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顏亂羽 正文 第五章 現形
    到大家留言了,我自己的票票也沒了,鬱悶中。

    仙氣從他的身上慢慢散發,溶入清澈的泉水,如同雲霧沉入水中,清澈的泉水開始漸漸的,充滿了乳白色的仙氣,不再清澈見底,卻是飄飄渺渺,如入雲霧之中。

    他慵懶地半合眼睛,靠在岸邊,周圍紅楓飄零,靜得只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此處,果然讓人流連忘返,他似乎,越來越留戀這個六界之外的秘境了。

    一片楓葉緩緩飄落,他拈在指尖,靜靜地凝視,人間四季景,景景迷人,凡人能享受四季變化,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緩緩地,他抬起眼眸,小東西呢?只見在仙氣繚繞之間,有一團銀白的物體,在漂移,有如一朵白雲,他笑了,她終於安靜了。他閉上雙眸,繼續沉靜在這祥和寧靜的氛圍中。

    身體開始發熱。夜熙蕾擰緊了眉,她不是安靜,而是渾身乏力。自從那些仙氣開始溶入泉水開始,她就像被徹底抽空了力氣,無力地漂浮在水面上。

    難受,很難受!整個身體都開始刺痛,猶如一根根銀針,毫不留情地扎入她的百穴,越來越痛的身體讓她擰緊了眉,她似乎,要被強制地變回原形。

    這,到底怎麼了?難道又是那個壞神仙的陰謀!她感覺自己就像被人一點點撕開,剝皮,拆骨,剁碎。

    終於,她忍受不住這樣的痛苦,無力地沉入水下,張開嘴痛苦地哀號,可是,那一聲長長的哀號卻化作了氣泡,咕嚕嚕冒出了水面。

    瞬間。銀光乍現。驚醒了假寐地甲某人。他望向水面。平靜地水面仙氣繚繞。和之前無異。可是。卻不見了小狐狸地身影。

    他坐直身體。拉扯了一下手中地絲帶。絲帶地另一端有沉重感。顯然還拴著那小狐狸。他放了心。再次閉上眼睛。

    就在這時。水流發生了顫動。似乎有什麼正在游向他。他唇角輕揚。小東西還想偷襲他嗎?

    一個銀白地腦袋。從繚繞地仙氣中浮出。她只浮出了半張臉。迷人地銀瞳裡。佈滿了殺氣。她緩緩向他靠近。浮到他地身前。靠近了他被泉水映濕地胸口。濕透透明地衣衫。映出了他肉色地肌膚和胸前地茱。

    她狠狠瞪著他。忽然。她躍出水面。他笑著睜眼:「怎麼。你……」但是。他後面地話語。卻在看到她地那一刻。再也無法說出。

    躍在他面前地。不是狐狸。而是她……

    只是,她頭上的兩隻狐狸耳朵,告訴他,她和她,不是同一個人。

    她從空中撲向他,趁他看著她發愣之時,狠狠咬住了他地脖子,利齒咬破了他的肌膚,鮮艷甘甜地血從她的唇角溢出,低落在乳白地水面上,慢慢地,化開。

    她銀色的瞳仁猛地收縮,他居然,沒有反擊,為什麼?以他的能力,她應該完全近不了他地身。可是,他睜眼了,他知道她要偷襲他,但是,他卻任由她咬他……

    這是……為什麼……

    他的安靜,他地無聲,都讓她陷入失措。可是,現在咬也咬了,而且因為之前氣急,嘴下又沒留情,還把他咬出了血,這,這,這,這可怎麼辦?她居然把一位上上仙咬傷了!

    她慌忙放開,不敢看他就爬上溫泉,落荒而逃。

    纏繞在他指尖的絲帶,隨著她地逃跑,而滑離,他怔怔地坐在溫泉中,往事如煙,曾在他身邊的她,曾與他形影不離的她,曾和他訂下婚約的她,都不曾在他心中留下痕跡。然而,卻在她離開的那一刻,幾許悲傷,幾許離愁,幾許落寞,就此纏繞在他的心中。

    他不會想到,永遠不會想到,今日,會在這裡,與她重逢,然而,她已不是她,這便是他為何算不出她身份的原因嗎?

    夜熙蕾狼狽逃離,一身單薄的白裙,只遮蓋到她的膝蓋,她**著雙腳,在楓林中飛奔,脖子上的絲帶,在她身後飛揚。

    那滿池的仙氣抽空了她的力氣,她忘記天神的仙氣能讓近身的妖精,現出原形,而且,這個過程,非常痛苦。

    她沒有想到,他亦沒有想到,誰會想到她的原型不是狐狸,而是狐女?

    如果他們之中任何一個想到,以原形接受仙氣的洗禮,她就不會受傷如此。

    她被他的仙氣所傷,而且傷地徹底,傷得很深。她的唇角,依然掛著他的血絲,或許是因為她無意間吸入了那點鮮血,讓她才有了逃跑的力氣。

    「溫泉就在那裡。」風中,帶來了左陸之的聲音,她喘息片刻,朝那裡而去。火紅的樹林中,是一片銀色的髮絲飛揚。

    她出現在眾人的面前,銀色的長髮,憔悴的面容,無神的銀瞳讓人心

    白的唇角卻掛著一道鮮紅的血絲,脖子上,是一圈白那一刻,她抽走了他們的呼吸。

    她疲憊地撲向左陸之,左陸之從呆滯中醒轉,匆匆脫下外跑,罩住了她單薄的身體。她的銀瞳在那一刻失去了神彩,陷入了黑暗。

    「小蕾!」左陸之急急將她抱起,在眾人的驚愕中,跑出了樹林,跑向後宮。

    踢開房門,將她輕輕抱在床褥之上,蓋上柔軟的絲被,把上她的手腕。

    茂茂從外面優哉游哉晃了進來,卻在看到夜熙蕾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時,陷入呆滯。隨後,就大喊一聲:「主子————」撲到了夜熙蕾的床下,然後就開始嗚嗚哭泣:「主子你不能死……嗚嗚……」

    左陸之的心都開始抽痛,夜熙蕾是被強大的仙力所傷,後宮裡的神仙,只有他和那個甲某人。而當他問甲某人夜熙蕾是否回來時,他卻說沒有。是他!傷了他的小蕾!

    妖力開始從夜熙蕾的身上渙散,他卻乾坐著束手無策。如果在此時,他將仙力灌輸入她的體內,無是雪上加霜,可是,這裡唯一的妖類,就是哭地鼻涕橫流的茂茂,你能指望她嗎?

    「讓我來。」沉沉的聲音在門外而起,左陸之立時仰臉,四大花魁面露擔憂地站在門前,而一人,正站在他們之前,正是甲某人。

    「你!」左陸之憤然起身,揪住了甲某人青色的衣領,「是不是你傷了她!」

    甲某人皺了皺眉:「我是無心的。」

    「你是無心的!你的無心之失,卻要了她的命!」

    他撇開臉,凝視躺在床上氣息虛弱的她,歎口氣:「所以我來彌補。」

    一排牙印落入左陸之的眸中,他想起了夜熙蕾唇角的血,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不想讓這個危險的甲某人靠近他的小蕾。可是,卻沒有選擇。既然他能傷小蕾如此,就說明他的法力,非他左陸之能及。

    所以這裡,只有他,這個甲某人,才能護住小蕾的妖力,不再外洩。

    他無奈地讓開,與進屋的甲某人擦肩而過,眼角中是甲某人凝重的神情,那份肅然讓他想起了一個人:天青。

    他收回目光出了房間:「茂茂,出來。」

    茂茂哭著臉跟在他身後,他隨手帶上房門,阻斷了四大花魁擔憂和疑惑的目光,站在門前,寸步不離。

    「陸之兄,她是……」墨心輕輕問,左陸之並沒有回答,他和其餘幾位花魁互相對視了一會,說道,「那我們……先告辭了。」

    「好……」左陸之,並沒有挽留。

    花飛妖歎息了一聲,拉著畫走在了前頭。媚雨回頭凝望房間一眼,被墨心帶走。院子裡,一下子變得沉寂,就如此刻的房間。

    身邊,是依舊嗚咽的茂茂,他此刻陷入內疚,百里容臨走雖然沒有特意交代他什麼,但是,他知道那是因為百里信任他,相信他會保護好小蕾的安全。

    可是,他讓百里失望了。還要將小蕾,交給一個身份神秘的,外人。他,到底會是誰?

    房間裡,甲某人一臉嚴肅地站在夜熙蕾的床邊,凝視她那張蒼白的臉,歎了口氣,若是他知道狐狸不是她的原型,是絕對不會讓她下水的。這是他的疏忽。可是,她的原型怎會不是狐狸?這實在是讓他意想不到吶。

    現在,她身上的媚香是去了,可是,代價也很大。

    這是他的責任,所以,他要彌補。

    他皺了皺眉,指尖輕抬,夜熙蕾便隨即漂浮起來,被單滑落床榻,她平躺在空中。銀髮垂落耳邊,露出了他之前拴住她的絲帶,他撫額搖頭,若知道她不是狐狸,就不會這般戲耍她了。

    少女裙衫單薄,漂浮在空中,絲製的裙衫垂落,稱出少女纖弱的身體。他指尖輕動,圍在少女脖子上的絲帶便隨之滑落,卻露出了一圈淡淡的紅痕。

    心中被針狠狠一刺,他平靜的心因那紅痕而痛,他凝視許久,抬手,輕輕撫過她的紅痕,紅痕便在他手下,慢慢消逝,恢復了原先的瑩白。

    他撫上她的臉龐,細膩溫暖的觸感讓他一時忘記收回手掌,他靜靜地凝她,回憶浮上心頭。

    九霄宮殿上,他與她對視。

    【他呢?】他淡淡地問。

    【死了。】她淡淡地答。

    【也好。】他發出一聲很淡很淡的歎息。

    【是嗎?】她,卻發出一聲問。然後,轉身離去。

    這便是他們在分離前,最後一次談話。也是他們為數不多的談話中,讓他久久不忘的談話,因為,那是最後一次。(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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