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身感覺 第2章
    背叛女人好了

    最寬容的接受,是接受曾經背叛自己的人。揮淚忘記這去,只求他回來,但求他留下。

    女人常常埋怨男人竟肯接受曾經出賣過自己的工作夥伴,男人總是豪氣干雲地說,男人要有大氣魄,肚裡可撐船。

    但對於男歡女愛,男人不及女人豪邁,女人比男人更肯接受在感情上背叛過自己的人。

    女人以為為利益出賣別人的男人不可饒恕,為感情出賣女人的男人,卻是可憐的動物,她以寬大的母愛接受回頭的浪子。

    K的丈夫在她到美國生孩子的時候,竟把女朋友接回家住。K抱著初生兒子,興高采烈地回來,卻發現一女人的睡衣。她不接受他愜悔,把他趕走。

    三個月後的一個晚上,丈夫喝得醉醺醺回來,跪在地上哀求她原諒,她竟然覺得心軟,她好像從未恨過他,她叫他起來,他保證以後會好好愛她,她突然覺得自己幸福,她把他的背叛,視為夫妻間共同的考驗。不是為了孩子,她重新接受他,是她愛他,好想他回來。

    他對她說:「你是我最愛的女人。」

    她含著淚點頭,寄望來日。

    女人總是努力忘記過去。

    但男人不。一個背叛過他的女人並不容易回到他的身邊。即使因為太愛她,無可奈何重新接受她,他心裡會有一根刺。偶而還要問她:「他有什麼比我好?」

    男人比女人記恨,尤其男歡女愛之恨。前叛比愛情更刻銘心,他不能忘懷,這個女人有一次逃走的紀錄,她的身體曾經不忠誠。他們寧可接受見利忘義的夥伴,卻不接受負情的女人。是男人比女人重情,無法接受這種出賣,還是女人比男人重情,肯忘卻出賣?要背叛,還是背叛女人好。

    眼界非凡的女人

    女人的眼界往往比男人準確。

    上屆奧運的定向飛靶項目,雖是男女混賽,但冠軍是女人。

    廉政公署「火槍隊」的神槍手也是三位女士。當女人要瞄準一個目標時,往往能做到心無旁人。

    男人卻會受周圍環境影響,這也許是天性。我們認定了一個人,便專心一志,不像男人依舊環顧四方。

    所以,能一矢中的的,往往是女人。

    我們眼界準確,已經無容置疑。至於投籃輪給男人,不是輪在眼界,而是輪在高度,況且,你以為投籃難度高,還是射擊難度更高呢?

    因此,男人不必驚訝,當一個女人大發脾氣,要抓起東西扔的時候,雖然情緒異常激動,她仍能一手就抓起不屬於自己或不貴重的東西來扔。

    雖然衣櫃裡塞滿大家的衣服,她仍能準確地拿出男人的衣服來剪爛,而不會剪錯自己的靚衣。

    當她傷心欲絕,要離家出走的時候,她也能找出最名貴的那幾件衫扔入皮箱,不會搞錯。

    所以,不要懷疑女人的眼界,我們隨時會令男人眼界大開。

    雞和鴨的愛情

    夜店裡(註:夜店——夜生活的店輔,只在晚上營業。不一定是壞的),無意中聽到一隻雞和一隻鴨的對話。

    鴨埋怨同行搶爛市,三、五千元也肯跟客出街,遇上靚女,還不收錢呢!又說:「爹地」並不錫他(註:不疼他),好的客都輪不到自己。

    雞教他如何討好「爹地」。

    雞要介紹一個寂寞的富婆給鴨,鴨連聲多謝,雞問鴨是否介意富婆年老了一點,鴨笑說,老舊騙風呢!

    原來鴨才廿二歲。雞問他打算做到什麼時候。

    鴨說:「儲足了錢,也想找個自己喜歡的人。」

    雞說:「我找到自己喜歡的人,不是一樣要做?是想賺點錢給他做生意呀!」

    在賭場幹活的人,尚且知道十賭九騙。漸漸,也不肯再傾家蕩產。

    偏偏這雞和鴨,操著恥笑愛情,違背愛情的職業,卻期待愛情、相信愛情。當遇到喜歡的人,他們或許更比常人傾盡所有。原來,我們越是沒有的,我們越去追求。

    一籃子愛

    投資專家勸喻投資者,不要將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分散投資,避過全盤失敗。

    但感情,卻無法不冒險放在一個籃子裡,如果能夠分散,那的確只是投資,而不是愛。

    每個人其實都是為了某一種自知或不自知的原因而愛人。

    有人渴望得到關懷……

    有人渴望得到溫暖……

    有人渴望得到安慰……

    有人渴望施予這一切……

    以致我們可以忘卻生命裡其他更重要的事,單單卷戀愛情,不肯將事業、理想、抱負與愛情均分投資,當然也不願將愛情分在幾個籃子裡。

    只是,當越愛一個人,越會鑽進牛角尖裡,吸因負擔不起失去他或她的代價。

    成其當我們越世故,越對人失望,越對生活無奈,不再相信這一切的時候,難免將所有感情、所有愛和希望,都放在一個人身上。

    有一個人,因為這樣而瘋了,一直待在精神病院裡。

    往事隨風逝去,她忘了她曾經多麼愛一個人,以致當他說離別,她笑了。一直在笑。

    而那個男人也不好受,他只是無法再負荷一個女人對他太沉重的愛。

    他說,難道他連掙脫的自由都沒有?

    她卻無法再抽身而出,她將所有雞蛋都放在這一個籃子裡,那堪破裂?

    還是體溫最好

    我愛狗,但不及人的朋友愛狗之情十分之一。

    她把愛犬的照片和男朋友的照片,一同放在皮夾裡,不分彼此。

    她的狗太老了,患上膀胱癌,醫生說要人道毀滅。她哭了兩天,才捨得送它去死。

    她想取回愛犬的骨灰安葬,但醫生說,會將幾隻狗一同火葬,骨灰混在一起,根本分不出那些才是它的骨灰,她唯有放棄。

    為免觸景傷情,她要求到我家暫住數天。我從未見過她容顏這麼憔悴,身體這麼虛弱,她失戀的時候,還沒有這麼傷心。

    愛犬頭七之日,她買了元寶香燭,親手燒給泉下的它。這還不止,她將愛犬的照片放在家裡,每天上香供奉。

    雖然這是一生最傷心的事,但我真是忍不住想笑。她卻說,她未算過分。她認識一位朋友,在愛犬死後,特地為它打一堂齊超度。

    我這位朋友,對狗的感情,遠勝於對人的感情,她對人冷漠,與她那頭狗卻是「舐犢情深」,每天犬被同眠。

    我為知道那是否一種悲哀,因我們無法相信人的感情,寧願將所有愛和溫柔放在一條狗身上。

    世事百孔千瘡,但我還是寧願愛人,還是覺得人的體溫最好。

    好男人是殺蟲水

    一群獨居女人正在討論好男人該像什麼。

    A小姐最怕蛇蟲鼠蟻,尤其怕蟑螂怕得要命,我們懷疑一個男人只要拿著一隻蟑螂,就可以對她為所欲為。

    A說,好男人是一瓶殺蟲水,保護孤單的女人,為她趕走身邊一切蛇蟲鼠蟻、狂蜂浪蝶。一瓶殺蟲水在手,能給她安全感。

    但,殺蟲水畢竟是毒藥。

    A小姐每天回家開電視,讓電視機聲音陪伴著她,直至夜深。

    B說,好男人是非曲直丹麥出產的那台名貴電視機。優質、高貴、外型吸引、線條優美,可能是世界上最好的電視機。每天她倦極回家,可以用手在它身上隨便按一個掣,它便向她說話,為她提供資訊,尤其是新聞和時事專輯,它的學識是如此廣博。而她,拿著遙控器,便可以隨時遙控它。

    但,好男人才不會那麼容易被女人遙控!

    C喜歡煮食。

    C說,好男人是鹽。鹽能夠把食物的味道刺激出來,好男人能夠將女人的優點、女人的味道刺激出來。他調情也是一流的。

    至於我,我喜歡睡。

    好男人該是睡房,是當我倦極、當我孤單、當我沮喪的時候,都想回去的地方。

    我這樣去愛有錯嗎?

    有一天,無端地傷感,在平常不會通電話的日子裡,搖了個電話給他。

    未開腔已經哽咽,哧得他問我:「是不是撞車?給老闆罵?是不是不舒服?」

    噢,統統不是。

    「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那為什麼哭?」

    「聽到你的聲音之後,很感動,所以就忍不住哭嘛!」

    我其實是個很害怕寂寞的人,又有誰不怕寂寞呢?

    正面愛情論者說,愛情不應該因為害怕寂寞、孤單,害怕被孤立而去愛。

    可是,若有那麼一個人,令你不再感到寂寞、孤單,不再感到被孤立,為什麼不可以愛?

    即使朋友前呼後擁,若當中沒有執愛的人,只會更寂寞。

    正面愛情論者又說,我們應該是想付出愛而去愛,不是想得到愛而去愛。

    可是,若有那麼一個人,令你熱切渴望得到他的愛,何以不可去愛?

    多麼璀璨的愛情,有一天,都要腳踏實地,何必把標準定得太高?因害怕寂寞而去愛一個能令你不再寂寞的人,因為想得到他的愛而去愛他,有什麼不對?

    在你的肩上微笑或哭

    女人也許都希望男朋友比自己高大。

    我的要求很簡單,他不須特別高大魁梧,只要在我想的時候,我的下巴剛剛可以擱在他的肩膀上,微笑或哭。

    我需要一個可以承受我重量的肩膀。

    兒時,父親喜歡帶我到親戚在郊外開設的農場遊玩,常常是直到燈火闌珊才回家去,總是父親抱著我,我的頭擱在他的肩膀上熟睡,長途跋涉,回到家裡,還不肯睡到床上去,因為那個肩膀已給我睡得很暖。

    長大後,我們尋找屬於自己的肩膀。

    有些女人不同,她們希望她們所愛的男人伏在她們的肩膀上衰傷流淚懺悔,然後她們溫柔地撫弄男人的頭髮。最後,她讓沮喪的男人躺在她們的大腿上睡去。

    也許我太軟弱,我希望一切倒轉過來。我希望在我對世事失意時,他會溫柔地撫弄我的頭髮。

    所以,我真是一個大包袱。

    包袱不是人人承受得起。並非人人都是聖誕老人,戶上掛一個大包袱,帶著歡樂,走遍天涯。

    可靠的肩膀和你想靠著的肩膀,並不容易找到的呀。

    只想找一個在我失意時,可以承受我的眼淚,在我快樂時,可以讓我咬一口的肩膀。

    與柴門文對話

    我問柴門文對愛情的看法。她說她現在對兒女的愛更深。對丈夫的愛,是一種感情。因此,她今後的創作,重點都會放在家庭。

    寫了許多扣人心弦的愛情故事的女作家,最後卻告訴我們,愛情終於會消逝。一個女人最後的依歸,是家庭、是兒女。多麼璀璨的愛,多麼激盪心靈的情,我們流過的眼淚,傷痛的回憶,刻骨銘心的對話,情人的體溫,都像是聽來的故事,隨風逝去。

    然後,男人和女人,實實在在地生活,養兒育女,積穀防饑。誰會一直戀愛到六十歲?堅持下去的人,是太蒼茫,還是有遺憾?

    柴門文說,回歸家庭是女人的天性,至少,那是日本女人的天性。但曾幾何時,我們執迷地追求愛情,以為女人最善於愛?

    戀愛最終的渴望是婚姻,誰知有了婚姻之後,女人卻變成他兒女的母親,丈夫變成生活的夥伴。

    女人不會再在異國的地鐵上,眼淚看著這個男人;不會再跟他在雪地上追逐。不會再期待他的電話,當電話響起的時候,又遲遲不肯去接聽。

    來日歲月,是否太早令人唏噓?

    原來我們最大的情敵,不是第三者,而是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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