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六七章信仰之力
「果然有辦法」心魔化身心中大喜過望，停下了腳步，說道：「什麼條件，帕傑寧大師儘管開口吧。[本章節由書吧更新]只要我能夠做到的，一定答應下來。」
帕傑寧微微側過身，微笑道：「陳玄殿下先請到屋前一坐吧。我躲在冥界之中，幾乎沒有人來，難得陳玄殿下降臨，怎麼能夠怠慢呢。」
也不等心魔化身開口，帕傑寧轉過了身，隨意揮了揮手，那幾間木屋前就出現了一張小桌，桌邊還有兩張樣式簡樸的木椅。
那張小桌上，擺放著一隻水晶鑄造，通體散著幽幽螢光的酒壺，顯然是帕傑寧的珍藏。
不過心魔化身見識過了當年酒神親手精心釀造的醉魂之酒，對於其他的佳釀，已經興趣不大了。跟在帕傑寧的後面，一到小桌旁，心魔化身直接坐了下來。
這位傳奇法師雖然在主物質面聲名遠播，又在黑暗冥界潛心鑽研各種法則多年，驚才絕艷，對於靈魂的認識，連冥神繆娜也無法比擬，可畢竟到現在，也還未脫離凡人的境界。
一個凡人，無論是智慧淵深如海，又或者力量強大到了可以屠神滅魔的程度，或許初等神力和中等神力還會慎重面對，可在主神以上的神祇眼中，仍然還是一隻螻蟻而已。
任憑一位凡人再強，也不可能對主神等階的神祇造成威脅。
再強大，再聰慧，凡人的生命也不是不朽的，到了一定時候，終究還是要化作塵土，消失在世間。
陳玄的力量，早已經可以和主神巔峰的強者相抗衡，雖然在這裡的，僅僅只是一個化身，不過身上的法力波動，卻仍然可以顯示出遠一般主神。
帕傑寧也在心魔化身的面前坐了下來，看了一眼，略略驚訝地說道：「陳玄殿下的位階提升之快，簡直讓人難以置信，您現在已經遠遠越了主神一階了吧？」
「不錯。」心魔化身微微點頭，說道：「我從繆娜殿下那裡得知，帕傑寧大師在冥界鑽研靈魂法則上百年，對於靈魂的認識，已經達到了連冥神也無法相比，進入了本質的程度。所以特地趕到這裡，懇請帕傑寧大師出手，幫我救治受到重創的樂之女神。」
「無論你有什麼要求，只要我能夠做到的，你儘管提吧。」心魔化身凝視著面前的這位老者，緩緩說道。
「對於靈魂法則的認識，連冥神殿下都無法相比？」帕傑寧朝桌上的那只水晶酒壺伸了伸手，見到心魔化身淡淡一笑，微微搖了搖頭，帕傑寧低低歎息了一聲，苦笑道：「陳玄殿下，你以為冥神殿下對於靈魂的認識，真的比不上我麼？」
心魔化身渾身一震，望著帕傑寧的目光之中，立刻露出了森森寒光，沉聲說道：「帕傑寧大師，你是想說，繆娜殿下早已經掌握了救治艾麗絲的方法，只不過不願出手而已？」
帕傑寧連忙說道：「陳玄殿下，您誤會了，我並不是說，繆娜殿下有能力拯救樂之女神。可以救艾麗絲殿下的，的確應該只有我一個。」
「那帕傑寧大師是什麼意思？」心魔化身皺眉問道。
帕傑寧苦笑了一聲，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那只水晶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然後一飲而盡，目光之中，滿是無奈和自嘲，緩緩說道：「陳玄殿下，我是想說，如果繆娜殿下願意花費心力時間，對於靈魂法則的認識，怎麼可能會比不上我呢？」
「幾乎每一位神明，哪怕是最為弱小的初等神力，都會知道這個基本的鐵律，可是我卻在這條不可能走通的道路上，耗費了無數的心血，用了整整一百年的時間，才最終明白了這一點。」
心魔化身雙眉揚了揚，淡淡說道：「帕傑寧大師想要說什麼？」
帕傑寧又自斟自飲了一杯，看了心魔化身一眼，說道：「陳玄殿下的等階，已經遠主神一級，難道還沒想到這一點麼？時間，空間，能量，物質，靈魂，這五則，是宇宙之基石，絕無可能為誰所掌握。即使我對於靈魂的認識再深刻，那又怎麼樣，最終我依然無法掌握它。」
對於平衡整個宇宙，作為萬事萬物和所有法則起源的五則，陳玄也曾經聽阿芙妮與艾薇兒說起過。這五則，衍生出了億萬條與之相關的法則，同時也承擔起了整個宇宙運轉的穩定作用。
作為幾乎等同於本源之海自身的五則，如果一位神祇，能夠掌握其中的任何一種，那就可以擁有整個本源之海的力量，還將可以控制這條法則所衍生出來的所有次級法則。
這樣的實力，已經是至高之神的威能，甚至比至高神力更為強大。
要是全部掌握了這五則，那就擁有了連至高神力也無法比擬的無邊力量。那是創世的力量，這五則集於一身，就可以創造出一個新的宇宙
但這只是一個設想。千萬年來，無數強大的存在，都曾經試著想去掌握這五則，可是最終卻無奈地現，那根本就不是神明可以擁有的力量，就連一條也不能
因為一旦掌控了其中的任何一條，這個宇宙，就會慢慢崩潰，直至滅亡。
實際上，也不可能有神祇可以完全掌握這五條法則。
一個宇宙從誕生出時的那一刻，所有這個宇宙生靈的靈魂深處，都會留下一個印記。這個印記與靈魂密不可分。只要有這個靈魂烙印，就算對五則鑽研得再精深，到最後融合法則時，仍然還是會為五則所拒絕。
這是宇宙為了防止崩潰而自的自我保護。除非哪個強大的存在，有可以切割靈魂烙印的辦法。不過靈魂烙印，是靈魂的一部分，如果切割出來，任是再強大的存在，只有兩個下場。或者靈魂消散，徹底隕落。或者記憶缺失，再也不是自己了。
心中念頭閃過，心魔化身明白了過來。確實就如帕傑寧所說的那樣，並非冥神繆娜真的在靈魂法則上的認識不如這位傳奇法師，而是從一開始，繆娜就知道了自己對這條法則花再多的時間，耗費再多的心血，到最後，依然是不可能掌握這條法則，自然是不會去白花什麼心思。
這個道理，只要是神祇都會知道。可在凡人之中卻無人知曉。神明當然不會沒事去和凡人討論為什麼五則無法掌握的問題。
再次朝帕傑寧看去，心魔化身的目光之中，多了幾分同情。
這位名震雲羅大6的大魔法師，千年也不一定會出一個的天縱奇才，只知道靈魂法則的強大絕倫，卻不知道這條路根本無法走通，在黑暗冥界之中苦苦鑽研了上百年，才最終明白了過來。
百年的光陰以帕傑寧的才智，只要不是五則，換做了其他任何一種，對於那條法則的認識，只怕早已經過主神的境界。
只要帕傑寧願意封神，如果信仰之力充裕的話，這位傳奇法師就可以一路飆升，直至將神力提升到與對法則領悟相匹配的等階。
「我的力量，可以戰勝一位中等神力，甚至是高等神力，也能夠與之抗衡。」帕傑寧倒是似乎已經接受了走錯了方向的事實，稍稍感歎了一小會，蕭索地說道：「只是因為一個連初等神力都知道的問題，我白白浪費了百年的時間。或許對於神明來說，一百年的時間根本算不上什麼，可是我已經沒有多少生命好蹉跎了。」
「怎麼會。」心魔化身好歹也曾經得到過這位傳奇法師的指點，最後找到了上一代的月之神格，喚醒了艾薇兒，安慰道：「帕傑寧大師，你不是達到了法聖巔峰最頂端的境界了麼，那是半神的等階，我聽說這個境界，應該都是可以活上千年左右的啊，你到現在也沒有五百歲吧？」
帕傑寧搖了搖頭，苦笑道：「陳玄殿下，你以為我一個凡人，呆在冥界這麼久，不需要付出代價麼？還有，聖域巔峰頂端的存在，也還是屬於凡人的範疇，鑽研法則，自然不會像神明那麼容易，特別還是靈魂法則。」
帕傑寧伸出了手。那只原本肉色的手掌，一瞬間，變幻了幾次。先是呈現出了白色，然後是黑色，接著變成了深灰。最後展現在心魔化身面前的，是一隻瘦骨嶙峋，老邁得幾乎像是一頭骷髏伸出的手掌一般。
帕傑寧淡淡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稍稍晃了晃，手掌恢復成了原先的肉色，說道：「除了神明，任何活人進入冥界，都需要付出急縮短生命的代價，一個凡人鑽研靈魂法則，也會對自己的生命力造成較大的傷害，我已經用盡了辦法減輕代價，延緩傷害了。看樣子，我還有十年的時間。」
「帕傑寧大師。」心魔化身思忖了一會，說道：「以你的力量，應該可以隨時登臨神位了吧。如果說，原先你還擔心會為監察主物質面的光明天使所察覺，可現在到了這個程度，不管如何，總比失去生命，靈魂落入冥河要好一點吧？」
「陳玄殿下費心了。」帕傑寧忽然笑了起來，呵呵笑道：「我的確可以隨時封神。雖然耗費百年，我最終明白過來，靈魂法則是無法為任何生靈所掌控的，不過在這條法則上花費了這麼多的心血，我也不是一點沒有收穫。」
「我覺這條法則不能掌握後，隨即就轉向了靈魂法則衍生出來的次級法則，經過十年的時間，承接先前的對靈魂法則所得，我終於掌握了一條由靈魂法則衍生出來，卻從未出現過的法則。」
「憑著這條法則，我可以成為一位強大神祇，但是陳玄殿下，我需要你的幫助，這就是我所要說的條件。」
「什麼條件，你說吧。」心魔化身淡淡說道。
「信仰之力，我需要大量的信仰之力，來讓我在最短的時間裡，將神力等階提升到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