這些照片都是偷拍的。

    而且照片的背景都在同一個地方,那就是……京威電視台!難道他是京威的員工?

    「蘭夜小姐,」只見那男子突然半跪在她的腳邊,還緊握著她的一隻手,姿態就像要求婚一樣,「我已經喜歡你好久好久了,從你出第一本書時就忍不住愛上你,你那清新中蘊含著無限深情的文筆,深深吸引著我,讓我徹底為你著迷。」

    她的臉色瞬間刷白。沒想到她……居然遇到變態書迷了!

    不行,要冷靜,絕對不能慌!既然是她的書迷,那應該不會隨意傷害她才對,她逼自己沉住氣,想辦法應對,「謝謝你這麼支持我,但……你把我帶到這裡,到底想做什麼?」

    「我要向你求婚!」他隨即從口袋中掏出一枚戒指,神情瘋狂得簡直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蘭夜小姐,請你嫁給我,我保證一定會好好的愛你,把你呵護得無微不至,絕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傷害!」

    況明婕撫額呻吟,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一個瘋子逼婚,這到底有沒有天理呀?

    「你怎麼了?頭痛嗎?」一看到她搗頭皺眉、頻頻哀號的模樣,像是很難受,他馬上緊張的站起身,「你等一下,我……我去拿冰塊、還是止痛藥……總之,你再忍一下,我去拿東西,很快就回來了!」

    嗄?

    況明婕錯愕的瞧著那男子衝進廚房內,還弄出好多奇怪聲響,就這樣將她丟在客廳裡了。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她馬上毫不猶豫的衝向大門口,死也要逃出去!

    「蘭夜小姐,你在做什麼?」

    正當她開鎖開到一半時,那男人又從廚房中跑了出來,雙眼帶著怒火,像是想將她大卸八塊。

    這下子她更慌亂的拚命轉著鎖頭,好不容易終於聽到「喀」的一記清脆聲響,她立刻推開門,眼看就要逃出……

    「慢著,你別想走!」

    那男子突然撲向她,將她狠狠抱住往後拖,這舉動嚇得她忍不住驚叫出聲,「啊——救命!救命呀……」

    「別叫,給我安靜!」

    他搗住她的嘴,繼續將她往後拖,就算她拚了命的反抗也沒有用,他的力氣太大了,她一個弱女子根本就抵抗不了呀!

    難道她真的要完蛋了?不……她不甘心,她不想就這麼被毀了!

    「砰」的一聲,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頭狠狠踹開,接著,好幾名警察同時衝了進來,撲向那名男子,速度快得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別動,我們是警察!」

    他們猛力架開那瘋狂的男子,並馬上將他壓制在地,雙手反扣在背後,讓他再也無法掙脫。

    「可惡!放開我,她是我的、是我的……」

    一得到自由,況明婕頓時腳軟的坐倒在地,害怕得連連喘氣,她真的以為自己死定了,這輩子從來不曾像現在這麼害怕過。

    「明婕!」

    一抹熟悉的人影由上而下罩住她,她瞬間呆愣住,一雙手突然將她緊緊擁抱住,那強而有力的臂膀慢慢緊縮,就像是要將她狠狠揉進自己的懷中一樣,霸道得不容人拒絕。

    「明婕,你還好吧?謝天謝地,幸好還來得及……」

    「維……維廉?」

    真的是他?她傻愣愣的任由他越抱越緊,腦袋還轉不過來,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懂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別怕,有我在,他傷害不了你的。」

    眼睜睜看著況明婕在自己面前被人架走,他簡直差點就要抓狂了,有可能會失去她的念頭一閃而過,讓他的心臟狠狠的抽痛著。

    幸好他記下了這陌生男子的車牌,馬上報警,才有辦法在最短的時間內闖入,不讓他有機會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情來。

    他離去之後卻又折回來,還報警救了她?況明婕的雙眼泛起淚光,就連鼻頭也酸澀了起來。

    「你為什麼要回來?放我一個人自生自滅不就好了?」

    「明婕,別說這種氣話,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好嗎?」

    「嗚……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她難過的在他懷中掙扎,連剛才受到的驚嚇一併發洩出來,耿維廉見狀痛心不已,但他一刻都不敢放開她,生怕只要一鬆手,她就會從他懷中掙脫,讓他連一點挽救的機會都沒有。

    「明婕,對不起,原諒我……你一定要原諒我……」

    「你,你放開我……」

    「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這樣對待你,原諒我好嗎?」

    況明婕兩眼的淚越流越多,根本無力掙脫他的懷抱,「是你自己不要我的,別再來煩我,走開……」

    「不,除非你跟我一起走。你不是想要當我的第一名受害者?這個頭銜你就拿去吧,我答應你。」

    「……為什麼?」

    「我一直在裝傻,拒絕去思考心中對你的那份特殊情感到底代表著什麼意義,現在我終於知道這樣的自己有多麼愚蠢了。不該讓你傷心的,我好後悔,真的好後悔……」

    其實他一直都是在乎她的呀!如果不在乎,就不會為了她表露出那麼多喜怒哀樂的情緒,就因為在乎,他才會擔心她的安危、在意她的感受,為了她而讓自己的情緒變得如此激動。

    他不想失去她,一點都不想!

    沒想到他……終於肯正視自己的感情了!這讓原本陷入絕望深淵的況明婕心中又浮現了一絲希望,他真的開竅了嗎?

    耿維廉嘶啞的開門,就怕她不肯答應,「明婕,求求你,給我個機會好嗎?」

    她不敢置信的瞧著他。這真的不是夢?不是她在心灰意冷下所產生出來的幻覺?

    「明婕,好嗎?」

    緊咬住又將嗚咽出聲的雙唇,況明婕終於偎入他懷中,緊緊的回抱住他,以此代替回答。她好高興,真的好高興!就算這只是一場夢,她也不想從夢中醒來。

    「嗚……耿維廉,你這個笨蛋、大笨蛋……」

    她終於得到他的回應了嗎?她等這一刻等了好久,一度已經想要完全放棄了,就只差那麼一點呀!

    「是,就如你所說,我是個大笨蛋,而且還笨得可以。」

    緊抱著懷中的人兒,他此刻內心出奇的平靜,原來這就是安心的感覺。當他不再徬徨迷惘後,一切就都豁然開朗,再也沒有任何事可以讓他心煩意亂、寢食難安。

    讓他安定心神的力量就在她身上,對他來說,她是獨一無二的,值得好好珍惜,

    耿維廉突然伸手將她的下巴抬起,在她還搞不清楚狀況時便吻上她的唇,吻去她內心所有不安與害怕,代換成只屬於他的氣息。

    況明婕沒有辦法思考,放任自己沉溺在這一連串充滿柔情蜜意的擁吻當中,時而溫柔,時而激動,將她滿滿的愁緒全都拋諸腦後。

    一記纏綿的吻好不容易結束,她卻依然身處五里霧中,腦筋混亂,還沒辦法冷靜的思考。

    耿維廉沒有鬆開自己的雙手,此刻他只想好好抱緊她,感受她真實的存在,不再輕易放開。

    他不會讓別人搶走這個珍寶,他發誓要好好保護她,就從這一刻開始。

    「明婕,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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