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顏亂羽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和諧的後宮
    主娃娃的目光帶著幾分深沉地落在花飛妖的身上:)界之主,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哪裡是本尊不能前去的,又需要你引什麼路?」

    花飛妖抬起與往日完全不同神情的平靜臉龐:「魔主的確隨意行走六界,但是,若是從未去過的地方,魔主便一時無法到達,而還寶人所住的地方,便是在六界之外之所。」

    魔主娃娃輕輕一笑:「不就是【金色年華】嘛。」

    「不。」花飛妖揚起了笑,「是在【金色年華】中的一處須彌世界,而那裡,他們若知是魔主前來,便不會放魔主進入。」

    魔主娃娃一挑眉,胖嘟嘟的小手摸上自己的下巴。作為魔主,或是神魔仙,修為高強的確可以隨意穿梭結界,來往六界,但是,如果是一處沒去過的地方,就一時不知其方位。需要進入後,下一次便能自由出入。

    比如天青第一次前往秘境,也是靠太上給他開的門,之後,他便可隨意來往秘境,無需夜熙蕾再為他開門。

    此刻魔主便是如此,如果夜熙蕾是住在【金色年華】內一處獨立的須彌世界,那麼沒有主人的邀請,他是無法進入的。一旦硬闖,恐怕會導致須彌世界與外界連接的通道破碎,從而導致裡面的人無法出來,外面的人無法進入。

    聽花飛妖這麼一說,他忽然覺得,確實需要一位引路人。

    雖然,他很高傲,也很自負,但是,他心裡清楚,一旦他露面,估計他的心肝寶貝不會邀請他進入秘境,而且,更是躲他不及。

    一想到此,他又開始煩躁起來。他如此喜愛寶貝,寶貝卻討厭於他。

    「花飛妖只求魔主帶飛妖回到【金色年華】。並請雲落火谷主莫要再糾纏飛妖。」花飛妖提裙下跪。魔主娃娃面色稍稍緩和。挑起一邊地眉角:「你下定決心不再回魔界?」

    靜靜地大殿上。花飛妖決然地點頭。

    夜熙蕾從沉睡中漸漸醒來。有些乏力。在清醒時第一刻先是看向枕邊。現百里容不在。她急急穿上衣衫。卻見茂茂頂著一團小毛球睡在床邊。原來是回家了。心中多了分喜悅和溫暖。

    摸了摸手上地海納。便將璇璣地精魄放入房中。在精魄與房子溶合之時。她感覺娘親地氣息更加穩健。

    她輕輕繞過茂茂,推開房門,清晨竟是起了薄薄地霧,隱隱的,院中有幾人臥倒在石桌上,空氣裡,帶著淡淡的酒香。

    她看見了百里容,心中一喜,可是隨即又看見了天青,心中便生起了驚訝,天青,又回來了嗎?

    當然,她還看見了左陸之,再次見到陸之爹爹,心裡有些暖。魔界與【金色年華】的時間又不相同,這次魔界之行,這裡又不知過了幾日。

    她匆匆拿出三件披衣,給百里容輕輕蓋上,就在她的手即將離開時,卻被另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握住,她心跳微微加速,她的百里容,醒了。

    百里容慢慢坐直了身體,揉了揉太陽穴,仰起臉淡淡微笑:「去給他們蓋上吧,露重寒涼。」

    「嗯。」她為左陸之蓋上披衣,然後再走到天青的身後,看了他一會,心中有些複雜,感激,敬重,歡喜,還有一份莫名其妙的熟悉。

    在為天青蓋上披衣後,她回到百里容的身邊,扶起了他,百里容微整衣冠,望出院外:「出去走走。」

    「好。」

    兩個身影,漸漸消失在了濃濃地霧中。

    天青慢慢睜開雙眼,凝視著掛落肩膀的披衣的衣角,青色地瞳仁中,黯淡無光,他再次慢慢閉上了眼睛,將臉埋入了那件披衣之內。

    夜熙蕾扶著百里容散步在晨霧之中,她挽緊了百里容的手臂:「百里,我昨晚夢到你死了。」

    「是嗎。」他們停在了那一掛銀川邊,淡淡的陽光照出了一條朦朧的彩虹。

    她靠入他地臂彎:「我太沒用了,我要閉關修煉,強大了,才能保護百里。」

    「為什麼不是我保護你?」百里容淡笑。

    她仰起臉看看他,然後低下頭:「百里動用神劍會被別人現的,這四把劍當初就讓神魔爭搶不已,百里再厲害,也寡不敵眾。」

    「那我們就把劍給他們。」他說得風輕雲淡。

    「什麼!那太危險了,我那天拿著絕仙就感覺到自己一下子變了,都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醒來也不記得。所以,如果是神魔怎麼辦?說不定會掀起神魔大戰的。奇怪,百里怎麼拿著就沒事?」

    在她好奇的注視下,他揚起微笑:「怎會沒事?若是沒事,那幾個百里容又從何而來?」他俯下臉,透過那銀藍的絲帶,注視他的蕾兒。

    銀藍地絲帶在晨霧中散更加神秘的光彩,她忍不住伸出手,被他輕輕扣住。

    「我想……」

    「不行……」

    她失望地收回手,不開心放出自己的尾巴在手中攪動,兩隻毛茸茸的狐狸耳朵也隨之而出,耷拉地帖服在銀上。

    他抬手放到她的頭頂,在摸到那耳朵時,微微一怔,唇角帶出了懷念地微笑:「蕾兒,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

    回憶讓夜熙蕾再次打起精神,開心地點頭:「恩恩,那時百里容可是被狐抓住,要劫色的,多虧我。」

    百里容悠然而笑:「那一次,其實是我故意被狐擒拿。」

    她睜大了眼睛,難怪,她總是想不通神通廣大的百里容,當初怎會被一隻小小地狐妖擒拿。

    「當時大都屢屢有男子被挖去心臟,我雖知是妖孽之為,但當時因不知自己能力,便依舊擺攤算命,只做路人,那些被妖孽挖心之人,本就有此一劫,實屬天意。但是,那一天,我醒來時,卻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什麼感覺?」

    「一種會遇到什麼人地感覺。」他輕輕撫弄她的狐狸耳朵,擰眉細細回憶,「這種感覺很特殊,我便為自己起卦,卦象指示我需應劫,方能遇到此人。當時感覺到狐妖再次入城,我便猜測此劫由狐妖而起,於是我便主動露面,讓那狐妖擒住。」

    「我明白了,那個你要遇到地人,就是我!」

    「不錯。」他淡淡點了點頭,陽光照散了晨霧,灑落在了他們彼此身上,帶來淡淡的溫暖,他幽幽道,「在遇到你之後,我便先後找到了戮仙,陷仙,絕仙,和白澤,蕾兒,你可怕?」

    「怕?」她略帶迷惑地注視那雙覆蓋在銀藍絲帶後的眼睛,怕什麼?

    他長長地呼吸了一口帶有陽光地空氣,側開臉竟是沒有勇氣面對她的疑問,平視前方淡淡道:「怕是我在利用你?」

    她微微一怔,熟悉的不安再次而來,她立刻握住他的手連連搖頭:「不會的,我不會懷疑百里,這是天意,是天意……」她有些慌亂,失措的目光不知放在何處,「是天意讓我們相遇,是天意讓我成了你的眼睛,我這世是狐妖,說不定我上輩子是百里的眼睛呢?一定是的,所以我老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夢到一個很漂亮很漂亮地神女,還有天青,還有天宮……」

    「你夢到天青了。」他反握住了她的手,她忽感說漏了嘴,立刻解釋:「不要誤會,我夢到他跟那個漂亮的神女在一起,沒有其他地,百里你千萬不要誤會,我對天青帝君像師傅一樣尊敬,沒有其他感情的……」

    「呵……」他幽幽而笑,撫過她長長的銀,「我不會誤會的,不如蕾兒跟我說說還夢到了什麼?」

    「好。」她開始述說百里容不在時,那些每晚伴隨她地,破碎的,朦朧的夢境。晨風輕揚在他們之間,但是卻再也吹不散百里容心中的憂愁。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平靜,只是,後宮又多了一個人天青。而他,亦成了夜熙蕾真正的師傅。

    天青比百里容不在時,更加嚴苛。每每在夜熙蕾還寶歸來,他便將她從百里容身邊帶開,然後進行修煉,有時一學,便是一天。

    左陸之時常皺著眉看天青訓練小蕾,他這個做父親的看見那些嚴苛地訓練自然心疼,卻沒想到百里容倒是一派悠然,似乎並不在意由天青來教導他的蕾兒。

    而三思和後行,花費了很久時間,才習慣百里容與夜熙蕾共居一室,在他們的眼中,夜熙蕾還是那個少年裝扮的雷總管。

    很多時候,左陸之都急急跑到天青教導小蕾的山頂,在旁邊隨時端茶送水,但是很快,他就會被天青趕下山。那一刻,他便認出那個嚴厲冷酷,六親不認地人,確確實實就是他認識的天青帝君。而不是那個插科打諢,沒事調戲調戲夜熙蕾的甲某人。

    當然,自從百里容歸來後,天青便與夜熙蕾保持一定距離,似是有意保持那單純地師徒關係。

    神仙的心事,無人知。

    左陸之時常想不通天青為何突然成了夜熙蕾地師傅,又為何為她特地下凡。在他認識天青帝君的這一千年中,他眼中地天青帝君總是面無表情,滿面陰沉,偶爾下凡體驗世間百態,他們也不會相遇。

    所以,當知道甲某人就是那個嚴肅苛刻的天青帝君時,可想而知他有多麼驚訝。有時,他會想到歪處,例如天青看上了夜熙蕾那傾城絕世的容貌,畢竟他的小蕾確實生就一張魅惑六界的臉,但是,現在看他如此嚴厲地教導小蕾,似乎,這個想法變得越來越可笑了。

    但左陸之,終究是一個神仙,所以他的心裡,也開始變得不安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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