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正午 28
    百無聊賴,食不知味。我爹也看出我不爽,瞅了我兩眼,雖然他不可能知道我為什麼揪心,我還是不想他企圖安慰我。安慰?我為什麼覺得老頭兒會安慰我?是啊,老頭兒似乎開始會做那個他從來不做的舉動。而且,他會默默在某個地方,做一些事情,而不是像從前一樣,只許他不爽發脾氣,而完全不在意別人。

    我突然挺高興和激動。我對著老頭兒說:「爸你看看樓下有什麼人躺著沒有?」

    老頭疑惑「躺著什麼人?」

    「賣鹽的啊?你要是沒打死一個賣鹽的,怎麼可著勁兒地放啊,富裕了不是。」

    老頭兒橫我一眼。「你這貧嘴呱舌的跟誰學的?」

    我爸,衛同,葉禾,楊彼得。我周圍的人並不多,但我卻應該選擇,或者,老天已經幫我選擇,什麼可以是我的,什麼不可以。

    我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有的地方有點掉皮兒了。正想著和衛同那個小屋,天花板是吊頂的,是他設計的,從門口到床所在的位置,是弧形的一圈。他很滿意他那個設計,有一次還把鄰居帶進來參觀,也不看看他那黑色的四角內褲還在沙發的邊緣,害的人家小妞都不敢往那兒瞅。還恬著臉讓人家坐。真是沒心沒肺。

    想起他,我的心裡有點范酸水兒。看著放在桌子上的***,我拿了過來,按了開機鍵。

    信息的聲音很快響起來,我心裡有些高興,有些猶豫,我不知道他要跟我說什麼。打開那個信息,上面寫:本公司常年銷售海關罰沒進口汽車,本田…另如果您需要手槍…

    我臉都綠了,這年頭還有沒有王法了!

    ***沒有再響,說明,衛同他沒有給我發***。我又鬱悶了。其實我還是不死心對不對?既然不死心,幹嗎這麼懸著,我….我!

    唉!我怎麼突然這麼磨磯,我快速地按下衛同的***號,居然關機。

    我像癟了的皮球。把***扔在一邊。

    週六,他能去哪兒?他不可能找完我又睡回籠覺去了吧?而且他睡覺從來不關***,我有好幾次被他***突然響起而驚醒呢。和葉禾在一起了吧?他和我在一塊的時候,不是也關機麼?

    我生氣了!媽的衛同,你丫玩兒腳踏兩條船哪!

    我瘋狂地撥他***,想起來就撥,一聽到『您所撥打……』就氣哼哼地掛了。

    我現在氣,不忿,心理不平衡。我寧可和他大吵一架,然後來個痛快!

    我從家裡出去,直奔那個小屋,衛同不在,然後我四周看了一下,想找一些痕跡,看著像又好像不像。

    期間我一直撥打他的***,都在關機狀態。我抓狂了有點。

    衛同,給我滾出來,把話說清楚!

    我打了葉禾的***,我想好怎麼說了,如果他接電話,我就說,葉禾你丫別躲了,你和衛同都給我過來,咱們把話說清楚!

    結果,電話又是那個男孩接的,是他小崔。

    我當時正在十分亢奮的狀態,我對著他說:「你給我叫葉禾挺電話!」

    那邊的回答,讓我懵了,他說:「葉禾今天早上拍戲受傷了,現在在醫院呢。」

    我跑到醫院去了,那個男孩告訴我了地址。幾樓都告訴我了。大老遠,我就看見了衛同,他正站在電話那兒,好像跟人借磁卡呢,旁邊那個人居然借給他了,好人做不得知道不知道,丫是一個無恥之徒知道不知道。他拿起電話,手在鍵盤上按,然後,他把電話筒放到自己耳邊,我的***突然響了起來。

    「喂?」怎麼是個陌生電話。「誰啊?」

    「你在哪兒呢?昨晚上去哪兒了?!」我看著衛同吼,聽著衛同吼。我一閃身到牆角。

    「你管我呢?」

    「我不管你管誰?」

    「你管得著嗎?該管誰管誰去!」

    「我該管誰?該管你!你別給我犯勁啊,等我騰出功夫來收拾你!」

    「你騰出功夫?騰出什麼功夫?昨天晚上你沒功夫吧?你在別人那兒騰出功夫,就在我這兒下功夫了?你丫有病吧?你該怎麼著怎麼著。你少半夜抱著一個,白天又找另外一個,你以為你是誰啊!你煩人不煩人啊!」我開始沒有抑制地吼叫!周圍有人看我。

    電話那頭兒沒了聲音,我還沒有抒發完感情,我繼續無法控制地吼:「問你一遍又一遍,你什麼都不說!你想怎麼著?你大老遠地跑過去,我以為你知道你要什麼?你到底知道還是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聲音從一個很近的地方傳來,好像不是耳機裡。

    有人站在我面前,我抬了一下頭,看見了衛同。

    「你,怎麼在這兒?」其實,當著他的面,好多東西我都說不出口,如果不是電話,我可能說不了那麼多。

    「你吼那麼大聲,我還以為電話裡有回音呢。要不是看見你一個衣服角兒,還不知道你丫浪費電話費在這兒發彪!」

    「我發彪嗎?」我恨,眼前浮現出昨天晚上的情景。我故作坦然地問「葉禾怎麼樣了?」

    「扭了腳,腫的不行,剛弄完正在休息。」

    「噢,那你讓他休息吧。我先走了。」我往前走

    「你這是幹嗎?」他一把揪住我。

    「你裝什麼沒事兒人啊?」我扭臉看他。

    他沉默了一下。我笑著跟他說「沒事兒,誰不知道誰啊,要說先來後到,也是他,不是我。」

    「不是那麼回事兒。」

    「不是?那你們半夜摟在一塊兒幹嗎呢?噢,他聯繫拍戲,找不到對手,就找你對吧?」

    「葉禾他,怎麼說呢,他有點……」

    「你先想詞兒。」我盤著手看他。

    「我其實不想提。那些東西會過去的。你放心。別往歪了想。」

    「你丫肉球兒似的,讓我怎麼不往歪了想!你痛快一句話!我賀正午承受得起,誰沒誰活不了?」

    「小午,你聽著,我只喜歡你。就是……就是……只愛你!」

    我楞了。讓他說這個愛字比自殺還難。

    「你先聽好這句話。別的我們哪天好好說。好不?」

    我腦子有點麻。

    然後,有點喜悅。

    接著,胸腹間的壓抑被一股狂竄的氣息所代替。

    「衛同!你真不是東西。什麼事兒,還非搞個上下集出來?」我壓制住那股氣息說。

    在醫院這種環境裡,衛同沒有做太誇張的舉動,而是手上加勁兒捏了捏我的手。

    我摔開他「我看葉禾去!」

    衛同卻制止我說:「小午,以後再看,他現在比較激動。」

    為什麼?他,激動?

    去旅遊了,不是反省自己,俺才沒那麼多反省的事兒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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