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劍至尊(全本) 第六卷 第七章逐狗獵殺
    冰封湖北大洪山又名綠林山,坐落鄂北隨州西南。

    張心寶偕親阿爹張讓往南下,越過淮河,就躲在大洪山。

    倆父子相依為命,嚴冬狩獵動物為生,皮革為襲保暖,雖然辛苦,饑寒卻不虞匱乏,反而練就一身輕功及好體魄。

    動物在冬天求生不易,物競天擇之下,各自拚命獵食或者保護本身,纏鬥起來十分凶殘,至死方休。

    張心寶在這種環境,觀察狼撲、狸翻、鷹搏、熊肩、犰踞成盔等等動物撲擊攻防變化,融入張讓失憶不全的「寒天神拳」拳法招式內,獨創一格。

    除了打獵吃飯睡覺以外,一老一少勤練「偃月劍法」、「回龍絕刀」,輔以「彌旋真氣」養身;張讓受益最大,有若浴火風凰重生,雖然失憶不復,武功從新再來,卻如脫胎換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地,功力恢復了三成,昏厥現象好了八分。

    楚塞三湘接,荊門九派通;

    江流天地外,山色有九中。

    郡邑浮前浦,波瀾動還空。

    襄陽好風日,留醉與山翁。

    湖北省位於長江中游,春秋戰國時為楚國地,漢屬荊州。江漢平原上的「江陵」為戰國楚都。

    張讓推著板車攜張心寶離開人煙絕跡的大洪山,漫無目的穿山越嶺往南面行,穿過漢水到達「荊門」才有官道,欲到「荊州」還有五天路程。

    不晚投宿「迎賓客棧」,久別城市的張心寶又活潑起來,父子倆在客棧角落吃了一頓豐盛晚餐。

    小客棧餐館裡僅放二十張桌子,因酒菜價廉公道,卻也座無虛席,其中居然有一半是跑江湖賣雜貨郎中。

    一名郎中嗓門特大道:

    「天大的消息!「荊州大守」劉襄懸賞千兩黃金,欲購買盤據「當陽」地界黃巾賊「大祭酒」左校的項上人頭,各地的「獵鬼刺客」聚集,蠢蠢欲動。」

    另一名郎中林化道:

    「小郭!就是位號稱「神弓銀刀」的左校?嗜食狗肉、以獵狗為樂的左校?聽說「當陽」地界的狗全被他射殺光了!」

    小郭郎中一拍桌面,霍然而起,腳踩板凳抖賤晃蕩道:

    「林化老大有見識!左校擁兵二萬鬼卒賊兵,自封「神射將軍」,箭法如神,百步穿楊,居然說狗體積小,四條腿跑起來比人靈活,實在人不如狗也!」

    「小郭!光憑左校一身武藝高強不說,那二萬人馬吐一口水,就能淹死那些不知死活,靠獵殺賊兵人頭領賞過活的刺客遊俠兒,有誰膽敢去捋虎鬚?」」是呀!聽說聚集了三干「獵鬼刺客」,議論紛紛不知推派誰為代表領軍,就互相砍殺死了十我人,真他媽的一盤散沙,還不是去送死!」

    「呃!結果推舉那位遊俠兒為代表?」

    「這亂世中利字當頭!誰又能服誰?結果為「荊州」地界武林耆老「銅錘堡」之外號「銅錘破山」宋貢老英雄出面,居中協調,以武會友,選出了三名遊俠兒頭目,各領一行隻馬,誰能率先取得「神射將軍」左校的腦袋,誰就是第一,聘為「銅錘堡」總教頭之職!」

    「小郭!宋貢老英雄既然出面,當然能擺平糾紛!但是「荊州太守」劉建也未免太窩囊了,出兵討伐不就得了?居然利用這些遊俠兒去送死,那三名遊俠兒頭目是誰?」

    「啐!你懂個屈,動用兵馬花費頗巨,哪是千兩黃金可以解決的,光是戰死的士官兵撫釁金,就不止這些錢。」

    林化摳一摳臉頰又道:

    「聽說三個頭目遊俠兒名叫「槍狐」丁彪、「厲刀」王雷、「龍鬚鞭」金輝,皆是千中選一好手。前二名是「荊州」地界風雲人物;時間以半個月為限開始獵人頭。」

    「唉!這齣戲碼我們是見不到了,假如我有他們一半的功夫,為了那千兩黃金去拚命也值得。」

    「嘿!你真是財迷心竅,這種刀頭舔血的生活,哪是我們這種人過的日子?就是送死也是白搭!」

    「嘻嘻!說得也是,喝酒喝酒,飯菜吃進肚子才是自己的,沒有了腦袋怎能吃飯?」

    張讓與張心寶用餐完畢,也聽個大概,瞭解地方上動態,兩人回去臥房,叫夥計送來洗澡水,洗具舒服熱水澡,早早安歇。

    「荊門」往西面官道而行,就是「當陽」黃巾軍「大祭酒」左校盤據地界,行程只要三天路程。

    「當陽」土城堡,往北十里就是「長板坡」。

    長板坡幅地遼闊,雜草叢生,坡度傾斜約有三十度角,如果策馬從坡上順勢俯衝,有若疾風勁草掠過之快感。

    張讓偕張心寶帶著五條土狗,在此任意搭草蓬為屋,逐狗馳騁草地;張讓架長弓搭箭矢射擊狂奔狗支,訓練它們的靈敏跳躍反應度,箭矢取掉尖錐頭,再包裹雜草為箭鏃,並無殺傷力。

    「汪汪!汪汪!汪汪!」

    土狗叫聲注竄整片長板坡,被箭矢擊中的狗「嗷……嗷……」哀鳴狂吠,相當疼痛,飛奔更疾;張心寶施展「追風萬里」直奔式輕功身法,與這五支土狗玩在一起,也學著躲避飆飛的筋矢。

    張心寶玩累了,回到張讓身邊,那五支土狗不敢尾隨,是真怕了張讓手中弓箭,不知何時會破空飄至。張讓把弓箭放下,拍拍張心寶肩頭,只見張心寶噘嘴指觸忽哨一響。

    嗾———

    五支土狗聞哨聲為號「汪汪!」各自一吠,搖頭擺尾,伸舌喘氣,蹦跳歡欣,回頭狂奔至張心寶處,又舔又吻,挨著身子磨擦,十分親匿。

    張心寶樂得合不攏嘴,丟著肉脯餵食它們,爭相嚼吃,猛搖尾巴示好。

    連續十來天的訓練,土狗聽覺十分靈敏,皆學會先行豎耳,聽聲辨位,閃躲破空「咻咻!」飆疾的箭矢之聲,

    已然不容易射中了。

    張讓將弓箭挖地埋藏,不再使用。

    這段時間,張心寶最憂樂,有二種收穫;一則,身上的中箭矢瘀青減少了,學會閃避。

    二則,孤獨沒有玩伴的落寂心情,則用這五支土狗彌補了。

    忽然間,馬蹄聲從坡下傳來。

    一隊黃巾軍快速策馬而至他們藏身的草屋。

    一名臉頰刺青的「祭酒」頭目瞅了他們父子一眼道:

    「這五條狗是你蓄養的嗎?」

    「是的!」張心寶回話,張讓坐在草地上點頭。

    「咦!這個頭戴斗笠黑巾遮臉的人是誰?我是在問大人,小孩子別插嘴!」

    張心寶伸手掀開了張讓遮臉黑巾,露出毀容醜貌道:

    「這是我的親阿爹!是個啞巴喜歡吃狗肉,那五支土狗是我們養來宰殺的。」

    「草屋只有一輛板車,沒有武器。」

    「祭酒」頭目丟了一塊碎銀落地道:

    「這五支土狗我們徵收了!這塊碎銀算是補償。」

    話一講完,後面的賊兵手腳俐落撒網捕捉五支土狗,這隊人馬調頭下坡而去。

    張心寶一臉的捨不得狀,張讓將他摟在懷中安慰,居然輕泣了起來,埋頭懷裡直擂捶不依。

    吹奏號角,響徹天際。

    「當陽」土城堡城門大開。

    「神射將軍」左校手執長弓,一馬當先騁馳而去,後方步卒五百緊隨其後,往城北五里外狩獵場奔去。

    當代獵狗很有規則;以騎射方式進行,而將狗置放一定範圍馬場內,誰能率先射中,就是優勝者,可以下注賭輸贏。

    馬場外圍約百步距離,正中央有類似靶心五尺圓形,就是放狗的地方。

    外圓及靶心皆插竹竿;外圍相間五尺一根,桿頭用長繩環繞,全場串圍起來,騎射於百步外側獵殺放置靶中的狗。

    狗會在靶心處從小繩跳出來,而在它逃越小繩之前放箭,是規定的獵狗動態射法;如果被狗逃出了外圍,騎射者顏面盡失,表示其人射術不精。

    「神射將軍」左校是獵狗的佼佼者,沒有人願意跟他賭博,只有自得其樂,練習箭法。

    「放狗!所有的狗都放出來!」

    「神射將軍」左校策馬外圍,張弓搭箭,蓄勢以待喝喊道。

    總共捆綁了七條狗全部放置靶中,一解頸繩,紛紛跳躍逃命!

    咻———

    箭矢破空飆疾射去!

    咻———一支狗被箭矢貫穿喉嚨,鮮血噴出,濺出在其他狗的身上,這一刺激,眾狗更加亡命竄逃。

    迅速在背後箭筒抽出一文箭矢,搭弓放箭,又射殺了一支,只在彈指間。

    奇怪的事發生了!

    剩餘的五支土狗,認得回頭路似地,齊齊往北以坡處竄逃。

    搭起千石之弓再射!

    這批狗十分精靈,居然懂得閃避跳躍,在容發之間,恰巧躲過致命一箭。

    「神射將軍」左校連放三箭,居然全被他們閃躲不中,雙眼發亮,神情亢奮,「駕!」

    聲一起,揮弓拍馬臀,整個人策馬似飛,緊追這些畜牲而去。

    侍候的兩名偏將,最瞭解左校射擊實力,皆背地抿嘴竊笑不已,「神射將軍」可要威名掃地了,肯定昨晚不知道那條「母狗」掏幹了他的精力?

    這五支土狗雖然敏捷,早晚還是會被獵殺,等一會兒,絕對滿載而歸,沒有人放在心上,皆在原地等候著。

    「神射將軍」左校根本不信邪!抽出雙箭搭弓,駕御馬匹邊追邊瞄準,箭矢一放,「崩!崩!」兩響,猛箭一前一後飆射而出。

    咻———

    破空聲只有一響!跑得最後約有百步之遙的土狗,躲過了前箭,卻為後至的箭矢當場釘死地面,可見左校臂力驚人!

    「嗷……」土狗臨死前的哀鳴,好像提醒同伴逃命;四支土狗狂奔更疾,猛地吐舌喘氣,與死亡搏鬥,尾巴翹楚得天高,鑽進了草叢內,迷失了方向o「神射將軍」左校頓失土狗蹤跡,一捋嚼繩,馬匹嘶弗弗掀蹄驟停。

    嗾———

    喚狗哨聲暴起!

    「汪!汪!」狂吠!有如求助主人救命;四支土狗鑽出草叢,往長板坡上狂奔而去。

    目標驟顯!「神射將軍」左校大喜,箭矢重新搭弓,策馬獵殺。

    相繼的射死三頭土狗之後,已上了長板坡巔,三箭連扣,再將最後一支土狗擊中腹部;此狗哀鳴嗷嗷,死命的爬進了一間草屋。

    「神射將軍」左校十分滿意自己的箭術,翻身落馬,欲進屋內撿出戰利品。

    當他一腳踩進之際!

    轟隆——

    地層下陷,整個人掉進了陷阱深坑內!

    塵煙滾滾,「神射將軍」左校猛然咳嗽不停,片響之後,屑塵方歇。

    當他一臉慌然,抬頭仰望坑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之際!

    寒芒一閃!

    一枝滕棍三尺利刃,貫穿了前胸!

    嗷———

    淒厲慘叫暴起!「神射將軍」左校被釘在坑壁,雙手欲拔起滕棍身,已然乏力待斃。

    他望見一臉燒傷丑容猙獰的張讓,以及懷抱那支受重傷將死土狗的張心寶,滿臉涕泗橫流的哭啼,雙眼卻進出復仇烈焰般的殘忍異采。

    「你們……到底是誰?」

    張讓陰惻惻冷然,一字一句說道:

    刺客子鬼啼!

    嗥——嗥——

    懷抱中的土狗,賁突銅鈴般狗眼怒視,沉吟鼻翼噴氣聳然,暴牙裂嘴嗷鳴,奮脫張心寶懷中,竄進坑洞,驟張犬牙,拼著最後戾氣,一口咬上了「神射將軍」左校的脖子。

    「長板坡」斜坡,一輛板車轆轆順勢輪轉,板車右側懸掛「神射將軍」左校人頭。

    張心寶四肢敞開躺於車內,雙眼懶散無神仰望天空,張讓推著板車欲往「荊州」領賞金,漸漸消逝在草叢之內。

    父子倆就如一鹿一兔,成為眾矢之的,前程已然撤下一片獵網,步步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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