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男的艷遇生活 正文 第十八章
    雖然對於誰付賬這個問題,三個人產生了不小的爭議,但三人還是決定到外面去吃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李梁沒有說謊,他家裡找出來的能吃的東西,只有上面還有牙印的半塊麵包了。據李梁說,那是他前天吃剩下的,本來想吃完的,可是麵包實在太硬了,硬得他的牙都快掉了,麵包還紋絲不動,這才剩了下來。楊齊天用力想要把這塊麵包掰開,可使了半天勁也沒成功。

    劉方平嘲笑說:「怎麼了?堂堂刑警連吃麵包的力氣也沒有嗎?」

    楊齊天說:「這麵包也太硬了。不是我說你,劉方平,就你那小身板,我一隻手就能把你舉起來。再者說當刑警和力氣大小有什麼關係?當刑警靠得是聽話,上面讓你抓誰,你就抓誰。」

    李梁說:「你小子才當了兩天半刑警就說這樣的話,小心被開除!」

    楊齊天說:「你以為我和方平一樣犯賤啊?這種話當然是只在人背後說說了。」

    劉方平覺得這話太刺耳了,他只不過是光明正大做人,怎麼就成了犯賤呢?楊齊天在刑警隊裡算是春風得意,想不到背後有這麼多牢騷。劉方平說:「又有什麼事讓你有這種感慨了?說來聽聽?」

    楊齊天說:「這種事也不算新鮮,就拿我今天辦的這件案子來說吧……」他剛想說,又停下來了,「算了算了,跟你們說這些事,平白給你們找麻煩。不過我告訴你們一點,如果以後有麻煩,特別是得罪了什麼人的話,直接找我不要找警察。這是我,一個刑警的經驗。」

    李梁說:「你真是越來越了不起了。都已經有經驗了?那以後呢?是不是就有了精……」他沒有說下去,但三個人都猜到他要說什麼。劉方平捂著嘴只是笑個不停,楊齊天開始往李梁身邊湊。李梁靈巧地躲開了,遠遠地衝他直呲牙。

    這個城市裡的夜市很熱鬧,到處都是人來人往。小吃攤位發散出來的香氣一個勁朝人鼻子裡鑽。劉方平肚子本來就餓了,被這香氣一刺激又增加了三分餓。李梁和楊齊天兩人也是如此。人一餓就不太挑剔了,三人想隨便找個地方就可以了,可找了半天才在一處角落裡找到了一個座位。

    劉方平對於點菜這回事從來都是不管的,自然會有別人去點菜,反正點什麼菜都比他平時吃得好。他和李梁真是有太多的相像之處,連吃飯上也很相似。楊齊天去找老闆點菜,李梁坐在他對面,給他倒了一杯茶水,說:「我還以為我是少爺的命,一碰到你,才知道這世界上是天生有人就衣來張口,飯來張口的。這都是從小嬌生慣養形成的毛病!」劉方平喝了一口水,說:「是啊,我這個人從小就不爭氣,長大了還是不爭氣。」

    李梁眨眨眼睛,說:「怎麼了,怎麼了?你的脾氣老是一陣兒一陣兒的。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這會兒又怎麼了?不就是愛情上那點事嘛,誰還沒有經歷過似的。」

    劉方平說:「跟那回事沒關係。我只是看到夜市這麼熱鬧,感到人人都有自己的目標,都在為了自己的目標而努力,我從來沒有感到自己活得這麼空虛,連將來要幹什麼都不知道。越是這麼想,越是覺得我這個人很失敗。」

    「怎麼失敗法?說來聽聽?」

    「我今年是二十五歲吧?有多少人在這個年紀早就成就自己的事業了。我記得張愛玲先生,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出版了自己幾乎所有的小說了。李世民登位的時候也不過是二十八歲,王勃寫《滕王閣序》的時候,還不到二十歲吧?」

    「停停停……」李梁搖手讓劉方平不要再說下去了,把嘴裡的水嚥下去之後說:「差點嗆著我。我沒聽錯吧?你拿自己跟這些人比?你也太累了吧?」

    劉方平說:「這有什麼不能比的嗎?舜何人也,禹何人也,有為者亦若是。」

    李梁說:「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麼到現在總是一事無成了。原來你一直都想讓自己成為英雄。英雄那麼好當的嗎?你真是小時候受的英雄毒害太多了。報紙上網絡上整天說這個影片影響不好,那個動畫影響太壞,依我看,讓小孩子閱讀英雄事跡,偉人故事,影響最壞了!天下什麼人都可以學,就是英雄和偉人不能學。因為那些人身上有著太多的悲劇因素,他們都是那種可以打破常規或者不惜一切來維護規則的人。我們沒有必要學他們。你舉了三個例子,我只舉一個,李衛公隋大業十三年投入李氏的時候,他已經四十六歲了,而他真正能領二千兵馬開始名將傳奇的時候,已經是四十九歲了。所以你看,你的時間還多得很呢!順便說一句,我的也是。」

    「你們兩個世外高人又討論什麼高深的問題呢?」楊齊天坐到了椅子上,拿出一盒煙虛讓了一下。李梁和劉方平都搖了搖頭。楊齊天抽了一口煙,說:「還是老樣子?不吸煙,不喝酒,不跟女人一起走?真不愧是咱們班裡的兩大聖人!」李梁說:「那你就錯了,現在方平已經和女人一起走了,而且不是一個,是兩個,對不對,方平?」劉方平罵他們兩個說:「你們還是不餓,是不是?菜都上來了,還擋不住你們說話?」

    楊齊天吃了一口菜,說:「你這個傢伙就是這樣。這有什麼不好說的?我每次換女朋友不是都告訴你們了?」

    劉方平說:「那不是告訴,那是炫耀吧?」

    「都差不多!」

    劉方平見楊齊天如此厚顏無恥,再也懶得和他說話,低頭只顧吃菜。他是真餓了,看準了好東西,嘴一直動個不停。楊齊天見他如此吃相,用手敲了敲桌子,說:「喂喂,我說方平,你從三年自然災害過來的?多長時間沒有吃過飯了?咱們三個聚到一起,也不是經常有的事情,你說句話好不好?」李梁只是微笑。

    劉方平嘴裡吃著東西,含糊不清地說:「我能有什麼事情好說?你們一個在刑警隊工作,一個無事不知,要說新鮮事情,也應該是你們說才對吧?」

    李梁說:「我們的事情以後再說,我們現在就是對於你現在的情況很有興趣。說老實話,方平,你當上總經理助理,我很高興,不過我不認為那是憑你的本事得到的。所以這裡面有什麼內幕,說出來聽聽吧?」楊齊天也看著劉方平。

    劉方平用筷子撥了撥面前的涼菜,說:「這菜怎麼有點鹹啊,能不能在加個甜味的?我老在外面吃飯,味精吃得太多了,總想吃點甜的。」

    楊齊天說:「我說劉方平,你這樣可就沒意思了啊,我們兩個好心好意想幫幫你。不說別的,論社會經驗,我和李梁總比你要強上一點,我看你的樣子,也知道這個助理當得不是太舒服。你把事情講出來,我們也可以替你出出主意。」

    劉方平知道他們倆人說得沒錯,論處理事情的能力,無論是楊齊天還是李梁都比自己強了不止一點半點,但他就是不想把這件事告訴他們。劉方平說:「我說楊齊天,你可以了,當了一個刑警,你了不起啦!你是不是自覺比我強得多了?可以來教育我了?」

    楊齊天說:「雖然我不想傷你的自尊,但事實就是如此,你自己說老實話,你有什麼地方比我和李梁強的?」

    劉方平仰頭想了想,說:「身高啊!我的身高比你們兩個都高!」這一句話真是太絕了,說得楊齊天一口酒嗆著了,不住咳嗽起來。李梁也是一個勁地搖頭。楊齊天身體素質極好,但正因為從小鍛煉的原因,個子不是太高,只有一米七左右。李梁跟他也差不多。劉方平比起他們兩個,身體素質可以用「差」這個字來形容,但偏偏長了一個一米八的個頭。劉方平對於自己有這個優勢很是高興,一有機會就要提出來。

    楊齊天把氣喘順了,說:「你小子,我最恨你的就是這一點。個頭有什麼關係?我個子又不矮!」

    劉方平火上澆油:「那是!你一點都不矮,在矮子裡面,你就算是個頭高的了!」

    「你再說,我打你!」

    李梁冷眼旁觀,見劉方平成功的話題轉移了開去,也不能不心生佩服。心說:「你別的本事不多,這一手本事還真是真不了起。楊齊天也算是機警的人,這麼輕易就上了他的當。」他可沒有讓劉方平輕易脫身的意思。本來既然劉方平不想告訴他們,他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可是劉方平如此對待老朋友,自己要是不給他點教訓,那真是太便宜他了。

    李梁說:「齊天,你又上了方平的當了,他就是不想讓你知道,才故意這麼說,好激怒你來轉移話題。我對於身高的問題很滿意,還是來談談方平的問題吧。」

    劉方平說:「你當然滿意了,你跟齊天比,你就算是高個子了。」

    楊齊天說:「好了,你有完沒完?我不問了還不行嗎?你要再說,我可真動手了!」劉方平「哈哈哈」笑了起來。李梁本來想讓楊齊天出頭逼劉方平就範,沒想到楊齊天這麼容易就放過了劉方平,也只好作罷,他對劉方平的事,興趣本來就不大,也沒有再問下去。

    擺脫了最麻煩問題的劉方平明顯要輕鬆得多了,話也慢慢多了起來。三個人胡說八道,話題越扯越遠,也不知怎麼就說到了現在最熱的國學的問題上了。楊齊天說:「這些日子網絡上到處都在講國學復興,你們兩個學問大,怎麼看?國學是應該復興的嗎?」

    劉方平說:「什麼是國學?國學的定義是什麼?你先把這個事情說清楚吧。」

    李梁說:「這個事情我有經驗,那就是凡是中國古時候留下來的東西,都是國學!」

    劉方平說:「胡說八道!世界是在不斷前進的,任何東西都要不斷進步,如果說凡是留傳下來的東西就是好的,就要復興,那不是倒退嗎?」

    「中華民族是偉大的民族,是四大文明古國之一,在他的偉大的文明裡留下來的當然都是好東西,當然不能拋棄!」

    「每個民族都說自己是偉大的民族,但每個民族的東西都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如果不能正視自己文化裡面的缺陷,而一味諱病忌醫,那麼這個民族就很難有所進步!」

    李梁拍案而起:「你竟然敢說中國文化裡有不少的缺陷,竟然還說要對偉大的傳統進行反思?你還有沒有國家榮譽感?你還是不是中國人?你就是賣國賊!要把你打翻在地,踏上一萬隻腳,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劉方平嚇了一跳,說:「你沒毛病吧?只是隨便說幾句話,怎麼我頭上就多了這麼一頂大帽子?」

    李梁笑嘻嘻地說:「在網上別人就是這麼罵我的!我和你的觀點一樣,挨罵也不是挨一次兩次了。首先『國學』這個詞第一次出現就是很不光彩的。那是清末中國最黑暗的時候,洋務派第一次提出了「西學為體,中學為用」,這大概就是『國學』的前身了。其後雖然還是有不少人提出來各種各樣的名目,但總體而言還是沒有脫出這個範圍。如果說我們現在所說的國學還是這個意思的話,那我就真不知道為什麼要復興它了!」

    劉方平說:「你也不必太在意,現在那些在網絡在大談要愛國,要復興『國學』的人,大多都不知道什麼是國學,反正聽到一個『國』字,就以為是好的了。你不防問問他們,他們是如何復興國學的?他們可願意不去用電腦,不去看言情劇,而去讀四書嗎?他們能不唱流行歌曲,而去唱京劇嗎?那可是國粹吧?他們為什麼不去唱一唱?說到京劇,我剛剛又學了幾段,我給你們唱一下!」

    楊齊天狠狠打了自己一嘴巴,說:「兩位兩位,行了吧?不要再說下去了!都怪我!沒事提這個話題幹什麼?真沒想到,在這裡竟還能找到兩位這麼為中國文化擔憂的賢(閒)人!劉方平!你要是還有點人道主義,就不要在我們兩個人面前唱京劇!你要想唱,去我們審訊室去唱好了。犯人要是不招,就讓他聽你唱戲,比什麼手段都有用!」

    劉方平正想反駁,手機又發出一陣響聲,這對於劉方平來說是很少見的。他雖然有電話,但用的時候並不多,一個月可能還打不到十次。平時給他打電話的,也就是父母和李梁,楊齊天。現在兩個人就在他面前,昨天家裡也才剛來過電話,這會是誰呢?劉方平打開了手機,剛問了一聲:「您是哪位?」臉色當時就變了。李梁笑問:「怎麼了,方平?讓人給煮了?誰來的電話?」劉方平說了一句:「一個朋友。」站起身,走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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