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顏亂羽 正文 第八十一章 欠下的洞房花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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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燭閃動,新人互相凝望。

    「新人見禮」

    龜丞相激動地站到了司儀的位置。他還從沒見過這位新的公主,因為龍王一直吩咐他,要低調。

    敖廣和左陸之坐在了長輩的座椅上,接受新人的見禮。

    「一拜天地」他們轉身,對著天地深深一拜,忽然,水紋顫動,讓廳內的人都為此一驚。

    龜丞相愣了片刻,趕緊高喊第二聲:「二拜高堂」

    二人轉身,對著敖廣和左陸之又要一拜,可就在他們剛剛垂時,整個無水宮都震盪起來,只聽「垮察」一聲,敖廣和左陸之所坐的珊瑚凳,竟是斷裂,二人當即跳離,對視一眼,眸中劃過同樣的驚詫,就連在場觀禮的夜闌等人,也為此驚訝不已。

    敖廣和左陸之趕緊對著夜熙蕾和百里容反倒是一拜:「二位上仙,不必向我等行禮了。」

    仙規嚴謹。仙位高地神仙。若是因為不知。而對仙位低地神仙跪拜。上天會做出警示。便是常人所說地:折殺在下了。例如九天玄女因為投胎不知自己身份。而跪拜土地公。通常就會天打雷劈。將小小土地廟給轟了。

    不僅僅是仙界。人間亦是如此。父跪子。天打雷劈。

    所以當敖廣和左陸之地座椅崩裂之時。他們立時明白。面前地這對新人。其身份恐怕遠遠高於他們。

    百里容揚起淡笑。夜熙蕾在紅紗下面露惑。她想問。卻聽敖廣已經說道:「快。夫妻對拜。夫妻對拜。」

    龜丞相只有繼續高喊:「夫妻對拜」

    於是。百里容拉起還處於迷惑中地夜熙蕾。相互對拜。這一次。沒有任何異狀生。

    左陸之和敖廣相視而笑,他們,安心了。

    「新人入席」這海底,又有著自己的規矩,新人見禮後,並不馬上入洞房,而是揭取新娘子的面紗,入席宴賓。一來是顯擺一下新娘子有多麼美麗,二來,感謝各位客人的駕臨。

    當百里容輕輕掀起夜熙蕾紅色的面紗時,琰終於明白,自己為何而來,只為,看她新娘時的容顏。

    紅紗揭起,艷驚四座。夜熙蕾一頭銀垂落身後,散淡淡的月牙光芒,只是短換了長,夜熙蕾便更加完美。

    從未見過夜熙蕾真容的龜丞相,當即目瞪口呆,形如石雕。

    百里容扶夜熙蕾入席,茂茂跑到自己的席位入座,看看身周地人,都已經陷入呆滯,她笑了笑,很是自豪。

    「各位,請。」百里容拿起酒盞,夜熙蕾也隨之拿起,他們手中的酒盞,都系有一根紅繩。一雙璧人,答謝來賓。

    而來賓們,卻只看著那傾國傾城的新娘,忘記了新郎的存在。

    「岳父大人。」百里容聲音加重,立時,左陸之和敖廣驚醒,慌忙端起酒杯,喚醒眾人:「來來來,感謝大家觀禮,請!」

    夜闌慢慢回神,他的公主,更美了。

    >的視線落在酒杯上,遲遲沒有拿起,宛如那酒杯重如千斤。他身旁地魄澤,倒已經泰然舉杯,輕輕說了聲:「請。」

    甘甜的酒飲入三人口中,卻是苦酸澀各異。

    美麗的嬌娘步入大殿,翩翩起舞,龜丞相還怔怔地看著夜熙蕾,直到敖廣將他打醒,他才懵懵然地開始喝酒吃菜。

    新娘為新郎夾菜,舉止分外優雅。這哪裡還是那個莽莽撞撞,動不動就動手動腳的夜熙蕾?分明就是一賢良淑德的大家閨秀。她那一顰一笑都動人心魄,直讓敖廣糾結,他怎麼就是她的父親呢!這到底是該高興,還是該哭呢?

    >一杯又一杯地猛灌,被魄澤阻止,夜闌微皺雙眉,面前的菜,是一筷未動。

    酒過三巡,新人應入洞房。

    新郎攙起新娘,新娘卻是為新郎引路,那相依相伴,互相扶持的情景不亞於恩愛百年的老人。在他們的身上,讓在座地人,都彷彿看到了那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話。

    新郎新娘的離去,卻像是鬆開了男人們心中的那根弦。敖廣先是抱著左陸之嚎啕起來,酒醉的他,直喊:「為什麼她是我的女兒為什麼」

    >酒紅的臉帶出一抹嘲笑:「老淫龍,你終於露出本色了嗎!」

    「小你說什麼!」敖廣大吼,「你也別想,她是你姨!」

    一句話,說到>痛處,他立刻撲倒在了夜闌的身上,掬起他一頭白,苦笑:「夜闌,你若是女兒身,我就娶了你。」

    夜闌直抽眉角,將他推開:「要找慰藉,去【金色年華】!」

    >倒在了魄澤的身上,魄澤搖搖頭,起身就走。夜闌想了想,也離開這都是醉鬼的大殿。

    光地魚兒,游在無水宮的界膜之外,就像夜空裡的星星,在移動。

    夜熙蕾

    站在百里容的身邊,百里容揚起手,一根被布包裹的,從界膜之外而來。

    「為什麼一定要今天離開?」她鼓起了臉,表現出自己強烈地不滿。

    他淡淡而笑:「這樣,我就欠你一個洞房花燭,我必須回來。」

    「如果那裡真的危險,你又何苦要去?」

    「不去,會將危險帶給你。」

    深深地,他吻住了她的唇,唇瓣粘連,如膠似漆。

    「我送你。」

    「好。」

    她為他換上了白色地衣衫,只留系的紅色絲帶,伴隨在他身邊。取來天神之衣時,他已經再次換上銀藍地覆眼的綢帶。

    她脫去了墜地的外袍,只著裡面精緻卻簡潔的紅色裙衫。然後,拉起了他的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往宮外而去。

    他們走出了無水宮,百里容的身形便包裹在天神之衣內,白色和紅色的身影相依相偎,朝龍宮西面而去。

    「聽說那裡是禁地。」她銀色的絲,隨著輕盈的腳步,輕輕飄揚。

    他微微垂臉:「那裡,有一個法陣,但是,能用戮仙和陷仙劈開,或許,先取得這兩把劍,就是為了打開那個法陣。」

    她轉了轉眼珠:「也就是有人先將什麼封印起來,然後留下戮仙和陷仙,讓你解開。」

    「大概吧……」

    「那是誰呢?」

    「這就是我要去的原因。」

    從來沒有人,去過海底城地西面,因為,那裡存在著一個黑色的漩渦,在遙遠的地方,就能感覺到水流的旋轉,那裡,常年有結界封鎖,無人能進。

    誰也不知道那個漩渦什麼時候存在,即使很多百歲的海底水族,也說不清它的成因,即使他們地龍王,也從未提起。

    法杖慢慢舉起,猩紅的光芒從白色的布條中綻放,立時,封鎖漩渦的結界破碎,立時,水流變得川急,將人往那漩渦拖拽而去。

    「就到這裡吧。」百里容放開了她的手,撫過她為他而長的銀,「蕾兒,等我回來。」

    「恩……」她點著頭,手卻牢牢抓住他的衣袍,直到他的遠去,袍衫從她的手中脫離。

    他白色的身影穩穩走在川急地漩渦之中,閃耀著聖潔光輝的天神之衣,在水流中飛揚。

    忽然,他舉起了手中的法杖,瞬間,白色的布條散去,兩把劍赫然飛出,朝漩渦飛去!

    當劍刺入漩渦中心之時,立時,巨大的波浪從那漩渦中奔湧而出,整個海底城,都因此而搖晃。

    夜熙蕾揚手擋住那巨大的水流,當大浪平靜之時,她的面前,只有空曠的海域,和平靜的水流,他,和那個漩渦,一起消失了。

    她的身後,震驚地呆立著敖廣,左陸之,夜闌,魄澤,琰,茂茂和龜丞相。

    「那是」一聲輕喃,從左陸之地口中出,卻就此沒了下文。

    敖廣已經完全從酒醉中清醒,亙古的回憶,漸漸浮現在他的眼前。那一天,龍宮也生了類似的震盪,由此,便出現了那個漩渦,漩渦之前,站著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他長飛揚,巍然肅煞,如神臨大地。

    當時,他被震懾於那位天神地氣勢中,卻沒來得及上前參拜,天神便已消失在水中,留下那個漩渦威脅海底水族的生命。

    天神,總是會留下一些不知道什麼玩意地玩意,在海底

    沒有想到,今天,那個漩渦,會再次隨著百里容的消失,而消失。

    視野裡,只有那靜立在原地,紅衣銀地少女,平靜的水流,輕輕帶起她地長,那暖暖的月牙的光輝,和那安靜平和的背影,再一次次,讓敖廣陷入朦朧的回憶。

    他似乎在哪裡見過這樣的背影,是在天宮,萬年以前。聽人說,一位女神,成為了天青帝君的未婚妻,那位女神遠遠而過,他看到的,只是她的背影,白衣飄然,仙帶和銀在雲霧中飛揚。別的,就什麼都沒有看清,女神便消失在了雲海之中。

    他陷入呆愣,似乎想到什麼,卻又因為酒醉而太陽穴脹。

    夜熙蕾突然轉身,讓他的注意力立刻從遠古回轉,全數集中在自己寶貝女兒的臉上,他怕她傷心,那是他最無法忍受的。

    「那算什麼意思!」他憤然大吼,左陸之也當即上前:「是啊,小蕾,百里到底什麼意思!」

    「呵……」她垂眸笑了,再次抬眼時,看到了敖廣,左陸之,夜闌,甚至還有魄澤和>擔憂的眼神。

    她聳聳肩,俏皮一笑:「沒什麼,出差而已。散了,散了。」

    然後,她就在眾人不解,驚訝,擔憂和迷惑的眼神中,背著雙手,飄然而去。只留下一個大大的迷雲,籠罩在這些人的,頭頂i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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