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紂王之傲嘯封神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菡芝心意
    這九頭怪鳥羽毛血紅,目光凶戾,體表圍繞著一股股火焰。奇怪的是,這些火焰居然如水滴一般,一點點掉落在地上,居然變成血一般的液體。這液體似乎帶著相當強的融解性和腐蝕性,竟然將應龍製造的堅冰漸漸融化開來。

    九頭怪鳥雖然雙足一時無法動彈,卻將翅膀連甩,火焰所化的漫天血雨朝三人撒來。張紫星知道這血雨厲害,連忙喚出魔凱,放出防禦能量罩,使那些血雨無法近身。女魃騰空而起,背後多出一對蝴蝶般的翅膀來,才扇得兩扇,那血雨紛紛倒捲而回。應龍更是誇張,不退反進,一步步朝怪鳥行去,血雨還沒靠近,就已化為冰滴,掉落在地。

    九頭怪鳥終於掙脫碎冰,發出刺耳的鳴叫,振翅欲走,卻被應龍一揮手,兩隻翅膀連同所帶的腐蝕性火焰居然一同被凍結。張紫星一見那火焰之狀的凝冰,暗叫聲牛X,居然如某小強的凍氣一般,號稱連火焰都能凍住(貌似是只黑暗白鳥,呵呵不太記得了)。

    女魃與應龍極有默契,當即飛了上來,雙翅連扇數記,頓時風雷大作,雷電接連地劈在怪鳥身上。怪鳥雙翅被凍,血雨又無法奏效,完全承受了女魃的攻擊,不住發出哀鳴。不久,便被雷電擊作一團焦枯的灰燼,散落在地下。「此妖還真是厲害,若是她恢復全盛時期的力量,我們還不一定能這麼輕鬆地治得住她。」張紫星撤去魔凱,苦笑道:「而且那改良後的滅仙彈頭似乎效果不佳,打在她身上基本沒發揮什麼作用,看來有必要去找法戒那個假頭陀好好參詳一下了。」

    女魃說道:「此妖乃上古之物,名曰鬼車,有九首,血雨過處。寸草不生,端的十分凶戾,雖修為不如當初,卻也頗為厲害。」

    應龍補充道:「當年我在助大禹治水時。曾有鬼車為禍,大禹當即攜九鼎前去降服。聞聽鬼車被大禹所擒,鎮於九鼎之中,不知今日為何回出現在此地。

    鬼車?莫非後世傳說的九頭鳥?看來這個九頭雉雞精還真不簡單。說道九鼎,張紫星又想起了那位東郊小莊院中的巫苤,如今自己修為大進。又有孔宣這樣的強者在身邊,如果有機會,當去巫苤那一行,看看可否將那九鼎煉化。就算是給孔宣使用,也是不錯。

    至於那灘灰燼,張紫星倒沒什麼心情去研究,和應龍夫婦一起飛了回去。

    就在三人的背影消失在天際之時,那灘灰燼忽然冒出淡淡地紅光,且漸漸增強。似乎要再次燃燒一般……

    回到宮中的張紫星並不知道那灰燼的異狀,倒是妲己在壽仙宮中,對九頭雉雞精的死亡似有感應,只覺一陣心緒不寧,甚至有些焦躁,思來想去,卻想不出個端由來。

    數天後,又到了與菡芝仙定下地再會之期,張紫星興沖沖地乘上龍馬,逕直朝金鰲島而去。

    才上金鰲島。就碰上了趙江。這位在原著中差點以草人之術取了姜子牙性命的趙天君一見他,便露出惱色,叫道:「逍遙道友,今日我與你誓不甘休,一會兒少不得要在落魂陣中見個分曉!」

    今天這哥們怎麼了?吃春藥了?還是失戀了?張紫星嚇了一跳,驚道:「我何處得罪了道友?為何又要闖那十絕陣?」

    這邊孫天君也迎了上來,說道:「不止落魂陣,還有我那化血陣!」

    其餘幾名天君聞聲。也走了上來,紛紛附和。

    張紫星感到更加奇怪:難道這些傢伙集體失戀了?

    後來出現的秦天君總算還夠意思,沒有再加一個天絕陣,而是拉著張紫星到一旁,說道:「逍遙道友為何今日才來?真是害苦我們了!」

    張紫星忙問緣由。秦完的答案讓他啼笑皆非。原來。菡芝仙按照他提供的釀酒秘方,終於在數日前釀造出濃度極高、後勁無窮且帶有仙力的真正仙酒。九天君中多是好酒之輩。頓時大喜,當即就要大快朵頤。哪知道菡芝仙在請每人品過一小杯後,立刻將酒收了起來,說此酒是逍遙子地功勞,一定要等他來才能喝。

    幾位天君好說歹說,菡芝仙就是不允。眾仙無奈,只得各回洞府。酒癮上來時,喝那普通仙酒,又比較菡芝仙釀製的瓊漿玉液,只覺索然無味。而看著美酒在前卻不能喝的日子更是過的憋屈無比,眾人一致商定,待那逍遙子下次來島時,一定要整他一次,以解心中怨念。

    張紫星聽完,只覺哭笑不得:這些無良道友,為了這些杯中之物,居然連十絕陣都端了出來!

    這時,彩雲童子雲趕出來,看到了他,當即露出欣喜之色,急切地跑了過來。他一句「雲妹」剛出口,不料這位嗜酒的小蘿莉一把拉住他,不由分說地朝菡芝仙的洞府奔去,口中大叫:「酒來了!」

    張紫星再次無語中。

    一場小小的鬧劇過後,在眾仙眼巴巴的盼望中,菡芝仙終於將仙酒拿了出來。張紫星略為品嚐,覺得此酒異香撲鼻,勁道十足,而且還有凝氣增元的奇效,既有高度酒地勁道,又有仙酒的特性,怪不得那些好酒之徒垂涎欲滴。

    在一番哄鬧後,圍了上來的眾仙總算如願以償,對張紫星也換了面孔,俱是笑臉相迎,哪裡還會叫什麼十絕陣。當然,動作最快的還是那位量小癮大的小蘿莉。

    在酒水分發完畢後,「吃人家嘴軟」的眾仙都知趣地找個借口,齊聚遠處喝酒去了,就連有心下來看熱鬧的小蘿莉也被姐姐好說歹說地拉走,將菡芝仙與張紫星這對「孤男寡女」留在洞府中。

    張紫星看著眾人的背影直搖頭:「這些道友,先前居然為了仙酒讓我去闖十絕陣!真是交友不慎啊!」

    菡芝仙微笑道:「此事情要怪,就怪你,若是你當初不將那釀製配方給我,我不釀這仙酒。又如何會有這等事端?」

    張紫星苦笑著搖了搖頭,兩人說得這一句後,似乎沒了話題,一時間。氣氛有些沉悶起來。菡芝仙似乎想改變這種情況,拿了兩個杯子,斟滿仙酒,遞了一杯給他,說道:「道友,請用。」

    張紫星看著雪白的頸子。心中一蕩,接過酒杯,輕輕喝了一口,果然覺得入口醇香無比,還有一股特別的靈氣,令人回味無窮,脫口讚道:「菡芝道友不愧是釀酒地大家,相信就算是那瑤池金闕,也無此佳釀!」

    菡芝仙先前被群仙大讚。面色如常,被他這麼一讚,反而有些羞澀起來,說道:「這多虧了那張秘方,還有這酒杯酒具,新奇方便,俱是你的功勞。」

    張紫星又喝了一口酒,品了半晌,決心不再繞彎子,望著她的眼睛。開門見山地問道:「上次我所說雙修之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菡芝仙不料他問得如此直接,只覺心跳地格外厲害,臉上頓時飛起兩朵紅暈,顯得更加嬌媚,哪裡還有平日殺氣騰騰的模樣?

    她不敢直視他火熱的目光,將目光移開來,沉默了良久。似乎才鎮靜了一些,開口道:「逍遙道友,你可曾有父母親人?」

    張紫星點頭道:「我父母已故數年,身旁尚有幾位兄弟親屬。」

    這是實話:在這個世界裡,他的父皇帝乙早已駕崩。母后也服毒自盡。追隨帝乙同去。長兄微子啟謀反被誅,尚有次兄微子衍。王叔之類地宗親更是有不少。

    菡芝仙地表情變得迷濛起來,淡淡地說道:「我雖是修煉多年,寧意清心,卻也難免羨慕道友家人親眷。我出生時,父母便不在身邊,也不知他們姓名來歷。師尊是在一處山崖上拾到我的,當時只有一塊玉牌,上刻一芝字,故而師尊將我取名菡芝。」

    想不到她居然是棄嬰!張紫星看著這個平素顯得剛強的女仙,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憐意。

    「師尊生性孤僻,門下弟子甚少,除我之外,只有一位師姐喚作雲鈴。」菡芝仙接著說道:「有一日,師姐向師尊稟告,她找到了一位雙修道侶,叫金恆,想請師尊成全。師尊卻並沒有答應,反而千方百計,橫加阻撓,那位金恆師兄對師姐始終癡心不改。最終感動了師尊,得以成全。原來,師尊也是為了師姐的終身,才設下重重考驗。可惜,在一場爭鬥中,師尊不幸身亡,而金恆師兄為掩護師姐逃遁,被法寶擊中,魂飛魄散,形神俱滅。」

    「那你師姐呢?」

    「師姐與他早有生死之許,自是不會獨活,若非我年幼,未曾參戰,否則也難以倖免。其實,我是很羨慕師姐的,因為她有這樣一位生死與共地道侶。」菡芝仙眼中蒙上了一層淺淺地水霧,語氣依然很平靜:「師姐曾說,若有一個男子甘願為你冒生死之險時,當好生珍惜,勿要錯失。」

    「在白雲島爭鬥中,你自柏林處救下我,免我被擒之厄;在南海奪寶時,你又奮不顧身,在闡教金仙赤精子的陰陽鏡下救我性命;前些時日,你上白雲島,為見我不惜獨闖金光陣,從那時起,我地道心就開始動搖了……」菡芝仙垂著頭,似乎臉又開始紅了,聲音也低了下來:「我都記在心裡,如果說起先的相救,我還是心中感激,到後來,卻變為了歡喜……」

    張紫星對女子算是經驗豐富,見她主動表明心跡,不由暗喜,心道此事大有希望。

    菡芝仙臉紅過後,又輕聲說道:「你對外妄稱,我們是雙修道侶,弄得眾人皆知。我雖對著惱,內心卻也有些欣喜。你先後兩次救我,又甘願為我闖陣,確實是冒了性命之險……就如同師姐說的那般……我心中有數,自不會視若無睹。」

    「師尊和師姐都曾說過,男女之間的情意,就算是相隔千里,亦能相互感覺到……」菡芝仙忽然抬起頭來,毫不躲避地與張紫星的目光對視著:「逍遙。不知是否我愚鈍之故。為何……你我近在咫尺,我卻感覺不到你的真心?」

    張紫星看著她清澈如水地雙眸,只覺心中一顫,原本的竊喜頓時化作烏有。

    當初他在南海時。已經感受到了她淡淡的情意,而在闖十絕陣之後,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所以,他今天滿懷信心地提出了雙修地要求。然而,這個堅強如劍。溫柔如水的女子簡單一句提問卻如雷霆一般擊在他的心頭,令他無言以對。

    他接近菡芝仙的最終目地,是為了雙修,獲得玄靈之氣,以窺混沌之道,而不是為了真正感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妲己也好,菡芝仙也好,碧霄也好。他只當她們是遊戲中一種不需要付出感情的NPC,甚至說,只是一種工具而已,達到某種程度,就能完成某種任務或目的,根本不能與商青君這些真正地妻子們相比。

    然而,感情,只要用真正用心,就能感覺得出來。

    比如他與妲己,兩人都未用真心。自然是無法感受出對方真正的情感,縱使同床,亦是異夢。所以,那場虛情假意的遊戲才能一直延續到如今。

    但是,菡芝仙不是妲己,她對逍遙子是真地用了「心」,所以才能感覺出他的異常。

    而他這個逍遙子呢?

    張紫星很想說幾句甜言蜜語,來哄哄菡芝仙。卻發覺自己忽然失去了直視她的勇氣。

    無法直面,她的真心。

    菡芝仙看著他漸漸垂下的目光,內心一痛,面上卻是平靜無波,輕歎了一聲:「或許是我自作多心。你救我性命僅是因為道友之義。雙修之說也是當時為了讓那歡喜使者知難而退……」

    「不是地……」張紫星終於艱難地說了一句,卻又無法接下去。難道要說,是為了你的玄靈之氣?為了拉攏金鰲島群仙、拉攏截教?為了封神之戰的大計?

    菡芝仙終於掩飾不住眼中的傷感,咬著嘴唇問了一句:「你今日提出雙修,究竟是為了那雙修之術?還是為了……我?」

    哄住她,先取了玄靈之氣再說?大不了最後收了她?反正為了最終地目地,已經犧牲了許多人,已經施展了許多陰謀,也不在乎這一些。要想成事,還拘泥這些小節?張紫星心中不斷鼓勵著自己,但臨到口時,卻說不出來。

    「菡芝,對不起,」良久,張紫星終於開口了,「有些事情,我還沒想明白,給我一些時間,我不會讓你失望地。」

    菡芝仙低下頭,眼角隱隱泛精晶瑩:「知道嗎?若你回答是為了雙修之術,我也會應承於你……」

    張紫星伸出手出去,輕輕握住她的手:「若我那樣回答你,我還是我嗎?」

    這句話,似乎也在回答他自己心中地矛盾。

    菡芝仙抬起頭來,只見眼前的人已經換了一副陌生面貌,這相貌比原本的逍遙子要英武得多,那熟悉的目光中依然帶著憐惜和歉意,不由吃了一驚。

    這幅陌生的面貌轉眼就恢復了原本的平凡,只聽逍遙子說道:「就如你看到地一樣,我並不是我。我問心有愧,無顏以真正的面貌來面對你的真

    張紫星鬆開手,退後了幾步,看著菡芝仙緩緩滑落的淚珠,搖頭道:「今日之我,沒有資格幫你拭去淚水。待我想通了,一定會再上金鰲島,那時,我可以發誓,不會讓你再為我流淚。你一定要等我!」菡芝仙與他對視半晌,終於點了點頭。

    「我先去了,代我向各位道友告辭一聲,相貌之事,還請守秘。」張紫星說了一句,也不待她答應,招呼龍馬過來,騰空而去。

    遠遠地,空中還傳來他蘊含著仙力的響亮聲音:「記住,菡芝,你是我的,誰都搶不走!」

    島上飲酒的眾仙都聽到了這聲音,嘻嘻哈哈地飲得更歡了。而菡芝仙秀頰緋紅,輕輕擦去淚水,低低地自語了一句:「師尊、師姐,我好像能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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