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特勤組挑戰 第九章
    「雷貫,回去休息一下吧!」馬良傑坐到雷貫身旁,拍拍他的肩膀,柔聲勸道。

    雷貫兩眼無神地凝視前方,緩慢但堅定地搖頭拒絕。

    自從方允淇被送進急診室開始,他就是這副死樣子;話也不說、人也不理,不管誰勸他都是一樣。

    「雷貫!我以組長的身份命令你,立刻回去休息,不得有誤!」馬良傑不得不拿出頂頭上司的身份來壓他。

    他已經十幾個小時不吃、不喝、不睡了,再這樣下去,急診室裡的那個沒垮,急診室外面的這個就要先垮掉了。

    「你可以革我的職!」雷貫眼睛眨也不眨地說。

    「你……唉!」馬良傑對他完全沒轍。

    同樣坐在急診室前焦急等候的方允澤拾眼看了雷貫幾秒,又隨即低下了頭,不知在沉思些什麼……

    急診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一名護士疾走而出——

    「小姐,我女兒怎麼樣了?」方母忍著淚,拉著護土小姐問道。

    「目前傷者還沒脫離險境,醫生還在進行急救,但是因為傷者大量出血,極須進行輸血。可是血庫的血都已經用完了,我正準備去向別的醫院借血。」

    雷貫聽了立刻跳起采,挽起袖子表示:「我可以輸血給她,再多也沒問題!」

    「你是什麼血型?」

    「O型!」  

    「那不行!傷者是AB型,你是O型,這樣血型不合,病人的身體會產生排斥。」護土小姐解釋。

    「我是AB型!」方允澤和夏承宇同時站起來,異口同聲地說。

    護士小姐一看兩個都是英俊得嚇人的大帥哥,不禁臉兒一紅,羞怯地說:「那麼……請你們兩位跟我來驗血,如果確定是同樣血型的話,就可以馬上進行輸血。」  

    「好!」兩人迅速跟著小姐驗血去了。  

    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轉角,雷貫懊惱地猛捶牆壁。為什麼在這種重要竹節骨跟上,他卻一點也幫不上忙?他真沒用!沒用!沒用……

    他一直捶到兩手紅腫還不肯罷手。

    「夠了!你的手是無辜的,你和她血型不同並不是你的錯,你能怨自己嗎?」白諶一把抓住他自虐的手,不再讓他繼續摧殘自己。

    「我救不了她!我根本保護不了她!我沒資格當個男人!」雷貫自責地捂著臉喃喃自語。

    白諶微微地皺了皺眉頭……他所認識的雷貫並不是這種自怨自艾的人,莫非是愛情讓他變成這樣軟弱的?

    他們不明白,感情竟是人世間最大的包袱!不管是親情、友情,或是愛情皆然。人一旦有了感情,就會相對地有牽絆、有希冀;不管身在何方、不骨做任何事,心裡總會掛記著自己所在乎的人,這種甜蜜溫馨的感覺的確讓人沉醉。但是誰又想過,一個人又能擁有這些感情多久?

    是一年、兩年?還是十年、二十年?當有一天,這些和你呼吸同等重要的感情隨著你所在乎的人煙消雲散了,你又該如何自處?

    這種錐心刺骨的痛白諶嘗過,他永遠不想再嘗試另外一次了!

    可是,他心底那個從未消失過的身影時時也提醒他,他只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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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經過將近二十個小時的搶救之後,總算將方允淇從鬼門關前拖了回來。根據醫生表示,幸虧當初尤里斯並槍的時候,雷貫推了方允淇一把,讓子彈射偏了;不然若是子彈正中心臟,哪還有活命的機會!

    方母喜極而泣,捂著臉痛哭起來……她不明白他們方家怎麼跟急診室特別有緣?當初兒子、媳婦都曾進急診室撿回一條命,現在連女兒也……幸好,已經沒事了!

    「媽,您放心吧!允淇是個鬼靈精,閻羅主不敢收她的!」方允澤拍拍母親的背,有些哽咽地安慰。他先前輸了好幾百cc的血給妹妹,現在臉色還顯得相當蒼白。

    「是呀!媽,允淇沒事了,我們進去看她吧!」程雨姮扶著疲累的婆婆,往病房裡走去。

    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的雷貫,也緊跟在他們身後進入病房。當他看到躺在病床上虛弱的方允淇時,內心那種自我唾棄的情緒再次高漲了起來。

    她面容蒼白地躺在那裡,氣若游絲,身上插滿了各式各樣的管子,虛弱得必須靠氧氣罩來幫助呼吸。

    值得慶幸的是一她的情況似乎真的穩定下來了,胸口平緩穩定的起伏表示她正逐漸脫離險境,他——該放心了!

    深深地凝視她一眼之後,雷貫悄然無息地掉頭離去。只因病房裡慶賀方允淇脫離險境的人們注意力全放在病床上,並沒有人注意到他的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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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允淇呀!再多喝一點揚嘛!」方母舀著鮮美的鱸魚湯送到女兒嘴邊,卻被女兒搖頭拒絕了。

    「不要,我不想喝了!」

    「你就喝這麼一點湯,身體怎麼好得起來呢?」

    「媽,您先放著吧!等她餓了,她自然就會吃了。」方允澤接過母親手上的東西放在桌上。

    方母看著女兒轉頭凝視窗外那張悶悶不樂的面孔,自是心疼萬分……從她甦醒過來之後,就一直是這樣無精打采的。

    聽媳婦程雨姮說,她必定是思念著那個叫雷貫的警官,才會這樣憂愁滿面。為此,他們也曾多次提議去找他來醫院探病,但都被女兒一口拒絕了。

    說什麼——如果不是自己心甘情願來的,就乾脆不要來!

    唉!年輕人的事情她真是搞不懂。大家都說允淇和那個叫雷貫的相愛,可是那個雷貫從女兒脫離危險期那天開始就不見蹤影,再也沒來過醫院半次啊!

    允淇這孩子也夠奇怪,明明想他,卻又不准他們去把他找來,叫他們該怎麼辦才好?難不成眼睜睜看著她這樣消沉下去?  

    「允淇,你是不是在想那位雷警官?媽去把他找來好不好?」方母再次提議。  

    「不要!你們誰要是敢去找他,我就跟誰翻臉!」方允淇突然發飆,將病房裡的三個人嚇了一大跳!「你們不明白嗎?我也有我的尊嚴!既然人家都不管我的死活了,我還找他來幹嘛?他不在乎我!他根本不在乎我!我求他來只是自取其辱罷了!我不要!我不需要他的同情……」方允淇說著說著,竟然痛哭了起來。

    「允淇,允淇你別哭呀!乖女兒!」方母慌亂地抽出面紙替女兒拭淚。

    方允澤和妻子互看了一眼,無奈地歎息。

    「叩叩叩!」

    夏承宇伸手輕敲敞開的門,吸引了房裡的人注意。

    「打攪了!允淇好一點了嗎?」他笑容滿面地走近床邊,送上一大把粉紫色的鬱金香。

    「這是我們特勤組組長和全體同仁的一點心意,希望方小姐早日康復!」白諶將那一大籃水果放到桌上。

    他們倆鐵定有聽到剛才方允淇失控的大吼,可是他們兩人都很有默契地裝作不知情。

    「謝謝你們!」方家的人連忙答禮。

    「哪裡!」

    夏承宇看著靠坐在病床上死氣沉沉的方允淇,以及一張失去笑容的落寞臉龐,全沒了往日的活潑和朝氣,他不由得暗罵雷貫:雷貫呀雷貫!看看你害得人家小姐變成什麼樣子了?女人這麼可愛的動物,是用來放在手心呵護的,不是像你這樣丟下人家不管,惹人家傷心難過的!

    「怎麼了?心情不好?」夏承宇坐在床沿微笑著問。

    方允淇輕輕搖了搖頭。

    「悶嗎?」

    這次方允淇點了點頭。

    眼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乾脆將心一橫,直搗問題的核心——「其實雷貫是在乎你的!」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所有人的緊促抽氣聲。他不知道她剛剛才為了雷貫大發雷霆嗎?竟還這麼大刺刺、毫不掩飾地提他的名字,難道不怕她再度抓狂?

    可是這次方允淇沒有發飆,她只是轉過頭直視著夏承宇,以過度平靜的賭氣反駁說:「不!他不在乎我!」

    「不!你才錯了!他很在乎你,比你所想像的還要在乎你!」夏承宇像是存心和她作對一樣,再度又反駁了回去。

    「既然他在乎我,為什麼他不來看我?」

    「因為他和你一樣受了傷,所以沒有辦法來看你。」

    「他受傷了?怎麼會呢?」方允淇驚問。

    不止方允淇,方允澤等人也對夏承宇的話感到不解。據他們所知,雷貫並沒有受傷呀!

    夏承宇比比自己的心口說:「他這裡受傷了,所以躲起來療傷了!他在責怪自己,怪自己為什麼沒把你保護好,才會害你受了這麼重的傷。」

    「可是我並沒有怪他呀!他已經盡力了,要不是他及時趕到,我根本不可能有命活著!」

    「話是沒錯,可是雷貫就不這麼想了!他是個相當有責任感的人,而他所接的任務也一向都是平安、順利地完成,從沒有連累過別人的事情發生。這種有他在場的情況下還讓人受傷,受傷的偏偏又是他最心愛的女人,你說,他能不自責嗎?」

    方允淇聽到那句「最心愛的女人」時,蒼白的臉蛋立刻染上了薄薄的紅暈,看起來相當嬌艷動人。

    「你怎麼知道我是他最心愛的?他告訴你的?」方允淇故意不以為然地輕哼。  

    「小姐,這根本不需要說!你以為雷貫天天纏著女孩子的嗎?錯了!他可是特勤組出了名的怪胎,因為他最討厭女人了!大家也都知道他從不和女人打交道的。」  

    「他討厭女人?」方允淇詫異極了!剛認識雷貫的時候,他的確不太友善,可是還構不上「討厭」這兩個字呀!  

    「可是……我並不覺得呀!雖然有時候他會對我很凶,可是只要我肯乖乖聽他的話,大部分的時候他都對我很好。」  

    「所以我說他對你是特別的!任務剛開始的時候我就發現到了,他通常不會讓女人靠近他三步之內,可是他居然肯讓你靠他那麼近,甚至還讓你睡在他的房裡,由此可知他對你的在乎。」  

    「什麼!?他和我妹妹睡在一起!?」方允澤震怒地跳起來大吼。  

    「哥,你別亂想!我們兩個人一個睡床上、一個睡地上,根本什麼事也沒發生!」這可得好好解釋清楚,不然這話傳出去還能聽嗎?  

    方允澤咕噥了一聲,坐回原位,算是接受她的解釋。  

    「可是……如果他真的在乎我,又怎能在我傷成這樣的時候對我不聞不問?毫不在乎地轉頭就走呢?」方允淇的心裡仍然殘留著這個陰影。

    「誰說他不在乎你的?從你受傷開始,他就寸步不離地跟著你,他是一直等到確定你平安脫離險境之後才離開醫院的。只因為他無法面對你。他責怪自己讓你受傷,他的自信心受到了相當大的打擊,甚至覺得自己很沒用,所以只能躲著你嘍!」

    「真的?他真的……」方允淇的眼睛裡漸漸沾染了水氣,一種酸中帶甜的滋味慢慢湧上心頭……「他愛她?他真的愛她嗎?

    「對呀!而且你大概不知道吧?在你中槍昏迷的時候,他抱著你的身體哭了呢!」夏承宇此時所說的話已經不是為了拉攏方允淇的心,而只是純粹為了揭人瘡疤罷了!

    「他哭了?」方允淇張大了嘴,難以置信的。

    雷貫是那麼剛強、那麼好面子的人,而他,居然為了她在別人面前落淚!

    「對呀!而且還哭得很難看呢!」夏承宇笑得相當惡毒。

    白諶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在告訴他:等你被雷貫剝皮的時候,不要怪我沒警告你!  

    方允淇也笑了,笑得好開懷、好放心!她知道雷貫是愛她的,比任何空洞的安慰、勸誡都讓她覺得寬心。

    她會努力地好起來,然後……雷貫就等著向單身生活說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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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煩死人了!」雷貫將銬在車上的毒販揪下車,拖著他往警局內走去,—面煩躁不堪地嘀咕著。

    這是什麼世界?

    永遠有一大堆的搶劫犯、槍擊犯、煙毒犯、綁架犯……抓都抓不完!這世界永無安寧的一天了是嗎?

    說實在的,雷貫的工作就是不停地逮捕這些作奸犯科的傢伙歸案。以前的他從不曾抱怨過自己的職業,但是現在他就是沒由來地心煩,為這世界紛紛擾擾的亂象感到心灰意冷。反正不管他們再怎麼努力去抓,這些為非作歹之徒還是會像老鼠一樣生生不息,抓不勝抓啊!

    進了特勤組,將人丟給夏承宇去「伺候」,雷貫就將自己丟進椅子裡舒了口氣,低下頭搔了搔他那頭極短的頭髮,突然想起了方允淇。

    受傷已經快一個月了,她……也應該快痊癒了吧。

    自從那天從醫院落荒而逃之後,他就沒有勇氣再踏進醫院一步,她一定恨死他了吧?或許也一定在責怪他為什麼不肯去醫院看她,可是他真的沒有辦法!

    他的工作處處充滿了危險,甚至有可能影響到他身邊的人的安全,他不能再將她牽扯進他複雜的生活裡了。想到她以後可能還會面臨同樣的險境,他就……他根本不敢去想,唉!也罷!反正等她傷好了,她就會離開他去尋找自己另一個光明燦爛的絢麗人生,到時候,自然會有另一個門當戶對的有為青年佔據她全部的生活了。

    剛開始她可能會氣他、恨他,但是到最後她終究會忘掉他,然後投入別的男人懷裡……他苦笑著欺騙自己。那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將會有一個富裕、美滿,而且絕對安全的生活。

    「有興趣來一杯嗎?」

    一杯冒著騰騰熱氣的咖啡突然出現在雷貫的眼簾裡。

    「組長?」雷貫抬起頭,詫異地看著馬良傑。「你今天不忙嗎?」  

    馬良傑其實很關心部屬,只是他一向公務纏身,常常忙得焦頭爛額,所以很難得有機會和他優秀的部屬們多聊聊。  

    「呵呵!再忙,也要跟你喝杯咖啡嘛!」  

    奇怪?這句話好像在哪聽過?雷貫聳聳肩,端起咖啡啜了一大口。  

    「昨天是我結婚三十週年紀念日。」馬良傑突然說。  

    「啊!?」

    「我和我太太結婚三十年了。」馬良傑微瞇著雙眼,彷彿陷入了回憶……「當初,她的父母因為我是個警察,而一直不肯答應將她嫁給我。雖然我很難過,可是他們的心情我能夠體會,畢竟有哪個父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跟著一個整天在槍林彈雨中討生活的男人?所以我幾乎是馬上就放棄了。」  

    他頓了頓,又道:  

    「可是我太太她並不放棄,她說:『我想踉一輩子的人是你,我不在乎你的工作危不危險、是不是隨時會喪命。只要你還陪在我身邊一天,我就永遠不會放棄你!』我被她感動了,所以不顧她家人的反對帶著她去公證結婚。剛開始我的岳父、岳母很不諒解,根本不承認我們;後來孩子一個接一個地出生,我的職位也一級接一級地往上跳,他們才慢慢地接納我。我想告訴你的是——不管外在環境是怎麼給你挫折,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有心,就能改變現實生活裡的不如意。耐心一點,所有的事情總會有撥雲見日的一天;但是在這之前,你必須先給自己一個心理建設——那就是不管發生什麼事,絕對不要輕言放棄!你一放棄,就全盤皆輸了,懂嗎?」

    雷貫懵懵懂懂地點點頭。馬良傑那番話的意思他明白,但他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麼突然跑來告訴他這些?莫非……他知道了什麼?

    「小子!我一向最欣賞你和承宇、白諶這三個孩子,我自己雖然也有四個孩子,但是卻沒有一個步上我的後塵,走上維護正義這條路。我一直把你們當成我自己的孩子一樣,好好做,別讓我失望!」馬良傑鼓勵地拍拍他的肩膀,然後端著杯子走回辦公室去了。

    雷貫望著馬良傑遠去的背影,心裡的茫然漸漸被感動所取代,只因他從沒有像現在這一刻一般的對馬良傑心悅誠服過。

    「喂!馬兩節對你說了什麼?」馬良傑剛走,夏承宇馬上就像討厭的蒼蠅一樣黏了上來。

    「還會有什麼!」雷貫懶得搭理他。

    奇怪?馬良傑會欣賞他雷貫那當然無話可說的,畢竟他是那麼地優秀、傑出!但是夏承宇這種人嘛……雷貫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之後搖搖頭,心想,馬良傑怎麼也會欣賞他呢?雷貫真是怎麼想也想不透!

    「那傢伙搞定啦?」雷貫指的是他先前帶回來的那個毒販。

    「哪當然!有我夏承宇出馬,哪有空手而返的道理呢?」他攤開筆表夾,將自己的「豐功偉業」攤在他面前:「喏!這傢伙叫陳明三,已經有二十幾年販毒的歷史了;最鮮的是——他們陳家三代、一家七口都在販毒,儼然成了一個小型的毒窟,還有……」

    「夠了、夠了!」雷貫揉揉突然劇痛起來的頭,連忙喝道:「別再說了!每次聽到這些事,我就覺得人生沒希望、社會沒救了!」

    「你何時變得這麼悲觀了?要知道啊!只要你的心中還有希望,這個社會就永遠有希望;如果是你自己放棄了希望呢——那這個社會當然也就完了!」夏承宇語帶玄機地說道。

    真怪透了!

    雷貫困惑地盯著跟前這個戲謔中帶著認真的傢伙,心想,怎麼他說的話剛馬良傑所說的不謀而和?難不成他們串通好了一起來感化他?

    「我會好好想想。」

    雷貫收拾好東西,準備先行離去。

    「方小妹妹出院了。」夏承宇在雷貫背後丟下這一顆炸彈。

    雷貫緊急煞住向外走的步伐;但是他並沒有回頭,只沉吟了幾秒,又重新舉步離開辦公室。

    「嘿!你知道嗎?我到現在才發覺,其實方小妹妹還滿對我的胃口的!你想,如果我現在開始追求她,會不會成功?」夏承宇不顧雷貫走得更急的腳步,依然自顧自地說:「應該會吧!畢竟我曾捐了好幾袋的血救過她,她在感激之下,說不定會以身相許哦……哇!多浪漫哪!你血中有我、我血中有你……喂!雷貫,別跑啊!我話還沒說完呢!雷貫——」

    哪裡還有雷貫的蹤影?

    「嘿嘿嘿……雷貫,逃吧!你可以逃到天涯海角,但是卻逃不過自己的心哪!」

    夏承宇吹著口哨往白諶的方向走去——走子一個吃炸藥的,接下來就找那個千年冰塊來玩玩嘍!

    把冰塊融化?哈!多有趣的遊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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