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顏亂羽 正文 第四十章 一二三四排排坐
    切。」則天不屑地收回目光,看向面色陰沉的天青,「你贏了我就消失,你輸了這件事就別再插手。這裡正好是須彌世界,無人會知道我們的比試,你大可放開手腳,和我一決高下!青青,我可不會手軟哦,所以,你也別留手哦。」

    「哼!我不會的!」立時,天青的衣袍被強大的仙力撐開,左陸之當即後退丈餘,焦急地看向百里容。可是那白衣男子,依然一派風輕雲淡,從容不迫。

    氣流和殺氣糾纏在一起,狂風四起,飛沙走石,黃葉漫天飄舞,衣袂長飄揚。

    則天不疾不徐地揚起了右手,眸中殺氣四射,瞬時,他的手中爆出了強大的刺目的光芒,讓左陸之和夜熙蕾都不禁用手擋住了雙目。

    可是,世界忽然靜了。風靜,聲靜,人靜。

    空氣裡再也感覺不到半絲殺氣,就連凜冽的狂風,也驟然消失,宛如時間瞬間凝固,空間立時凍結。

    夜熙蕾奇怪地放下遮擋風沙的手臂,赫然看見,戮仙,陷仙和絕仙不知何時圍在了則天的身邊,劍尖直指則天的要害,他只要有一絲輕舉妄動,這三把神劍便立刻貫穿他的身體,讓他無法永生!

    而站在則天對面的天青,和第一次看到神劍的左陸之,都站在原地,陷入震驚。

    「走吧,飯菜要涼了。」她的耳邊響起了百里容風輕雲淡的聲音,他還是與方才一樣,泰然自若,萬事不驚。彷彿戮仙、陷仙和絕仙將一界之主圍困,根本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

    她一邊看則天。一邊跟隨百里容。走過那幾個似乎被百里容點穴地人身邊時。她不解地問:「百里。難道魔主對付不了戮仙他們?」

    百里容悠然抬。似是回憶:「若是只有戮仙。陷仙和絕仙之一。他或許還能應付。但三劍同在之時。只怕就算天神降臨。也無法抗衡。」

    「為什麼?難道神魔地法力還不及劍?」

    「這便是相生相剋。當年四劍是神族專為克制神魔之力而煉。行刑之時而用。四劍身上。都蘊藏了能夠穿透神魔法力和身體地力量。但同時。在煉製過程中。魔性失控。導致拿劍之人性情驟變。神一日成魔。殺神滅仙。神魔之戰。便由此開始。」

    夜熙蕾聽罷。唏噓不已。她拿過絕仙劍。知道其能反噬拿劍之人。當年那些因劍而變地神魔。她可以想像是怎樣地風魔天下。

    走了幾步。百里容停下腳步。轉身:「天。陸之。回家吃飯了。」語氣平淡。神態怡然。

    天青和左陸之從怔愣中回神,天青再看了看那三把散強大神魔之力地劍,神魔大戰的回憶,立時湧上心頭,經過萬年的藏匿,這幾把劍的魔性,似乎降低了,這是為何?這萬年來,無人煉化,他們地魔性怎會生變化?

    左陸之小心翼翼地走到三劍旁邊,想出手碰觸時,卻被天青制止。

    天青收起凝重的神情,笑看被神劍圍困的則天,則天白色面具上地笑容,顯然和他此刻的心情截然相反,只看那雙緊閉的眼睛,就顯示出他此刻有多麼抑鬱!

    唇角一勾,天青伸出細長而白皙的手,在則天冰冷的笑臉面具上拍了拍,笑著和左陸之飄然離開。

    一桌芳香四溢的飯菜擺在了院中大大的石桌上,夜熙蕾開開心心地坐在百里容的身邊,她親親百里容不費吹灰之力,就制住了則天,讓她無比自豪。

    百里容坐下後,夜熙蕾將飯碗放到他地手中,他側了側臉,天青和左陸之也隨即入座,他歎了一聲:「天涼了,不能再在院中吃飯了。」

    左陸之將手放在碗邊,試了試溫度,的確已經有些微涼,他笑道:「不如我去拿壺酒來,權當為這位魔主接風。」

    「哈哈哈,好,順便也為他踐行。」天青的心情比在座的任何人都顯得愉悅。

    淡笑揚起,百里容側向了身邊正在偷笑的夜熙蕾:「還笑,都是你惹出來的事。」雖說責備,但那語氣卻是分外寵溺。

    坐在對面的天青神情轉為平靜,笑容一旦失去,他那清冷漠然的寒氣,便油然而生。

    夜熙蕾咬起下唇,咧出一嘴白牙,那可愛地神情讓人只想捏捏她的臉蛋,可惜百里容看不見,而看得見的天青,只有收回目光,轉向別處。

    三把劍從天空而回,茂茂頂著小白好奇地跟在他們身後。就在她進入後宮門檻不久後,便走來了渾身透著怨氣的則天。

    他雙手交叉在胸前,進門就悶悶坐在天青的身邊,正巧,他地另一側是百里容,他狠狠瞪著百里容,也說話,只用眼睛瞪著他。

    左陸之取來酒,見則天入座,並不驚訝。

    「我來。」夜熙蕾積極地從左陸之手中接過酒壺,然後先是為左陸之倒上了酒,引來則天有些驚訝的視線。

    「陸之爹爹請。」

    「乖。」

    這簡單地對話,便解答了則天的惑,在家長輩為先,所以夜熙蕾是先為左陸之倒酒。而後,他見夜熙蕾卻是為天青倒酒:「師傅請。」

    「嗯。」

    長輩之後,便為師,則天心中又對夜熙蕾多了一分喜愛,喜愛她地尊老愛幼,喜愛她的尊師重道。可惜,這麼好地女人,卻被身旁的瞎子搶了先。

    氣悶之餘,他再次瞪視百里容。

    可就在這時,夜熙蕾手中的酒壺,卻朝他而來,讓則天喜出望外:「寶……」貝字未出口,百里容的手就放到了他的肩上,立時,他藏在面具後的眼角,明顯地抽搐起來。

    忽的,夜熙蕾眼波一轉,壞笑一揚,繞過他給百里容倒上了酒:「夫君請。」

    「娘子辛苦。」百里容收回攬在則天肩膀上的手,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則天身體的僵硬。

    眾人又是忍俊不禁,可別以為夜熙蕾是什麼乖乖女。

    當夜熙蕾將酒壺放下時,則天氣呼呼地搶過酒壺給自己倒上一杯,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一個字,氣惱之餘,他拔下面具就飲盡杯中酒,那張充滿朝氣的娃娃臉上,是惱怒而成的青灰色。

    在看到則天真面目的左陸之,不禁心中驚歎,好一位陽光美少年。記得夜熙蕾也跟他說過,魔主則天喜歡戴個面具,因為他那張臉完全不像是魔界之主應該有的臉。

    當時他還不解,魔界之主應該有一張怎樣的臉?則天的臉怎就不適合?現在看來,確實如此,那張即使生氣都帶著一絲笑容的臉,和那雙即使憤怒依然清澈帶羞的眼睛,活脫脫是那種未經世事的清純少年。

    每個人看見這張臉,都會忍不住去疼愛,而無法將他與萬魔之主,聯繫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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