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就是皇後命 第八章
    「你說黑油池怎麼了?」裘翊辭由龍榻上翻身坐起。

    「奴才也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只知這黑油池的黑油正以極快的速度消失,照這樣下去不出幾日,黑油池將會干涸,咱們就連一滴油也沒有了。」查總管緊張的說,皇上煞費心機才弄到手的黑油竟會憑空消失,這太神奇了,難怪皇上也吃了一驚。

    「有這樣的事?」裘翊辭沉下臉來深思,他身子已恢復得差不多了,正打算明兒個就鑾駕回朝,哪知竟發生這種事。「莫非是黎王不甘心,所以搞的鬼?」

    「奴才起先也這麼認為,但私下調查,發現黎王雖氣怒,卻非常膽小,他不敢這麼做,況且皇上人還在黎國,他也怕您一怒之下,取消交易殺了鄂爾泰,奴才斗膽猜想,應該不是他所為。」

    「倘若不是他……」他俊瞳倏地瞇趄,投向龍榻另一頭正悠閒橫臥貴妃椅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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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導引過來了嗎?」黑暗中,香隱低聲問著。

    「回王子,過了今兒個晚,原來的池子將會干涸,而這之後再冒出的黑油將隨著咱們挖的溝,導流入新池裡,這黑油終於屬於您的了。」一名男子恭敬的道。

    「嗯,很好。」她滿意的瞧著這新池子所注滿的黑亮油液,心底有著小老鼠偷油吃的快感。

    她盯上這黑油池,大約是半年前的事了。當時她人在黎國邊境,因為不忍見當地百姓窮困度日,還屢受黎國人欺壓,於是便想到將這黑油奪過來,如此這些百姓便可以運油維生,也不會再受到外族剝削。

    因此在她來之前,就已經派人先行探勘,並暗中進行挖池的工作。雖然有些意外皇上也盯上了它,但是既然做了,就要把它完成,這是她的原則。

    她轉身正想離開,一道熟悉冷冽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小小偷兒,上哪去?」

    她猛地旋身。「你……怎麼?」她先是吃驚,隨即馬上恢復鎮定。早該料到他會猜到是她,畢竟敢在他眼皮底下作怪的沒有幾人。

    「為什麼這麼做?」裘翊辭迎向那張桀騖不馴的絕美臉蛋。

    「這黑油池本來就是我先發現的,是你非要來搶,怪不得我!」她一臉的有恃無恐。

    他定定的瞪著她。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計畫好了?就連失憶也是?你根本沒有失憶,對不對?」

    白皙的臉龐這才變色。

    「不是這樣的……」

    話未出口,她人已然跌落他懷裡,讓他攢著揚長而去。

    這女人,不教訓不行!

    一路上,不顧她的掙扎,他將她擄回黎國王宮後,丟上了床榻。

    「有膽子再說一次你沒騙朕!」裘翊辭怒氣高漲的逼視她。

    「我……」面對他的怒氣,香隱咬咬粉唇,不敢直視他冒火的眼眸。這還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表現得局促不安,連話都說不出來。

    他抬起她的下顎,迫視著她閃躲不定的眼眸。「說話!」

    她一咬牙,這才將偷油的理由原原本本的說出。

    「朕根本不在乎那黑油,你要的話,朕會毫不猶豫的給你,你何必對朕玩這種小心機?」他凝視著她。

    「我當初所計畫的並不包括失憶這一項。」她突然生起氣來,「還不都是因為你一路上對我不規炬,所以我才……」

    「才用這種方式來報復朕?」他不滿的說,「你也不想想,那是毛威龍她們有意陷害咱們。」

    「哼,難道你就光明正大了?是誰趁我失憶時封我為後的?」她不甘示弱的冷嗤。

    「朕是因為……」他先是語塞,接著曖昧詭譎的瞅著她。「你不也接受了朕,成了朕的皇後?」

    「我……我是迫於無奈。」她勉強說。

    裘翊辭登時鐵青了臉。「迫於無奈?你讓朕封後這件事是迫於無奈?」他的聲音降到了冰點。

    她微微斂下眼瞼,用余光瞄著對面充滿殺氣的男人。「我……」

    「你到現在還是要拒絕朕?」霎時寒風拂過,異常冷冽。

    「我……哪有拒絕你……」她聲若細蚊的說。

    「那你是接受朕嘍?」冷風不見了,他眼神閃耀著異樣的光芒。

    「也不是!」香隱一甩頭,跋扈傲慢的迎視他。「你曾譏笑過鄂爾泰他制不住我,難道你就可以?!」她仰著首,明眸圓睜,口氣十足挑釁。

    他斜揚著唇角,顯露著他的自信。「你是朕的女人,朕吃不了誰吃得了?」

    「你!」白皙的臉蛋又倏地染上一抹紅。

    他干脆將她逼進床角,惹得她一陣驚慌。「你想做什麼?」

    「朕想吃了你。」他囂張的說。他明白了,囂張的女人,就要用囂張的方法對付。

    「你——」

    裘翊辭瞬間牢牢的覆住她的紅唇,靈活的舌強硬的探入她的口中與之交纏,輾轉不停的吸取她醉人而可口的蜜汁。

    良久,他才滿足的離開她,上揚著唇角,凝睇憤怒得漲紅臉的她。

    「你這可惡的家伙——」香隱潑辣的正要發作,才張嘴,唇兒又遭到襲擊。這回他更加狂野而激烈地吸吮她的紅唇。

    她睜大眼,不敢置信他竟如此霸道,她隱約的意識到他強大的欲望,今兒個她恐怕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因為他大有非吃了她不可的打算——

    這回,他以不容抗拒的氣勢,大手毫無遲疑的撕去她身上的衣物,俯下身,迎向她的輕顫,渴望已久的臨幸即將展開,這回誰也不能打斷他的欲望,誰也不能,就算是她想掙脫也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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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頭,金黃火球燦爛奪目,耀眼的炫光灑入金色殿堂之中。

    「這黑油我要定了!」女人一臉緋紅,被肆虐過的雙唇紅腫妖艷,如緞的黑發則是凌亂的披散在光裸的雪肩兩側,激情依舊,她一雙美目挑情魅惑,嬌喘不休。

    男人深邃的黑眸盈滿笑意,大有一償宿願的痛快。

    「朕的一切還不是都屬於你的?你又何必大費周章偷偷摸摸的挖溝偷自家的油?」裘翊辭頗為無奈的搖首。

    「哼!這油是我先看上的,也是我來此的目的,原就要用我的方法取得,是你非要來攪和,逼得黎王雙手送上,讓我少了樂趣。」香隱撇過臉。

    「你這丫頭,真是任性!」盯著她精致的側面,他苦歎,卻又寵溺不已,她的任性,她的野蠻,他都想專寵,摟著她,竟發現身下又蠢蠢欲動了。

    「你該死!」她紅著臉啐聲道。

    他由身側摟上她因極度興奮而輕顫的火熱身子。「朕若死了,你不就成了寡婦?成了朕的遺孀可不能改嫁,你這小妖姬在嘗過朕給予的快感後,可耐得住寂寞?」他戲譫的說。這小女人十足妖艷,幾乎一觸及到她就能激起體內熱烈的激情。

    「你欺負我!」她氣憤嬌嗔,這自大的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此言差矣,朕是嬌寵你,怎是欺負你?」裘翊辭邪邪地笑著,暫且按捺下又想燃燒的欲望。

    「若是嬌寵,你怎能不顧我的意願?」

    「你的意願?不就是……像這樣?」他輕撫她的裸背,讓她咬唇呻吟不斷,情欲的漣漪立即蕩漾開來,令她無法自己。

    「你這是……」她細嫩的粉頰染上一層勾惑人心的艷紅——但卻也異常惱怒!

    這男人非讓她難堪不可!

    可惡!

    「好了,朕的皇後,這下你真的屬於朕的了,再也不能對朕視若無睹。」思及她過去對他的漠視,曾令他多麼的生氣,多次想掐住她精致的頸項,問她到底還要對他視而不見多久?

    但如今,他已在她眼裡看見在意,那份她想隱藏卻總是不經意洩露的在意。

    因為不管是黎王送來嬌嬌時的醋意,還是看見他為她承受五毒蟲時的驚慌,這些他都瞧在眼裡,她是在乎他的,否則即使假扮失憶,又怎會答應成為他的皇後?光想到這點,他就不由得龍心大悅。

    「誰對你視若無睹了?是你該死的惹我生氣,我只是不想理你罷了。」香隱嗔聲辯駁。

    「朕什麼時候惹你生氣了?」他不解,事實上,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她冷漠乖戾的態度,惹得他氣得跳腳卻又無可奈何。

    「皇上,我有朝一日會失寵嗎?」她沒有回答,微微推離他的懷抱,翻到另一頭,撥著漆黑長發,狀似散漫不羈的問出另一個問題。

    「何來此言?」裘翊辭面不改色的挑著眉,手指伸向她,拂過她耳畔的一繒發絲。

    她會擔心嗎?從前的她絕不會,但如今的她……

    「你宮裡嬪妃有多少?」

    「這個嘛……」她每出宮一次,他就納一次妃,算算這些年來是納了不少嬪妃,當真要清算還得要回頭問問查總管,他該有詳盡的紀錄才是。

    她當然知道數不清,星眸半啟,慍火上心頭,忽地起身,居然魅惑的朝他笑了笑。「皇上。」

    錦絲順著光潔雪肌滑下,洩盡她姣好的身材,再配上那絕俗容顏,尤其是那對勾人魂魄的瞳眸,令他才壓下的欲火又全身燥熱起來了。這丫頭別的不說,光是掠奪他冷靜的判斷力、剝奪他所有思考的能耐,就讓他怎麼也抵抗不了。而這會她眼帶著黠笑,又想做什麼?

    見她不疾不徐的水瞳一瞟,他立即知趣的空出懷抱,她又軟軟的偎近他胸膛,溫熱的氣息吹拂在他臉頰,他迷醉的汲取她特有的馨香,心海揚起陣陣意亂情迷。

    「皇上,從前我不懂事,這會可……想通了。」她挨著他說。

    「想通什麼?」抱著她,他暈暈的問,不解她此話的意思。

    「從前我氣惱你不斷納妃,懶得理你,干脆來個眼不見為淨,但現在我懂了,這樣是行不通的。」

    「呃?」原來……她還是吃味的,他還以為她不在乎呢……

    這麼說來,從前他是適得其反了。

    「皇上,這趟黎國之行結束回去後,撤了後宮吧,往後這後宮裡再無新人,如此可好?」她嬌媚含笑的問。

    「好。」他想也不想的就允了。

    「真的?」原本預期他該有些不捨或不悅的,可怎麼這爽快干脆?這反倒讓香隱有些愣住了。

    「當然,納妃不過是因為……咳,總之現在有了你,朕還要她們做什麼?」他極為歡喜她這種占有欲的表現。

    「因為什麼?」翦水雙瞳在他胸膛上掀了掀。

    「呃……沒什麼,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低頭覆上她的唇,裘翊辭馬上給了她一個扎扎實實的深吻。

    外頭烈日當空,再加上兩人熱血沸騰,這宮殿霎時更熱了,但是這回火還沒燒到終點,一道該死的冷泉卻驟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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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鑾駕正以十萬火急的速度回朝,原因是——蓮妃挾著皇子叛變了!

    話說皇上立香隱為後的消息一傳回宮裡,眾嬪妃震驚,尤其蓮妃與彤妃更是驚慌氣憤。

    皇上誰不立,竟立香隱為後!這女人乖戾難以取悅,一旦立她為後,她們幾個還有好日於過嗎?蓮妃立即大罵這是兄妹亂倫,甚至軟禁太後、煽動朝臣,說是皇上讓香隱這妖姬誘惑失了魂,這才干出淫亂宮廷的丑事,要皇上立即廢後,否則便要廢了皇上,改擁立蓮妃的皇子即位。

    裘翊辭得知此事後冷笑一陣,即刻宣布返國。

    夜深月明。

    「准備好了?」他視線贊賞的滑過香隱一身勁裝黑衣,這身打扮將她姣好的身材勾勒得無比誘人。

    「嗯。」她頷首。

    「那咱們出發吧。」摟過她的柳腰,兩人迅疾如電的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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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正在回朝途中,各位大臣,你們得趕在皇上回朝前決定啊!」蓮妃攜著幼子對著眾朝臣焦急的道。

    原以為事情進展得很順利,她可以利用此次機會讓兒子順理成章的成為天子,自己則成為垂簾聽政的掌權太後,哪知這一群見風轉舵的無膽老臣,受皇上威怒已久,一聽聞皇上歸朝在即,竟然臨陣脫逃,並急於撇清與她的關系,還言明不支持她們母子登基。她心焦如焚,若無大臣們支持,她也達不成目的,不僅如此,皇上一回來,他們母子鐵定性命不保,所以她才會這般焦急,闖入議事早朝,逼眾大臣盡速作決定。

    「娘娘此言差矣,咱們還沒決定是否要逼皇上廢後,這一切都是您自己放出的消息,老臣們並不認同。」丞相不以為然的說。

    「這是什麼話,皇上受到妖女魅惑,竟然不顧倫理封香隱為後,這等無恥之事,足以成為天下笑柄,皇上若不廢後,也沒有資格再坐在這龍座之上,君臨天下了。」

    「但據老臣所知,香隱公主……皇後並非皇上的親妹妹,只是名義為公主,皇室族譜上並無皇後的名字,皇上若要封後並無違禮。」掌管司禮的禮臣反駁。

    「住嘴!香隱自幼即以公主的身份居於宮中,族譜雖無列名,但是確實是義公主的身份,皇上的行為儼然近親通婚,無恥至極。」

    「竟然敢說朕無恥至極,蓮妃,你好大的膽子!」朝堂之外響起一道冷聲。

    「皇上?」她大驚。據密探所報,他們應該還在京郊百裡之外,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一見他們,眾大臣立即驚慌失措的跪了一地。

    蓮妃也嚇得趕緊趴下身去,簌簌發抖。

    裘翊辭看也不看她一眼,攜著香隱,兩人逕自坐上龍座,也不說話,只是凝視著眾人,霎時讓氣氛更加凝結。

    大臣們個個汗流滿面,莫非皇上誤以為眾人皆要叛變,這會評估著要大開殺戒了?大家不禁顫抖不休。

    終於,他緩緩開了金口。「都起來吧!」

    他語調沒有一絲抑揚頓挫,但眾人已如獲大赦,皆松了一口氣的起身。

    蓮妃則是嚇得雙腿發軟,抱著兒子連站都站不起來。

    「眾卿家在密謀反朕嗎?」冷酷的聲音瞬間又讓現場又降到冰點。

    一聽這話,才起身的眾人又嚇得咚咚跪了一地。「皇上……沒……沒這回事,臣等對皇上絕無貳心,絕無貳心啊!」丞相抖著聲急說。

    「喔?那有貳心的人是蓮妃嗎?」裘翊辭瞪向蓮妃,面色墮入天寒地凍之中。

    「我……」她背脊頓時爬起寒毛。

    她死定了!

    「朕萬萬沒想到,會由一個女人來反朕。」他眼神鋒利,表情冷酷。

    「我……都是香隱這賤人竟敢迷惑皇上,讓您犯下錯誤……臣妾這是為了皇上著想,才會——」

    「住口!」他暴怒。

    她立時抖顫著雙唇闔上嘴,不敢再吐出任何言語。

    見她閉上了嘴,香隱扯開一抹邪魅的笑容。「蓮妃,你倒是說說,我是如何迷惑皇上的?」冷靜的聲音裡有著難掩的狡黠雀躍,她喜歡有人與她作對,這讓她生活多了點樂趣。

    「你這妖姬不但淫亂宮廷,還勾引皇兄、圖謀後座,理當被廢!」蓮妃一見她就恨,這惡女平日以公主的身份欺壓她們就算了,原以為只要當上皇後熬出頭,將來就不用再吃這丫頭的排頭,想不到最後這惡女竟成了皇後,這口氣叫她怎麼咽得下去?

    「是嗎?」香隱起身,舉步繞至裘翊辭身後,柔荑輕搭著他,朝堂之上因兩人的豐姿而顯得滿室生輝,顧盼之間盡是炫目光彩,紫霞旖旎。

    眾人心悅誠服,好個龍章鳳姿,這才是天縱奇眷!

    「就算我勾引皇上,那又如何?我香隱行事淫亂宮廷,那又如何?天怒人怨,又當如何?皇上,你說是吧?」她笑問。

    他為她乖戾的說詞笑起來。「皇後並沒有誘惑朕,相反的是朕多年來一直傾心於皇後,這次黎國之行,朕是用盡心機,這才抱得美人歸的。」他竟不顧皇帝尊嚴,當眾表白愛意。

    其實眾人早猜測皇上對香隱的情愫不尋常,只是礙於君臣之禮不敢多言,如今經皇上親口證實,眾人只能說,果真如此。

    「皇上,您竟說出如此不成體統的話,香隱她不配為後,她就算不是您的親妹妹,但是出身不詳、來路不明,這樣的女人如何母儀天下?只會污辱皇室而已。」蓮妃不甘心的說。

    裘翊辭勾起一抹冷然的笑,「說到污辱皇室,這帳待會朕再跟你清算,這會朕就先當著朝臣的面說清香隱的身世,她絕不是來路不明的人。」

    這回連香隱都擰眉了,她的身世?這點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他牽過她的手,「香隱是十多年前北方已亡國的虔國公主,虔國國王是太上皇的好友,當年虔國遭到天災颶風橫掃,一夕間死傷慘重,再加上瘧疾肆虐,轉眼國滅人亡,竟無一人幸存,而香隱因為投太上皇的緣,早在虔國受難前就將她請來作客,這才逃過一劫,從此在宮裡待下,成了我朝的義公主。」

    眾人吃驚,原來她竟是位貨真價實的公主,香隱更是驚訝於自己的身世。

    「為什麼這件事,這麼多年來太上皇都沒對我提起過?」她奇怪的問。

    他歎了口氣。「那是因為太上皇覺得你的國家既然已亡,就不必再讓你承受亡國喪親之苦,始終沒對你提過這些事,但現在眾人懷疑你的來歷,朕不想你受人看輕,所以這才吐實。」他擔心的噍著她,怕她乍聞身世,情緒會受影響。

    只見她苦笑一陣。「你與太上皇真是疼我,瞞了我多年,就怕我難過,不過事隔多年,這些事我都不記得了,如今這兒才是我的國家,你才是我認定的家人。」

    「哼!就算是公主,也是亡國公主,無權無勢,與一般平民並無不同,一樣配不上皇上,沒有資格成為皇後——」蓮妃見狀,忍不住不甘心的又說,卻在皇上的怒視下倏然住了口。

    「事實上,香隱是太上皇從小就為朕選定的皇後,這會朕立她為後,也是遵從太上皇的旨意行事,難道太上皇的旨意眾人膽敢有意見?」

    蓮妃臉色發白,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扳倒香隱了。「皇上,求您饒了臣妾吧,臣妾也是一時妒忌……請瞧在咱們皇兒的份上,再給臣妾一次機會……」她抱著兒子趕緊求饒。

    「皇兒?你確定你手上的孩兒是朕的種?」裘翊辭眼中的厲色變得陰狠。

    「皇上?」她猛地咽了口水,極度心驚。

    莫非皇上已經知道了?

    「說到污辱皇室,這筆帳朕要跟你清算了,說,這孩子是誰的種?」他突然怒問。

    她驚得跌坐地上。「皇皇……皇上,您何出此言?」

    「這孩子不是朕的。」他直接說。

    眾人再次震驚,這皇子竟不是皇上的種?

    「皇皇……皇上,這孩子當然是您的親兒——」

    「住口!你不可能懷有朕的孩子。」他斬釘截鐵的打斷她。

    「你為什麼這麼篤定?」香隱也忍不住皺眉問。

    「查總管,說吧,把蓮妃不可能懷有龍種的原因告訴大家。」

    始終站在身後的查總管這才說:「皇上早有交代,絕不能讓任何一位妃子懷孕,因此在每回臨幸妃子前,妃子們的飲食中都加有預防受孕的藥,皇上自己也小心的不在妃子可能受孕期間臨幸,所以蓮妃所生之子絕不可能是皇上的龍種。」

    眾人聽聞後駭然。

    「皇上,你為什麼這麼做?」香隱驚訝不已,不解他為何不要妃子受孕,難道他不想要有自己的子嗣嗎?

    他望著她。「那是因為朕不想要其他女人所生之子,朕……只想要擁有你為朕生的孩子。」他深情凝望,喃喃地說。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霎時染上了一層薄霧。「皇上……」他再次感動了她,這男人對她的用心與作為,雖然傷了其他女人,但對她卻是絕對的自私,絕對的占有,與絕對的呵護。

    「不,這孩子是皇上的,倘若不是,皇上您早在臣妾懷孕時就該戳破了不是嗎?為何拖到現在才說?」蓮妃還要狡辯,她怎麼也想不到皇上竟然從一開始就不打算讓妃子受孕,難怪多年來宮裡始終傳不出喜訊,而她也是心急之下才想到與宮中護衛私通,謊稱龍種而生下皇子,本以為天衣無縫,哪知皇上早已知情卻默不作聲至今,可見皇上的心機有多麼深沉。

    「哼!那是因為這等丑事,朕不想張揚,只等過些日子讓你與孩子自然消失便是,但是你竟然拿此子妄想皇位,簡直是不知死活,朕饒你不得,來人啊!拿下這對母子,朕要他們付出代價。」

    一聲令下,蓮妃母子慘然入獄,不到七日,母子倆即遭皇恩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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