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宋 第一卷 第437章 對死人無需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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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7章對死人無需計較

    時穿毫不猶豫:"這還用問?當然是幫金國使者了,來人,將高麗密使綁了!」

    趙師俠愣了一下,忽然覺得自己腦子不夠使了,明明時穿剛才說金國可能是下一個敵人,怎麼一晃眼就要幫助金使捉拿高麗密使?[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徐寧話不分說,立刻跑了出去,不一會兒,他又領著金國使者走了進來,金國使者神情倨傲,見了時穿大大咧咧也不拱手,直接吆喝:「嘿,你這官兒可是轉運使?洒家剛剛出使一趟京師,如今就要轉回……咦,你這小娘子真是貌美,嫁人了嗎?別怕,即便嫁了人也沒關係,告訴洒家你夫君的名字,洒家去砍了他,把你領進洒家府中,包你吃香喝辣。」

    金使後一句話是沖環娘說的,環娘微微皺皺眉頭,瞥了時穿一眼,只見時穿笑瞇瞇的橫過身軀,擋住了金使的步伐,環娘清脆的咯咯一笑,沖那金使使了個媚眼,轉身進了後堂。金使癡癡地望著環娘的背影,時穿跟他說了幾句話,金使毫無所覺,直到趙師俠反覆咳嗽,金使才神魂歸竅,他一定神,見到時穿笑瞇瞇衝他拱手,馬上說:「這小娘子俊俏……,兀那狗圌官,這是誰家小娘子?」

    趙師俠滿面怒氣,憋不住的火噌噌上湧……他娶得是環娘的姐姐,金使調戲環娘那就是侮辱了環娘姐妹的名聲,他真恨不得上去扇金使兩個嘴巴。趙師俠直氣得渾身哆嗦,可著名的暴脾氣時穿、曾經的海州第一大將,依舊笑瞇瞇的、和氣的回答:「這是在下的妹妹,哦,她明日正要去遼東一趟,順便幫我在遼東採購一點貨物。」

    金使眼晴一亮,不知想起什麼連聲說:「洒家剛剛完成使命……啊,歸心似箭啊,洒家明日也走,你這狗圌官也不用安排其他船了,洒家就跟那小娘同船。」

    「行!」,時穿答應的很爽快:「若金使你明日動身,今晚本官就安排送行酒宴如何?」

    金使再度貪婪地望了望環娘隱去的地方,答應說:「好,洒家找你就為這事,事情已經了結,洒家這就回去收拾行李,你不用送了。」

    時穿恭敬地送走金使,金使剛一離開,趙師俠勃然大怒:「長卿,此人如此囂張,且視我大宋無人,你讓環娘跟他走,豈不是送羊入虎口,他若劫持了環娘,你又能怎樣?難道你還能上金國討要?……你瞧他剛才那神態分明已動了邪心。」環娘從後堂屏風處閃出,咯咯笑著說:「姐夫,對死人沒必要計較?」

    趙師俠怒火任未平息:「長卿,我知道金國是不可或缺的盟國,你們待他們恭敬是怕朝堂上計較,可是他們真想劫持女眷,才不在意你多大的官什麼,死人?你剛才說『死人』?」

    環娘笑著回答:「姐夫

    此人遍觀我大宋虛實哥哥不會放他活著回去——既然想要他死,那就不能讓人找出把柄找出嫌疑,今晚哥哥回大擺宴席,明早哥哥會隆重給他送行,讓別人都看到他登船離開登州。至於他到了海上,死活可就與哥哥無關了。」

    趙師俠想了一下,馬上又說:「哪也不應該以身飼虎——長卿在南方使用過火槍,這件事大宋官圌場誰都知道。金人既然從汴梁歸來,也不會不知火器的威力;此外,這位金使既然能往來海上,長卿你也別指望他不會水;若是他不怕海水,又不怕火槍,讓環娘一個弱女手近身行刺,養不好弄巧成拙。」

    時穿想了想,點頭:「介之(趙師俠的字)說的有道理,船上空間狹小,近身相處的話,火槍只有一發的時間,金人勇悍,近身搏鬥的能力很強,確實不應該讓環娘接近」

    正說著,徐寧走了進來,低聲匯報:「高麗密使已經押到柴房,大人要審問嗎?」

    「先別管高麗密使,你先去安排一艘商船,船上裝滿火圌藥,派可信的團練上船冒充船夫,綱首也要安排咱們自己人。明早安排這艘商船做金使的坐舟。到時候咱們雙管齊下:再安排三艇炮船在特地海域進行炮火訓練,乘坐金使的船駛入炮擊區域後,讓綱首點燃船上火圌藥棄船逃生,而後命令炮擊艦對金使坐舟進行炮擊——我要求把船轟成碎木,船上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徐寧稍稍有點為難:「大人,如今這片海域船來船往,很難找見僻靜海域,咱們動手的時候,萬一被人看到,消息洩露出去」

    「大東溝」,時穿想起甲午海戰所發生的海域:「前段時間我讓你們在大東溝訓練炮手,準備的怎樣?就大東溝,大海茫茫,到了海上難辨東西,你讓綱首只帶去大東溝的海圖,出了登州港直奔大東溝,點燃火圌藥後劃上救生艇,繼續沿大東溝航線划行,到高麗登岸,我會安徘他們在高麗的藏身地點,讓他們在高麗躲兩個月,明年再返回登州。」

    徐寧馬上接過話頭:「我明天圌安排兩艘船,都裝上火圌藥,兩艘船一大一小,除了這兩艘船外,其餘大船都趕離登州碼頭,省的再出意外。」

    「還要找個身材與環娘相似的女子,身帶火槍上船。明日我在岸上送行時纏住金使,只讓他看到一個登船女人的背影,到了船上金使若是提早糾纏,准許那女子使用火槍,船員撤離的時候,帶上那個女子一起去高麗我猜高麗密使可能是高麗王族,你把事情安排好之後,去解開高麗密僚的綁縛,我要跟高麗密使談一下,讓他安排咱們的人在高麗隱藏。」

    徐寧繼續說:「大人,若是大東溝啟用的話,是不是意味著我們要開始全面訓練火炮手了。」

    「對!從現在開始全面訓練火炮手,我需要至少一萬炮手——這樣吧,明天讓幾艘戰船隱藏在沙門島附近,其餘戰船都集結大東溝前方進行訓練,金使一定喜歡看到我們的火炮演練具體細節你編的好一點,爭取令金使對我們的繞道行為不覺詫異。到時候,金使坐舟駛過演練區域,真正動手的只要兩三炮船就行。一定要隱蔽、安全。」

    徐寧敬了個軍禮:「大人放心吧,我一定安排他們無聲無息。」

    徐寧走後,時穿攤開手,對趙師俠說:」你瞧,現在我們的敵人不僅是金國人遼國人,還有經撫房還有朝廷,明明一個探查了我們虛實的探子,我們要處理掉,還要小心翼翼介之,留下幫我吧,很多事情我不能假手別人,只能依靠自家人。」

    「好!」,趙師俠答應的很快:「我閒著也是閒著,如今道路不靖,兵荒馬亂的,也不是遊山玩水的好時機

    正好,我與十一娘在登州歇一下,撫育一下安兒。」

    稍停,趙師俠心中疑惑又起,禁不任問:「你說金國可能是我們的敵人,我們不是盟國嗎?為什麼你要這麼說?金國的虛實如何?」

    「金國的虛實,就要問高麗使者了」,時穿回答:「這個人上圌京的時候,曾在道左與我相遇,當時人多嘴雜,他只說了兩句就告辭,如今他回來再找我,一定是覺得我是個清醒的

    人其實國中清醒的何止我一人?那位曾經做過梁山好漢招降詩的李若水、秦檜、張叔夜,

    他們其實都看出來了。

    金國,虎狼之國也——我知道這一點,是因為我在南方抓捕了曾與方臘密談的金國使者,張叔夜他們如此判斷,大約是出於對『東暴力漏斗』的天然恐懼暴力漏斗呀,就如自古以來,佔據這片區域的胡人就是中原百姓的天然毒瘤。如個金人已破遼國三京,只剩下一個南京府(折津府)倘苟圌延圌殘圌喘。遼國已經與我們百年和平了,金人怎麼樣,大多數人不還不知道。但金人比遼人凶悍,這是已知的事實。如今我大宋的虛弱人人都看得到,即使我們費盡全力打敗了殘遼,我們還能夠抵禦金國嗎?

    遼國三十萬精兵被金人一萬人殘殺殆盡,大宋兩次北伐,被一萬烏合之眾屠圌殺三十萬,你算一算這個比倒。二次北伐,我們還要葬送多少士兵與軍械,即使這次我們能打下了殘遼,還有餘力抵禦金國嗎?那麼,金國見到如此虛弱的大宋,憑什麼不攻擊——我們的安危只能寄望於金人守信,寄望於金人跟別的佔據『暴力漏斗』的胡人不一樣,期望金人能憐憫我們你認為這種狀況安全嗎?」

    趙師俠恍然大悟:「不錯不錯,如今國力已空,咱們必須預作防範,不能指望別人施捨!」

    「所以,即使擅殺國使是大罪,這位金使也必須殺,不能讓金國知道登州虛實。」

    時穿起身:「環娘,給你姐夫收拾一個別院,介之,今晚你就以我掌書記的名義,與我共同送行金使」

    是夜,高麗密使王舒在柴房裡越來越絕望,想到他被金使撞破,金使回去後,高麗密派使者來大宋的消息隱瞞不住,不知會給國內帶來什麼災害,他心頭陣陣懊惱,感覺前途一片昏暗。

    這個時候,前院的歌舞喧囂逐慚平息,王舒走在柴房門口,解下腰間佩玉遞給警衛,問:「上國小郎,屋裡凍得緊!可否生把柴火暖和一下。」

    王舒初進來的時候是被捆著進來的,不久有人過來解開繩索,那時,歌舞聲剛響起不久,王舒見到解繩索的人態度和藹,試探的問了句:「轉運使大人何圌在?」

    原本王舒不期望能得到回答,誰知那位軍官馬上回答了:「大人正在宴客,金使明天坐船回家,大人正在替他送行。」金使可以坐在宴席上,自己卻要蹲在柴房,王舒一下子絕望了。如今聽到歌舞平息,王舒想武探一下自已會得到何種處置——自己是密使,萬一金使要求殺了自己,那麼高麗也不會承認自己的存在,甚至恨不得否認。如此一來,自己可就無聲無息消失在大宋了。

    警衛跳了一下,

    馬上對身邊同伴說:「你要作證呀,我可沒收他的東西」

    王舒立刻醒悟——原來時大人的護衛如此他手一翻,玉珮立刻收了回去,笑著說:「上國小郎,我這是聽到酒宴結束,想著廚房可能空閒下來,小使僚蹲在這寒屋裡又冷又餓,想央求小郎弄點吃食燒柴」

    正在此時,一聲輕咳,那位把他拘禁起來的軍官帶著幾個人走來,他立在院口喊一聲:「大人有令,有請高麗王舒。」

    王舒腿一軟,難道自己的噩夢成真了?

    戰戰兢兢的王舒被請進時穿的書房,書房桌上擺著一桌酒菜,數名軍官站在門口親自把守,燭火下,時穿與趙師俠站在地圖前查看著,酒桌前坐著環娘,見到王舒進來,慇勤地斟上一杯酒,並連續給王舒布了幾道菜。

    王族出身的人講究禮儀,王舒雖然驚魂未定,心中還有很多疑問,但在環娘的慇勤下,還是故作鎮定的吃了起來。在此期間,時穿一直與趙師俠忙碌著查看地圖——主人如此晾著客人,雖然很失禮,但考慮到時穿是上國五品官,王舒也無話可說。

    等王舒吃完了這頓飯,幾名軍官把書房門掩上,而後分佈在四角站著,時穿領著趙師俠走到飯桌前落座,一指四角站立的軍官,介紹說:「這四位是我的親信:這位你見過,萊州團練使、都監徐寧;這位是登州團練使、都監呼延綽;這位是青州團練使、都監林沖;這位是登州馬圌軍都監孫立」

    稍稍停頓了一下,時穿感興趣的望著王舒,問:「我聽說高麗王年幼,我現在應該叫你高麗王舒,還是高麗王叔?」王舒噎了一下,答:「都一樣,都一樣。」

    「很好——高麗王睿宗去年去世,外戚李資謙擁立14歲的王楷為王,號仁宗(廟號『克安恭孝大王』)。仁宗天性柔和,朝政均為王之外祖父李資謙及其黨羽拓俊京所把持。民間里巷間流傳「十八子(李)將王」,李資謙聞之,遂益生妄想之心

    可這些跟我沒關係,高麗王叔來我大宋,透露一個驚天內幕給我,現在我想知道:你憑什麼說金國對我大宋有不測之心?或者,我問得更明確點:金國的戰爭準備,進行的怎麼樣了?」——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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