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小妾 第四章
    一個雷厲風行!

    一個安步當車!

    看似完全不協調,可是只要認真觀察過,卻可以發現兩人的距離似乎始終保持得很相同。

    終於,沉默被打破,浪濤天以迅電不及掩耳的速度回身,將上官靜鴛扯到一旁的角落,避去了路人窺探的目光。

    「你……」他的話才開了個頭,就被她一陣搶白。

    「我什麼我?!你這個陰險的男人,擺明了要我去接受那樣的屈辱,我為什麼就該接受?」

    以為他氣的是她惹怒了浪家合作的夥伴,讓他不能對浪濤天交代,所以上官靜鴛以更快的速度指控他。

    「你這個愚蠢的女人!」向來脾氣自製甚好的浪濤天頭一次氣得想殺人,而且除了想殺那個腳底抹油溜了的秦方硯之外,再來就是這個脾氣任性囂張的女人。

    她到底懂不懂他在氣什麼?因為壓根就沒有生意砸了這回事,所以他一點也不在意,而且就算真有,膽敢對她動手動腳的男人,最好生意談砸了,否則他不會給那個男人有任何喘息的空間。

    他真正氣的是,她竟然完全不設防的讓方硯有機可趁,看她平日好像很機靈,豈知好撩撥得很。

    只要一想起她那白皙的柔荑,曾被包裹在方硯的掌中,即使明知好友是刻意的撩撥,而上官靜鴛也是不小心,但他仍心火難平。

    「是,我愚蠢,阻擋了你陞官發財的機會,是嗎?」

    「你是這樣想的?」浪濤天瞇起眼的睨著她。

    上官靜鴛頓時從他身上感到一股雷霆萬鈞的氣勢。

    這真的不像一個下人該有的氣勢,如果一個下人有這樣的氣勢,那麼她這個正牌的主子更不可能輸人。

    「對!」昂首擦腰,上官靜鴛朗聲回答了他的問題。

    「很好。」浪濤天點了點頭,說得有些咬牙切齒。

    他錯了!

    這個女人一點也不適合生存在現下的浪家莊,因為她的個性太躁動。

    雖然她很聰明,可是一旦躁動,只怕隨時都有可能暴露在危險當中,而他則隨時都得替她提心吊膽。

    更甚者,她絕對會成為他致命的弱點,因方纔那股想要殺人的衝動讓他驚覺到這點,所以他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即使心動,也不能輕率的將她拖入危險之中,他的心中已然有了決定。

    「那很好!」浪濤天緩緩的點了點頭,一雙銳利的眸光彷彿宣誓著他某種決定。

    「很好?!什麼東西很好?」他的話弄得她一頭霧水,她瞠大了眼問道,很認真的想要瞧瞧他在玩些什麼把戲。

    「很好的意思就是說,既然你做不到自己的承諾,那麼我也不必遵守自己的承諾。」浪濤天說得很清楚,可是上官靜鴛卻聽得很模糊。

    「什麼意思?」雖然對他方纔的行為感到不齒,可不知怎地,在他的瞪視下,她卻突地覺得頭皮麻麻的,因為她看得出來他正在做一個決定。

    一個她絕對不會愉快的決定。

    「就是……」他怒容卸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如以往的輕佻淺笑。「既然你做不到這三天事事服從,那我們的交易便作罷。」

    他……他……竟然想毀約?!在她度過了這麼委曲求全的一天之後。

    這個小人!

    上官靜鴛瞇起了眼,弓起了背脊,此時此刻的她活像是一隻被攻擊而處於備戰狀態的貓兒一般。

    「你並不適合此時此刻的浪家,所以……」不是沒有發覺她已處於極端憤怒的狀態,浪濤天手一攤,仍是期望她能瞭解他之所以做下這個決定也是不得已的。

    「所以,我們的約定不算數了?」上官靜鴛略略揚高聲調的問道。

    敢情千錯萬錯全是她的錯嗎?只因為她不想被人調戲,毀了他的生意,他就要收回承諾。

    如果她會相信這種下三濫的鬼話,那她就真的該死了!

    猛然間,上官靜鴛揚手,以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給了浪濤天一個響亮的巴掌。

    「這就算是你捉弄我的代價,我上官靜鴛在此發誓,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入浪家,成為你的主子。」

    「短期內,只怕很難。」浪濤天意有所指,俊逸的臉上泛起一抹陰鶩的笑,探舌舔舐著自己嘴角泛出的血絲。

    這小妮子的確夠狠、夠嗆,也夠沒有大腦。

    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燈,看來他是得好好替她上一課,讓她知道什麼時地是不該招惹男人的。

    就在上官靜鴛察覺浪濤天的神色有異,心生警惕,想要回身往後退去之際,他突然以極快的速度欺身向前,一把攫住她纖細的臂膀,二話不說的將她扯進自己的懷裡。

    浪濤天俯身就她,只手定住她不斷掙扎的身軀,彎下勁瘦的腰身,眼明手快的攫住她的紅唇。

    探索、深入,像是要攫取人的靈魂一般,他吻得很深、很沉,甚至帶著一股猖狂得想要將她佔為己有的決心。

    上官靜鴛被這樣強烈的吻震撼了心靈。

    她該逃,她知道!

    不單單只因為他的身份和她想入浪家的希冀,更因為他的掠奪太過凌厲,就好像要吸取她的魂魄一般。

    可是她的雙腳卻像生了根似的,無法動彈分毫,甚至還逐漸的癱軟,讓她幾乎連站的力氣都沒有。她只能無助的閉上眼,任由他的氣息瀰漫在她的鼻端,泌入自己的靈魂。

    結束了這個激狂的吻,浪濤天戀戀不捨的將兩人拉開了一些距離,他定定的瞧著她那雙泛著迷濛的眼,溫潤的唇幾度開闔。

    迷迷濛濛間,上官靜鴛聽得並不真切,她那泛著疑惑的眸光,惹得浪濤天憐愛的再說了一次。

    說完,他便走人。

    但終於聽清楚的上官靜鴛,卻是臉色愀然大變。

    他竟然敢這麼說?!

    他憑什麼?

    他竟然敢說她一定會是他的女人,叫她別妄想去勾引別的男人,她一定會是他的,還叫她安分點,等他。

    她如果會等,那就真的該死了,她發誓她一定要無所不用其極,以最快的速度嫁進浪家,讓他嘗嘗敢冒犯她的後果。

    ☆  ☆  ☆

    「砰!」的一拳,重重的擊在堪稱冠玉的面容上,當下深邃的眼眸就被包圍在一圈紅腫當中,幾乎看不出原有的朗朗神采。

    冷不防的被人揍了這麼一拳,秦方硯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這浪濤天也未免太狠,出手竟然這般毫不留情。

    不過是個小小的捉弄罷了,更何況他也差點慘遭瓷壺在他頭頂上爆開的危險,難道他就不能有一丁點的同情心,原諒他的「無心之過」嗎?

    像是壓根沒瞧見秦方硯那指控的眼神,浪濤天依然面無表情的甩了甩髮疼的指間,一雙炯眸筆直的盯著好友的臉上,似乎是在研究自己下一拳該打在什麼地方,才能洩去那「一摸之恨」。

    「喂,夠嘍!」清清楚楚的自他載滿怒氣的眼神中看見未褪的殺氣,秦方硯機靈的往後退了一大步,直搖著手求饒,「不過是開個小玩笑,一拳已經足夠,我這般孱弱,再來一拳只怕就得『香消玉殞』了。」

    儘管頰畔的疼痛讓他「咬牙切齒」,可語氣裡倒是沒半點的悔意。

    這有道是拳有多重,在意就有多深,濤天那拳的力道,嘖嘖嘖,還真不難看出他的在乎呢!

    難得看到向來冷靜自持的濤天這般發狂,連他的身份也不顧的就以鐵拳招呼,由此可見濤天這股在乎的勁啊!

    嘖嘖嘖,只怕是早已陷落,而且還陷得極深。

    就衝著這一點,這拳他挨得心甘情願,畢竟能看到平日鐵一般,像是沒血沒淚的漢子墜落情網,也算是值得了。

    「夠了嗎?可我怎麼覺得還是嫌少了些。」浪濤天扯出一記喜怒難辨的笑容,未收的拳頭依然是一個大大的威脅。

    「怎會少?!」意識到自己可能還得再挨數拳,秦方硯立時大驚失色,連忙喳呼道:「你現在該做的不是打人,而是趕快找媒人到上官家提親才是啊!」

    「提親?!」浪濤天揚揚眉,玩味似的重複著這幾個字,可那拳依然在秦方硯的眼前晃呀晃,完全沒有解除危機的意思。

    「怎麼,你不想去提親嗎?」這下可換秦方硯驚訝了。

    還以為以他那天的在乎勁,應該是早已體會上官靜鴛對他的重要性,只怕不用旁人提醒,他應該早已派遣媒婆帶著長串的聘禮,到上官家提親了才是,怎麼……

    「你不想娶她嗎?」

    浪濤天無言的點點頭,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為什麼?你明明在乎的。」秦方硯極度不解,既然這般在乎,怎麼可能不想將之占為已有。

    這完全不似濤天的作風,他還以為這杯喜酒他是喝定了呢!

    「或許真的在乎吧!但若換成是你,你可會讓自己在乎的人暴露在明知的危險之中嗎?」懶得去否認這個顯而易見的事實,浪濤天直言無諱的說道。

    簡單的一個問題,顯露情深幾許,秦方硯恍然大悟,頓時瞭解他的顧慮,可是卻有不同的見解。

    「我倒不這麼認為,我覺得她的存在或許有助於你找出幕後的那只黑手。」

    「我不想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可是她是一個聰明的姑娘,也會是一個很好的餌。」不想好友錯過,他知道雖然好友妻妾成群,可那些女人對他而言向來可有可無。

    她們的存在,不過是為了替人丁單薄的浪家開枝散葉,並沒有任何情愛可言,濤天一直將他們彼此之間的關係定位成一種交易。

    他提供金錢,而她們則提供生育的能力,其餘的並無交集。

    所以難得遇上一個讓他如此心動的女人,身為好友當然希望他能火力全開,怎料到向來所向無敵的男人竟然退縮。

    「她很聰明,可是也很衝動,不適合嫁進浪家。」

    「是你不願意冒任何一絲一毫『永遠』失去她的風險吧!」像是浪濤天肚子裡的蟲似的,秦方硯精準的臆測出他的想法。

    浪濤天沒應聲,只是將眼光放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但秦方硯可沒這麼簡單就放過他,嘴一張,話便直勾勾的刺入了浪濤天的心裡。「難道你真的以為這樣就不會『永遠』失去她了嗎?如果她嫁人了呢?你不就一樣『永遠』得不到她了。」

    他的話惹來浪濤天的神色一凜,但等了好半晌,卻怎麼也等不到好友的反悔,氣得他直跳腳。

    「如果你再這麼固執下去,總有一天會後悔。」秦方硯氣憤的撂下這句話。

    其實他早已後悔,但後悔又能怎麼樣呢?浪家危險是事實,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寧願……放手!

    即使上官靜鴛是他這輩子唯一一個能讓他毫無顧忌的大笑與牽掛的女人,可是他又如何能在明知有危險的情況下讓她去涉險,所以只能放手呵!

    但這只是暫時的,他發誓……

    ☆  ☆  ☆

    氣沖沖的從浪濤天的院子裡走出來,就那麼剛好,眼角瞟見一道娉婷的身影。

    秦方硯猛地駐足,直勾勾的瞪著那抹身影,半晌之後,一抹詭譎的笑意在他的臉上漾開。

    雖然暗處裡有一隻黑手,但明處裡可也有他這只翻雲覆雨手,就不信好友還不能抱得美人歸。

    最好再來個一網打盡,讓那個總是隱身暗處的黑手現出原形。

    秦方硯的心意既定,立時往正在品茗賞花的杜仙荷走去,心裡的盤算和臉上的笑容一樣詭譎。

    他想,能將旁人的生活弄得一團亂,應該也是一件太快人心的事吧!

    ☆  ☆  ☆

    擁擠的人潮,攤販、雜要賣藝的滿街都是。

    今兒個可是城裡最大的廟會,晚上還有放水燈祈願的活動,這一年一度的大節日,幾乎全城裡的百姓都會出門湊湊熱鬧。

    為了那個死男人的毀約而氣悶了幾天,今天上官靜鴛終於在冬兒的極力慫恿下外出散心。

    走在燈火璀璨、人潮擁擠的大街上,她瀏覽著各個攤子的小玩意兒,忽然間她的眼兒一亮,攤子上一塊刻著展翅雄鷹的玉珮吸引了她的目光。

    腦海中下由自主的浮現出一個人影,那畫面正巧是他擁著她熱吻的模樣。

    不由得心一慌,她怎麼可以想到他呢?

    那個該下十八層地獄的大爛人,誰要想起他啊!

    上官靜鴛一邊搖著頭,腳步不自主的急急猛退,慌亂中不小心撞著了一個人。

    「喂,你這個人是怎麼走路的?竟撞著了我家夫人,要是不小心撞傷了,我看你怎麼賠?」杜仙荷的貼身丫鬟翠紅雙手擦腰,怒瞪著她數落道。

    「這世上還沒有我賠不起的事,只不過得看你家主子有沒有那個命讓我賠?」

    原本她對於自己不小心撞了人還有幾分的愧疚,可是一見那丫鬟囂張的模樣,她頓時火力全開,順便發洩連日來的憤怒。

    「你知不知道我家主子是什麼人?」驕傲的昂起頭,翠紅見上官靜鴛那不敬的態度,準備報上名號,好嚇得斗膽冒犯之人屁滾尿流。

    「我管她是什麼人?」驕傲的頂話回去,上官靜鴛將目中無人的囂張發揮得淋漓盡致。「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是什麼人?」

    平時她是不會這樣的啦,可誰教這丫頭什麼時候不好惹她,竟選在她心緒煩亂的當頭惹她,算她活該。

    「我家夫人可是浪家的少夫人。」

    「那又怎樣,我可是上官家的掌上明珠,你又惹得起嗎?」上官靜鴛原本應得很順,可是當浪家少夫人那幾個字慢半拍的竄入了她的耳膜時,她立即瞠大了眼,很是認真的瞧著眼前那位顯得貴氣的女人。

    原來她就是城裡人人稱讚,最具婦德的女人——浪濤天的大夫人。

    瞧她那溫婉沒有脾氣的模樣,和她娘可有幾分相似,難怪可以容忍自己的丈夫日日流連在別的女人榻上。

    只不過娘的「賢淑」還略遜這個浪夫人幾分,至少她娘還懂得守住身為女人該有的尊嚴,不會主動替她的丈夫招進小妾。

    可這倒也是個機會嘛!上官靜鴛的雙眸頓時進亮。

    自從那個爛男人爽約之後,正愁沒有機會可以努力好讓自己嫁進浪家,這下敢情好,山既不來就我,那我去就山總行了吧。

    反正眼前這個浪夫人專司為自己的老公找小妾,那自己的事找她不就對了嗎?

    「呃,這位夫人,方才真是抱歉了。」正所謂先禮後兵,一將事情給想清楚了,上官靜鴛立時緩下臉上的怒容,輕聲賠禮。

    「姑娘不必客氣,是我家丫鬟家教不嚴,冒犯了。」她好脾氣的斂裙為禮。

    杜仙荷望著她的眸中,倏地閃過了一絲複雜的神色。

    「剛才姑娘說自己姓上官,敢問你可是上官靜鴛嗎?」她輕柔的嗓音微吐,那柔媚的聲音著實舒人心脾。

    「夫人認識我嗎?」上官靜鴛瞠大了水亮眸子,左瞧右瞧,就是瞧不出一點熟悉感。她們應該素不相識吧引

    「上官妹子,咱們找一個僻靜的地方說話,可好?」杜仙荷的面容一改之前的清冷,反而熱絡的勾起了她的手,建議道。

    「這……也好!」這豈不正中下懷嗎?才說要去就山,那山就矗立眼前,這不是天助她也嗎?

    上官靜鴛喜上眉梢,立即隨著杜仙荷那娉婷的腳步。

    哼!就不信她非得靠那個言而無信的爛男人才能進入浪家,瞧,這下機會不是來了嗎?

    聽說浪家大半的侍妾都是眼前這個正牌夫人找的,只要和她打好關係,那麼成為「姊妹」應該不是難事。

    呵呵呵!

    腦海裡已經浮起她對那個爛男人頤指氣使的景象,那景象好不大快人心啊!

    ☆  ☆  ☆  

    一向夫妻情冷,浪濤天雖然不懂妻子為什麼要見他,可為著那僅存的一點夫妻情分,他仍然來了。

    昂藏的身子一進佈置秀麗的廂房,杜仙荷立刻斂裙為禮。

    「相公!」細緻的臉龐上難掩緊繃神情,而緊絞著絲絹的雙手更是洩漏了她的緊張。

    浪濤天面無表情的彎腰坐定,機靈的丫鬟立即將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放置到他的面前。

    他順手拿起輕薄的景興瓷杯啜了一口,在等待好一會後,卻不見杜仙荷出口說明,於是問道:「你讓丫鬟找我來,有什麼事?」

    「我……」輕咬著薄唇,一雙美眸左瞧右瞧,就是不敢瞧上他那宛若刀雕斧鑿的俊臉。

    對她來說,濤天這樣的男子太過銳利,不是她能招架得住的,所以她總是小心翼翼的藏妥自己,盡量不在他的面前出現。

    但不得已呵!

    「有話就直說!」浪濤天低沉的聲音夾雜著不容抗拒的命令,讓杜仙荷冷不防又是一陣的瑟縮,說起話來更是吞吞吐吐,沒一句完整。

    「我……我……」

    兩道如劍黑眉在瞬間往中間攏去,很明顯的,他的耐心正一點一滴的流失。

    杜仙荷的瑟縮對照著上官靜鴛那張揚的態度,浪濤天心裡的天秤完全傾斜。

    想起了上官靜鴛那總是帶著點英氣的驕傲,他心裡泛起了一種想法。

    合該是那樣的女子才配得上自己吧!

    至少他不用面對一個這般小心翼翼,活像怕他會將她拆吃入腹的膽小妻子,那種感覺真的很累。

    可,時機未到呵!所以只能忍耐和等待。

    「說吧!」浪濤天的字句愈來愈短。

    杜仙荷知道他的耐性已告罄,於是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問道:「相公,再納一房妾,好嗎?」

    微瞇上眼,浪濤天的目光帶著一絲的怒意,向來便沉的聲音更是夾雜了幾絲隱隱的火氣。

    「我應該跟你說過,我不會再納妾了。」

    「我知道這幾年來,府裡發生很多事情,可是……」被這樣的目光凝著,杜仙荷緊張的說道:「這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身為浪家的夫人,不得不為浪家打算啊!」

    「傳宗接代比得上人命重要嗎?這幾年出的事,雖然都是意外,但外頭早已傳得繪聲繪影,若再出事,誰能擔得了。」

    浪濤天厲聲質問,對於她的堅持顯得有些不解。

    雖然說他倆感情向來平淡,但有哪家的妻子會這麼熱中於替夫婿找女人?

    是為了展現她的賢德嗎?浪濤天在心底冷嗤了一聲。

    若不是她一向膽小怯懦,幹不來殺人放火的勾當,否則他還真要懷疑,那個隱身幕後的黑手便是她呢!

    畢竟除了正房的妻子之外,誰會對那些懷了身孕的侍妾有敵意?誰會想要那些未成形的孩子的命?

    「可是……可是……」

    「你別再可是了,這事我不會同意的。」不是沒想過秦方硯的計畫,再娶進一房妾好當餌,誘出那個藏身幕後的人。

    可是,人命關天啊!他寧願靠自己的能力去查,也不願置旁人於險境,所以他才會驅離了那個教他動心的上官靜鴛。

    「可我已經差人去下了聘!」杜仙荷難得大起膽子,直視著浪濤天,眸中寫滿了堅持。「我不能讓九泉之下的公公、婆婆怪我不賢,讓浪家斷了後,所以……」

    「你……」如果她不是他的妻子,他一定會因為她的擅做主張而掐了她,可偏偏她是,還頂著主母之名,所以總得敬她三分。

    娶了就娶了吧!

    至於娶進來後,要如何安置,那就再說吧!

    「這是最後一次了,我不會再容忍你為那莫名其妙的理由替我納妾,要不然,我不介意寫封休書。」浪濤天霍地起身,居高臨下的警告著眼前這個賢淑得過分的妻子。

    「是,我知道了!我想這次這個妾,一定能為我們浪家添些血脈的。」杜仙荷唯唯諾諾的應道。

    「時間訂好了,再通知我!」無法忍受繼續待在這兒,浪濤天話一交代完,就離開了妻子的閨房。

    怔怔的望著他的背影,兩行清淚潸然而下,但她隨即抹去,轉眼間彷彿方纔的淚只是一種錯覺,她依然是那個雍容大度的杜仙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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