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蟲潮 第五集 保鏢與殺手 第五十八章 智謀的運用(下)
    早餐結束之後。曼妮他們已經大致指定了一個計劃。但是由於言談中意會的成分太多。所以讓旁聽的瑞克一頭霧水。直到結束也沒聽明白他們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悶悶不樂的坐上車離開貝寧鎮再次出發。瑞克一路上都在思考曼妮整個過程中的行為舉止。似乎他能夠想明白一些什麼。但是卻又像眼前被遮上了一層細紗般。無法看清曼妮所做這一切的真實意圖。

    車中依然只有他和曼妮兩個人。曼妮並沒有著急向瑞克去解釋。她想讓瑞克有一個思考的過程。要讓瑞克在除了戰鬥之外的其他領域也同樣傑出。首先就要教會他習慣思考。這一點。曼妮已經開始培養瑞克向這個方向去做了。

    忽然。瑞克抬起頭。用一幅非常認真的表情看著曼妮說:「你在審訊過程中所使用的手法。我基本已經可以理解你為什麼這麼做了。」

    「哦。說說看。」曼妮心中不動聲色的一喜。但臉上卻依然保持著出發以來的那種淡定。

    「這個暗合我剛剛看過的心理學。」瑞克低頭斟酌了一下措辭。試著說:「讓修斯特用一些不傷身體。但是卻很刺激對方神經的手段使對方完全失去抵抗意志。而顛倒重複的問題。可以使對方養成一種慣性思維。在不知不覺中答出深層思維中的正確答案。再通過記錄後的對比。就能夠找出那些情報是真實的。」

    「沒錯。就是這樣。」曼妮很驚喜地看著瑞克。她沒想到瑞克在看過心理學那本書一天後。便能從這方面入手。活學活用的揣摩出這次逼供的真實意圖和手法。

    也許。瑞克並不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那麼愚鈍。他還是一塊未經開發的璞玉。只是因為年幼時缺乏良好的教育。以及缺乏對一些常識的瞭解。才會無法活用自己的腦子。

    而瑞克。顯然沒有注意到曼妮為他在智力方面所給出的一個評價。依然低著頭努力思索道:「審訊方面我基本是可以明白了。但是你們接下去在早餐時說的那些計劃我就有些雲裡霧裡了。」

    「比如?」

    「比如你吩咐巴爾扎克把其他那些經過他嚴刑逼供地人都明目張膽的栓在車後。而卻讓修斯特帶著勞兒單獨離開……」說到這裡。瑞克用力揉了揉眉頭。向靠背上躺去:「我無法理解你這麼安排的動機。把那些缺胳膊斷腿的人栓在車後是為了示威嗎?而讓修斯特帶著勞爾離開。是為了讓他挖掘出更多的關於菲南迪斯家族的內幕?似乎這就是我能夠理解的極限了。但是很明顯。你的動機絕對不會這麼簡單。」

    「其實動機只有一個。讓對方知道他們想知道的。讓他們忽略我們不想讓他們知道地。」曼妮很神秘的給出提示。

    「知道想知道地?忽略不想讓他們知道的?」

    聽著這句摸稜兩可地話。瑞克直接兩眼一翻:「這算什麼答案。這讓我更頭疼了!」

    「我相信你會明白地。如果不經過你的思考。我直接給出答案。等事情結束你就會忘記。所以。要注重結果。就得先重視過程。」曼妮看著瑞克可憐的樣子。甜甜一笑:「但是讓自己拚命陷入這種思考之中。是會鑽牛角尖的。所以我準備在路上給你補一下常識性的東西。」

    「常識?」瑞克瞪大了眼睛。

    「對。常識。」曼妮翻出一本比心理學更厚的大書。丟給瑞克:「世界的歷史。蟲類地區分以及各種特殊能力。現有社會地弊端。權利結構中的牽制。日常生活中地細節。貴族的數量以及家族發家歷史……」

    曼妮一下報出了一大堆的名目。其中涉及到了政治、生活、蟲類學以及等等繁多的項目。瑞克尚未看。光是聽聽這些名目。就已經有些腦袋發暈了。

    「你不會是讓我把這些東西全部看完吧?」瑞克臉上血色盡褪。

    「沒錯。」曼妮將雙臂在胸前交叉。慎重其事的點頭「可……可我的心理學還沒看完。」

    「你可以把時間岔開。一段時間看這個。一段時間學習心理學。長時間研究某一個領域。會使效率變的低下。所以岔開來學習效果最好。而且。在僅剩的休息之餘。你最好再練練你的字。你現在屬於能看懂卻不會寫的階段。真正的強者沒有一個不會寫字。」

    「可……可……」

    「沒什麼可是的。這是陛下交給我的任務。你在下一次見到他時。必須讓他對你刮目相看。不然。就是我這個身為老師的人失職。而且。當你把這些常識補完。讀懂心理學。再多研究一下各個家族發家的歷史以及軌跡。我想你應該就能明白我所佈置的這個並不算太複雜的計劃了。」

    瑞克看看曼妮認真的表情。再看看自己手上這兩本幾公斤重的巨著。他總算開始明白。或許沒有出生在帝王家庭。也是一種幸福。至少。現在的他非常理解。為什麼安娜會那麼仇視聖羅塞爾宮中的課程。

    「一次成功。僅僅是一生苦難的開始罷了。」

    隨口說出了這句頗含哲理的感歎。瑞克一扯衣領。咬牙開始了痛苦不堪的發奮苦讀。

    從貝寧鎮前往凱斯特城的路程足足有一周的時間。在這一周中。車隊並沒有再有一次像樣的休整。幾乎整日整夜的都在趕路。擺出一副事情急迫的樣子。

    而在這一周中。瑞克除了吃喝拉撒之外。一步也沒有離開過坐下這輛不斷行駛中的蟲車。他幾乎把自己泡在了書的世界中。硬逼著自己並不太好使的腦子。強行接納那些在他看起來深奧無比的句子以及知識。

    不過。除了讀書之外。在偶爾的放鬆之餘。他達到蟲師級別的敏銳感知能力。還是讓他清晰的感覺到在車隊的四周。有幾撥人正在追蹤監視著車隊。

    本來。他很想提醒負責偵察的巴爾扎克。但是有一次他只是提到了一點點。巴爾扎克便流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

    如果是以前。瑞克可能還無法理解這個神秘微笑的涵義。但是現在。將手中這本心理學中察言觀色篇讀完的他。已經能夠非常清晰的理解巴爾扎克那一笑的含義了。

    巴爾扎克是在告訴他。他知道有人正盯著車隊。而這只不過是計劃中的一環罷了。

    一個微笑。就可以表達出這麼複雜的含義。這在以前是瑞克無法想像的。

    不過這也暗合察言觀色篇中所說。人與人之間的真實溝通。只有百分三十是通過語言。而其他百分之七十。全部都是通過表情、眼神、動作來傳遞真實。「意會。還真是一個很方便的能力呢。不過……曼妮究竟是想幹什麼呢?還是看不透啊。」

    車廂中。瑞克用力敲敲自己最近開始變的靈活起來的腦袋。繼續啃他的書本。

    而在他在海量的知識中暢遊的時候。車隊也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開始接近暗流湧動的凱斯特城。

    在凱斯特城附近的一個山岡上。一個身披著一襲華麗黑色風衣的男子駐足遠眺。冷冷的看著車隊沿著蔓延的商道。一步一步的接近繁華的凱斯特城。

    「亞瑟的走狗。終於來了嘛!」男子似乎在克制著內心奔騰的情緒。一直在手心把玩的一枚鵝卵石被其突然迸發出來的力量捏的粉碎。

    「霍克。你準備……」

    身後。一名年輕男子正準備詢問的時候。站在山岡邊緣的霍克突然回頭怒目相視。

    「艾德華。你難道忘了我的名字?」

    霍克的語氣森冷無比。猶如一道寒風刮過艾德華的脊髓。使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戰。

    「對……對不起。習慣了。一時沒改過口。」艾德華略略欠身。轉而用一種尊敬的語氣問:「菲南迪斯大人。請問我們是不是在他們進城門前劫殺他們?」

    聽到艾德華口中的敬語。霍克冷冰冰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一些。他撇了一眼剛剛駛過下方的車隊。冷笑:「他們以為栓一些家族的廢物在車後面。就能夠震懾住我們。就能夠讓我們不敢投鼠忌器突襲他們嗎?」

    「那麼……」艾德華詢問似的望向霍克。

    「不。我本來就沒準備向他們發起進攻。」霍克在艾德華驚鄂的表情中帥氣的轉身。一甩身上華麗的風衣。聳眉笑道:「我只是來看看那些家族中的喪家之犬的。」

    「看到那些喪家之犬無助的表情。我便可以大致猜到他們經歷的是一場怎樣的慘敗了。看樣子。這批亞瑟的走狗實力很強呢。我可不願在這裡和他們硬碰硬。只有當他們進了凱斯特城。我們才能夠將他們這批外來者一個一個的消滅掉。」

    聽到這裡。艾德華大致明白了霍克的意圖。身為在家族中地位僅次於霍克的菲南迪斯第五子。艾德華不與置否的聳了聳肩:「他們中也不全是外來者。至少。我知道那個新任治安官曾是凱斯特人。」

    「凱斯特人?」霍克突然回頭大笑:「你恐怕忘了。賤民不算人。所以……不要把這個卑賤的傢伙稱為凱斯特人。他只是凱斯特城的一條可憐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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