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
張揚連連搖頭，他只是一個學生，學生與學生之間的矛盾還不至於到動槍的地步，實際上，張揚還沒有殺死呂非的心理準備，對於一個在校學生，雖然因為思維擁有著一些無法控制的殺意，但殺人這種事情在心裡還是有著潛意識的排斥。
「那我沒辦法了……」
老頭緩緩的躺在了睡椅上，眼睛裡面閃過一絲失望的光彩，隨手把桌子上一個黑得發亮的小彈簧拿在手中，在滿是老繭的手裡撫摸著，發出細微的聲音。
……
很快，張揚再次沉浸在了浩瀚的文字世界，幾乎是一種本能，他看的第一本書還是《孫子兵法》，讓他驚訝的是，這本盜版書居然一樣讓他產生非常奇異的感覺，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始終纏繞著他的思感和靈魂。
顯然，不是圖書館裡面的書讓他產生感覺，而是書的內容讓他產生感覺。
確定了這種感覺後，張揚就像瘋子一般瘋狂的換書閱讀，閱讀換書，事情讓他越來越震驚，很多古老的文字作品都能夠讓他產生身體的共鳴。
讓張揚詭異的是，引起的共鳴感覺各有不同，有的書能夠產生一種蠢蠢欲動的感覺，有的書卻是只是讓他的身體微微有一些感應。
為什麼？
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這已經脫離了張揚的思維範疇，實際上，大部分的書都與武術掛不上邊，完全是一些思想性或者乾脆是故事性的文字作品。
很快，張揚把幾本閱讀時候能夠產生強烈慾望的書籍整理出來，那些閱讀沒有什麼反應的書籍又放到了書架之上。
整整一個上午，張揚都在那浩瀚的文字裡面尋找讓自己強大的秘密，讓他失望的是，他始終無法控制自己身體裡面的搏擊思維，甚至於到了後面，那些書籍產生的共鳴也變得飄渺起來，慢慢的，那種蠢蠢欲動的慾望也越來越小了……
「難道真的需要從頭開始學習？「
張揚的思維從書海裡面拉了出來，呆呆的看著一堆還沒有看的一些關於武術方面的知識。
猛然！
張揚感覺到一股殺機在空中瀰漫，張揚不禁打了一個冷戰，抬頭望去，只見老李的一雙渾濁的眼睛變得鋒利起來，正緊緊的盯向門外。整個人就像一具雕塑……
順著老李的目光看去，張揚看到了前幾天看到的三人，那五官有點帶混血兒樣子的彪悍年輕人穿了一條牛仔褲，一雙白色波鞋，一件款式看起來很隨便的絲質白色襯衣，那兩個保鏢依然是西裝革履，一臉嚴肅的跟隨在年輕人身後，三人朝胡同裡面走了進去。
「他們是誰？」張揚不禁問道，記得上次老頭看到這三人的時候沒有現在這種殺機凜然的感覺，而這個時候，張揚又開始懷疑老頭會武功了，他實在是想不通一個不會武功的人為什麼會散發出那種讓人心悸的壓力和殺氣，同時，老李的這種殺氣讓張揚想起了圖書館裡的那個老處女，他們產生的壓力讓張揚感覺非常相似。
「沒事……」老人目送著三人消失在胡同裡面，眼睛裡面讓人心悸的目光也散了，代之的是慵懶無比。
「老李，你真的不會武功？」張揚不死心的問。
「不會，為什麼這樣問？」
「我覺得你有時候能夠產生一種讓人害怕的感覺，這不是書裡面說的武林高手特徵嗎？」
「靠，你是看網絡小說看多了把，是不是人都是高手，我樣子長得像高手嗎？」老頭猛人坐起，一手敲到張揚的腦袋上大罵道。
「嘿嘿……」張揚摸了摸腦袋乾笑。
「呵呵，不過，你的觀察力還是很不錯，不過，我是真的不會武功，我從來也不用刀殺人……」
「殺人……」張揚背脊突然一陣發寒，這老頭說殺人的時候眼神平淡無比，卻反而讓張揚產生一種深深的恐懼感。
「我殺人，用槍！」
老人淡淡一笑，這個秘密，整個C市知道的人不多，今天告訴這個才認識不久的孩子，突然感覺一種輕鬆，一種發洩秘密的輕鬆，老頭自己都有點不明白為什麼要告訴這個孩子，但是，他的回答簡直是下意識的。
「你是殺手？」張揚眼睛睜得大大的，想不到每天看到的一個糟老頭居然是傳說中的殺手。
「算是吧。」老人摸著手中的彈簧，眼神飄渺無比，彷彿在追憶那失去的風雲歲月。
「你在殺手界排行第幾？」
「咳咳……第幾？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老人咳嗽得一臉通紅。
「書裡面不是說，像你這種隱居鬧市的都是高手嗎？」張揚嘀咕道。
「……」老頭無語。
「那咋滴你看起來很厲害呢？」
「呵呵，既然你問，我就告訴你得了，如果真的排名，估計我在殺手界要排到一千之後了……」
「一千之後……」張揚撇了撇嘴，這數據讓他沒有絲毫興趣，如果一個人在一個排行榜上排到了一千的後面，就是再厲害也厲害不到那裡去了。
「咋滴！？看不起李伯了？」老頭毫不為意笑道。
「沒沒……」張揚連忙擺手。
「呵呵，那我問你，地球上有多少國家？」
「那個……沒具體算過，今天這個獨立，明天那個獨立，估計也有二百多個吧……」
「嗯，就算兩百個，如果殺手的總數是一千人，那每一個國家平均有多少殺手？」
「五個。」張揚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
「嗯，是五個殺手，那全世界比C市大的城市有多少？」
「這個……」
張揚呆了一呆，這是一個無法回答的問題，全世界比C市大的城市實在是數不勝數，根本沒有一個確切的數據，光只是中國比C市大的城市都要上三百，全世界簡直是無法計算了。
「你還看不起我嗎？！」老頭哈哈大笑道。
頓時，張揚明白的了老頭的意思，老頭雖然只是一個排在一千之後沒入流的殺手，但是，全球範圍來說，算是相當厲害的，至少，老頭在C市可能就是最厲害的一個。
「你有槍嗎？」張揚的眼睛裡面放出了光芒，做為一個好好學生，張揚一輩子可是還沒有看到過真正的槍，對於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幾乎是沒有不對槍感興趣的。
「呵呵，如果一個殺手沒槍，那也就不能稱為殺手了。」老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