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男頻道 第九章
    「夠了、夠了,饅頭你別再舔了。」斐星夙拚命地穩住自己快向後倒的身軀,連忙阻止撲在自己身上的黑色身軀。

    而這個對斐星夙熱情過火的正是他日夜思念的狗兒子——饅頭。

    斐星夙當初撿到饅頭時,它還只是個圓滾可愛的小饅頭,沒想到不過才幾個月時間它就變成發酵過度的超大饅頭,不僅體型變大,就連力氣也大得令人難以招架。

    「饅頭坐下。」斐星夙拉著饅頭的頸圈命令它坐下,聽話的饅頭則乖乖的趴坐在地上。

    斐星夙哭笑不得的擦著臉上的口水,他現在倒有些佩服起雲崢的先見之明,及早將饅頭這個過動兒送到訓練學校去調教,要不然以饅頭這種超大的外型和力量,如果沒有好好的訓練過,那它肯定會成為流氓狗。

    「汪汪!」坐在地上的饅頭熱情地吐著舌頭和賣力地搖著尾巴。

    「不行,我們不能出去。」面對饅頭的乞憐,斐星夙狠心的拒絕,誰教自己目前正被禁足中。

    「嗚……」被拒絕的饅頭不死心的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主人。

    「不行啦。」斐星夙心裡有些動搖的看著窗外一大片的白色世界,其實他比饅頭更想要出去。「還不都是你害的。」斐星夙用手撫摸著饅頭的長毛,將所有罪過往它身上推。

    自從饅頭回來後,斐星夙跟它簡直玩瘋了,完全忘了自己的身體實在不適合在冰雪紛飛的天氣裡玩賽跑的遊戲,加上當時自己只穿了件單薄的外套,因而在低溫的環境下玩到得了重感冒還差點轉成肺炎,正因為這原因,雲崢氣得將他禁足兩個禮拜,甚至要他一星期不准跟他的狗兒子見面。

    而今天剛好是解除禁止見面的第一天。

    「饅頭,你很想出去對不對?」斐星夙看著不斷向自己撒嬌的饅頭。

    「汪!」饅頭認同似的回應他。

    「好,那我們就出去。」斐星夙決定不理會雲崢的警告。「但我們只能出去一下下,到花園逛逛就回來,知不知道?」斐星夙拿起雲崢替他新買的大衣穿上,還不忘低頭對著一心只想衝出門的狗兒子交代。

    「好,我們走。」斐星夙拉開門,迎面而來的冷冽勁風,讓他拉緊了微敞的領口,而饅頭早就按捺不住的衝了出去。

    「饅頭,等一下。」這個不知死活的小蠢蛋,跑得那麼快要是被逮到就慘了。

    斐星夙連忙關上門,快步的追上搞不清楚狀況的饅頭。

    這個死饅頭,他早晚會被他害死,它知不知道他們倆現在的處境,要是被雲崢知道自己偷跑出來,那肯定會吃不完兜著走。

    「過來。」斐星夙啦著一出門就像脫韁野馬的饅頭,而饅頭還是處於興奮狀態的蹦蹦跳跳。

    「不可以出去,只能在這裡,知不知道?」斐星夙告誡著一心想出門的過動兒,就在斐星夙還想對狗兒子說教時,門鈴聲突地響起,嚇得斐星夙連忙拉著饅頭躲到就近的矮籬笆後。

    此刻,斐星夙只希望矮籬旁枯枝狀的花木可以遮擋住自己和饅頭的身軀,就在斐星夙還在調整躲藏的姿勢時,出來應門的身影嚇得他不敢亂動,當然他也不忘用手壓住不太安分的饅頭。

    ×     ×     ×

    「倉田小姐,很抱歉,我不能讓你進去。」川井佟口氣平穩的再次告知想強行進門的女人。

    「你是什麼東西!敢不讓我進去。」倉田里夾生氣的看著擋在門口的川井佟。

    「沒有少爺的允許,我不能讓你進去。」川井佟面不改色的說道。

    「滾開!」倉田里衣不顧形象的大吼,今天說什麼她也要見到雲崢。

    「很抱歉,恕難從命。」川井佟依然不為所動,他只聽少爺一個人的命令。

    再次被拒絕的倉田里衣,憤怒的瞪著擋在入門處的門神,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遭受這種待遇,她可是眾人捧在手心奉承的嬌嬌女,哪個人不是對自己言聽計從,而她今天竟然在這裡嘗到閉門羹,要不是為了要見雲崢,哪輪得到這個低賤的下人在這裡三番兩次的阻撓自己。

    「滾開!」倉田里衣用力推開死擋住門口不放的人,快速地走進大門。

    「倉田小姐!」被推開的川井佟,連忙追上前擋在已經踏進大門的倉田里衣前面。「倉田小姐,請你立刻離開。」川井佟再次下逐客令。

    「我告訴你,我很快就會成為這裡的女主人,識相的話就閃開!」倉田里衣拉拉身上價值不菲的貂皮大衣,鄙睨的看著再度擋在自己面前的川井佟。

    「很抱歉,我還是要請你離開。」川井佟完全不受影響的再次重申,他十分確定這個女人連下輩子都沒機會成為這問屋子的女主人。

    「你這個下賤的東西,竟敢擋我的路,等我嫁進門後,第一個就叫你滾蛋!」

    倉田里衣提高音量警告著眼前不識相的川井佟。

    「倉田小姐,請你離開。」川井佟還是那句老話。

    「你這個下賤的東西竟敢一直叫我走!」倉田里衣氣憤的伸手一揮,直接給川井佟一巴掌,而力道之大讓川井佟的臉頰上立即出現鮮紅的五指印。

    「我的天啊!」一直躲在矮籬下的斐星夙雖然聽不到川井佟和那個美艷女子的談話,但當他看到川井佟被甩了一個巴掌時忍不住驚叫出聲。

    他猜測可能是川井佟在外頭拈花惹草、到處留情,現在人家找上門來要他負責吧!

    「會不會太誇張了。」斐星夙越看越不對勁,那個女人彷彿打上癮了。

    「喂,快住手。」看不下去的斐星夙完全忘了自己的處境,一個箭步上前抓住想繼續打人的手。

    「你又是什麼東西!敢管我的事?」突然被抓住手的倉田里衣用力甩開斐星夙的手。

    「斐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一看到突然出現的斐星夙,讓毫無心理準備的川井佟出現一絲慌亂。

    「呃,我剛好路過……」斐星夙心虛的回答。

    「喂,我在問你話,你耳聾是不是?」倉田里衣看著眼前俊朗的斐星夙,語調輕蔑的質問,想必又是一個討打的傢伙。

    「斐先生,你該回房間了。」在斐星夙想回應倉田里衣話時,川井佟連忙打斷斐星夙想發言的舉動。

    「可是我……」看著川井佟神色緊張的模樣,讓斐星夙深覺奇怪,平日冷靜穩如泰山的人,怎麼今天變得那麼容易緊張,這其中一定有問題,而他相信這個問題出在這個女人身上。

    「你沒聽見我在問你話嗎?你啞巴是不是……啊,這是什麼鬼東西?」一直在等他回答的倉田里農正想繼續辱罵時,一個黑色毛茸茸的東西突然穿過她腳下,嚇得她驚叫出聲。

    「饅頭過來。」斐星夙將不知死活的饅頭叫到自己身邊,他還真替饅頭捏了一把冷汗,它剛才差點就被高跟鞋踩死。

    「你這只該死的畜生!」倉田里衣沒想到連一隻狗都要跟自己作對。

    斐星夙受不了的搖搖頭,他沒想到川井佟的眼光竟然差到會去喜歡一個像火雞轉世的女人,也難怪他會挨她巴掌。

    「那我先帶饅頭回房好了。」斐星夙體貼的對著神色不安的川井佟說,想必川井佟是怕自己會將這件事告訴雲崢,所以他才會那麼緊張的要自己離開。

    「喂,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看著要離開的一人一狗,倉田里衣可不想這樣就放過他。

    「倉田小姐,斐先生是少爺的客人。」看著似乎有意為難斐星夙的倉田里夾,川井佟趕緊替斐星夙擋了下來。

    「你這個下賤的東西,這裡輪得到你開口嗎?」倉田里衣吼著川井佟。

    「喂,誰是下賤的東西?」原本打算離開的斐星夙,一聽到如此無禮的言詞,讓他忍不住插嘴。「你的嘴真髒!」這個女人實在太過分了。

    「你又是什麼東西?敢這樣跟我說話!」見眼前男子竟敢羞辱自己,倉田里衣簡直快抓狂了。

    「那你又是什麼東西?」斐星夙還真想知道這個傲慢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來歷,竟然可以那麼討人厭。

    「我是雲崢的未婚妻。」倉田里衣拉拉稍微凌亂的外套,神色驕傲的說出自己的身份。

    「未婚妻?」斐星夙突然覺得腦中一片空白。

    「沒錯,我是雲崢未來的妻子,也是這間房子未來的女主人。」看到斐星夙呆愕的表情,倉田里衣更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妻子?」這個女人竟然是雲崢未過門的妻子,斐星夙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狠狠的捅了一刀。

    「斐先生,你還好吧?」川井佟憂心的看著臉色瞬間刷白的斐星夙。

    「我沒事……」斐星夙故作鎮定的回答。

    這時,一個輕柔的聲音打破了原本僵冷的氣氛。

    「這裡還真熱鬧。」雲崢倚在欄杆上看著三個神色不一的人。

    「少爺!」川井佟一看到雲崢就露出一副失職自責的表情。

    「汪汪!」一聽到雲崢的聲音,原本趴坐在地上的饅頭立即興奮的想飛奔過去,斐星夙卻緊緊地拉住他的項圈,讓饅頭只能在原地蹦蹦跳跳。

    「崢,你來得正好。我告訴你,這個下人竟然把我擋在門口不讓我進來,你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他。」倉田里衣一見到雲崢,原本氣勢凌人的態度頓時轉變成一副受盡委屈的小媳婦樣。

    「我不是說你只能待在房間裡嗎?」雲崢似乎將倉田里衣當成隱形人看待,頎長的身軀直接來到斐星夙面前。

    「崢!」一旁被忽視的倉田里衣提出抗議。

    斐星夙無語低著頭,抓住饅頭項圈的手因過度用力而泛白。

    「崢!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不願被冷落的倉田里衣,將身體整個依偎在雲崢身上撒嬌。

    看到這般情景的川井佟被嚇得瞪大眼睛,少爺竟然會讓女人靠在他身上!要不是自己親眼所見,打死他都不會相信。

    「佟,把斐先生和饅頭帶回房間。」雲崢帶著微笑吩咐著川井佟。

    「啊,是。」及時反應過來的川井佟連忙恢復平日的冷靜。

    斐星夙寒著一張臉,看著眼前狀似親密的男女。「我自己會走!」

    話一說完,他立即轉身拉著饅頭快步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看到急速離開的斐星夙,川井佟也立即跟了上去。

    目送斐星夙離開的背影,雲崢露出了別有用意的笑容,看來自己並非在唱獨腳戲,斐星夙也不是對自己沒感覺;正當雲崢沉溺於自己的新發現時,身旁刻意貼近的身軀讓他想起還有件事要做。

    「崢,人家好想你哦!」倉田里衣整個人幾乎黏在雲崢的身上,一隻手還來回撫摸著雲崢結實的胸膛。

    「我也很想你。」雲崢拉開倉田里衣緊貼的身體,讓他們之間空出一些距離,因為他不希望自己一個衝動就將這個愚蠢的女人解決掉,那太沒意思了,好戲就是要慢慢磨才會精采。

    「真的?」聽到雲崢說也想她,倉田里衣馬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她就知道天底下沒有一個男人不會迷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想必之前雲崢故意拒絕自己只是在裝模作樣而已。

    「當然是真的。」既然有人硬要送上門來找死,說什麼他也不好拒絕。

    「你的衣服很漂亮。」雲崢欣賞似的用手輕撫著倉田里衣外套上細緻的貂毛,這件衣服想必是犧牲了很多動物的性命換來的吧!

    之前自己原本也想買一件紹毛大衣給怕冷的斐星夙,但被他堅決拒絕,他還威脅自己如果敢買的話,他就要把他的皮剝下來餵狗。

    「那是因為我的人漂亮!」倉田里衣故意將外套拉開,讓皮衣下的低胸洋裝能在雲崢面前展現,她想天下男人都是一個樣,全都覬覦她的姣好身材。

    「真的很漂亮。」雲崢用指背輕輕的滑過倉田里衣胸前袒露在外的肌膚。

    對於雲崢有意的挑逗,倉田里衣不但沒有拒絕反而將身體更貼近雲崢。

    「我想你的器官一定也很美……」雲崢的指尖在她白皙纖細的脖子上停留。

    「什麼?」倉田里衣一時對雲崢的話反應不過來。

    「我說你的內臟如果拿來當標本一定很不錯。」雲崢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但他過於溫柔的語調聽起來卻讓人毛骨悚然。

    「你在開玩笑吧……」原本笑意迎人的艷容瞬間僵住。

    倉田里衣懷疑自己是不是興奮過頭而產生幻聽,她怎麼好像聽到內臟和標本。

    「我是認真的,原本我還在愁找不到活體實驗的人,沒想到你這麼貼心的送上門來。」

    雲崢俊美的面容,頓時讓倉田里衣覺得好像看到從地獄來的撒旦。

    「你說我要從哪裡下刀好呢?」雲崢將放在粉頸上的手加重了力道。

    「你放開!」驚覺情況有異的倉田里衣使力想扳開讓自己呼吸困難的那隻手,但不管她怎麼掙扎就是無法擺脫。

    「你別太激動,你一激動,等一下刀子割下去,血會噴得滿地都是。」雲崢好心地安撫著死命掙扎的倉田里衣。

    倉田里衣的掙扎根本發揮不了作用,因為雲崢的力量之大,就像是捏住一隻螞蟻一樣輕鬆。

    「你這個瘋子!」她不敢相信,原來雲崢是一個精神異常的變態。

    「瘋子總比屍體來得好,不是嗎?」雲崢將手的力道又加重了些,讓原本還能說話的倉田里衣頓時失去表達能力。

    「你看我要從哪裡開始呢?」雲崢從口袋裡拿出一把銳利的手術刀。

    倉田里衣在看到雲崢手中那把刀時,嚇得立刻哭了出來。

    「我看就從心臟開始好了。」雲崢將冰冷的手術刀在倉田里衣的胸前劃著。

    「唔……」一感覺到尖銳冰冷的刀刃抵在胸口,倉田里衣死命地搖著頭,直扭動著身體。

    「怎麼,你不喜歡?那就從臉開始好了。」看到倉田里衣激烈的反應,雲崢故意將刀子轉移到由紅轉白的臉上。

    「放心,不會太痛的。」雲崢將刀子輕輕使力,倉田里衣原本完美無缺的粉頰頓時多了一道血痕。

    臉上瞬間傳來的痛楚,讓倉田里衣知道自己的臉被雲崢毀了容,這個事實讓她全身發軟。

    「抱歉,我手滑了一下,不過我保證下一刀一定不會出錯。」雲崢放開掐在粉頸上的手,讓腿軟的倉田里衣整個人跪坐在地上。

    得到自由的倉田里衣雙手摸著差點被掐斷的脖子猛咳,並且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

    「咳完之後,我們再繼續。」雲崢對跪坐在自己面前的倉田里衣說道。

    「你、你這瘋子,不要過來!」呼吸還沒平順的倉田里衣滿臉驚恐的直往後退。

    「剛才你不是說很想我,怎麼才一會兒工夫就變得這麼冷淡?」雲崢很滿意自己的傑作,他好久沒看過那麼精采的畫面了。

    「不要……你……不要過來!」嚇得魂飛魄散的倉田里衣用手護住受傷的臉,死命的哭喊著。

    「咦?你不是很喜歡打人,來,我讓你打個痛快。」雲崢一個使力拉起嚇得六神無主的倉田里衣,毫不留情地緊抓著她的手。這個女人敢打他的人,真是向天借膽。

    「不要!」倉田里衣用力的掙扎,正當雲崢失去耐性地想給她一點教訓時,一聲驚慌的呼喚卻救了她一命。

    「少爺!」川井佟快步的跑到雲崢面前時,被眼前駭人的景象嚇住。「少爺……斐先生氣喘發作了!」雖然震驚,但川井佟不忘更緊急的事。

    一聽到斐星夙病發,原本陰狠的雲崢立即放開手中的倉田里衣,快步走向房間的方向,就在他走了幾步後,他突然冷冷的回過頭。

    「叫她滾,如果走不動,叫她用爬的也要給我爬出去!」雲崢話一說完就消失在川井佟面前。

    川井佟眉頭深鎖的看向原本高高在上的嬌嬌女,現在卻一身狼狽的跪坐在地。

    川井佟歎了口氣,面對主子留下來的燙手山芋,他這個做下人的也只能乖乖的替主子收拾殘局,不過他希望少爺並沒有真的給倉田里衣毀容才好,要不然事情會變得很棘手。

    ×     ×      ×

    斐星夙兩眼無神地看著吊在掛架上的一大瓶點滴,黃色的藥劑正透過針管一滴一滴的流入自己體內。

    現在的斐星夙覺得自己就像具屍體,縱然身上蓋著保暖的被子,四周的溫度也因空調而呈現溫暖舒適,但他還是覺得有一股冷意從他的心蔓延到全身。

    謊言!一切都是謊言!原來自己只不過是雲崢玩弄的對象,斐星夙露出自嘲的苦笑。

    真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心中的感受,當他聽到雲崢有未婚妻時,一顆心就像被刀狠狠劃開一樣,痛得讓人無法呼吸。

    他好想流淚,卻哭不出來,他的脖子就像被人狠狠的掐住一樣,快要喘不過氣。

    斐星夙現在才知道,身體上的痛跟心痛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到現在他才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當那個女人問自己是什麼東西時,他竟然可悲的發現自己連東西部不如。

    斐星夙坐起身,拔掉手中的針管,當針拔離時,鮮紅的血隨著針孔流了出來,而原本怕血的斐星夙此時卻沒有任何感覺,原來心痛可以讓一個人失去知覺。

    他下床走向夾愜,費力地抬起手打開衣櫃時,映人眼簾的依舊是整理得井然有序的衣服,自己和雲崢的衣服彼此相疊。

    斐星夙原本冰冷的心頓時冒出一絲火氣,他毫不客氣地將排放整齊的衣服又翻又拉,不一會兒工夫,原本井然有序的衣櫃頓時像被狂風掃過,所有的衣物凌亂不堪的散落一地。

    斐星夙看著滿地的衣服,卻找不到一件自己買的,因為他從台灣帶過來的衣服全被雲崢丟掉了,而他目前所穿的衣物都是雲崢替他買的。

    斐星夙現在才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甚至連命都是雲崢給他的,自己就像個被包養的男妓,完全仰賴著雲崢在生活。

    他隨手撿起一套自己常穿的衣服換上,他一定要離開這裡,因為他僅存的自尊不容許他再繼續待在這個鬼地方,即使用爬的,他也要離開。

    斐星夙慢慢的走向門口,在打開門時,他回頭環顧著四周,這個讓他生命產生裂痕的地方,他要永遠印在腦海中,他要記住自己曾是多麼不堪。

    就在斐星夙步出門的那一刻,天空突然飄下一朵朵冰冷的雪花,漫步在雪中的斐星夙並不覺得冷,因為他已經失去知覺,天氣再冷也寒不過他現在的心。

    他不想去恨,但他覺得被傷得好深,他無心報復,只想離開這裡,因為心再痛,痛過頭也會麻痺所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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