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宋 第一卷 第331章 一個極品的催生過程
    第331章一個極品的催生過程

    第331章一個極品的催生過程

    這個時候,黃爸與王氏的私語已經結束,他走到劉旭身邊想說點什麼,而王宜之與趙師俠這兩位王爺已被好奇心撓的心癢難耐,他們走進劉旭,搶先開口:「這是怎麼回事……劉兄,那女子是何人哉?」

    海州第一才女,劉旭怎能不認識,當初他考科舉的時候,褚素珍就站在貢院門口給舉子送行,他記得這為艷麗的才女,當時的褚素珍美麗的彷彿耀眼的太陽,讓人睜不開眼睛,讓人無法呼吸,更讓人不想離去……可如今荊衣木釵的褚素珍就站在牌坊下,望穿秋水——那陣陣的心痛,讓劉旭只想吶喊

    怎麼能如此侮辱才華?

    劉旭捂著胸口,痛徹心扉的回答:「海州第一才女褚素珍。」

    「什麼?就是那首『蕭蕭江上素櫻春,做弄許多愁。半竿落日,兩行新雁,一葉扁舟。

    惜春長怕君先去,直待醉時休。今宵眼底,明朝心上,後日眉頭。』的褚素珍?」趙師俠震驚得無以復加。

    王宜之下巴都快掉了,他哆哆嗦嗦的問:「這……這又怎地……海州第一才女呀,怎地這番模樣?……海州什麼時候如此富裕,可以這般糟蹋才女?」

    「不關海洲的事」,劉旭全身都在哆嗦:「昔日教匪作亂,褚姑娘曾被劫,時長卿救下了褚姑娘,再後來褚姑娘匆匆出嫁,嫁了個進士羅望京。」

    說實話,當時聽到褚姑娘遇劫,劉旭心中也有點遺憾,但僅僅是有點而已,褚素珍的才學與美麗是他這輩子都要抬頭仰望的。然而自己心中有缺憾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心中偶像被人糟踐又是另一回事,這一刻的感覺,就彷彿是天崩地陷,整個世界觀都崩塌了了一夜虛無。

    以前只是隱隱聽到褚素珍婚後過得不好的傳聞,現在……劉旭覺得自己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恨過一個人——那個造成褚素珍這般模樣的羅望京。

    只聽時穿輕輕歎了口氣,回答褚素珍:「也許羅兄過去貧寒日子過慣了,等到了京城,在哪裡銷金窟裡,有才學的人比比皆是,才學這東西不好感覺到,況且羅兄並不是太有才。所以他最為以自傲的才學別人看不上,相反,黃煜那廝潑水般花錢,卻人人看在眼裡。羅兄受刺激了。

    這個時候,他驟然得到一大筆錢,不需要他付出什麼,僅僅是一場婚姻就讓他獲得這筆錢。錢來的容易,不免就不覺珍惜……我聽說羅兄在京師一下變得很『暴發』,吃穿上面比黃煜還講究,自己花還不算,經常宴請同伴去勾欄瓦捨消遣。等到錢花的差不多了,或許還期望你繼續送錢過去,所以羅兄不僅不節制,還向黃煜借錢,繼續過那種錢如流水的日子,連黃煜都覺得過分了。

    後來,海州舉子不忿你的遭遇,投帖鬧到京城吏部去了,羅兄聽說你跟婆婆鬧得不快,海州舉子正慫恿你和離,這才稍稍慌了,典當了身上的物品,準備謀個小官出京,可這時一切都晚了,吏部官員覺得此人如此人品,即使任命出去也要受牽連……」

    大宋官員的任命這時還帶有一點漢唐時代的遺風,而科舉制也似乎更接近唐代,詩詞歌賦也是考試內容之一。而且讀書人中了進士後,並不能像明清時代那樣直接得到官職,還要靠官員舉薦——而大宋朝的反腐也是從這方面招手:官員腐敗,其舉薦人要承擔查舉不嚴的罪名。

    所以宋人登科之後,也是要進一步運作的,雖然舉薦人不想唐代那樣,要求非政事堂高官不可。但你總得找幾個官員在你的官帖上「背書」吧,羅望京陡然暴發沒什麼,大宋朝類似的「一躍龍門,身價百倍」的例子不少,考媳婦的嫁妝撐場面也沒什麼,只要你媳婦肯就行,大宋朝這樣的官員也比比皆是。

    可是謀奪媳婦嫁妝給弟弟娶親,甚至連媳婦的首飾都要多下;自家人穿綾羅,帶豐厚嫁妝嫁入的妻子卻荊衣木釵……這樣的官員,誰敢做他的舉薦人?萬一到了地方上,毫無顧忌的搶奪百姓財物,誰肯替羅望京買單?

    妻子啊,要與他相濡以沫一輩子的人,他都敢奪取律法保護的嫁妝,還有什麼他不敢?

    「更加悲催的是,羅望京大把花錢,買入那些東西的時候,可能要花十貫錢,典賣出去的時候,能得個三四貫就不錯了。羅兄好面子,又不願意跟人講價爭論,結果到最後,渾身上下只剩十一貫錢。而這時候,海州舉子都避著他,他想借錢都沒有門路——黃煜不敢回鄉,直接去赴任,大約也是不想跟他再見面。

    聽說羅兄一橫心,打算趕回家來先處理好你跟婆婆的關係,等三年後春選再來謀官,所以他帶著剩下的錢匆匆出京……可惜的是,花慣錢的手,一時半時剎不住。出京之後,物價陡然便宜下來,羅兄似乎感覺到自己又是財主,所以走一路花一路,到了徐州,已經彈盡糧絕了。」

    褚素珍歎了口氣,神情很失望。她剛才直呼夫君的名字,已經顯得很失禮了,現已經失望透頂,乾脆用「那廝」代替:「那廝真個是扶不起的阿斗啊。一個響噹噹的進士,居然也能被困住了

    咱皇宋有規矩的,像他這樣的進士舉人,旅行中只要向地方官投帖,官員們多少會送一些程儀,此舉稱之為『養讀書種子』。他一個進士,沿途可以借用官舍,不需花一個錢住宿;地方官送的程儀雖然不多,但只用來吃吃喝喝足夠了。此外,地方官員也有好的,親善點的官員,甚至願意為路過舉人進士安排船隻,以減輕讀書人的旅費,朝廷綱船來往不斷,徐州又是通衢大路,他怎麼就會……,就會困在徐州呢?」

    時穿冷嘲的哼了一聲:「是受了刺激吧——我聽說羅兄出了京之後,越發的偏執,一言不合就與路岐人爭吵,弄得沒人願意與他同行。而羅兄身上錢雖不多,卻生恐被人小看,以為他落魄出京,一路上要住最好的旅店,雇最好的腳夫,叫最美的粉頭。

    嘿嘿,也幸虧他頭上有個進士頭銜,沿途可以找地方官打秋風,那十一貫錢才讓他花到了徐州……羅兄大約是想著:到了徐州,離家鄉近了,總能找見海州的客商,然後,或者搭乘對方的船,或者向對方借一點銀子,所以他進徐州前,已經把手頭的錢全花光了。

    徐州地方官倒是給他安排了食宿,還送他三貫程儀,原本順路打上海州貨船的話,羅兄應該在一個月前回家,但就在當晚,羅兄與勾欄中撞見客商談論海州事務,其中談到了你與他的婚姻,羅兄頓時性格大變,在勾欄中與人爭奪小姐,不僅將手頭的錢花光,還欠下了勾欄大筆債務,所以被扣在徐州。」

    褚素珍輕輕歎了口氣,紅唇微啟:「有人特地在他面前談論——誰幹的?是你,還是……衙內?」

    時穿一臉無辜的聳聳肩:「褚姑娘怎麼這麼想,我可是好人啊。」

    褚素珍輕輕搖頭,肯定的說:「你必定是有份的。衙內做事向來粗枝大意,玩不來這樣的花招。況且那廝被困在徐州,既然欠下了債務,不會連送封信到海州都做不到。他若有信送到我這裡,無論如何,那廝總歸是我的夫君,我不能看著他在外頭丟醜,怎樣也要拿出錢來贖他出來——若不是你插手此事,那廝不會困在徐州一個多月,連一點消息都送不出來。」

    時穿臉陰了下來,沉默片刻,他說:「我本來對羅兄還存一點幻想,但他卻將我的幻想一點點全打破了——這廝待在徐州一個多月,我給了他幾次還清債務的機會,但都被他浪費了。哼,大約是那些錢來的容易,讓他總存在僥倖。

    如今徐州官場的官員,都已經被他打遍了秋風,羅兄在徐州官場的名聲已經臭大街了。比如,有數次官員可憐他,贈送的錢物恰好夠讓他還債,但羅兄錢財一到手,首先想著贈送粉頭禮物,然後叫一頓美食美酒——勾欄院的飯食能吃嗎?那些菜都是金子打成的,賣的全是金子價。

    每一次,等手頭錢花去大部分後,他乾脆破罐破,全不想著還債脫身,一味的……一次是這樣,次次是這樣,如今他在徐州官場已經找不見同情者了……」

    此時,黃爸已經隱約聽出端倪,他拍了拍馬車的板壁,命令車轎躲到一邊去,別讓自家純潔的小孩聽到了這些腌臢話。劉旭則聽到時穿含糊承認他私底下對付羅望京,興奮地拍了拍時穿的肩膀,立刻招呼兩王爺走到一邊,賣力地解釋、渲染褚素珍的遭遇,以便王爺們觸景生情、同仇敵愾。

    牌坊下,褚素珍風姿綽約的伸出玉手,挽了挽頭髮,眼尖的時穿立刻發現褚素珍的芊芊玉指已變得粗糙,過去那雙如春筍般的手指,指甲留得很長,也收拾的很整齊,如今她指甲禿禿,指甲縫裡還留著一些黑色的污跡……時穿看的心中一痛。

    褚素珍臉上依然掛著笑,她注意到時穿在觀察她的手指,放下手後她兩手交握,風輕雲淡的說:「那廝怕是還在指望我寄錢過去吧——他一定給我送了信,只是這份信被人截留了……嗯,沒準,他不止給我送了一份信;沒準,那場勾欄爭執,也是你布下的一個局。」

    此時,劉旭已經拉開兩王爺,黃爸帶著家眷退後數步,人牆組成的圈子裡再無別人。時穿對褚素珍的指控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側耳聽到牌坊背後有動靜,似乎羅宅中有人想出來,隨即揮了揮手,十幾名團練立刻跑步上前,緊緊的排列成一堵密不透風的人牆,擋住了羅宅的門戶。

    褚素珍看了一眼團練的動作,也沒有出手阻止的意思,她輕輕歎了口氣,問時穿:「怎麼會這樣?那廝過去也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人,學識也不錯,為人也知道禮法進退,怎麼會……變成如今這番模樣。」

    這大概是宋代版的范進中舉吧。

    時穿想了想,回答:「羅家貧寒,改變自己命運的唯一機會就是科舉。多年以來,羅兄一直在朝這個方向努力,同時,他一直在踮著腳尖,費力地跟你們這群有錢、有閒的人交往,憧憬著自己將來過上這樣的日子。

    突然之間,他多年的努力似乎有了著落,他馬上要實現畢生願望了,但緊接著,一個晴天霹靂下來,又讓他覺得繼續向上爬的路越來越窄,他的整個人生似乎已經陷入絕望。

    在這個時候,羅兄的心理格外敏感,也格外脆弱,他生怕被人看不起,為了掩飾自己的自卑,他越要在自己向來的最仰望,最羨慕,最期盼的——錢財方面,展現自己,於是,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褚素珍輕輕哼了一聲,慢慢的搖動著青布帕子包裹著的腦袋,她頭上一縷頭青絲在微風中飄起,依舊油亮,光可鑒人,可人已經不是原來的人了。

    「所謂三年後等待『春選』,恐怕那廝依舊指望著我的錢吧。他可是聽說我萬貫陪嫁,被自己弟弟糟蹋了許多,因而我與婆婆起了爭端,便想著趕緊回來,做出一副維護我、保住我嫁妝的姿態,與弟弟分家過日子,以後獨自享用我那份嫁妝——正因為有恃無恐,所以他才在回程那麼大手大腳。

    也是,萬貫傢俬,就是一個月花一百貫,也能花個十來年;十來年之後,他羅望京也算結交了大批同道;有這些同道支持,無論如何也能選個官吧;等當了官,人生願望實現了,哪怕我的嫁妝花光了,大不了休妻再娶,反正我有個不好的名聲,他也有休妻的原因,是吧?。」

    時穿輕輕點點頭:「大約是這樣的吧,羅望京應該是這樣想的,所以他才一付『得過且過,不過日子』似的花錢。大約,他在京城沒有選上官,失意後生怕被人瞧不起,所以才要用其他方面補償……沒錯,他確實在指望你你那份嫁妝,沿途各位官員送的程儀,如果他節省點花的話,也算一筆不小的財富,但我看他根本沒有節省的意思,總是一副錢財花不完的慷慨,這才跟施衙內聯手布了這個局。

    褚姑娘莫怪,我給過他機會,一次通過官員送給他程儀,他花了;另一次他托人送信,我讓那名商人承諾替他還債,並護送他回家,但他覺得被一個商人贖出來,丟了進士的面子,竟然出口辱罵那個商人,還整天嚷嚷著自己家裡有錢,有萬貫傢俬,這點小錢算什麼,等家裡的了信,一定會接他回去。」

    褚素珍臉上浮現出意思苦悶:「看來是沒指望了,這樣的人,可以同甘苦,不能共富貴,他但凡有一點愛我的心思,哪怕我豁出全部身家,也不覺得可惜,可他……實在是眼裡只有錢財與自己的面子、前途。」

    褚素珍是個很驕傲的人,她昔日在海州呈現出的那耀眼的才華,讓她有資格驕傲。為了尋求一絲飄渺的愛,她願意捨棄驕傲,侍奉刻薄的婆婆,拿出嫁妝來給小叔成家,但他的夫君,卻沒有一點尊重她的意思。

    雖然夫君的遭遇源自時穿與舊愛施衙內布的局,但你好歹也有點出息吧,哪怕心中有一絲維護自己妻子的意思,也不會在徐州老是拿妻子嫁妝說事兒。

    她褚素珍一代才女,嫁給這樣一個家庭,已經夠悲慘了,如果羅望京這是能展示自己的愛戀,展示自己的修養,讓人覺得褚素珍的一切付出都值得,那點點嫁妝算什麼。偏偏羅望京已經把自己在徐州官場弄丑,一介進士欠債不還,還拚命的嚷叫自己身家雄厚。

    海州離徐州並不遠,出手布這個局的人,怎會想不到讓舉人把情況傳播到徐州,羅望京自己掩耳盜鈴,還以為徐州人全部不知情,真正是……

    時穿很平靜,他帶著鼓勵的神情慫恿說:「決定吧只要你一點頭,剩下的事情,自然會有人替你安排。」

    褚素珍輕輕歎了口氣,一言不發的扭身來到自家門前,團練猶豫了一下,並沒有閃開。褚素珍站在原地等待團練的決定,時穿站在牌坊下黯然的輕輕一搖頭,團練趕緊閃開人牆,褚素珍就這樣,一言不發的穿過人牆,過去推自家門。

    羅家的門一打開,露出了門後偷聽的羅二以及羅母,羅母張嘴想罵,但立刻被門外的情景嚇了一跳。

    時穿挑選團練,都是十八九歲出頭、身材高大的男子。這一年來,團練們每天中午能吃到一頓免費的肉食,加上大運動量的鍛煉,使得他們越發顯得雄壯。如今門外約兩個都(30人)的青壯小伙,聽完褚素珍的遭遇,各個怒火沖天的望向羅家。在羅母的眼中,這些人都滿臉橫肉、凶相畢露,而牌坊下,海州城最兇惡的人也一臉獰笑的望著羅母……這讓羅母咆哮的話還沒出嗓子,立刻軟了口氣,溫和地說:「這是做什麼?沒見到進士牌坊嗎?俺們羅家可是進士門第,你們圍在門口做什麼?」

    時穿站在牌坊下一拱手:「婆婆,得罪了。近來海州城不安定,雲台山聚集了一波匪徒不說,最近又竄來一直吊睛白額大蟲,縣裡已經發了佈告,要求鄉民結伴而行,防止匪徒與大蟲傷害,我見褚姑娘獨自在外,便派人護送了回來。」

    時穿說這話的語氣很柔和,但臉上的表情卻不是一個柔和的態度,他目光凶狠,說話的時候腮幫子上的肌肉不停的跳動,彷彿用盡全力控制自己,才使得自己不至於惡語相向。

    羅母雖然心中恐懼,但還是不由自主的刻薄,只是語氣軟和了很多:「媳婦,你看你,一個人跑出去做什麼……」

    時穿再度打斷羅母的話:「婆婆,羅望京羅兄在勾欄與人爭小姐,欠了勾欄院的債,被困在徐州一個多月了,他向海州商人借錢,但海州商人不恥他的為人,沒有借給他。前幾日幾位商人在海州一處茶舍談起過這事,我聽說之後,已經派人去接了,大約這一兩日就能到家。」

    時穿的話裡有一股濃重的羞辱味道,褚素珍聽的頻頻皺眉頭,但可惜時穿這番努力對牛彈琴了,一旁的羅母聽說之後,首先想到的是:媳婦的錢都用來娶二兒媳了,媳婦手頭也沒多少,時大郎派人去接我家大兒……省錢了

    羅母趕緊拍著手笑開了,絕不提錢上的事:「回來的好。今年春旱,四處欠收,農戶多有投充的,我兒現在回來恰好,我們羅家也可以揀幾戶上好的土地,好好收納。」

    進士享有免稅待遇,而且有資格擁有一定數目的免稅佃農,所以只要是進士就窮不了的,總有一些被賦稅逼迫,走投無路的農民帶著田產過來投靠,以其獲得免稅待遇,這就叫做「投充」。

    當然,投充過來的田地雖然記在進士的名下,但進士是無權買賣的,他們一般只獲得相當於官府賦稅七成的糧食,作為庇護投充人的代價……不過,你要真厚臉皮,也能把這些田地賣出去,因為田契上畢竟掛著進士的名字,田產所有人這麼做是為了躲避賦稅,而躲避賦稅本身就是不合法的事情,拿出來打官司,也是說不響的。

    然而,進士出賣「投充田產」僅僅是合法,卻並不合理。依靠鄉規民約管理的鄉間,人人心中自有一桿秤,官府不好出面的事,那還有宗族鄉老出面。更況且進士不可能無限制的收納投充人的田產,再轉手賣出去,然後收納新的投充人。官府不會許可這種投機取巧的行為。

    所以歷代朝廷對進士名下登記的免稅田,既有數目限制,也有指標限制,這些田產一旦賣出去,如果到了另一位進士手中,那就算了。如果是普通人購買,購買人不但不享受免稅待遇,他還要補交這塊田產歷年來所欠的稅額——所以這種投充田,很難出手的。

    羅母在算計投充田,但作為新鮮出爐的進士門第,她並不知道關於免稅田的規定,這番算計令人牆外的趙師俠、王宜之直皺眉頭。但門內的羅二很享受這種點算,他出聲說:「母親,哥哥得的投充田需分我一半啊,不,要分我八成。母親,你跟哥哥說,哥哥以後做官了,不會依仗這些投充田做生活,我可就指望它們養活春妮跟孩子們吶。」

    第331章一個極品的催生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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