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邪新娘 第一章
    夏日,熬烘烘的太陽不留情的照著大街小巷來往不停的人群,儘管這麼熱,但是生意總得做,所以生意人冒著大小的汗滴,仍是努力叫賣著自己的東西。

    這是什麼地方,怎麼繁華熱鬧到這種地步,只見車水馬龍、萬頭攢動,又不是什麼大節日,大家一個勁的往人潮裡擠,光是看這麼多人背貼背、人推人,不用親身去經歷,就看得人滿頭大汗,揮汗如雨了。

    在韓愈的送陸歙州詩序說:「當今賦出於天下,江南十九。」歷經了幾百年,它不只是經濟的重心,更成為人文薈萃場所。

    這個地方就是江南,它是號稱全國最富庶的地方、人來人往的商家,此起彼落的喝賣聲,織成一片繁榮景象。

    在這個熱鬧非凡的大街上,遠遠的走來個大搖大擺的乞兒、他的袖子在風中飄晃,一副目中無人、狂傲自大的神態,那副德行像以為自己是什麼王候將相似的,真是傲到了極點。走到人家的水果攤子,話還沒說上一句,就老大不客氣的拿起人家要賣的果子,往自己身上的髒衣服擦一擦,毫不客氣的就往嘴巴裡送,吃了幾口之後,還瞪著眼呸了一聲說難吃,說完後也不吃了,就往後面一丟,也不知道砸到了誰,只聽到一聲哀叫聲,又有人倒霉了。

    店主氣得拿起掃把就要喊打,可這小乞兒不怕也不躲,只是朝他揚了揚那道氣死人的眉,那副傲樣分明是在宣告你奈我何。

    這口氣怎麼吞得下去,店主氣得發抖,今天非把這刁頑的小乞兒給打個半死不可,否則他就不姓廖,想不到這掃把還沒招呼到這小乞兒,街坊鄰居就紛紛大叫不可,鄰邊一個與他較好的大漢,不由分說的就把掃把給搶下來,忙跟那個小乞兒賠罪,說店主是剛來這裡定居的生客,然後在店主的耳邊悄悄講了幾句話。

    這悄聲的幾句話一說,店主整個臉漲紅,忙著跟小乞兒賠禮,小乞兒理也不理,只道:「你的水果送不送啊?」

    廖店主忙陪笑臉的道:「送,當然送,只要是燕子大爺想要,再多我也送。」

    這個名喚燕子的小乞兒,再度揚眉,眼裡出現一絲令人不安的邪氣,「這句話是真的假的?真的再多也送我,可別再拿掃把打我。」

    「真的,十足真金不過。」廖店主低聲下氣,嘴臉一副貪婪道,「只要燕子大爺保佑我生意興隆,別說是送幾個,就是全部我也送。」

    燕子滿意的點頭,那抹邪氣的光芒更深了,「好,說得好。」他拍拍店主的肩膀,店主因為這個「關愛」的動作而笑咧了嘴,腦子已經在想這幾天白花花的銀子一定會傾巢而入。

    燕子笑得不比店主單純,他的這個笑容若以賊來形容,絕對恰如其分,他朝那人潮擁擠的地方大聲呼喊:「喂,各位阿叔、阿伯、好心的太太、漂亮的小姐,今天我燕子心情好,這一攤的水果,雖然不怎麼好吃,但是我送給大家,有本事的就把這些水果全搬回去,沒本事的拿幾個也是划算。」

    瞬間廖店主的臉漲成豬肝色,燕子逗人的笑道:「這水果我全部要了,就賞給這些人吧。」他捉起了幾粒水果,笑得更逗人,「你的水果品質不怎麼樣,我拿幾粒回家,不要誤會,我不吃這種低級品,是要給我家的狗養顏美容的。」他再次拍拍廖店主的肩,「老闆,你真慷慨,竟然一送就送我一攤水果,小心,不要破產,我走啦!」留下廖店主一臉完了的表情。

    小乞兒說完就大搖大擺的離開,繞了幾條小巷,身子一側就往江南最有名的悅來客棧走了進去。

    這家客棧真是不得了,每個知道江南的人絕對不會不知道這家悅來客棧,鮑魚熊掌的珍品,在這家客棧只是微不足道的小餐點而已,掌櫃還曾吹噓的說,只要是天下的名菜,悅來客棧是絕對不會少上一項的。

    雖然不知這是否是事實,但是出入這間客棧的人非富即貴是毫無疑問的,因為光是一餐所需的費用就要上百兩,要不是巨富豪貴,一般人可吃不起,可想見燕子一身的破爛,等會兒一定會被人給趕出來。

    但,想不到燕子一進去悅來客棧,不僅小二連忙趕來招呼,連掌櫃都打躬作揖,像是什麼貴客臨門似的,怎樣都不敢怠慢。

    燕子手揮一揮,頗有領袖群倫的氣勢,「掌櫃的,最近生意可好,我有一件事交代你去做。」

    掌櫃一邊迎著他上了樓上的雅座,邊回答道:「好,只要是燕子大爺要的,我馬上去幫你準備。怎樣,燕子大爺,這個位子還喜歡嗎?不喜歡的話,我再幫你換,換到你滿意為止。」

    掌櫃小心翼翼的態度,可比侍奉皇帝老子還細心,在客棧裡不知燕子底細的客人都暗暗稱奇,前幾天某個皇親國戚來,掌櫃還愛理不理的,也沒見掌櫃這麼用心過,這個小乞兒不知是啥來歷,竟能讓老掌櫃一身懶洋洋的老骨頭,為了他專門動了起來。

    就在眾人還暗中揣測時,一大批的人馬闖了進來,帶頭的是九王爺的獨生子天豪,這人一向橫行霸道目無王法,他一看燕子在樓上雅座,立即叫人圍住整個悅來客棧,其餘的客人一看苗頭不對,丟下銀子就跑了。

    燕子打個哈欠,百般無聊的道:「小王爺,這麼早來喝茶嗎?」

    天豪惡狠狠的道:「你這臭乞丐,有膽量你給我下來,敢壞我的好事,我就教你死無葬身之地。」

    燕子大笑起來,「小王爺,為什麼要我下去,你怎麼不上來?我燕子在這裡等你剝我的皮、吃我的肉,你要是有膽量你就上來,我隨時候教。」他笑得好逗人,「可別教我等得不耐煩,那就不好玩了。」

    明明他這時的情形危如累卵,對方帶了好幾十個家丁,他只是單槍匹馬一個人,只要對方的家丁一人吐他一口口水,就會把他給淹死,偏偏他卻還嘻皮笑臉的像是身邊有百萬兵馬似的,旁邊的小二哥看得都流了滿身的冷汗。

    天豪又氣又怒,可也奇怪,他卻不敢上樓去,只是怒瞪著雅座上的燕子,更奇怪的是,其它的家丁也面面相望,誰也不敢叫罵或衝上去打燕子。

    最後燕子等得煩了,他囂張的叫道:「到底要不要打,要打就快上來,不打我就給你們好看。」

    燕子的這席話好像人家不打他反倒是別人的錯似的,天豪長眼睛也沒看過這麼囂張的人,天豪強忍怒氣,自壯聲勢道:「你這個臭乞丐,只要你把那個洪雪蘿留下來,我保證你長命百歲,那姑娘被我看中了是她的福氣,做我的小妾有吃有喝……」

    「放屁。」天豪還沒說完,燕子就石破天驚的咆哮,大家被他這一聲給嚇住了,他好似覺得很好玩似的,呵呵笑了起來,「我說小王爺,你大庭廣眾之下放屁,你懂不懂衛生,不過我原諒你,畢竟這是天下一大奇觀,竟然有人是用嘴巴放屁,真是非常厲害,燕子我欽佩、欽佩。」

    當眾之中,有幾個家丁低聲笑了起來,天豪立即一個巴掌打過去,笑什麼笑?」

    笑聲立刻止住了,但是哀嚎聲因而不絕於耳,甚至有人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原因無他,他們的身上都黏上了一團的豬糞,臭得教人掩鼻,有人大叫,但是嘴巴馬上被糞給塞住了。

    燕子好整以暇的洗去手中的糞泥,莫可奈何的大歎口氣,「我早說過了,你不打我,我就要給你們好看,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還是有人聽不懂,這種下三濫的貨色,我要是你們老娘,早在你們生出來時就一手把你們給掐死,免得浪費了好幾十年的白米,養了一隻蠢豬。」

    燕子按住嘴,臉上是假裝的吃驚,「哎唷,瞧我說了什麼,竟然把身份高貴的小王爺拿來跟愚蠢的豬相比,真是太污辱豬了,畢竟豬還能殺來賣錢,小王爺的肉醃一醃也沒人買,真是比豬還不如。」

    聞言,天豪氣得發抖,「你這個臭乞丐,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下次一定要你好看。」他急著抹去臉上的糞便,怒視他那些全身滿是糞的手下,「不中用的東西,我們走。」

    燕子站了起來,出聲就是大喝,那叫聲狂傲又囂張,「站住,哼,敢跟你爺爺我鬥法,你他奶奶的,臭小王爺你這賊王八,你給我聽著,洪雪蘿是你爺爺我的人,你想要她,就是對你爺爺我不敬,我生出你這種不肖的龜孫子,竟然敢想著要非禮你奶奶,真是禽獸不如,下次再讓我遇到,非把你一根根骨頭拆下來不可,給我滾。」

    天豪恨得牙癢癢的,最後還是放下狠話,夾著尾巴逃了。

    而燕子走到小二哥旁,「多謝你借我豬糞,小二哥,我走啦!」說完,他果然拍拍屁股就走。

    一個新來的小夥計,伸伸舌頭,「這人是什麼來歷,連小王爺也敢招惹,把我們店裡弄成這副德行也不賠錢。」

    「賠什麼錢,掌櫃只怕請不到他,他砸得愈多,我們店裡愈是賺錢,他是誰你不認得?真是一點見識也沒有,他是我們杭州城裡的邪星燕子,只要是招惹他的人輕則重傷,重則沒命,但是要是對他愈好就好事滾滾而來,今天我們被他砸這麼多的東西,保證明天就財源滾滾,生意興隆。

    聽到小二哥說的話,夥計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這麼靈嗎?」

    小二哥哼了一聲,「當然准,巷口那個鐵口直斷的李鐵嘴,看了他的相,直說他是異相,是邪星一個,普天之下是沒人制得了他的。前幾年王縣官的兒子不信邪,硬是叫人打了他,結果這邪星隔天一點事都沒有,反倒是王縣官不知怎的,被皇上給抄家滅族,死得可慘,現在誰還敢去碰那邪星,又不是不要命了。」

    小夥計愈聽表情愈是呆,「哇,那小王爺不就慘了。」

    小二哥悄悄的笑了笑,「告訴你個發財的門路,全杭州城都在賭小王爺能撐多久,我賭他撐不到個把月,你要不要賭?我包你只賺不賠,不過贏了,可不能少了我的好處。」小二哥一臉施惠的嘴臉。

    小夥計連忙點頭,他已經可以想像得到那白花花的銀子握在手中的感覺,到時他可要好好的犒賞自己一下。

    □  □  □

    落日餘暉照耀在大街小巷中,那美麗的晚霞在天邊抹上幾筆彩妝,像是美人香腮上的微微紅暈,美極了,也醉人極了。

    在這樣惟美的畫面中,出現了破壞氣氛的喊聲:「公子、公子,你等等我,等等我啊!」

    阿福氣喘吁吁的在他家公子後面直喊,君向陽不耐的立定腳跟,俊逸的臉上滿是憤怒,縱然臉上表情是如此的可怕駭人,但是仍有不少傍晚出來散步的姑娘,偷偷的向他身上瞄上好幾回,那曖昧的情愫跟誘惑盡在不言中。

    阿福當然也瞧見這個景象,他挺了挺胸膛,也不管自己喘得快斷氣,心裡就升起一股驕傲。他家的公子,是北方巨富之首君為耀的兒子,擁有家財萬貫不說,光是公子現在一身白衣打扮,便足可將那份俊美飄逸的風采發揮到十足十。

    不是他愛說嘴,他家的公子可不是那些除了一張臉,就什麼都不會的富家子弟,他家公子妙解音律、工於辭章,又善於鼓琴吹笛,京城裡的每個士宦豪貴,無不以跟他家公子結識為榮。

    所以他這個奴才,跟在他家公子身邊也沾了那麼一點光彩。可是好景不常,他家的老爺不知發了什麼狂,竟要公子下江南,去找一個什麼故人之女,說什麼是忠良之後,跟君家有婚約,硬要公子去把她找回來。

    說也奇怪,一向怕老婆的老爺,任憑夫人一哭二鬧三上吊他全然不理會,就是鐵了心要公子找回那個女人,可憐的公子又不是沒人要,全京城的姑娘家哪個不想嫁少爺,就說那個表姑娘好了,夫人都認定她是未來的少奶奶,卻偏偏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冒出個什麼宮姑娘是公子未婚妻。

    憑著一塊破玉珮,就要他們跋山涉水遠渡江南,現在可好,地址上早就沒有這個什麼宮家,所以原本不高興的少爺更不高興了。

    少爺迫於父命遠行江南,結果根本就沒有這個人,這要換作是他,恐怕自己會比他家的公子更不高興。

    君向陽臉上那份慍怒自從前幾天找不著宮家之後就沒消失過,阿福心中暗暗叫慘、膽戰心驚,他家少爺的才能雖然高人一等,但是一發起脾氣來,也是比別人難伺候幾分,尤其是少爺滿心不悅之時。所以阿福趕緊哈腰,「公子,這會我們要往哪裡去?」

    「要往哪裡去?我們再打聽兩天看看,如果真的沒有這個人,我們就回家去,犯不著為了我老爹一時的糊塗,而在這裡耽擱好幾個月。」君向陽怒顏未消的道。

    突然之間,阿福的肩被人用力一推,他瞬時往君向陽的方向跌了幾步。

    「瞎眼的狗東西,沒看見你爺爺我要過路嗎?」

    哪個人敢這麼囂張,在京城中可是沒有人敢對他阿福口出穢言的,他回頭一看,竟是個渾身破爛的小乞丐。

    哇,只是個小乞兒也敢對他阿福不敬,真是欠打,阿福毫不客氣就回罵:「你是什麼東西,也敢罵我,你奶奶……」他突然停下來,在他家公子面前,他可不敢隨口亂罵,那只會玷辱了他公子的名聲。

    想不到對方是慣於沙場對罵的老祖宗,一開口就把他罵得狗血淋頭,「我操你十八代的老祖宗,你奶奶的老雜種,你這臭王八,撞到你爺爺我,也不下跪磕頭謝罪,還眼睛瞪得這麼大做什麼?」

    「我……」阿福差點氣暈,瞧那乞兒說得頗有些回事,這不是反了嗎?明明是那乞兒推他、撞他,怎麼現在好像講得都是他的錯似的,「你……你……這賊王八,到底是誰推誰。」

    那小乞兒可有理了,「當然是你推我了。像我這麼有身份的人,絕不會去推一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臭奴才。」他伸出手,一副臭屁的像是武林盟主的傲樣。

    「幹什麼?」阿福莫名其妙的瞪著他的手。

    「賠個幾兩銀子,咱們就此了結,否則把你送上官府,說你要撞斷我的腿,只怕你這只腿要被打斷了。」小乞兒踢踢阿福的右腳,暗示就是這隻腳會被打斷。

    這滿面無賴的小乞兒,不消說,就是杭州城裡有名的邪星燕子。

    燕子又是一臉施惠的神態,他說:「現在我也不要你磕頭謝罪,我只要你賠個幾兩銀子,賠償我的損失,算是我大人有大量,天下要遇到像我這種好人可少了,快點拿錢出來,你爺爺我沒時間跟你瞎耗。」

    君向陽一臉不屑,任誰都看得出這個乞丐惡意敲詐,他只簡短道:「阿福我們走,犯不著跟這種人多廢話。」

    燕子從小到大,邪星的名號是不脛而走,別人對他只有奉承絕無輕視,討好他的人可是多如牛毛,沒人敢向他回一句嘴、怒瞪他一眼,又不是不要命了,再加上他是鬼靈精一個,向來只有他整人,別人可整不到他,整個杭州城裡,人人對他可比對皇上老子還尊重三分,深怕惹惱了他自己就會沒命,所以君向陽一臉的不屑,只讓燕子冷笑起來。

    再加上君向陽一身白色的錦衣華服,衣服間又配戴著玉珮,看起來燁然若神,跟他這身的破爛實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他這輩子窮乞丐一個,最憎有錢人家的子弟,而且那些富豪子弟總是跟他對沖,老是找他麻煩,他自然對這種富豪子弟開口就沒好話。

    「  你是什麼東西?長得一身細皮白肉,該不是窯子裡的相公,有錢就買得到,憑你也夠格跟你爺爺我說話。」燕子往地上吐了口痰,「我呸、你給我閃遠一點,我一看到你們這種不男不女的怪物就全身不對勁。」

    君向陽怒眉上揚,也不願跟一個小乞丐計較,現在最重要的是要調查宮家人到底是死光了,還是遷居他處,而不是在這裡跟一個小乞丐惹是生非,他再次說:「阿福,我們走。」

    「你要走到哪裡去,你還沒付你爺爺我錢呢!」燕子在後面大喊。

    君向陽不耐的回頭,「路這麼大,為什麼一定要來撞我們呢?」

    燕子冷笑了,「我呸,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爺爺我走路向來是這樣橫行霸道的,是你們這兩個攔路屍擋到了你爺爺我的路,讓你爺爺我心裡不暢快,氣壞了我的身體,你還得拿個幾兩銀子,讓我買幾錢人參補補氣,這樣才算完。」

    阿福忍不住叫了起來,從來也沒看過這樣不合情理的事,「這還有王法嗎?」

    「你爺爺我就是王法,給錢,聽到了沒?」燕子更是猖狂的伸出手來,明白的擺明要錢。

    「燕子大哥。」

    有人輕輕碰了燕子的衣領,燕子回頭一望,整個表情立刻不一漾,「雪蘿,妳出來做什麼?那小王爺還在派人找你,你快回去。」

    那名喚雪蘿的姑娘,一身纖柔的風姿裹在粗布衣裳中,她水靈靈的雙眸向君向陽好奇的張望著,柔弱不堪的儀態更勝西子三分,再加上她楚楚動人的明眸皓齒,顧盼之間,頗顯出江南兒女的姣美。

    君向陽心中一怔,不敢置信的望著洪雪蘿,這甜美的面容,嬌弱的氣質,分明是唐婉兒的再生,他身不由己的往前,幾近碰到她的身體。

    洪雪蘿嚇了一跳,這公子不知怎的,怎麼莫名其妙的向她走近一步又一步。

    燕子一見君向陽看洪雪蘿的眼睛眨也不眨,分明是色迷迷的豬哥相,簡直是那他媽的小王爺的翻版。他心頭火一起,不客氣的一拳就招呼到君向陽的臉上去,開口就是臭罵喊打:「你他奶奶的,連你燕子大爺的女人你也敢看,不要命了,我打死你這色鬼、豬八戒投胎的老豬皮,讓你眼睛腫得不能見人。」

    君向陽反應不錯,立刻掉頭一閃,反而燕子因收手不及,結果跌個狗吃屎,摔到牆角邊去,那一聲碰撞真是石破天驚。

    洪雪蘿驚叫了起來,忙要趕去扶著燕子,但是君向陽揪緊她的手,不讓她去扶,他一臉凝重的問:「你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

    洪雪蘿用盡全身的力氣,卻抽不回自己的手,她慌了起來,這個公子明明看起來滿正派的,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強逼自己,「你放手,放手。」

    燕子一抬頭就見到這副景象,連頭上腫了個大包也恍若不覺,他氣喘不止的又從牆角爬起,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君向陽撞去,一邊嘴裡還罵著不堪入耳的市井俚語。

    君向陽身子微微一偏,又躲過了他的攻擊,這下燕子撞得更嚴重了,他一個摔跤,跌倒在地,吃了滿臉的沙,連額邊都撞得流出血來。

    要是一般人早就怯了志,趕忙夾著尾巴跑了,但是燕子不是一般人,他那與生俱來的鬥志跟爭強鬥狠的本性,早已深駐在他內心,所以他敢為了洪雪蘿去招惹小王爺,那是他頑劣、無法屈撓的內心力量。

    燕子毫不在乎的抹去額頭上的血,更是凶狠的叫罵:他媽的,我叫你不要碰雪蘿。」

    他又往君向陽撞去,仰起嘴狠狠的咬了君向陽一口,簡直像個兇猛沒理智的野獸,君向陽袖子一揮就要把他摔出去,但是眼前的燕子像發狂一般,硬是扯著君向陽的衣袖,那眼神像是野獸的眼神,他是這樣的為著眼前的姑娘拚著命,根本把一切置之度外,君向陽感覺背上起了一陣寒顫。

    他當然知道絕對不能跟不要命的人賭命,他準備鬆手時,那小乞兒竟在他臂上重重一咬,好似要把他的肉給咬下來,君向陽只覺得臂上是痛徹心骨的疼痛,他手用力一揮,就把那小乞兒給甩在地面。

    君向陽痛得檢查傷口,再也顧及不了洪雪蘿,他的肉幾乎快被燕子給咬了下來,那小巧的齒痕深深烙印在他的臂膀,血絲已流了下來。

    阿福見狀,趕緊拿起帕子按在君向陽的傷口之上,那傷口一看就知道是極深、極痛。

    另一方面,洪雪蘿已經趕緊奔到那摔得都快爬不起身的燕子身邊,燕子卻手一揮,把她給推開,「走,雪蘿,快走,這些人不安好心,我來對付他們,你快走。」

    「不行,燕子大哥,你傷得好重,我不能走。」

    燕子發起狠來,「叫你走妳就走,哪來這麼多廢話。」說完這些口氣惡劣的話後,他朝洪雪蘿虛弱的笑笑,安慰她道:「妳別忘了,我是邪星一個,向來只有我惹人,可沒有人惹過我,妳快走吧!況且我身上有幸運玉,倒霉的事是碰不到我身上的。」

    洪雪蘿只好聽他的話,快步的走了。

    阿福看公子傷得這麼重,氣沖胸口,就要跟燕子拚起命來,燕子看出阿福的神色不善,他搖搖晃晃的爬起來,明明傷得極重,卻還一面哈笑,「要跟你爺爺我拚命就來啊,你爺爺好久不曾跟人打過架了。」

    君向陽手一揮,斥退了阿福,他盯著眼前的燕子,整個臉色難看得不能再難看,他踏前幾步,走到燕子的面前,拉起了因剛才的爭鬥而散垂在燕子胸前的半邊破玉,神色猙獰的問:「你這塊玉是從哪裡偷來的?」

    阿福發出一聲驚叫聲:「跟我家少爺身上的玉一模一樣,你偷了我家少爺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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