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皇后 第十章
    巧貴妃退了兩步,這次她終於臉色白如初雪,古情冷聲道,「你若見到這個人時肯認錯倒也還好,但是你卻怕事情爆發,頭一個就要殺了他,巧妃,你的心腸如此惡毒,怪不得能想出這麼毒的毒計。」

    巧貴妃臉色由白轉育,她快要說不出話,就連皇太后也震驚不已的看著她,萬萬沒想到她向來乖巧貼心的親侄女竟這樣的惡毒。

    古情厲聲道:「給我拿下巧妃。」

    四邊守衛逼近,有些較接近巧貴妃的嬪妃早已嚇得僵直,巧貴妃一咬牙,她知道今天事情爆發,這一次她是難逃死罪,任何人保她都沒有用了,除非她能自己脫困,否則沒有人會幫她。

    她飛快的擊碎桌上的酒瓶,抓起一塊碎片,三步並作兩步的奔到皇太后的身後,皇太后以為她要求饒,還感傷又難受的說:「巧妃你怎麼會做這麼毒又這麼傻的事呢?這可是死罪啊。」

    想不到巧貴妃不是跪下求饒,她左手揪住皇太后 的領口,右手拿住玻璃碎片抵住皇太后的脖子,只要皇太后一動,就會割破她的喉嚨,嚇得皇太后慘叫。

    巧貴妃尖酸怒叫,「不准叫了,你這死老太婆,都是你害的,你明明答應我要讓我做皇后,若不是你辦事不力,只會一張嘴處應,皇后的位子老早就是我的了,你竟還敢叫我看破?都是你這死老太婆的錯,是你害我當不成皇后,說什麼我是你的親侄女,但你這死老太婆竟還收那賤女人的婢女做義女,你擺明是跟我做對,給我難看,我再也不認你是我的姑母!」

    皇太后在巧貴妃的手裡,她只要劃上一刀,就能讓她殯命,當著眾位朝臣的面前挾持皇太后,這樣的亂事誰也沒看過。

    「放下母后,巧貴妃,我還能饒你不死!」皇上的聲音仍是十分的嚴厲,絲毫不因現在的狀況而動搖。

    巧貴妃怨恨的眼神望向古情,她對古情的恨意也非筆墨所能形容,「我不必你饒我不死,你瞎了狗眼了,你這個狗皇帝,藍雨荷那個賤女人是個不知從哪裡來的下賤女子,竟用你給騙得團團轉,你只見到她的美色,就被迷得什麼神智也沒有,告訴你,除了容貌之外,其餘的我都比她強!」

    越講越是快意,也有可能是因為巧貴妃積怨太深,她每說一段話就是伴上一陣狂笑,她今日終於可以把她心中的話全部說清楚。

    情況甚是凶險,林尚書見自己的女兒做出這樣的事,又氣又惱之下,竟然昏倒。

    古情動之以情道:「巧妃,你的爹親因為你的作為已經昏倒,你及時回頭吧,只要你肯招認你的錯事,我會從寬處理,你先把皇太后放下再說。」

    「你休想騙我,我把皇太后放下,那我能活著走出去嗎?」她鄙視的看著昏倒在地的林尚書,「那個笨老頭,腦裡除了忠君愛國之外,就再也裝不下其他,每次我一回家,他只會訓我,我不需要他這樣的爹!」

    她勒緊皇太后的脖子,皇太后被勒得臉色通紅,古 情怒叫,「你不要太過分,巧貴妃,皇太后從未虧待過 你,這你心裡最是明白,將皇太后放下。」

    「你怎知她沒有虧待我?若是她沒虧待我,今日就 該是我做皇后,輪不到那個賤女人母儀天下,我恨死這 個死老太婆!」瞪視著四邊的守衛已拔出刀來,巧貴妃更狠毒的道:「只要他們踏進一步,既然我活不成,我也 會拉這個死老太婆陪我!」

    聲音高昂,巧貴妃的怨恨像毒氣一樣四散,皇太后 已經驚嚇得全身發軟、臉色慘白,就連一向見她會異怕 的丁曲廉也覺得皇太后有些可憐,卻又不知如何解救 她。

    情況一觸即發,古情氣憤得悉視巧貴妃,一時之間也拿她沒有辦法,正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在古情身後的雨荷忽然踏前,古情扯住她的衣袖,「別過去,太危險了。」

    雨荷輕輕撥開古情的手,他還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做的時候,她已經站到最前面,嘴角往上彎成一個諷刺笑靨,「巧貴妃,聽說狗急跳牆才會六親不認,你身為人身,怎麼做出比狗還差的行為來?」她嫣然笑道:「再說今日就算我不當皇后,以你這麼惡毒的心念,皇上也絕不會選你當皇后。」

    面對著自己這一生最恨、最嫉妒的仇人,巧貴妃原本就不算是絕頂美色的容貌更加的歪曲起來,更何況她的仇人竟敢嘲笑她,她尖聲怒罵,「藍雨荷,你只是幸運,上天給你一張好皮相,要不然你沒有往何一點勝過我!」

    「你這麼恨我,還不是拿我沒有辦法?就連你心心唸唸的後位在我進宮不到幾個月就讓我坐穩,就算你真的萬般勝我,皇上就是喜歡我這張皮相,你真是可憐可悲。」

    「我不可憐也不可悲,我不是拿你沒有辦法,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你,只是天不助我,要不然我早就逼死你,就像逼死那個沒用的太子妃一樣,那個笨蛋不過是被我甜言蜜語幾句姐姐長、姐姐短的,就吃下我為她精心安排的毒藥,你跟那個女人一樣笨,你勝不過我的!」

    在雨荷的挑撥下,巧貴妃氣得全身發顫,揪住皇太后的手越加的收緊,皇太后發出幾聲喘不過氣來的聲音,而巧貴婦則越說越大聲。

    「你現在都快被處斬了,我也不相信你走得出這一道門,你怎麼樣才能勝過我?除非我在你的手上。」

    巧貴妃的眼眸幾乎要爆裂出眼眶,她這一生絕不會承認她輸給藍雨荷,用力扯緊皇太后,對著古情道:「你想要皇太后安全?好,我順著你,但是把藍雨荷交過來,一人換一人,也算公平。」

    皇太后驚悸的看著雨荷,終於知道雨荷剛才說的那番刺激巧貴妃的話,就是要讓巧貴妃改變主意不挾持她,而讓雨荷替代,在這生死當頭,有人肯這麼做,皇太后不由得看著這個以前她從來仔細看過的雨荷,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卻又見到古情在聽到巧貴妃的話後,他的臉色竟然全都變了,恐怕也知道這一換過去,以巧貴妃對雨荷的怨恨,雨荷必定會凶多吉少,一股一直沉在內心的感情不由得也讓她心痛起來。

    她不能生育,雖領養古情,名義上是她的兒子,但是總是隔著一層另一個女人的血緣,她真的無法去愛他,只要一想到古情是先皇寵幸的女人所生下來的,等於是嘲笑她無法生育的事實,她就心腸俱碎,這樣的兒子她怎能去愛?也怪不得在心愛的女人跟自己之間,古情會不願意讓雨而來換她了。

    想不到古情深吸口氣,握了一下雨荷的手,低聲道:「好,我換,我數到三,我們同時推人過去。」感受她輕輕的回握,古情才說:「一,二,三。」

    數到三時,雨荷被推過去,巧貴妃也把皇太后給推過來,古情扶住皇太后驚嚇發軟的身子,關心道:「母后,你沒事吧?」

    皇太后心中已經感動的說不出話來,她稍點個頭,指向雨荷的方向,古情就瞭解她的意思,「放心吧,母后,雨荷會處理的。」

    巧貴妃的利刃抵在雨荷的頸子,她要怎麼處理,看來古情說這些話,只不過是要讓她安心而已,自從先皇去世之後從未流過的眼淚也不由自主的流下來,她現在才知道什麼叫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自己有這樣的好皇兒及好皇后,卻都不曉得去珍惜,卻偏偏寵愛一個要拿利器殺她的毒辣侄女。

    終於捉到雨荷,巧貴妃笑得既得意又高興,她聲音忍不住提高,「藍雨荷,你只有容貌勝我,我就毀了你的臉,看皇上還會不會愛你。」

    她手中拿的碎片已經要劃向雨荷,卻忽然想到一個更能污辱雨荷的方法,「籃雨荷,你給我跪下來,向我哭著賠罪,我就不劃花你的臉。」

    「好吧,你要我跪,我就跪。」想不到雨荷也挺乾脆,不見什麼害怕。

    巧貴妃已經等這一天等很久,她笑得開心又快樂,卻在下一刻發出慘叫聲,因為雨荷遠離她的利刃範圍,她作勢要跪,卻在彎腰的時候飛快的往巧貴妃的臉部一踢,巧貴妃被她這麼用力一踢,連牙齒都快斷了,身子更是急退好幾步。

    眾人皆為情況急轉直下而嚇一跳,誰也沒想到剛才在壽宴上說話輕柔的皇后娘娘,竟然會有這麼凶暴的行為,只有丁曲廉翻翻白眼,一點也不驚奇,他早知道只要換雨荷過去,這個沒有皇太后護身的巧貴妃恐怕就要死無葬身之地。

    而靜兒拉著丁曲廉的衣袖,還小聲道:「小姐的力氣好像比進宮之前還要大了。」

    「她大概在宮中無聊,不知道又做了什麼事來練力氣,怪不得皇上有恃無恐的換她過去。」

    這兩人的對話自然只有他們自己聽得見,也只有他們明白意思,其餘的朝臣見皇后如此神勇,已經嚇得眼睛發直。

    古情見機不可失,命令道:「快捉下巧貴妃!」

    巧貴妃也不用守衛去捉,因為被雨荷這麼一踢,她往後接連撞倒幾張桌子,也躍在地上暈死過去,守衛自然是手到擒來。

    見朝臣個個眼睛像見了鬼一樣的盯著雨荷著,古情忍住心中的笑,靠近正在拍身上灰塵的雨荷。「別讓朝臣說我國有個像怪物一樣力氣的皇后,雨荷你不如柔弱的昏過去吧。」

    雨荷沒有回答任何話,但是她忽然捉住古情的衣袖,哭泣得我見猶憐的發抖道:「皇上,好可怕,臣妾差點就死了,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竟能把這個壞女人給踢暈,皇上我……我……」

    假裝嚇得一口氣喘不過來,雨荷就昏倒在古情的懷裡,皇太后急忙喚道:「快傳太醫,快來看看皇后怎麼了!」

    底下一片雞飛狗跳,只有靜兒跟丁曲廉相視一笑,自然知道雨荷不可能會那麼柔弱的昏倒,所以也就不必擔心。

    ☆      ☆     ☆

    這一場壽宴再也吃不下去,皇后昏倒,皇太后嚇得驚魂未定,太醫急忙的把這兩人送回寢宮,讓她們好好休息,而古情則要侍衛把暈過去的巧貴妃押入大牢,順便把她身邊所有心腹全部撤去,以維護後宮的安全。

    古情先要太醫照顧皇太后,開幾副護心的藥帖給皇 太后,皇太后感動不已,她明知古情極愛雨荷,卻把照顧她視為首要,忍不住握住古情的手熱淚盈眶,顫聲道:「皇兒,母后以前一直對你冷冷淡淡,在這生死關頭才知你對母后的關愛如此深刻,母后真是愧對你。」

    古情反握住皇太后的手,雖幼年時代感到孤寂,但成年之後已熟知事理人情,當然懂得無法生育的皇太后對他的複雜情感,他低聲撫慰,「母后,我們已是母子,若無母后教導撫養,料想我也無法成人登基,母后,往後的時間還長得很,只願我跟皇后能承歡膝下,這就是我今年壽辰最大的希望。」

    皇太后感動得心都快要發顫,她點頭,「是,你說得沒錯,從今日起,我必定會好好的對待皇后,光是想到她願意替換我到巧貴妃的手上,這分恩情,不知道要怎麼償還才好?」

    「別說什麼償不償還,母后,只要你身體安康,兒臣跟皇后都願意做一切事。」

    古情說得誠摯,皇太后聽得淚水都掉出來,古情拿出錦帕為她試用後,才輕聲道:「兒臣不孝,想要詢問太子妃慘死的事,請問母后知道是巧貴妃做的嗎?」

    皇太后搖頭,「不,我並不知道,只是巧貴妃來告訴我太子妃忽然暴斃身亡,說是太子妃到她住的地方,她桌上擺了含著毒藥的食物,原本是要毒她宮中討厭的老鼠,想不到太子妃貪嘴,吃了一塊就暴斃,她當時看起來又慌亂、又啼哭,我想這也是意外,才以太子妃不明暴斃將這事蓋下去,想不到竟是巧貴妃做的手腳。」

    「她心思惡毒、詭計多端,又加上在母后前裝得貼心乖巧,母后又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個性,才會上了她的大當。」

    皇太后悔恨不已,「皇兒若是那時我不偏私,就辦了她的罪,她就做不了怪,料想後來後宮還有許多人莫名死去,都是她動的手腳,我真是太笨了,竟然……唉!」說到最後,她也忍不住歎口氣。

    「母后,當時的事,巧貴妃都做得隱密,毫無頭緒可查,更可見她心機的細密,若不是這次她恨極皇后,一找到可用的消息立刻放出謠言,而忘了防備,只怕這次皇后也會被她給害死,巧貴婦這麼奸詐,實在是難以防備啊。」

    皇太后稍點了頭,心下略微寬慰,「我看過些日子, 我就在後宮辦些大祭,祭拜那些莫名死去的宮女、妃 子。」她將身子安穩的躺在床上,「我睡著就好,你不必 服侍了,快去看看皇后怎麼了,她可是懷有龍胎,身子是千萬不能出事,不曉得有沒有驚動胎氣?」

    古情一想到雨荷,嘴角忍不住冒上笑容,照他的看法,現在她一定為了要假裝昏倒而一直躺在床上的事在心裡罵他吧!他低下頭,「兒臣遵旨,立刻去看皇后。」

    ☆     ☆     ☆

    一進入促寢宮,只見幾個大醫在床前走來走去,滿臉的著急,古情見狀開口問道:「怎麼了?各位太醫。」

    太醫面面相望後,才推舉一個人出來說話,「回皇上,皇后娘娘昏倒久久不醒,我們見她脈象正常,就是不知道她為什麼醒不過來?」

    雨荷本來只是假裝昏倒,也不知道要假裝暈多久才能醒過來,現在一聽到這群太醫說這種話,這代表她早就可以自己醒過來,還扮昏倒扮得這麼難受,她立刻低吟一聲,「唔,我頭好暈啊……」

    她這一發聲,一群太醫立刻安心的湧上去為她再次診脈,然後才安心的道:「恭喜皇上,皇后娘娘應無大礙,腹中胎兒也沒事,只要休養就能回復精神。」

    雨荷的精神本來就很好,根本不需要休養,古情當然不可能當著太醫的面說出事實,便揮手,「眾卿看顧皇后許久已經累了,下去休息吧。」

    太醫下去後,雨荷急忙從床上跳起來,連連叫苦,「扮個昏倒的人,可比踢倒巧貴妃那女人還要累。」說著她又翻白眼,「你怎麼這麼晚才過來?害我扮昏倒扮得好辛苦。」

    她一跳起來,古情就把她擁進懷裡,讓她貼著他的胸膛,他伸出手來捏捏她的鼻子,「你想想看,皇太后被嚇成那副德行,我能不去看顧她嗎?她可不像你身強體壯,我看連刀子你都能踢斷。」

    古情雖在調笑她,不過還是緊緊擁抱她,聲音中還殘留著當時看見她被巧貴妃挾持時的緊張,「下次別再做那麼危險的事了,明明知道巧貴妃那麼恨你,你一靠過去,萬一她想也不想的給你一刀,那你豈不是死定了?」他將手輕撫著雨荷的肚子,「你若沒念著我,也該念著還沒出世的孩子。」

    他說得深情,雨荷全身都放軟的倚在他的懷裡,歎口氣,「沒辦法嘛,當時除了這個辦法之外,還有什麼辦法?」難不成叫你出去讓她挾持嗎?」

    她將眼抬起,看著古情,「你是個大男人,她一定會有心防,但我是個她看不起的女人,她那人心胸狹小,一定會想要凌虐我一番,絕不會那麼快就刺死我,只要時間拖長,趁她不注意,我還是可以反制她,不是嗎?」

    「但是……」古情將她擁得更緊,他也知以當時的情況而言,那是最好的辦法,但是一想起當時的凶險,他也忍不住訓話,「總之以後絕對不許你再這麼胡來,我是個統宰世間的皇帝,如果連心愛的女人跟未出世的孩子都保不住,那我要這個皇位幹什麼?」

    雨荷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她知道古情這一段話充份顯示對她的重視,「好,算我錯了,我以後不會這麼做,這樣說,你高興了吧?」

    古情的表情沒有那麼僵硬,雨荷坐在他懷裡,像個孩子似的賴著他,笑道:「想不到今日解決了許多事,你高不高興?第一個是把靜兒給嫁出去;第二個,丁曲廉好像對靜兒的印象也很好,不再像以前那樣沒好氣的瞪著她。」

    古情接下她的語句,「我最高興的是母后喜歡你。」

    雨荷笑了起來,「我人見人愛,她不喜歡我喜歡誰啊?」

    「這種不要臉的話都說得出來啊?」被她的話給逗笑了臉,古情表情不像剛才那樣僵硬,他忍不住微笑起來,「說真格的,母后頻頻叫我到你這兒來看你怎麼了,看來母后往後一定不會為難你。」

    「我看你母后也不太壞啊,她一見巧貝妃是那麼壞的人,還為她歎息,說她怎麼會做那麼傻的事,我看你母后心也挺軟的,只不過受了巧貴妃的蒙蔽罷了。」

    「嗯。」古情點頭,「以前太子妃死時,我見母后對我說的死因吞吞吐吐,讓我一直以為是母后不喜歡太子妃,把太子妃給害死,雖知母后應不會那樣做,但是她又不肯實說太子妃是怎樣死的,後宮又連接死了幾個與我說過話的妃子,我當時真的以為是母后做的,心都涼了一半,偏偏要查這些妃子死因時,又毫無線索,怎不叫人心寒。」

    雨荷踢踢他的腿,「所以今天你知道這些事不是你母后做的,你也鬆了一半的心了,是不是?」

    他的事是瞞不了她,古情點頭,「嗯,我生出來,我親娘就難產死了,從小就被母后養著,雖然小時曾怨過她為什麼見到我就眉頭深鎖,一句對我稍好的話也不肯說,後來漸漸長大懂得後宮的事後,才明白其實母后 的心挺苦的。」

    人世間的情愛能像他跟雨荷這麼美滿的實在是太少,他還得感謝上天把雨荷送到他的身邊,讓他這一生再也不孤獨,「她太愛我父王,我父王也十分憐寵她,縱然她不能生育,我父王不顧群臣的反對,硬要把她立為皇后,偏偏我父王不能沒有於嗣,其實我父王井不愛我親娘,他只是覺得這個貴妃長得與母后有些神似才寵幸她。」

    「後來我親娘死了,父王就把我帶到母后面前,要我認母后當親娘,母后一直認為這是我父王對她不能生育的諷刺,她暗地裡不知流了多少眼淚,偏偏我父王不擅言辭,越是愛她便越難解釋,後來他們關係越來越僵,母后自然就對我越來越冷淡。」

    「怪不得我初見她時,只覺得她一臉像戴著面具一樣,看來也是被情感的事傷得太深,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古情笑道:「她雖對我冷淡,但是畢竟她的心不壞,還是會叫人好好的照顧我,我知道我若叫她一聲母后,其實她就心如刀割,但是我也是莫可奈何。」

    他想到之後的事又說:「後來他們之間誤會也沒理清父王就病急過世,我那時看她流了好多眼淚,雖然她與我父王總是不停的冷眼相對,但是我知道她心裡面只有父王一個人,我父王死去前,也只想見她一個人,他們兩個情感這麼深,卻被內心的誤會給誤了一生的快樂,一想起來,我都會覺得母后其實是個不快樂的人,所以她才會表現得這麼冷冰冰。」

    雨荷將臉靠著他的胸膛,「所以我們絕對不能像他們那樣,登徒子,你以後若是心裡有什麼事,一定要對我說;我若心裡有什麼事,也一定會對你說,我要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讓你快樂,所以你也要用一輩子的時間讓我開心才行,人生已經夠短了,我才不要我們在誤會或難受中度過。」

    古情吻了她的唇,感受那甜蜜的滋味,「雨荷,你能這樣想是最好了,這樣好了,我們先從我們有多愛對方開始說起,你先說吧。」

    雨荷瞪直雙眼,這個登徒子又開始不正經了,「喔,好,皇上,我像愛路邊的蟑螂一樣的愛著你,這樣的形容詞可以嗎?」她甜笑道。

    古情一愣,接著放聲大笑,這個小妖精竟敢反擺他一道,他笑得喘不了氣的抱著她,給她一個最甜的吻,讓幸福洋溢在他們的四周。

    ☆     ☆     ☆

    沒過多久,皇太后就已經能下床行走,而巧貴妃也因多起後宮命案而處死,不過皇太后因為上次承蒙雨荷救命之後,變得跟雨荷非常的親近,這一點卻讓古情大大叫苦。

    因為只要他一回宮,想要跟雨荷稍稍親熱一下,皇太后都會忽然駕到,他跟雨荷本來是躺在床上,但是一聽皇太后駕到,他立即整裝起身,皇太后也見到他們衣衫稍稍不整、兩個人臉頰俏紅的樣子,自然也明白他們剛才在做什麼。

    但是皇太后卻拉起雨荷,低聲道,「雨荷,後花園的花開得好漂亮,我帶你過去看看,也讓肚裡的孩子看看,這對肚裡的孩子有益處。」

    接著她瞪了一眼古情輕斥,「皇兒,皇后有孕在身,你這麼大的人了,一跑回宮裡想的就是那樣的事情,也不諒解皇后是有身孕的人。去,去把群臣的奏摺看完後,再來陪皇后。」

    古情啼笑皆非,把群臣的奏摺看完後,他也已經累得躺下就想睡了,哪裡能對雨荷做些登徒子所該做的事?但是母后的命令不能不從,他只好點頭苦笑,「是,母后。」

    雨荷掩住想笑的嘴巴,看著古情一臉慾求不滿的離去,皇太后還看著古情的背影猛搖頭,「這孩子以前對任何嬪妃都是一臉冷漠的樣子,害我還以為他對女人沒興趣,怎麼一遇見你,就像個色狼一樣?雨荷啊,你可別太寵他,男人是寵不得的,況且你這樣的身子,可別讓他亂來。」

    雨荷握緊皇太后的手,知道這是皇太后對她的關心,「是,母后,謝謝你。」

    皇太后對她微微一笑,後宮終於變得像古情之前 所要的一樣快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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