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偷名妓 第八章
    華瀲灩想也想不到,在那麼完好的牆後會有條地道,而這條地道做得之精密,就算她是神偷世家的傳人,剛才在找人的同時,也沒有發現到,這樣的設計可真高明。不過,相對地也顯示出這裡面一定有非常隱密的東西。

    「殺!」

    帶頭的華衣人眼見有人從裡面奔竄出來,立刻大吼,那二十多個手下馬上圍了上去,然而觀銷紅只是抵擋,欲快些脫身,看來並未使出全力。

    華瀲灩更吃驚了,她喃喃道:「銀衣人身手變慢也就罷了,為什麼這二十多人的武功看起來都不差,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居然需要這麼多好身手的人來防範被偷。」

    漸漸的觀銷紅速飛竄的速度也慢了下來,華衣人見他腳步遲緩,喝道:「攔住他,他吸了毒香,會愈來愈沒力氣,而且也使不出武功。」

    華瀲灩這才知道為什麼他的身手和方才差那麼多,她蹲在樹上想著該怎麼救人才好,雖然她武功比那些人強,可是若要她一個跟二十多人打?她搖搖頭,她幹麼沒事找事讓自己累啊,要想個方法,讓銀衣人跟自己安全的脫身,且要不費吹灰之力才行。

    她一拍大腿,想到了,擒賊先擒王,

    她摸出身上的菱形暗器,手一彈,暗器有如流星般快速射出去,突地帶頭的華衣人大叫一聲,菱形暗器射中他的大腿,他立刻跪倒在地上。趁他還沒有搞清楚情況,華瀲灩飛身上前,扣住他的脖子,故意冷冰冰的道:「叫他們放下刀劍,走到三十步遠的地方去。」

    華衣人大為震驚,一瞬間他就被制伏在地上,但他深知被偷走的東西很重要,因此咬牙不說出她要他說的話。

    華瀲灩又陰狠的道:「你有沒有覺得全身虛軟無力,而且傷處開始發麻了?」

    經她這麼一說,而且口氣這麼不善,華衣人真覺得全身不對勁,他怒道:「你那暗器上塗了什麼?」

    「沒塗什麼,只是會讓你一命嗚呼的東西罷了。」這當然是騙人的,她暗器上塗的只是會讓人昏睡的玩意兒而已。

    華衣人身體略微發顫,雖害怕,嘴仍緊得很,「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少用這麼低下的招數。」

    華瀲灩懶得跟他扯,「本少爺沒時間跟你耗,你到底要不要叫你手下退開?我告訴你,這種毒若是在一盞茶的時間內請高明的大夫處理,身體還能無恙,若過了時間,那可會斷一條腿,兩盞茶的時間斷兩條腿,至於三盞茶的時間嘛!嘿嘿……」

    「你胡說八道,世間豈有這種毒藥?」

    「是你沒見識過罷了,世上你不知道的東西可多著呢,快叫那些人退開,否則我第一個找你試刀。」

    華衣人知道那件被偷之物的重要性,於是他開出條件來,「你叫那個銀衣人把東西交出來,我就放你們走。」

    華瀲灩嫌人麻煩,她勾勾指頭,對觀銷紅道:「叔叔,過來吧。」

    他拖著無力的身軀緩緩走了過來,她將手伸進他的衣襟裡,拿出一本冊子,丟到地上,「這個還你,少爺我不要了,你可以讓我們走了吧?」

    華衣人見卷宗已不在觀銷紅的身上,他眼睛發亮,立刻道:「好,你們可以走了。」觀銷紅要伸手去拿,若不是全身無力,恐怕他早飛奔去把它撿回來。

    華瀲灩半撐起他,「叔叔,那東西不要了,走吧。」

    因為她急著離開,而無法再扣住華衣人的脖子,見自己已不再受制於人,華衣人立刻一個翻身,滾離她伸手可及的範圍,並大吼道:「全給我上,別讓他們逃了!」

    華瀲灩氣極,這人還真是無恥,剛才說要放他們走,現在卻追殺他們,原本不愛傷人的她,也不由得凶性大發,「找死,是你逼我的,休怪我無情。」

    她手一翻,掏出許多獨門暗器,瞄準的皆是致命的地方,眼睛、太陽穴及下身,她同時襲擊他們,那些人防不勝防,幾個人被刺中,大叫起來。華瀲灩趁著一片混亂,撐扶著觀銷紅,幾個躍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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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瀲灩的輕功並不差,只是帶了個人就顯得有些笨重,假若這個人又是很不合作的人,那就更令人生氣了。

    她半撐著一個大男人已經相當吃力了,想不到他還不停的推她,最後她終於受不了他的舉動,用力把他丟到地上,怒道:「叔叔,我念你是長輩,所以一直對你很容忍,可是我救了你,你還一直推我,你究竟想幹麼啊?」

    「我不要你救。」

    哇,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這個人的任性又讓她想起觀銷紅那個混蛋,「你說什麼!我冒著生命危險把你救出來,你還說這種話,你……你是豬腦袋啊。」

    「而且是你要偷的東西重要,還是生命重要,你怎麼不知變通,氣死我了,害我想到那個惹人厭的觀銷紅,天啊!我的身邊盡出現這種怪人,哼,下次我也不做好人了,乾脆讓你被砍死算了。」

    觀銷紅一聽到自口己的名字,不由得一驚,這個人究竟是誰,怎麼喊出他的名字,「你……」

    「我怎樣?我看你已經快撐不下去,連站都站不穩了,還想幹什麼,你知道你被人下的是什麼藥嗎?」

    觀銷紅當然知道自己全身愈來愈使不出力,但是他仍死撐著不說,「我不曉得那是什麼毒,但我會自己回去的,不勞你費心,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幫忙。」

    他的推辭令華瀲灩更加發火,看他明明一副就要暈倒的樣子,還想逞英雄。她毫不猶豫的給了他兩巴掌,「混蛋,你給我乖一點,我要背你,你要是再敢說一個字,我就將你全身脫光,吊在樹上,看你還多有男子氣概。」

    觀銷紅聽到這種胡亂的威脅,有些難以置信,他這一生沒被人威脅過,更沒被人打過,除了那個華瀲灩。但是男子漢大丈夫寧死不屈,他立刻回絕道:「你不必背我,我自己會回家。」

    「說什麼啊你,明明連一步都走不動了!」華瀲灩將背對著他,「上來,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不需要。」

    見他還死撐著,她不耐煩了,覺得這個人就跟觀銷紅一樣,都是聽不懂人話的牛。她直接背起他,「好,我不問你,你直接回我家算了。」他掙扎著,但她不理他,逕自的往自己的家行去。

    過不久,他也沒有力氣了,使乖乖的趴在她的背上,動也不動。

    看他不再掙扎,華瀲灩才滿意的吁了口氣,不過愈接近華家,就令她愈煩惱,因為若正大光明的把人帶回家,被華總管瞧見了,那麼華總管一定就知道她晚上跑出去的事,這下他又會嘮嘮叨叨了,她最受不了華總管對她念個不停,更怕傷了華總管的心,唉,看來她只好偷偷的做了。乾脆把人藏在自己的房裡吧,然後不讓任河人進來,等到明天早上沒事了,她就叫他滾回家去。

    決定後,華瀲灩幾個飛身,背著觀銷紅躍入自己房間的窗子,而後再把他放在床上。

    喘口氣後,她便坐著喝起茶來,順便道:「喂,叔叔,要不要也喝口茶?」

    他並沒有回應,華瀲繞覺得不對勁的轉過身,見他一直維持著同樣的姿勢,她乾笑起來,「叔叔,別開我玩笑,你要是不高興我打你兩巴掌,那我讓你打回來好了,別死氣沉沉的躺在那裡嘛。」

    觀銷紅仍是沒動。

    她這口茶喝不下去了,急忙走到他身前,將他搖了搖,「喂,叔叔?叔叔……啊!」

    華瀲灩驚叫了起來,她剛才背著他時還不覺得,現在一摸,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正在發燒,可是剛剛他們講話時,甚至她動手賞他兩個巴掌時,他都還很好啊,怎麼一下子燒得這麼嚴重?莫非是那種毒香引起的?

    她再推了推他,卻見他一點反應也沒有,她只好脫去他的鞋,讓他睡在床上,並將被子蓋好。

    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

    「水……」

    他在昏沉之中說了一個字,華瀲灩立刻倒杯茶過來,但扶他坐起身時,發現他戴著面罩不方便喝水,她只好道:「叔叔,我不是故意要看你的真面目,而是面罩不拿下來,我不好餵你喝水,你原諒我喔。」

    她扯下他的面罩,一看清他的長相,她手裡的杯子掉到床上,弄濕了床被的一角。她一張臉變得鐵青,不敢相信雙眼所見,「觀……觀銷紅?!」

    華瀲灩跳了起來,因為床上躺的正是她這一生最討厭、最不喜歡、最不想見到的人。

    「水……」觀銷紅又痛苦的開口。

    華瀲灩瞪著他,想到這傢伙莫名其妙的吻她,又害她當不成名妓,偷東西又偷輸他,現在還敢跟她討水喝。

    她怒道:「沒水給你喝啦,你給我滾出去,聽見了沒?」

    觀銷紅仍不停的要水,華瀲灩一看到他難過的表情,雖然氣得要死,也狠不下心腸。她再端了杯水過來,扶起他一口口的餵他喝,而他像十分口渴,一杯水喝不夠,她再倒了兩杯餵他喝,但是仍不夠,令她覺得不太對勁。

    摸摸他的頭,熱度似乎比剛才還要高。她拍拍他的臉頰,「喂,觀銷紅,你醒醒啊。」

    觀銷紅睜開眼睛,但是目光渙散,他拉住她的手,不停的要水,整張臉紅得像要燒起來。

    華瀲灩不曉得他中的是什麼毒香,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症狀,但是她又不能三更半夜去找大夫,一找大夫來,華總管就知道觀銷紅在她房間裡,她死都不能讓華總管誤會。

    她讓他躺回床上,開始動手翻著櫃子裡的東西。她爹在生前偷過不少靈丹妙藥,也有將它們分類,爹死後,那些靈丹妙藥全歸她所有,而她不曾受傷,身體又很好,所以那些藥從不曾派上用場。

    她找到一個青瓷的小藥瓶,上面寫著「解迷香」,她不知要服用多少,於是倒出兩顆。這藥丸聞起來有股異香,應該是好貨。她將藥塞進觀銷紅的嘴裡,卻被他吐了出來,她再餵了他一次,他仍無法吞下。

    她看觀銷紅手腳發顫,臉色又比之前紅潤,再這樣下去,他可能要一命嗚呼了,她的心臟不由得狂跳起來,以前他好端端的在她面前罵她,她總覺得這個世上少了他最好,現今眼看他可能真的要死了,她卻又希望他不要死掉。

    「喂,觀銷紅,我原諒你了,拜託你不要再將藥丸吐出來了,只要你能夠活生生的蹦蹦跳跳,我跟你的冤仇一筆勾銷,你千萬別死啊。」

    忽然間,觀銷紅意識的捉住她的肩膀,開始不停的發顫,一直喊著冷。

    華瀲湯趕緊去翻衣櫃,把自己的衣服全都搬出來,蓋在他的身上。見他還是一直發抖,華瀲灩怕他下一刻就會死在她的床上,她立刻將藥丸捏扁搓碎放進水裡攪散,然後再餵進他的嘴裡,一邊喃喃念道:「拜託,喝下去,只要你好了,我跟你就沒冤沒仇。」

    觀銷紅喝下後,仍顫抖得厲害,像在抽搐,一邊喊冷,一邊還要站起來。

    華瀲灩用力壓住他,不知過了多久,觀銷紅漸漸停止了動作,她盯著他,恐懼的探向他的鼻息。

    鼻息很淺,但是至少代表觀銷紅沒有死。她吁了口氣,才發覺全身累得像要散了似的,她受不了半躺在床上,就這樣跟著觀銷紅一起睡著。天色漸亮,因華瀲灩昨晚太累了,所以早上根本爬不起來,連華總管的敲門聲響起,她依然抱著觀銷紅的手臂當枕頭,睡得很沉。

    「小姐、小姐?」華總管再次敲門,一邊敲,一邊催促她起床,「小姐,你不能睡得這麼晚,我已經端來早飯,你快起來吃吧。」

    華瀲灩累死了,哪有力氣吃早飯,她含糊道:「你先擱著,我等會再吃。」

    「好的,那我開門進去了。」

    華總管一開門,立刻嚇得闔不攏嘴,屋子裡衣衫四散,簡直亂得不像話,但那也就罷了,小姐竟將頭擱在男人的臂膀上,這才是叫他驚訝的原因,而那位躺在小姐床上的男人,居然是宰相觀銷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小姐,你還未出閣,怎麼做出這種事來?」華總管不可置信的說:「一定是觀大人逼迫了你是不是?」又覺得自己講的不太對,華總管抱頭苦惱,「不,這世上沒有人可以逼迫小姐的,但你們睡在一起又是事實,這……這……唉,是我不好,是我沒看好小姐,我對不起老爺!」

    華總管胡思亂想之下,竟哭了起來。

    吵死人了!華瀲灩叫道:「華總管,不要吵好不好,昨夜我都快累死了……」講到這裡,她頓了一下,揉揉眼睛坐起來。

    華總管哭得以衣袖抹臉,「小姐,你還未出閣,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呢?嗚嗚……」

    華瀲灩看左邊是自己的衣服,右邊是觀銷紅的臉,前面則是蓋著兩人的被子,她張大嘴巴,終於明白華總管的意思了。

    她急忙解釋道:「華總管,事情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告訴你,昨夜我出去,見到觀銷紅正好中了毒,所以我把他帶回家,而他的狀況很危險,後來又喊冷,所以我才把衣服拿來給他蓋。」

    「小姐,你瞞著我,每天晚上都跑出去玩嗎?」一想到這裡,華總管哭得更厲害。

    華瀲灩看他哭得死去活來,又急忙撇清,「我不是去玩啦,我跟一個人學吹簫,但不知道這個人就是觀銷紅,昨夜他又碰上了壞人,所以……真的,華總管,我們之間沒發生任何事,你相信我,我只是讓他睡在我床上而已,而我也累得睡著了嘛。」

    「小姐,你既然做錯了事,為什麼還要找借口?若是死去的老爺知道小姐你這麼做,他一定會死不瞑目的。」

    「我……我……」華瀲灩真的口拙了,不知該怎麼說下去。

    這時觀銷紅睜開眼,她見他醒了,趕緊拉他起身。

    都是這傢伙惹的禍,她氣得打他一下,「你還不幫我解釋,說你為什麼在我床上,要不然華總管會誤會的。」

    觀銷紅一臉漠然的看著她,「我還要問你,我為什麼人會在這裡呢?」

    華總管聽到他的話,哭得更加大聲,「小姐,連觀大人都這麼說了!我對不起老爺,更對不起華家的列祖列宗,小姐,我從來沒想過你會變成這樣的人,我……我……」

    華總管在傷心之下奔了出去,留下華瀲灩一個頭兩個大,她看向觀銷紅,跳下床來大罵道:「都是你,害華總管誤會,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你還我的清白來!」

    自從那日在天香樓知道華瀲灩的淫蕩無恥,觀銷紅也不想再看到她,但他今日又怎會莫名的出現在華瀲灩的床上?他冷冷的道:「你早就不清不白。我只是要問你,我為什麼在這裡。」他心想,自己會在這裡的原因也許只有一個,於是接著道:「我告訴你,你以為將我放在你床上,再故意安排華總管演出這一場戲,我就會娶你的話,那你真是太天真了,我絕不會受騙的。」

    昨夜才發誓若是觀銷紅真的平安無事,她一定會把以前兩人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如今他竟說出這麼難聽的話來,這……怪不得人家說好人難當。

    華瀲灩怒道:「你給我閉嘴,虧我這個白癡昨天花了那麼多工夫救你,你別以為你簫吹得好,教我幾手,就可以對我這麼惡劣,好啊,要算帳大家一起來算。」

    「吹簫?」觀銷紅不解的皺起眉頭。

    不理他的疑問,她直接指著他的鼻子道:「你扮成銀衣人,專偷我想偷的東西也就罷了,還在我脖子上掐了一把,害我脖子痛得要死,皮膚也全都是紅痕,然後來天香樓假裝噓寒問暖一番,又對著我大罵!白癡,我為什麼要這麼犯賤,被人家打,還被人家罵!」

    不給觀銷紅說話的機會,只見她愈說愈火大,「我被你打過、罵過,還被你亂吻過,而你居然放出那些難聽的話,害我當不成名妓,連閒閒沒事做,出外亂逛都會碰到你這頭牛!若知道是你在吹簫,小姐我一輩子都不會求你教我的。」見觀銷紅要說話,華瀲灩怒斥道:「你給我閉嘴,我還沒有說完,罵得也不夠,還輪不到你說話。」

    喘了一口氣,她繼續說下去,「昨夜你中了毒香,本小姐辛辛苦苦將你背回來,你快斷氣時,我做你的奴婢餵你喝水,翻遍整個櫃子拿藥給你吃,你喊冷,我就把我的衣服搬出來給你蓋上,你在床上鬼吼鬼叫,小姐我還得費力壓住你,可你這傢伙早上一醒來,就說這種是非不分的話,分明是來故意來與我作對,是不是?」

    華瀲灩用力推著他,「混蛋傢伙,你出去!小姐我昨夜擔心你幹什麼!我這麼好心幹什麼?又這麼擔心你做什麼?我就是犯賤才關心你,你給我滾出去,聽見了沒?」

    聽到她罵這麼一長串,觀銷紅終於聽懂了,他不敢置信的問:「你就是那個自稱華老人的徒弟,要我教你吹簫的黑衣人?」

    「本小姐真是瞎了眼,才認不出你就是銀衣人,還低聲下氣的求你教我吹簫,早知道是你的話,我寧願去求路邊的狗教我,也不願意找你。好了,你快給我出去!」

    觀銷紅翻身下床,指著她的脖子,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你那一天脖子上全是紅痕,就是夜裡你碰到我……」

    「你是聾了,沒聽清楚嗎?對,就是被你掐的第二天還被你罵得半死!你這傢伙還真難討好,你以為天下的姑娘都想嫁你嗎?呸!我華瀲灩就是不肯,你去娶什麼公主、官家千金吧,拜託你別再來惹我了。」

    觀銷紅被罵得這麼慘,應該要生氣,可是他卻笑了起來。他捧著肚子狂笑,讓華瀲灩瞪大眼,他不知在笑些什麼,見他笑得挺開心的樣子,她心裡不由得開始發毛,「你是中邪了嗎?還是昨夜的毒香還沒完全退?」

    觀銷紅搖頭,依然止不住笑。

    華瀲灩被他嚇著了,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導致他笑成這副德行,她正打算去叫大夫來時,門突然被砰一聲撞開。

    走進來的正是剛才哭著跑出去的華總管,他一臉怒意,手裡還拿著一把大菜刀。

    華瀲灩捧著頭大叫,「天啊,華總管,你在幹什麼?快把刀放下來,別傷了自己。」

    他悲憤的流著淚,「小姐,我絕不會讓你吃虧的,我知道誰該負責。」

    說完,華總管舉起菜刀,朝觀銷紅砍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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