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持續飆升 第六章
    桃園中正機場。

    「謝謝你們今天專程撥空來送機,省了我不少交通費,真的是非常感謝。」紀雪蘋心懷感恩地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哪裡的話,你太客氣了。」高煜軒朗笑著回禮,眼角瞥見身旁的人兒一點反應也沒有,暗暗地推了她一把,暗示她開口講話。

    開玩笑,他今天特地排了假,還不辭辛勞地起了個大早,專程來送紀小姐一程,忙碌了大半個早上,到這會兒連杯茶水都還沒來得及喝!小女生到底知不知道他是為了誰,才如此大費周章?

    他一連推了展可柔三次,她才勉強開了金口,在此之前,她還先給了他一記貨真價實的大白眼。

    混蛋!推那麼大力要死?

    「反正這傢伙閒得很,送你一程,對他來說的確是不算什麼!」

    他很閒!?這一瞬間,他依稀看見了副理那張哭泣的臉。

    「經理,明天不但是週末,而且還是年中慶的重要日子,各種促銷廣告都已經發出去了,您不來的話,我會被操死的,求求您千萬不要這麼做呀!經理、經理——」

    耳旁彷彿聽見副理的淒厲呼喚,然而他此刻卻站在這裡,被人指著鼻子說他很閒!?罷了、罷了,反正事已至此,再多的後悔也無濟於事,他就認了吧!

    他暗暗立誓,下回就算小女生哭著跪在他的面前,他都不要再管她的閒事了!

    「你們渴不渴?我去買些飲料。」他藉故離開,好讓這兩個當事人能夠把心裡的話敞開來談。

    「快一點回來。」展可柔不安地囑咐。

    「好,我一定會『快』一點回來的。」他加重語氣地道。

    每個人對「快」的定義都不一樣,有的人覺得五分鐘叫「快」,有的人覺得一個小時叫「快」,而他個人覺得三個小時就蠻「快」的。

    而且他人都特地跑到這裡來了,不順便去附近的「敵營」視察一下民情的話,怎麼可以?

    嗯哼!敢說他很閒!?小女生這下子可有得等了。

    直到高煜軒的身影漸漸走遠,展可柔的視線才緩緩收回,這個微不足道的小動作中,不經意透露出些許訊息。

    紀雪蘋敏銳地從她的眼底看到一抹熟悉的眷戀,那是戀愛中的女人才會有的眼神。

    小女孩似乎長大了,開始懂得怎麼真正地去喜歡一個人,而不再是盲目地崇拜與憧憬了。

    「……那個高煜軒他說……雖然他之前替我道過歉了,但是有些話,還是我自己說比較好,所以……那個……嗯……對不起!」

    簡單的一句「對不起」,展可柔足足花了兩分又十秒才勉強說到重點,似乎真的是非常難以啟齒。

    紀雪蘋覺得有趣極了,想來那位高先生還挺有兩下子,才能讓這位自小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低聲下氣地來跟她道歉。

    「你好像很聽他的話?」她笑問。

    「只要是對的我就聽呀!」展可柔臉紅了紅,不太自在。

    「你偏心喔?我也跟你說了很多對的事情,可是你沒一件聽我的。」紀雪蘋挖苦道。

    「那不一樣啦!」展可柔辯稱。

    「哪不一樣?」紀雪蘋追問。

    「哎呀,反正就是不一樣啦!」展可柔被逼極了,頓時心直口快了起來,「而且你說我不聽你的話,你自己不也一樣不聽我的嗎?早就叫你別幫那個三流畫家籌辦婚禮,你還不是硬要去,搞到現在弄得自己遍體鱗傷,才要躲到國外去……」

    話出口,展可柔才猛然意識到,自己脫口說出了何等傷人的話語,她連忙搗住了多話的嘴,但為時已晚。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懺悔地垂下雙肩。

    出門前,高煜軒才殷殷囑咐她,千萬別提讓汽水瓶傷心的事,她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

    下一秒,一隻玉手搭上了她的肩膀,打氣似的輕拍了兩下,緊接著讓人想吐血的話,就這樣飄進了耳膜。「沒關係,我很早以前就習慣你說話不經大腦了,所以你真的不用太介意。」

    「我哪時候說話不經大腦了?」展可柔抗議。

    就算是真的,也不該講的這麼直呀!

    「從我認識你的那一刻開始,每分每秒都是。」紀雪蘋老實不客氣地講。

    「你還說!?」展可柔氣得追著她打。

    「我就說怎麼樣?說話不經大腦!」紀雪蘋跑給她追。

    兩個笑鬧了一陣後,展可柔正色地道:「真的非走不可嗎?」

    想到以後又少了一個可以談心、吵架的對象,她就覺得好捨不得。

    「雖然我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沒什麼事,但實際上,我的這裡——」紀雪蘋笑笑地指著心房的部位,「它在滴血……」

    她只是不想哭哭啼啼地走,並不是真的不會難過。

    輕吁了口氣,她打起精神續道:「更何況,我的父母都在加拿大,我很久沒有回去看看了,所以不要勸我,好嗎?」她需要一點時間,讓自己恢復原來的完整。

    雖然紀雪蘋只說了短短的三言兩語,但展可柔已經充分地感受到她心底的難過。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強留你了,記得有空的時候,要回來看看我們這群好朋友,知道嗎?」展可柔叮嚀。

    「這還用你說嗎?」紀雪蘋摸摸她的頭頂,像個慈愛的姊姊,「倒是你,要好好地照顧自己。」

    「嗯。」展可柔順從地點點頭。

    紀雪蘋看看時間,也該準備去辦手續了,想起可柔過去傻頭傻腦的種種事跡,忍不住多交代幾句。

    「我看得出來,高先生他對你很好,像這種難得一見的好男人,你要好好把握,知不知道?」如果讓這尾大魚溜走了,那她可就真的是笨到家了!

    「你胡說什麼?他、他哪有對我很好?」展可柔心虛地結巴。

    「什麼?他沒有對你很好?」紀雪蘋佯裝驚訝。

    「沒有。」展可柔嘴硬。

    「那當我看走眼了,我還以為你對他有那麼點意思呢!本來還想給你一點建議,看來是我多事了!」紀雪蘋也不跟她爭,直接提起行李做勢要離開。「那我走了,自己以後多保重了,再見!」

    「你怎麼這樣,話說了一半就要走?」展可柔不依地拉住雪蘋,不讓她繼續往前走。

    「反正你們兩個又沒什麼,我還有什麼好說的?而且登機的時間快到了,我還得留點時間給表姊打電話吧!」紀雪蘋指著腕表,表示自己的時間不多。

    「好啦!我承認我喜歡他可以了吧?可是我不知道他究竟喜不喜歡我。」

    「這簡單呀!直接跟他說不就得了,我記得你在這方面很有經驗的,不是嗎?」紀雪蘋指的是幾年前,展可柔突如其來地跑去跟邵風告白的事情。

    「可萬一他跟邵風哥一樣,被我嚇跑了,那怎麼辦?」展可柔就是因為擔心這點,所以才一直不敢有所表示。

    「這倒是個問題,可惜我趕著上機……」紀雪蘋沉思了片刻,她道:「要不,你有空的時候去找表姊研究一下,說不定她能幫到你。」

    「真的嗎?」展可柔懷疑地蹙起秀眉。

    紀雪蘋見狀,不禁失笑,「你不要小看我表姊,她雖然不是什麼大美人,但她憑著那一雙巧手,不只抓牢了店裡許多老顧客的胃,還意外地抓緊了不少少男的芳心,可惜她老是記不得人家的名字,所以搞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真的嗎?」展可柔半信半疑,「要不,等我有空的時候,再繞過去找她好了。」

    「那就這樣了!」紀雪蘋彎下腰提起行李。「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一路小心。」展可柔給予祝福。

    「謝謝。」紀雪蘋回給她一個好甜、好甜的笑容。「記得幫我跟高先生說聲再見,還有……」雪蘋頓了下,再開口時,乾淨的嗓音裡已帶著些許的哽咽,「謝謝他的車。」

    發覺自己失態的舉止,她突兀地朗笑兩聲,壓住了濃重的鼻音,「好巧,對不對?高先生的車幾乎和邵風的一模一樣,讓我一直有種錯覺……好像他親自來送我一樣……我好高興,真的!」

    直到兩人正式揮手道別,雪蘋的笑容都沒有變過。

    可柔感覺到雪蘋似乎是刻意維持這樣的表情,好像她一旦卸下強掛在臉上的笑靨,就必定會痛哭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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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可柔從紀雪蘋的表姊許恬恬口中得知,她在離開之前,曾經打過一通電話給恬恬報平安,由於當時邵風也在場,便一把將電話搶了去,兩人曾經長談了一番。

    他們交談的內容是什麼,恬恬不甚清楚,只約略知道邵風曾試圖要雪蘋留下,但是她沒有答應。

    幾天之後,邵風竟解除了婚約,遠走了一趟加拿大。

    只是一個星期後,邵風回台,卻一臉愁容地帶回了一個令眾人跌破眼鏡的消息——汽水瓶根本沒有回加拿大。

    汽水瓶騙了大家,也騙了她!

    汽水瓶到底是把自己給藏到哪去了?怎可以陷她於不義呢!?萬一出了事情怎麼辦?可柔在氣憤之餘也不禁感到憂心。

    現在汽水瓶跑不見了,邵風哥又找不到人,萬一讓他知道,是她送汽水瓶去機場的,他會不會把這筆帳算在她頭上?

    不行,她得先防範於未然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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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的「想不起來」咖啡廳——

    十來坪大的店面,坐滿了七、八分,嬌小的女掌櫃俐落的身影,在桌與桌間的走道內「極速」穿梭,完全失去了平常的優雅閒適。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因為少了紀雪蘋的幫忙,所以打從早上打開店門做生意開始,所有的雜事她都得一肩扛下。

    舉凡是進貨、烤蛋糕,煮咖啡、做三明治、烤鬆餅、迎客、點餐、結帳、洗杯盤等等,都是她一手包辦。

    幾天下來,她真恨不得親愛的娘親大人,能多生兩隻手給她,好讓她能多端兩杯咖啡,多做兩份鬆餅。

    「小姐,我的咖啡什麼時候來?我等了很久了耶!」三號桌的客人開始抱怨。

    「馬上、馬上,請您再稍等一下。」許恬恬擦擦額上冒出的汗。

    「小姐,我點的鬆餅還沒好嗎?我等了半個多小時了。」五號桌的客人也有怨言。

    「我知道、我知道,很快、很快就好。」不過說是這麼說,事實上五號桌的鬆餅她好像還沒開始做。

    「那個小姐,我……」中途插入了一道陌生的嗓音。

    「立刻、立刻,你點的東西立刻就上。」她已經忙到無法分辨不絕於耳的抱怨,究竟是從何方傳來的。

    「可是我還沒點耶!」戴眼鏡的男客人推了推鏡框,一臉無辜地看著這個已經忙到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老闆娘。

    「喔!對不起。」她趕忙致歉,「請問你要點什麼?」

    好不容易,她終於能回到吧檯,才剛在思考該先處理哪一張單,迎賓的鈴鐺再度響起,簡直是天亡她也。

    為什麼店裡的生意,偏偏要選在人手不夠的時候,才突然變得這麼好?

    她真的好想、好想躲到桌子底下,暫時不要再出來見人了。

    「生意不錯嘛!」展可柔愜意地出現在許恬恬的面前。

    許恬恬立刻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

    「我有話想跟你……」可柔話都還沒說完,恬恬就端給了她一杯咖啡。

    「謝謝,我不渴。」她不明所以地婉拒。

    這恬恬姊啥時轉性了,一見面就請她喝咖啡?

    「幫個忙,送到三號桌。」恬恬道。

    「喔!」可柔莫名其妙地接下這個差事。

    「鬆餅,五號桌。」恬恬頭也沒拾的,忙著切剛從冰箱拿出來的起士蛋糕。

    「喔。」

    「冰拿鐵,七號。」

    「喔。」

    「兩杯維也納,一號。」

    「喔。」

    兩人一路忙到了八點半,才有機會坐下來喘口氣。

    「我拜託你,店內的人手不夠,你就請個工讀生,好不好?」可柔氣喘吁吁地道。

    「請人哪那麼容易呀?」恬恬倒了杯冰紅茶給可柔,算是慰勞。

    「聽說現在外頭有一票人失業。」可柔接過紅茶,一口幹掉了半杯。

    「可是他們都不知道我這裡缺人。」恬恬好可憐地道。

    「你就不會去登報,讓他們知道你這裡缺人嗎?」可柔受不了地翻翻白眼。

    「可是登報還要花錢!」恬恬狀似痛苦地按住了心房的位置,好像已經看到了白白花花的鈔票飛進了報社老闆的口袋。

    「那你上網去104登錄一下資料……」可柔再建議。

    「可是我家沒有網路耶!」開玩笑,像她這麼勤儉有術的人,家裡連第四台都沒有了,更何況是網路這種奢侈浪費的玩意兒!

    「再不然,你就找張紅紙,上頭把薪質、待遇註明清楚,人家路過看見,覺得合適的話,自然會來應徵。」這已經是可柔所想得到的方法中,最省的一個了。

    她已經盡人事了,如果這女人摳到連張紅紙都不願意掏錢出來買的話,那也不用請人,乾脆直接操到死算了。

    「可是……」恬恬還有意見,「我又不清楚來應徵的人的底細,萬一請到壞人怎麼辦?」

    這倒也是。

    「那你打算怎麼辦?總不能一個人操到掛掉吧?」可柔托著下巴。

    恬恬一雙賊溜溜的大眼不懷好意地打量她。

    「你看什麼啦?」可柔不悅地問道。

    「我看你的手腳也挺俐落的,不如你過來幫我吧?」恬恬開門見山地道。

    「我?」可柔不敢置信地指自己。

    這守財奴還真是敢講,也不用腦子想想看,她展可柔是什麼身份,用得著來做這種任人呼來喚去的工作嗎?

    「一個小時九十塊,月休六天,你只要沒課的時候過來幫我就可以了。」恬恬笑咪咪地道。

    「九十塊!?」可柔發出了類似被噎到的聲音。

    「嫌太多?」恬恬的眼睛一亮。

    如果想降薪的話,她這個做老闆的絕對配合,保證彈性大到想從九十掉到零都不是問題。

    「不是,我是想問你,九十塊能幹嘛?」可柔諷道。

    連拍張大頭貼都不夠錢。

    「九十塊能做很多事,可以買兩個便當,或是六個御飯團、九支蛋卷冰淇淋、兩塊麥當勞的炸雞,兩個7-ELEVEN的大漢堡……」

    「夠了,你不用再說了,總而言之,一句話,我不要來你這裡做服務生,你找別人去。」可柔直截了當地拒絕。

    「不要這麼絕情嘛!」恬恬親熱地拉著她的手,「如果你肯過來幫我的話,我還可以給你一些『思貝秀』的福利喔!」

    「例如呢?」可柔挑高了一邊的秀眉。

    「例如……」恬恬費心思索了一下,總算讓她想到一個還算不錯的福利,「例如打烊之後,店裡賣剩下的蛋糕什麼的,你都可以全部帶回去喔!」

    以前店裡的蛋糕有剩的話,她和雪蘋都是一人分一半的,不過現在為了要說服可柔過來幫她的忙,她可以暫時忍痛。

    「好好喔!」可柔十指交握放在胸前,興高采烈的夢幻神情維持了短短的三秒,跟著她肩膀一頹,不感興趣地道:「你還是找別人去吧!」

    她又不是窮到不行了,幹嘛撿人家店裡賣不出去的蛋糕呀?

    「好吧!事到如今,我只好出絕招了。」恬恬壯士斷腕,「只要你肯來這裡幫忙端盤子,我就把烤蛋糕的秘技全部傳授給你,這可是你在別的地方學不到的喔!」

    「烤蛋糕?」可柔這才想到,雪蘋在機場跟她提過的,恬恬的蛋糕秘技為她招來了不少愛慕的眼光。

    只是這招對她有用嗎?她又不賣蛋糕!

    「你不要小看烤蛋糕這門手藝,等到你學會了,那好處可是多到說不完,像是家裡的長輩生日,你再也不用發愁要送什麼禮物,直接烤個蛋糕送過去,包準他們感動得痛哭流涕。」恬恬盡心地推銷學會做蛋糕的好處。

    「聽起來還不錯。」可柔的語氣虛假得無可比擬,一聽就知道她興趣不大。

    父女倆一年難得見上幾次面,她還討好個屁呀?

    「還有呀,像是有好朋友生日、結婚、孩子滿月什麼的,你都可以送自己做的蛋糕,不但經濟實惠又大方。」

    「說得有道理。」她開始打哈欠了。

    說句實在話,她相信那群勢利鬼會比較喜歡她包的紅包,方便又省事。

    可柔一路冷淡的反應,不禁讓恬恬有些沮喪。

    怎麼她說了這麼多學會烤蛋糕的好處,這小妮子還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

    恬恬這會兒已經腸思枯竭了,勉強再提出最後一個會烤蛋糕的好處。

    「假如你有暗戀的男生,你也可以在他生日的時候,烤個心型蛋糕給他,順便告白一下,也是不錯的。」她已經是有氣無力地道。

    這年頭想請個人還真不容易!她還是趕緊去找張紅紙來寫寫好了……

    「心型蛋糕!?」展可柔眼睛一亮,「你會烤心型蛋糕?」

    「當然!」那只是模具不一樣而已。

    如果她趁高煜軒生日的那天,將家裡佈置一下,跟著再送上她親手做的心型蛋糕,接著附上一段愛的告白……這個主意似乎還不錯!值得考慮。

    「我要學。」她高高興興地下了決心。

    「你的意思是你肯來幫我了?」恬恬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道。

    「對啦!不過你一定要教會我烤心型蛋糕喔!」展可柔把話說在前頭。

    「那有什麼問題?我們就這麼說定了,你明天開始過來幫忙。」恬恬感動得快哭出來了。

    太好了,她總算不用再一個人做得跟牛一樣了。

    「知道啦。」可柔乾脆地道。

    「不過這個話說回來,你今天到底來找我做什麼?」恬恬這才想到。

    「啊!你不說,我差點就忘了。」可柔拍了下額頭,「我是來請你幫我保守秘密的。」

    「保守秘密?什麼秘密呀?」恬恬奇道。

    「就是我送汽水瓶去機場的事情呀!」可柔心虛地道:「你知道的,現在邵風哥他找汽水瓶找得快要花轟了,要是他知道是我送汽水瓶去機場的,我看他八成會殺了我!」

    「沒那麼嚴重吧?就算你不送雪蘋去機場,她有手有腳的,多的是辦法自己去機場,邵風應該不至於這麼不講理。」恬恬覺得她說得太誇張。

    「可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呀!要是邵風哥硬要遷怒到我身上的話,我不是很倒楣嗎?」可柔想想,心裡還是擔心。「所以請你千萬、千萬不要告訴他這件事。」

    「七十五塊。」恬恬隨口道出了一個數字。

    「七十五塊?」可柔不明白恬恬的話。

    恬恬姊該不會是想向她討封口費吧?可七十五塊,會不會太少了點?

    「時薪降為七十五塊,還有以後店裡賣剩的蛋糕,我們一人一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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