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顏亂羽 正文 第十五章 王母有約
    夜熙蕾將信將疑跟隨在玉皇身後,離開這隱蔽的一僂青煙從那雲霧之間剝離開來,漂流在雲霧之間——它只是一縷小小的青煙,所以沒有人會去注意,會去懷。

    青煙繞過天宮玉苑,與那些仙女隨行,最後,飄入了王母的瑤翠宮內,朝斜躺在躺椅,正假寐的瑤池聖母而去,然後盤繞在她的耳邊。

    宮內只有一名隨侍的仙婢,伴隨在瑤池聖母的身旁。

    瑤池聖母眼角的翎毛微動,輕啟紅唇,懶懶的聲音便從唇內而出:「是嘛……原來她是璇璣的女兒……恩,真是一筆風流債呢。」瑤池聖母睜開雙眸,緩緩坐起,那仙婢立時前輕輕攙扶,輕聲道:「難道那狐妖是玉帝的……」

    「應該不是。」瑤池聖母抬手收起了那一僂青煙,手指收攏,青煙便徹底消失,「玉帝還不至於那麼糊塗,男人都是留情不留種。」

    仙婢抿唇偷笑。

    瑤池聖母斜睨:「你膽子倒不小,敢取笑玉帝了。」

    仙婢立時垂:「清清不敢。」

    「去,去把那妖王的夫君百容請來。」瑤池聖母正了正衣冠,仙婢清清微露疑惑:「不請那妖王嗎?」

    瑤池聖母笑可掬:「既然玉帝約會妖王,那本宮自然邀約那妖王的夫君,我倒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認錯了人。」

    仙婢清清眸子輕動面帶笑容離去。

    就在清清離去不久。宮走入一人。他舉步遲。似乎猶豫不決。

    瑤池聖母起茶杯。未抬眼眸:「左陸之。你這次可知失職之罪?」瑤池聖母語調雖然輕緩。但卻直達宮外之人地耳中。他立刻匆匆入宮。輕撩下擺。跪在了大殿之:「小仙知罪王母降罪。」果然是蟠桃會一直沒有出現地畫仙左陸之。

    瑤池聖母微微眸:「畫仙左陸之幾時也講禮數了?」瑤池聖母地眸中帶了些許玩意。「從前畫仙可從不跪人吶。」

    左陸之垂靜跪片刻。忽然。從間拔下了天境神筆。高舉頭頂:「左陸之蟠桃會失職已罪犯天條。更多次私自下凡應褫奪仙籍。貶入凡間受輪迴之苦。今小仙自願領罪。請王母下令!」

    瑤池聖母平靜地眸中。終於劃過一絲驚訝。她靜靜了看著左陸之高舉地天境神筆。深思許久。她放下了茶杯。沒有下令責罰左陸之。而是說道:「你是六界最好地畫師。你應該明白玉帝寵愛你地原因。」

    「小仙明白。」左陸之的話語哽咽出口,「但是現在終於明白有些東西,比畫仙一職更為重要。」

    「什麼?」瑤池聖母沉沉地問。

    左陸之揚臉,目光堅定:「人間真情!」

    四個字,讓大殿立時陷入了沉寂。瑤池聖母在一聲長長的沉吟後,問:「你為何找本宮降罪?」

    「因為王母有情。」左陸之說得情真意切,他知道去找玉皇,未必能獲得自由,但是王母卻是天地之母,她擁有天地間最柔軟,最慈愛的心。儘管她表面去是如此冷酷無情。

    瑤池聖母再次陷入沉默。

    左陸之久久跪在大殿,用期待得目光仰視瑤池聖母的臉龐。他此刻的心情瑤池聖母自然明白,就是這樣玉皇收集的「東西」想要自由了。這只怕是玉皇那些收集品大多數的想法。

    她沉思了良久,看向左陸之:「左陸之,你若帶著那六界最好的畫技下凡依然會被玉帝帶回天界,你可明白?」

    左陸之俯:「小仙明白以請王母取走小仙的畫技,以還小仙的自由。」此番陸之是明說自己的意圖了。

    瑤池聖母點了點頭:「在下凡前,你還有何話說?」

    左陸之想了片刻衣袖中抽出了一幅畫:「此畫便是那妖王的真正模樣,王母看後,便知玉帝為何邀約妖王,也求王母能保妖王離開天界。」

    瑤池聖母微露疑惑,怎麼這左陸之也與那璇璣之女有關聯?她輕輕抬手,畫軸便從左陸之手中飛離,緩緩落入她的手中,她看了片刻,並未打開,而是看向左陸之:「本宮就先送你下凡。」

    左陸之立刻手舉天

    叩:「多謝王母。」

    瑤池聖母將畫軸放到一邊,然後輕揚右手,天境神筆便從左陸之手中飛起,漂浮在他的天靈之。

    忽然,一束金光從瑤池聖母的指尖彈出,直射左陸之,立刻左陸之如同陷入失魂狀態,目光呆滯,視線渙散。就在這時,那束金光成為天境神筆和左陸之天靈的連接通道,緊接著,就看見一縷銀白的靈光從左陸之的天靈處慢慢抽離出來,溶入了天境神筆的體內。

    當那靈光完全離開左陸之天靈時,金光消散,左陸之昏厥在了大殿之。只有那天境神筆渾身散著耀眼的銀白光芒。

    瑤池聖母隨意地揮了揮手,左陸之的身體便漸漸消散在了大殿之,她隨即歎了一聲:「都去尋找自由了,這天宮就更清寂了。」

    天境神筆緩緩入她的手心,她注視了片刻,再次歎了一聲,才收入袍袖之中。然後,她才拿起畫軸,神態怡然,可以說是帶著一種準備欣賞美人的神情。

    畢竟這萬年來,她也是美見過不少,玉皇的喜好她自然瞭解,若說吃醋,也早在千萬年前吃盡了。現在剩下的只是一份平靜和對男人知色好色的一絲理解以及好笑。

    「讓我看看你竟繼承了那璇璣幾分美貌。」她慵懶地打開了卷軸,可是當畫中美人漸漸呈現在她的面前時,她的神情出現了從未有過的驚訝,以至於她只是看到那美人的臉就將畫軸合。

    她站起身,拿畫軸在臥榻前徘徊許久後停下,然後看著畫軸出了一會神,最後,才慢慢恢復了平靜,沉聲輕喃:「我不在的時候,到底生了什麼!」

    此刻,兜率宮內卻分外鬧。茂茂因為不能參加蟠桃會,而在百里容腳邊磨蹭,以表達自己的不滿。最後,還是小白走來,咬住茂茂的尾巴,將打鬧的茂茂拖走。

    百里容和天等人都坐到了二樓,原本空曠的二樓擺了茶几和筵席,雖然韓子高被軟禁在那結界之內,但也不妨礙他與眾人交談。一下子有這麼多人陪伴他,他高興都來不及。

    帶著好奇,蘇蘇了蟠桃會的情況,以及為何夜熙蕾沒有回轉。

    此刻,最喜歡熱鬧的則天,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蟠桃會的盛況,但最後夜熙蕾未曾回轉,多少讓在座的幾人都目露擔憂。

    太白一直和太小聲嘀咕,終於知曉了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他的性格原本就比太急躁。知道真相後,就更加長吁短歎起來,在那裡憂國憂民:「這可怎麼辦,怎麼辦,太你怎麼一點也不擔心,若是他……」

    太立時瞪了太白一眼,然後將視線甩過百里容,太白才大歎一聲悶頭喝茶。

    雖然百里容看不到太與太白的眼神交流,但這一切可都逃不過則天的眼睛。他的心裡對百里容與天界的瓜葛關聯變得更加好奇。這份好奇化作一隻貓爪在他的胸口不停地抓撓著。

    就在這時,兜率宮的童子匆匆樓稟報:「啟稟老君,王母有請百里容公子。」

    童子的稟報讓所有人都為之一驚。則天忍不住笑道:「這倒有趣,玉皇約小蕾,王母就來邀百里容了,百里,你可要小心啊。」

    太和太白捋著鬍鬚憂慮地對視一眼後,看向百里容。百里容神色平靜,他站起身,停滯了片刻,然後拄著用白布包裹的神仗慢慢走下了樓。那飄逸白色的身影,最後消失在了眾人的眼中。

    「他這就去應約了?也不跟我們說些什麼?」則天邊說邊搖頭。

    蘇蘇匆匆走到窗前,只看到百里容在一位仙女的帶領下遠去,漸漸消失在雲霧之間。

    憂慮和惑,浮了太白和太的面頰,只有韓子高一臉莫名其妙,還忍不住問:「你們都怎麼了?」

    太看了看他,歎了一聲:「有時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好啊。」

    韓子高知道太這句話是在說自己,可是,不明白始終是不明白,所以,他撓了撓頭,繼續眨巴著眼睛看著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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