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的新娘 第四章
    這場婚禮在商場及媒體間引起很大的騷動,但在黑御棠的保護下,媒體幾乎得不到任何內幕消息,就連婚禮現場也不得其門而入。

    既然男女主角的戀愛過程挖不到,那比比雙方的家世背景總可以了吧,於是婚禮前幾天,各大新聞媒體開始報導兩人的家世及過往,直到婚禮當天還沒有停止的跡象。

    當然,關於男主角之前那段不成功的婚姻,也重新被人提起。

    新娘休息室裡,造型師將新娘子打扮妥當離開後,只剩下容言淨還忙著幫容心心做最後的修飾。

    「應該好了吧?」容心心坐在化妝鏡前,看著依然忙東忙西的堂妹,忍不住開口問。

    聽到她的聲音,容言淨皺了皺眉,「你的聲音還是沙沙的,早上有沒有吃藥?」

    這陣子忙婚事,兩人忙進忙出地挑衣服、看首飾,雖然購物對女人而言是一大樂趣,但因為時間緊湊,兩人都感冒了,不過她吃了幾包藥就沒有大礙,但心心的病情卻加重了。

    「吃藥會想睡覺……」打了一個噴嚏,忍著想揉鼻子的衝動,容心心拿了張面紙輕輕按壓。「我不要吃。」

    當個美美的新娘,是所有女人的夢想,她當然也不例外,即使重感冒挑錯時間來襲,她也不能放棄。

    「哦。」也對,今天是重要日子,可不能渾渾噩噩就過去了。這一點,同樣身為女人的容言淨十分能理解。

    容言淨坐到一旁的沙發椅,打開電視想讓堂姊輕鬆一下,卻看見媒體又在報導有關這樁婚事的新聞。討厭,這些記者報就報,幹嘛老是要將黑御棠的前妻拿來和心心比!

    她握緊遙控用力一按,乾脆關掉電視。

    偷偷瞥了容心心一眼,發現她似乎不甚在意,只是輕撫著軟滑的白紗絲質裙擺。

    「心心,你確定這真是你要的嗎?」容言淨第一百零一遍地問著。

    一身雪白婚紗,妝點得明媚動人的容心心從鏡子裡看著面帶緊張的堂妹,心中默默歎了口氣。

    「是。」她拉長音,聲音略帶沙啞。「你呀,別老是媒體報導什麼就全盤相信。」

    「我怕你委屈呀,你知道那些記者說了什麼嗎?」容言淨一臉憤慨。「竟然影射爸爸是為了贏得黑氏集團的投資才要你嫁給黑御棠,哼!昨天我一聽到馬上跑去問爸爸有沒有這回事?」

    聞言,容心心一愣,輕撫禮服的手指瞬間僵住,連呼吸也暫停了。

    「下過爸爸一直說沒有,還對天發誓咧!」容言淨模仿父親比了個發誓的手勢,自己也忍不住感到好笑。

    聽到這裡,新娘子悄俏舒口氣。

    「爸說堂姊夫早就答應要投資了,他還打算讓他的幾個部屬來公司幫忙,讓一切能盡早上軌道。唉,真想不到啊!」雖然她沒有在爸爸公司裡學著管理,但她知道無條件投資別家公司的風險很大,即使是有交情的朋友也未必會幫忙。看來,她這位堂姊夫似乎還不錯。

    但也只是似乎而已,婚姻不是靠這樣就能幸福的,加上黑御棠的上一段婚姻,實在是太多謠言了,她真的下放心她最親愛的堂姊啊!

    容言淨兀自思忖著,一點也沒發現容心心驚愕的表情。

    容心心抓住她的手,急切地問:「你剛剛說他投資叔叔的公司?什麼時候的事?」沙啞的聲音略略提高。

    「就他第一次來家裡的時候啊!」容言淨不明所以地回答。「你怎麼啦?他沒告訴你嗎?」

    「沒、沒有。」

    原來他第一次來的時候就答應要投資了?那麼他當初的要脅不就是騙她的?

    說不出此刻的心情是震驚還是欣喜,或許驚與喜都有吧。在心底,她曾經想過他有可能是騙她的,因為她一直相信他是正直的人,而正直的人是不會要脅別人來服從他的命令的。

    但是另一方面,她也願意相信他的要脅,因為這樣一來,她就有一個好理由可以嫁給他,也有一個好理由可以告訴自己,他「可能」是在乎她的,在乎到願意費心思去耍手段將她給娶進門。

    他為何這麼做,難道目的只是為了娶她嗎?還是如他所說的,她很適合他?就這樣嗎?只是這樣嗎?她恍神地想。

    「心心?」容言淨看著她凝重的神色,心裡開始覺得不妙。「呃……其實他沒說,可能是覺得沒什麼吧,你也知道,這……堂姊夫的事業這麼大,說下定他認為只是舉手之勞,沒必要向你邀功。」

    可惡!分明是看那「黑閻羅」不對盤,可偏偏見不得心心難過,還得幫他說好話,讓她越說越心虛。

    見容心心仍是沒有什麼表情,她微微瞇起眼,考慮良久,突然大聲開口。

    「好吧!」容言淨一副下了決心的模樣,豪氣萬干地說:「心心,如果你現在後悔的話,我幫你。」

    容心心飄遠的心思悠悠回轉。

    「幫我什麼?」

    「逃婚啊!」她理直氣壯地說。

    「你在胡說什麼?」容心心苦笑地看著她,不懂她怎麼又提起逃婚這個話題。

    「我幹嘛要逃婚?」

    「我我我……我看你好像不開心嘛!」容言淨扭著手小聲地說。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堂姊?怎麼突然又笑起她了?

    容心心歎了口氣,「其實我是太開心了.」她忍不住咳了兩聲。

    「真的?」她懷疑。

    「真的。」見她仍是不太相信,容心心強調地點點頭。「你也知道,我對他——」

    「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歡他、你愛他。」容言淨揮揮手打斷她的話,「我明白啦.」

    就是因為這樣她才煩惱,那個男人可是前科不良耶!

    「言淨,御棠是個正直的好男人,你只是還不瞭解他,而且他對我真的很好。」容心心溫聲道,語氣十分堅定。

    容言淨看著她良久,然後彎起嘴角,「這樣就好。」她也希望一切真如心心所說的。

    「對了!」她起身去拿她的包包,翻找一陣子後,拿出一大包感冒藥遞給堂姊,叮嚀道:「晚上要記得吃藥,不然你的感冒會更嚴重。」

    「好,我知道。」容心心牽起嘴角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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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人的婚禮結束了,新婚夜在緊張的期待中緩緩來臨。

    容心心撐著疲累的身體靠在那位已經正式成為她丈夫的男人身上,一路上多虧有他扶持,不然她真要累垮了。

    黑御棠抱著他的新娘上樓走進房裡,輕輕將她放在床上後,隨即轉身離開,片刻後又回到她身邊,一手輕撐起她的上半身。

    「來,吃藥。」

    醇厚的聲音傳來,喚回容心心早已不知飄到哪去的神智,她乖乖張嘴,喝水,將藥丸給吞了下去。

    感覺到黑御棠小心地將她放在床上,很想就這麼睡去,但想起身上的婚紗和臉上的濃妝,她只好再度張開眼。

    一睜眼,就見他已經脫下外套,正要拉下領帶。這賞心悅目的景象看得她暗自苦笑——看來今晚她很難過了。

    自己的體質她是清楚的,平常絕少生病的她,一生起病來就很嚴重,非得好好休息兩天才會好起來。

    對今晚的新婚之夜,她早已幻想過千百遍,卻從沒想過自己會病怏怏的任人擺佈。

    「在想什麼?」黑御棠拉下領帶丟到一旁的沙發上,走近她關心地問。

    看著他定近,她開口說:「我還沒卸妝……頭髮也都是發膠……好討厭!」沙啞的聲音裡,有小小的不滿,像孩子在鬧脾氣一般。想到要清洗,她就覺得渾身疲憊,但不卸妝、不洗頭,她根本無法入睡。

    他看了一下她臉上的妝,坐到她身旁,一隻手撫上她的粉頰。

    「要怎麼幫你?」

    她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目光微帶驚訝。

    「你要幫我?」

    他點點頭,看出她的不相信,他直起身開始挽袖子。

    容心心看著他俐落地捲起衣袖,彷彿要做什麼粗活似的……這男人,以為他要洗衣服嗎?

    「你要怎麼幫?」她不信他能幫她卸妝,更別提洗頭髮了。

    「你說我做。」他扶她坐起身,「家裡只剩下我們兩人,其他人我讓他們放假了,所以只有我能服侍你了。」他一邊說,一邊拿下她頭上的精緻髮飾,動作輕柔,一點也沒弄疼她。

    她以為他在說笑,想到這嚴肅的男人也有幽默戚,她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昏沉的頭似乎瞬間好了許多。

    容心心閉上眼,由著他小心翼翼地解開她頭髮上的束縛,她靠著他,汲取他身上的溫暖。

    良久,感覺到頭髮柔順地垂到肩下,她呼出一口氣,接著,背後那雙手開始拉下她禮服的拉鏈,一陣涼意瞬間襲來。

    「等……等一下。」她虛弱地阻止他,他該不會是現在就想……履行丈夫的權利吧?

    黑御棠停下手,一臉正經地望著他大驚小怪的新婚妻子。「怎麼了?」

    「你……你脫我的衣服?」

    「洗澡不用脫衣服嗎?」他反問。

    「你……」她瞪著他。「你要幫我洗澡?」她簡直下敢相信,他是在說笑嗎?

    「不是你要我幫忙的嗎?」他眼裡閃著笑意,但語氣仍是正經八百。

    「沒有,我沒有。」她拉住身上的禮服,小心不讓它滑落。

    「心心。」他低喚她的名,臉上的神情彷彿一切再正常下過。

    「走開,我自己來。」她空出一隻手推他,他卻不為所動。

    「還是我來吧。」話一說完,不管她的驚呼,他輕鬆地一把抱起她,一路往浴室走去。

    「御棠!」容心心低叫,聲音雖然沙啞,但語氣裡的尷尬卻掩飾不住。

    浴缸裡已經放好了溫度適中的熱水,她身上的禮服已經滑下一半,露出一大片赤裸的肌膚,她忙著拉扯衣服,沒空抬頭看他。

    「別管那件衣服了。」黑御棠冷靜地開口,彷彿不受眼前綺麗美景的影響。

    聽到他的話,容心心愣愣地抬起頭,發現他深邃的黑眸裡果然一點波濤洶湧都沒有。

    當然,也沒有絲毫的情慾。

    「衣服放下,我們先洗頭。」

    「我自己來。」她堅持。

    他瞥她一眼,「你累了。」他指出事實。

    「也沒有那麼累……」她低著頭,虛弱地開口,睜眼說瞎話。「你出去啦,我很快就好了.喔,記得幫我把睡衣拿進來。」

    「心心?」

    「思?」她背靠著浴缸,眼皮半合。

    「不用害羞。」

    聞言,她緩緩拾眼看他。

    害羞?害羞這兩個字根本不足以形容她現在的感受,如果她真讓他親手「服侍入浴」,只怕她要遁入地下就地掩埋了。

    雖然兩人先前曾熱吻過,但現在她身體狀況不佳又一臉憔悴,要裸身相對實在需要勇氣。

    她深吸口氣,見他仍是一臉的冷靜沉著,簡直讓她歎為觀止。

    「我真的可以自己來,拜託,你出去好嗎?」

    瞧她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他歎了口氣。

    「好吧,有需要的話喊一聲就行了,別昏倒在浴室裡.」

    「好。」她已經沒力氣再多說了。

    一直等到他離開,容心心才慢吞吞地脫下身上的禮服,開始卸妝洗臉、洗頭髮。

    好不容易終於洗完了,她的力氣也用盡了。

    「睡衣……遺有浴巾……」她喃喃自語,想起睡衣忘了拿進來。

    正要開口請新婚的丈夫幫忙時,突然浴室門一開,黑御棠不請自來。他二話不說,用浴巾裹住她的身體,就將她抱出浴室。

    容心心後知後覺地任由他抱出去,渾沌的腦袋似乎變得更遲鈍了。直到微涼的絲質睡衣從頭上套下來,她才伸出一隻手,顫顫地指著他……

    「你……」

    「別說話了,休息吧。」他低聲道,手上動作輕柔快速,沒一會兒就將她打理完畢。

    她瞪著他,這才發現一件事!他沒有穿衣服。

    「你沒穿衣服……」她的語氣像是控訴,但目光卻離不開他健碩的身軀。黑御棠低頭看看赤裸的上身,不懂有什麼好大驚小怪,他有穿短褲。

    「都要洗澡了,還穿什麼衣服。你先睡吧,時間到了我再叫你起來吃藥。」

    「你、我……」她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怎麼說。

    看著她泛紅的臉頰,他微微一笑,銳利的眼神此刻染上點點柔情。

    「睡吧,以後時間多得是,我不急。」頓了一下,他彎起嘴角笑道:「不過,若是你有不同的意見,我也下會反對。」

    「……才沒有。」她紅了臉。

    他低笑出聲,「睡吧,我先去洗澡了。」

    她微微扯動嘴角,看著他走進浴室後,才緩緩閉上眼睛。

    黑御棠洗好澡出來時,毫不意外地發現他的新婚妻子已經熟睡了。關掉燈,他動作極輕地上床躺在她身邊,小心地將她摟在懷裡。

    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他感到一陣滿足湧上心頭。

    想起方纔她臉紅的模樣,他在黑暗中揚起一個無聲的微笑.臨睡之際,他想,他的妻子真是個害羞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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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早,容心心迷迷糊糊地醒來,才轉過身,就看見丈夫熟睡的側臉。

    即使是在熟睡中,他一隻手仍環著她的腰,她隱約記得昨晚夜半時,他輕輕搖醒她起來吃藥。

    經過一夜好眠,雖然喉嚨仍有些痛,但她覺得已經好很多了。想起昨晚他的溫柔體貼,她忍不住揚起嘴角。

    仔細瞧著他,她發現熟睡中的他像個小男孩,有點稚氣,又帶點單純,長長的眼睫毛覆住那精明銳利的眼神,讓他看起來沒有半點威脅感。

    她悄悄伸出一根手指劃過他的臉頰,指下的肌膚溫暖平滑,但剛冒出來的胡碴讓她的手指感到麻癢。

    看著他平靜的睡容,她的腦海裡浮現出他說要娶她的那一幕,那時他說得篤定,一點遲疑也沒有,甚至在她不答應的時候,還拿叔叔的公司來威脅她。

    「你在想什麼?」低沉的聲音陡然響起,容心心瞬間回神。

    她看著他,單純的眼直視他慵懶的黑眸。

    「想你為什麼要騙我?」沙啞的聲音裡是純然的好奇。

    黑御棠靜靜地看她,好半晌動也沒動,兩人的身體十分貼近,但誰也沒有移開,突然,那雙環著她細腰的大手拉近她往懷裡帶。

    容心心睜大一雙眼。

    「你!」要做什麼?話還沒說出來,喉嚨已經發不出聲音,只能微張著嘴瞪著他。

    他回視她,漂亮的黑眸裡有著莞爾。

    「又再想什麼了?」他笑問。

    「……沒有。」她小聲地說,一隻手悄悄拉高被單。

    欣賞她的羞澀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回答她先前的問題。

    「我沒有騙你。」

    她一愣,想起剛剛問他的話。

    「你明明有,你說我不嫁你的話,你就不幫叔叔。」

    「我是這樣說的嗎?」他懶懶地問,眼神精明犀利的看著她。

    「是。」話一說完,她又仔細想了一下。「你是這樣說的沒錯。」

    他嘴角一勾,「我只是告訴你,容叔的公司有危機而已。」

    「你還說只有你能幫他!」一根纖細的手指指控似的戳上他的胸膛。

    「沒錯。」他笑著點頭,大掌包覆住她的手,將柔嫩收在掌心裡。「的確是只有我可以幫他,而我也將事情處理好了,不是嗎?」

    「你……」這男人還真會說,商人本色果然不容小覷。「好,那你為什麼要故意那樣說,好像我不答應嫁你你就不幫忙?」

    看她一臉神采奕奕的模樣,沒有了昨晚病怏怏的樣子,黑御棠心情大好。

    「想娶你這個理由夠不夠?」他看著她,眼神專注又帶著溫柔,大手輕輕撫著她的發尾。

    「你……」她望著他,眼裡有一絲絲的激動與渴望。「你想娶我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嗎?」

    聞言,黑御棠炯炯有神的黑眸微微瞇起。看出她眼裡的期盼,他遲疑了一下,再開口時,聲音十分輕柔。

    「一開始我就告訴你,你是個善良溫柔的女人,不畏懼流言,又願意為我挺身而出,你有自己的主見,又能體貼別人的感受,所以我想娶你,我相信你會是我的好妻子,而我,也會盡力當你的好丈夫。」

    感覺到她的身子微僵,他無聲地歎息,決定坦白自己的想法。

    「心心,你一直誠實相告,所以我也坦誠以對,我不希望我們的婚姻是建立在謊言上,所以我不會欺騙你我有多愛你;再說,愛情根本是虛假的,嘴上說愛的人,未必是真的愛對方.」

    容心心閉上眼,原先的渴望頓時冷卻。她明白他之所以會這樣想,完全是因為他的前妻蘇可妮。

    「但也有人是真心相愛的,他們的愛並不虛假!」她出言反駁。

    「或許吧,但是否是真愛,也只有當事人才真正明白。」

    聽出他語氣裡的不以為然,容心心伸手貼在他的胸口上。

    「御棠,不要為了你前妻的背叛,就完全否定愛情!」

    還沒聽完她的話,黑御棠的臉上已經面無表情,原先的柔情與笑意蕩然無存。

    「我不想提起她。」他的語氣冷硬,眼神也變得凌厲。

    乍聞那冰冷的語調,容心心一臉愕然,只能望著他,眼裡有股悲傷。

    見到她委屈的神情,黑御棠心中一軟,放緩語氣,「以後別提她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她咬著唇,眼神隱含柔情的看著他,「我告訴你,我……我很久以前就愛上你,你會相信嗎?」

    他一愣,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坦白說,我不會相信,但我相信你對我是有感情的,正如同我對你一樣,否則我們何必結婚,又何必生活一輩子。」

    看著她脆弱的神情,不知為何,他心中隱隱不捨,但他不願意欺騙她說他相信愛情,他早就受夠謊言了,他從蘇可妮那裡得到的教訓太多了,而這次,他不想有任何的虛情假意在他們中間。

    容心心凝視著他,那雙黑眸裡沒有絲毫隱瞞,她知道他正試著讓她明白他的想法,她不怪他懷疑愛情,任何人在經歷過妻子的背叛後,都不會再次輕易相信愛情的。

    但她仍是樂觀地面對這一切,畢竟他們有一輩子.一輩子的時間是很長很長的,她可以慢慢改變他,即使現在的他下相信愛情,但總有一天,他會再度明白愛情的確是存在的。

    而她,已經愛他好久好久了。

    雖然這場談話早在意料之中,但黑御棠仍不習慣對任何人坦白自己,包括他的妻子。

    「感冒好多了嗎?」他換個話題。

    她點點頭。

    「等一下吃完早餐後記得吃藥,要是想睡就去睡吧,我在隔壁書房辦公。」

    「不用去公司嗎?」她記得他很忙的。

    「正值新婚,我身為老闆,當然有特權下去公司上班。你好好休息吧,等你好一點,我們再去度蜜月。」說完,他俐落地翻身下床。

    容心心順著他的身影望去,發現他只穿一件黑色內褲!

    或許是她臉上驚訝的表情藏下住,黑御棠回身看了她一眼,隨即揚起一抹放肆的笑容。

    「眼睛不用睜這麼大,想看的話以後有的是機會。」他戲譫地說完,就走進浴室,留下容心心紅著臉自由想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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