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宋 第一卷 第351章 一臉正義去坑爹
    第351章一臉正義去坑爹

    第351章一臉正義去坑爹

    此時,錦繡會館,時穿正帶著一夥人站在會館門口。

    錦繡會館一直是個大工地,它的附屬建築零零碎碎的,一直不曾完工。而負責這項建築的三星班,這一年來注意力在玫瑰園,於是,錦繡會館的建築就採用了合作營建的方式,三星班出圖紙、指導施工,具體工程則由四五家建築班子承包。這些建築班相當於分包商,每個班子負責其中一項施工……好在,經過兩三年持續不斷的努力,錦繡會館總體工程,眼看就要完工了。

    這座會館其實是個建築群,由一個個不同的功能區組成,中央有一個圓形環狀閣樓。閣樓外觀有點像土家樓,從一到三層排列著整齊的小窗,其中,位於三層的小窗口向外懸掛著各種各樣家族徽記以及商行標誌——如此的掛牌行為並不是耀富,也不是一種廣告行為,因為閒人是進不了會館的,沒有萬貫身家,只能站在門外嚥口水,所以館內的人無所謂炫耀,那些掛出商行標誌的小窗,不過是各大家族以及商行們購買的包廂。

    這座閣樓就是主交易廳,也被稱為大宗交易廳。圍繞著這座主交易廳,是一圈四方形的、正宗宋式二層閣樓式建築——這種外方內圓的造型,恰好跟銅錢造型相反,這些閣樓是分類貿易大廳,分門別類的進行各項專業貿易,比如茶葉、絲綢,蠶繭,鐵器,等等……當然,也有鹽業。不過,這裡進行的交易數額較小,相當於散戶大廳。

    主交易廳四面有四座大門,時穿順著其中的正南門走進樓內,樓內是一個類似古代戲台、或者現代籃球館式建築,中間低凹進去的平台擺滿了會計師的工作台,會計師們像一群忙碌的工蜂在座位間不停穿梭著,一個個幫閒則手持各種文書、水票,像花間的蝴蝶一樣撲向各個工作台,傳遞著會計師需要的文件與憑證。

    自打錦繡會館開始建立後,海州的幫閒也分成及各階層。上等階層不再是周旋於官宦人家打秋風,陪吃陪喝的食客,為錦繡會館打工的幫閒,因為收入固定,且年底又不錯的分成,從而被幫閒階層羨慕到底。而這也是錦繡街治安狀況不錯的原因之一,幫閒嗎,遊走於江湖之間,底層社會接觸最多,他們可不願自己的飯碗被打破,於是,城狐社鼠在時穿的強力掃蕩下、在這些幫閒的委婉告誡下,紛紛避開了這條海州最繁華路段。

    時穿慢悠悠地走向三樓自家包廂……哦,現在海州稱這些包廂為「交易席位」。而整座建築視線最好的是第三層,能在這一層擁有包廂的都是大富豪,平常,四個樓梯口守著八位花膀子,將閒雜人等隔離開,故此這一層顯得很幽靜。

    這一層樓道內閒雜人員也不多——包廂衝著池心的一面鑲嵌著大幅琉璃窗,可以讓包廂內的人足不出戶,隨時觀察到交易台的動靜。日子久了,這種便利使得有資格擁有包廂的富豪們,都喜歡帶兩三個好友,一邊坐在包廂裡吃酒吃菜,一邊等待自己貨物的交易結束,或者等到自己感興趣的貨物出現。

    當然,大多數富豪其實並沒有每天親自料理生意的興致,宋代的職業經理人本來就很專業,故此,這些交易席位,平常使用最多的是富豪的管家,唯有特殊情況下,富豪才來親自掌舵——今天就是特殊情況。所以三樓裡座無虛席,露面的個個都是千萬身家的「真傢伙」。

    ……好吧,如果仔細觀察,這座建築與早期的倫敦交易所很相似。早期的交易所就是一座大型的酒館,人們在這裡一邊吃飯喝酒,一邊交流商業情報,以及交易。

    現代經濟學家與歷史學家公認,宋代時期,世界上同時存在三個巨型商品交易中心……然而這是西方經濟學家往臉上貼金的說法,這年代倫敦交易所是一個很小的小樓,巴黎交易所略微大一點,可也大不到哪去,唯有東京汴梁城的界首巷,那裡才是真正的「億萬富翁」俱樂部。

    不過,汴梁城的界首巷,時穿沒有資格進去,這個在西方歷史學家嘴中津津樂道的「世界財富中心」,其真實歷史由於後來滿清的篡改以及焚燬,在中國已經泯滅無聞。而時穿大約這輩子也沒機會一窺真相了,宋版的交易所究竟是什麼樣時穿難以瞭解……他這座交易中心的格局,乾脆仿建四百年後的倫敦交易所,即:一種咖啡館、茶館與交易所混合的休閒廣場。

    時穿走到了最高層,自家擁有的包廂前面,包廂門口,施十一郎(施衙內)與施大郎略略停留了一下,董璇乾脆忍不住走到樓廊的欄杆邊,衝下面俯視,顯得憂心忡忡——他們的目光一起盯在交易中心的交易池內。

    在那塊圓形的交易池中,四五個交易員手裡都拿著巨型的粉板向四周展示,不時地,有小童過去跟會計師竊竊私語幾句,會計師隨即寫個紙條,讓小童傳遞給舉粉板的交易員,交易員隨即拿下粉板,用粉筆在板上重新寫下一個巨大的新價,然後舉起粉板向四周樓廊展示。

    現在舉起的粉板,上方用鮮紅的硃砂字寫著蜀錦,下面是一排新數字。交易員舉著木板展示一圈,所有看到蜀錦新價的人全發出一聲哀歎,紛紛嚷叫著:「這價……太離譜了。」

    叫嚷聲多數來自一二層樓廊上的客人,那些客人往往獨自佔據一張桌子,叫上一壺茶,兩碟果脯,緊張的盯著交易情況,他們時不時叫過來交易所的小童,低聲吩咐幾句——那些小童已經被時穿很惡趣的穿上了一件紅色褙子……嗯,還是稱為「馬甲」吧——如今他們正式的名稱,也就叫做「紅馬甲」。

    董璇面色蒼白,嘴唇哆嗦的說:「這都什麼價了……有這樣的價格嗎?。」

    附近包廂裡出來一名商人向時穿拱拱手,這人兩施衙內也認識,便隨意的跟他打了個招呼。招呼打完,此人並不走開,與時穿一起湊近樓廊,俯身望著交易池的動靜……

    望著場內交易的繁忙,時穿心裡禁不住的感慨:如果界首巷繼續輝煌下去,如果大宋能繼續下去,「世界交易中心」的模板會是倫敦式樣,還是界首巷式樣?界首巷毀於戰火,我的錦繡巷會是什麼結局?……啊,不管怎樣,我定要保證錦繡巷源遠流長。

    錦繡巷的交易風格其實是一種東西合璧的風格,每層樓上分佈的桌子不像是交易席位的辦公桌,更像是茶館裡的小飯桌,坐在桌子上的也不是職業捐客,多數是一些手握實際貨物的零散商人,而交易的價格也不是雙方私底下商議的結果——這似乎有點西方化,然而,商業是追求公平交易的,在大宋濃郁的商業氣氛下,時穿推出的這種「展示性公開交易方式」並沒有受到多少抵制,很多人覺得這種交易方式更能防止自己吃虧受騙。

    時穿身邊的那位商人是海州第二大茶商,他左右看了看,見到商人們對這個價格久久沒反應,便沖時穿微微一笑說:「一百匹蜀錦,我今天捧個場,就把這些貨吃下了。」

    董璇伸手想抓一下,但馬上他又頹然的放下手,眼看著這商人叫過一個紅馬甲,低聲吩咐了幾句,紅馬甲一溜小跑的向交易池奔去,這時,衝向交易池的另一位紅馬甲搶了先,他低聲沖交易員說了幾句,交易員立刻拿起一隻紅fen筆,在黑板上打了個大大的鉤,寫下兩個字:「成交」。

    那茶商聳了聳肩,攤開手,遺憾地說:「下手晚了,其實這價格挺便宜的。」

    董璇喃喃:「怎麼就成交了呢,如此低的價格。」

    這會功夫,三層交易大廳中湧出很多人手,憑欄張望交易池的動靜,董璇見到人多,忐忑不安的說:「或許價格會回升一下吧。」

    董璇錯了,其實這一場由蜀錦引發的災難,導演者就是施衙內與時穿——以及他本人。

    對時穿來說,左手拋貨,右手吃進,付出的損失就是交易費而已,偶爾有幾筆貨被別人搶了去,這也沒什麼,如今多數宋人並不明白現代意義上的炒買倒賣的技巧——當然,給他們機會,他們早晚能研究出來的,可是今天不行,今天,整場交易在時穿並不高明的炒賣技巧下,在施家全力配合下,蜀錦的價格無可奈何的跌入了谷底。

    整整一天,蜀錦的價格都在單邊下滑,等夜幕降臨,交易所收攤,帶有大宋特色的另一場戲上演了——幾個僕人上前將交易池內的桌椅搬開,頓時交易池變成了舞台,上台來的人帶著樂器,吹拉彈唱著,絲竹聲聲中,竭力營造著一種歌舞昇平的氣氛……可惜,在場的人誰都沒有歌舞昇平的感覺。

    施衙內擦擦額頭上的汗,咧開大嘴說:「好啊好啊,今天來這一場,簡直比打了一天的架還累,我渾身上下都出了幾身汗,再這樣下去,都不知要瘦成什麼樣子。」

    董璇竭力維持著表面鎮定,他輕輕點著頭相應說:「確實有點驚心動魄。」

    時穿旁邊那位海州第二大茶商擦著汗,低聲回答:「哎呀,這地方我來不得也,整整一天,我的心咚咚跳個不停,簡直是要人命啊。」

    「沒錯呀,交易所裡真夠亂的——不能這樣亂下去了,咱們的給交易所整個規則」,時穿懊惱的說。

    大多數商人誤會了時穿的話,他們以為是這種單邊下滑的趨勢讓時穿覺得受不了,所以要定規則救市——這正是他們樂意見到的,誰甘心自家財產不斷縮水呢?

    「正是正是——」那位海州第二茶商趕緊表態:「擇日不如撞日,今日黃家也在場,加上我家,可以占海州茶市一半的份額,瞧,劉家馬家也在這裡,我們四大茶商的代表海州茶市,時大郎再加上兩位施衙內,大約可代表……海州……二成的商舖。」

    海州第二茶商數說時穿與施衙內時,舌頭微微地打了個結,他本想說「二位代表海州私鹽業的全部」……但這事能說出去嗎?所以他趕緊轉移火頭,說零售業。然而他真正想說什麼,在場的人都知道,大家都抿著嘴偷樂。

    時穿伸手畫了個圈子,將三樓上所有的豪商圈了進去,笑著調侃:「還用盤點嗎?三樓這些人拿出去,不說包圓海州商業,至少我們動動嘴,海州也得來場大地震——沒說的,各位跟我回包廂,咱們討論一下怎麼制定交易規則。」

    「沒問題」,在場的商人群相呼應,許多商人帶著哭腔回答:「趕緊啊,這才兩天,價格都跌成什麼了,但願明日不要波及瓷器……趕緊定規則」

    這群人正在彼此交流著,一名紅馬甲領上樓來一位客商,此人渾身綾羅綢緞,身上掛滿各種玉器,連帽子上都鑲著很大粒珍珠,走動之間充滿著「我有錢,我很有錢」的氣勢。在紅馬甲的引領下,他沖時穿拱手:「聽說時大郎手中有上萬匹蜀錦,不知時大郎願意用什麼價格出售?」

    這是來攪局的,可是時穿與施衙內籌劃了半年,最不怕這樣橫插一槓的攪局者,所以,時穿轉過身去,神色淡然的回答:「我一時手快,不僅包下了蜀中今年市面上所有的蜀錦,而且預定下了明年蜀地八成的產量——這叫期貨,不知道老兄是要現貨還是要期貨?」

    蜀錦的產量並不高,在宋代,一匹蜀錦織兩三年那是常有的事,高檔一點的蜀錦織十幾年也很常見,所以紡織蜀錦的人家常常是幾代經營——這就方便客商預定明年產量了。

    來攪局的商人對時穿的話並不奇怪,他溫和的笑著,點頭說:「在下姓莫,來自東京汴梁城,如今眼見得新年開始,東家催貨緊得很,宮裡的貴人們也要的急,我們東主以多年交情求托同行幫忙,也只滿足了宮裡貴人一半的數量,聽說現如今,大宗貨量都握在時大郎手中,能否商借一二……」

    拉倒吧,現在是銷售淡季,蜀錦價格極高,誰家敢在這個銷售平平的年頭,一次性大量囤貨?至於說到宮中要得急……嘻嘻,蜀錦這東西,雖說是華麗奢侈,但讓你當作家居服,即使是皇帝也不肯——因為絲綢這東西容易起皺,在沒有熨斗的古代,要想保持整潔很麻煩。衣服皺巴巴地去見客,就算你是皇帝也是失禮的。

    所以這玩意,也就是見客時穿一穿,回頭趕緊得脫下來熨燙——誰耐煩整天穿衣脫衣換衣服?

    時穿面色呈現出猶豫與掙扎:「其實,在下並不缺錢,目前在下手上幾個行業都很掙錢的,而那批蜀錦,我已經用現款付了貨,現在要出手蜀錦,只是想著稍稍騰挪一下頭寸……另外,也是擔心蜀錦價格跌得太狠,以至於貨物積在手裡虧了老本。」

    莫大商人豪爽的說:「時大郎有什麼為難之處盡情說明。」

    時穿輕輕點點頭:「如果按場中的價格進行交易,那我寧願把貨物繼續捂著,堅決不出手,直到價格回升。」

    莫大商人接口說:「價格好商量。」

    時穿點點頭:「那麼我一批次要拋售一千匹,絕不拆開賣。」

    莫大商人猶豫了一下,但馬上點點頭:「在下想採購五百匹,一千匹的數量雖然有點多,也可以承受。」

    時穿單手一引:「那好,咱們進屋商量。」

    說罷,時穿沖施衙內丟了個眼色,並向眾商人拱手請他們稍候,而後領著莫姓商人進到包廂,但兩人商量了沒幾句,一名紅馬甲跑了進來:「大郎,施衙內讓我告訴你一聲:又跌了,剛才有人來寄貨,要求明日一早拋貨四百匹,價格跌了半成。」

    時穿裝模作樣狠狠瞪了紅馬甲一眼,那莫姓商人聽到這話,立刻站起身來,但馬上輕覺自己失態,作勢緩緩坐下,心中暗自琢磨:一次四百匹,離自己的目標數量並不遠,如果時大郎堅持不降價,那不妨多看幾天,直到蜀錦的價格穩定下來再說。哦,如果時大郎最終還是不願降價,看這個交投活躍程度,就是臨時在市場上掃貨,也能購買到需要的數量。

    莫大商人不急了,他開始有一句沒一句敷衍時穿,見時穿始終不肯降價,他揮手招過來一名紅馬甲,隨意的說:「既然大郎不願意降價,那我就隨便出手,買下這四百匹玩玩。」

    紅馬甲躬身回答:「莫大官人,那四百匹蜀錦已經被人買去了,現在掛賣牌的是五十匹蜀錦,價格比剛才略低了一點,莫大官人是否要出手購買。」

    莫大官人「哦」了一聲:「五十匹,量太少,一點一點的收集實在麻煩,下次有上百匹的數量,麻煩小哥通知我一聲。」

    隨即,莫大官人起身告辭,時穿假意挽留了幾句,等這位莫大官人一走,施家兄弟閃身進來,問:「什麼來頭?」

    時穿想了想,回答:「他聽到有價格更低的,很是心動的模樣,看來是來攪局的,但目標不是我們……明天開始分散熱點,看他有多少錢跟我們耗。」

    再下來,該商議交易規則了。眾商人們對規則的細節爭得熱火朝天,個個都想留下漏洞方便自己今後鑽……對於這樣的爭論時穿並不著急引導,不到火燒眉毛的時候,有些人是不會著急的。

    於是,第二天,蜀錦似乎不是熱點了,瓷器成了摧殘對象,價格一路下滑,跌得不成天樣子——與此同時,持續放出的蜀錦量都不大,經常是幾十匹、十幾匹的數量,往往等不到商人出手,就已經被人買去,緊接著,蜀錦價格進入盤整期。

    與之相對應的是,瓷器的價格接連兩三天持續下滑,而茶葉的價格因為去年茶樹受損,導致產量下降,雖然也有小幅震盪,但總的說來,價格下滑不大。

    莫姓商人不著急了,他隨後幾天悠閒地選擇幾樣貨品跟進,同時不斷與時穿閒扯著……看情形,古代第一掮客似乎要在宋代誕生了。

    「古人並不傻啊」,時穿感慨:「這麼快就看出裡面的貓膩,準備賣高買低了……這廝哪來的那麼多錢?」

    旁邊的施衙內咧嘴一笑,建議:「不如你安排了幾名花膀子盯上去,啊,不成,花膀子人高馬大,一看就是肇事的,讓你家幫閒去,反正海州幫閒裡,肯替你賣命的不少——他總不會不雇幫閒吧?。」

    時穿想了想,一臉祥和的吩咐穆順:「你派人打聽一下莫姓商人備貨的情況,以及他打算什麼時候動身回京城,我們要趕在他回京之前開始震倉——這個時候,誰想佔我便宜,我一定不讓他好受。」

    施衙內在一旁特意提醒:「大郎,羅望京那裡,還要添一把柴,爭取讓他耐不住性子。」

    時穿微笑著答應:「放心單邊下滑的行情裡,總有人想著還能上漲,所以捂貨的人多。而且……那群想鑽空子的商人,還沒見識過什麼是真正的操手,。沒見識過規則敗壞帶來的危害——從明天開始我們震倉,那些低價買上手的人,看到價格突然上漲,覺得這一轉手就能賣幾個錢,肯定會趁著價高的時候出手,遇到低價的時候吸納。而所有的交易記錄在我們手裡,我們想什麼時候動手,都方便。」

    施衙內樂呵呵的:「大郎啊,我就喜歡你這樣滿臉正氣的說著陰謀詭計,說的我心癢癢的。」

    施奎忍不住插嘴:「大郎,十一郎,我聽說這會所是你倆的產業,這幾天我旁觀了你們的舉動,老實說:看不懂。如今我也不說『竭澤而漁』,『殺雞取卵』的道理,這些道理你們都懂,我只提醒你們一句:休要弄巧成拙啊。」

    施衙內對大哥的話向來如過耳風,他表情樂呵呵的,不反駁。時穿點頭響應:「這會所今後就是一隻會下蛋的金雞,我們當然不會幹殺雞取卵的傻事。只是我們現在對付羅望京是小事,重要的是把整套交易規矩制定出來——不讓他們見識一下炒作的威力,恐怕他們不上心。

    哈哈,衙內,等交易規則建立起來,咱就給交易套上籠頭,衙內,以後咱們只管躺著收錢就行。」

    衙內一拍肚上的肥膘,笑呵呵的回答:「大郎,某發現你最喜歡做躺著收錢的事情,好啊好啊……其實,某也喜歡躺著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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