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元道 第十冊 元界西荒 第七章 桐柏妖王
    再說上境仙土之中,極光道人。

    當日袁洪被馬元尊王佛以七寶妙樹擒拿,極光道人倉惶逃得性命,好在馬元尊王佛不敢趕盡殺絕,未曾擒他,否則他也是難逃。

    經此一事,極光道人越發小心,不敢在仙土東州再做停留,日夜不停得趕到了仙土東州的北極邊境,穿過萬妖林,進了仙土北州境內。

    仙土北州幅員遼闊,冰雪覆蓋,氣溫極低,為上境萬獸蟄伏之地,且此地與魔州相距甚近,常有魔人遊蕩,所以自然是凶險萬分。

    北州境內,尋常修士少見,頗多妖道魔人,這些妖物魔人俱都是凶殘心性,雖神通不小,卻不尊清化之道,個個魔性殺心不減,一言不合即大打出手,行事毫無顧忌,肆無忌憚。殘殺之景隨處可見。若非極光道人得了本體袁洪的些許修行,此刻修行較以往大有增長,只怕剛進北州就被那些四處蟄伏的妖魔撕成碎片了。饒是如此,他也遇到了幾頭妖物阻擋,不過都被他撕碎,取了內丹滋補,週遭群妖看他如此凶性修行,等閒也不敢招惹。

    北州深處,有一處汪洋,傳言這汪洋乃是當年玄冥帝尊與東山先皇顓顒大戰時所成。

    這汪洋之底有冥眼,是以此處陰氣極重,常有陰司鬼物隨著陰氣從冥眼竄出,許多妖道魔人修行魔道法門,喜愛此處彙集的陰氣,便各自潛入汪洋海底,借助陰氣修行鬼道魔功,一來一去,這汪洋更是陰氣深深,就是等閒的北州妖魔也不敢近,這汪洋被人喚作冤魂海。由於陰氣過盛,海水生出變化,所以冤魂海中終年流水,縱然海面外凝氣成冰,這汪洋也無一日冰封。

    極光道人日夜不停,在北州的冰天雪地行出近億里,方才到了冤魂海。

    他與袁洪本體同源,明白冤魂海的厲害,這冤魂海下潛伏的修士個個神通驚人,以他此刻修行哪敢招惹?所以他到了冤魂海更是小心,升騰到高空,以層層法門掩藏形跡,這才全速向著深海進入。

    好在他施展的是自袁洪處所得的魔州不周山諸天峰秘法,透著股濃厚的魔人氣息,那些有大修行的妖物雖然發現卻也不想招惹魔州,所以方才放他一路行過冤魂海上空。

    冤魂海深處有一座離魂島,位於冥眼的正上方的海面,由週遭海中的各種死物枯骨凝聚而成。離魂島表面方圓不過數百里,然而島下枯骨卻延伸數千里直通海底冥眼,接引冥眼陰氣,所以這島上的陰氣更是可怖,一股冥陰鬼氣沖天而起,在九霄之上凝匯出層層黑雲,幻化鬼物。

    離魂島上有離魂宮,宮主離魂老祖凶殘霸道,轄制周邊萬頃海域,莫說是等閒修士,即便是冤魂海內的其他妖物霸主,也不敢踏入這片海域,怕被離魂鬼王煉做鬼侍或鬼器一流。

    然而極光道人卻是直奔這離魂島而去,沒兩日就入了離魂島轄制的海域,又行出萬頃,就到了離魂島外數百里,頭頂上空已是烏雲層蓋,陰氣瀰漫,碧綠色的磷火陰雷炸響不絕。極光道人撤去隱身秘法,在千丈高空顯出身形,向著週遭一掃,化了遁光直撲而下,到了海面之上。以他此時修行,到了離魂島外百里就被層層陰氣阻擋,再難寸進。

    極光道人也不勉強,在離魂島外百里停下身形,右手凌空一點,迸出一滴鮮血,鮮血化作一條蝌蚪妖文,散著烏亮光澤,微微一扭,將周邊陰氣吸納入內,成了丈許長短,鑽入前方籠罩的陰氣,向著那離魂島而去。

    那鮮血所化的妖文在這遍佈陰氣的冤魂海面上恍若一盞明燈,一經出現,難免就驚動了離魂島下深海之中的鬼王。

    那離魂老祖正採納冥眼陰氣,煉六道離魂旗門,忽然心神一動,神念展開,離魂島週遭海面便都入得神念之中,妖文長蛇自然難逃感應。

    離魂老祖面色一變,探手一抓,那長蛇妖文就被陰氣攝取,到了他手中,妖文一入他手,便扭轉舞騰,化作一座漆黑的山峰模樣,他當下就知曉所來何人,連忙停下手中陰火冥氣,大袖一翻,出了深海離魂宮,瞬息升到離魂島外,雙目一掃,就看到極光道人,腳下一動,到了那極光道人的身前丈許。

    這離魂老祖身高八尺,身形清瘦,留了三縷長鬚,身著玄色道袍,頭戴道簪,迎風而立,好不瀟灑飄逸,哪有半點鬼氣。

    離魂老祖乍一看極光道人,便是眉頭一皺,不過他到底是雄霸冤魂海的鬼王老祖,且先前還得了極光道人所傳的魔州諸天峰的獨特傳訊妖文,雙目閃過碧綠光火,細細一看,就看出了極光道人命竅古怪,方才驚道:」小師弟?」

    極光道人一聽離魂老祖的稱謂,便悲從中來,他自上古封神年間被娘娘壓在崑崙山下,至此近四千載,好不容易熬到脫劫,不想本體卻又被那西方教主拿了去,心頭早便是悲憤之極了,此刻見到師兄親人,自是不加掩飾,忍不住泣道:」師兄助我,師兄助我!」

    離魂老祖自是點頭,袍袖一動,刮起一股陰風,將極光道人捲起,捲向那離魂島的大殿。

    進了大殿,離魂老祖與極光道人二人落座,老祖便趕忙問道:」早先聽聞娘娘助師弟脫劫,卻不知師弟怎成了如此模樣?」他乃袁洪大師兄,當年與這師弟交好,還對袁洪有幾分教化之功,自然甚是關心。

    「娘娘慈悲,前些時日已然放我脫劫,不想我剛脫劫幾日,又被那西方教主算計,賜下七寶妙樹,遣了那賊子馬元前去仙土東州擒了我,若非我早先煉了身外化身,哪能叫師兄知曉這般情況?!」

    離魂老祖一聽便是大怒:」西方教主欺人太甚,還有馬元這賊子也是該死,叛我不周山,竟還敢擒拿師弟,當真該死!」

    老祖心思深沉,道行不低,雖然惱怒,卻也不敢大意行事,默默推算片刻,這才道:」師弟先別著急,此事關係微妙,且如今仙元兩界因果大開在即,魯莽不得,還是先回我不周山稟明師尊他老人家再說,你看如何?」

    極光道人自然點頭,他知道離魂老祖所言不差,他這師兄雖然修行深厚,卻也遠遠不是西方教主的敵手,一切還得稟明師尊再說。

    「你如此狼狽,不如先修養些時日再走!」老祖問道。

    極光道人已經日夜不停遁飛了數十日,且日日心頭難安,時時提神,此時也是心神疲憊,便點頭:」也好!」

    離魂老祖笑著起身,將頭上道簪取下,向著那漆黑道簪一點,道簪就散而化出了六道漆黑旗門,正是六道離魂旗門,漆黑旗門之內燃燒著森森碧綠火焰,正是從冥眼採來的冥陰鬼火。

    離魂老祖又一指點去,自那六道旗門之中便飛出了三條光影,週身碧綠,面容猙獰扭曲,嘶嚎不已,痛苦非常,卻是修士元神魂魄。

    「這三人也是冤魂海下的妖王霸主,前些時日被我拿來打殺了,一直在離魂陣內祭煉,師弟這就收了去,吸納一番,也好恢復幾分精元。」老祖本來收了這三人元神魂魄,在離魂陣中祭煉多日,想將三人元神魂魄之內的煞氣怨氣都逼迫出來之後再餵養離魂陣內的分身鬼獸,此刻見了極光道人如此萎靡,便將三頭元神取出贈與了極光以供其滋補修養。

    極光道人也不客氣,眉眼之上那神目一轉,射出一道慘碧妖光,將那三頭元神魂魄一照,妖光就將三頭元神魂魄包裹,而後他張口一吸,將那團碧綠妖光吞下肚中,容後慢慢祭煉。

    離魂老祖將極光道人安頓在殿後靜室,而後佈置了殿中鬼侍,自下去冤魂海底離魂宮內的冥眼祭煉六道離魂幡。

    就如此過了十多日,極光道人將三道元神魂魄煉化,以之凝練了額頭開出的那只神目,修行得了神目的一轉神通。

    凡是瞳術,都來源於上古天生神通的大神,有些先民巫祖天生異瞳,或重瞳或頂生神眼,無須修行,即可三轉,一轉動天地四方,二轉攝元神魂魄,三轉即可洞徹九天幽冥六道輪迴,修行到極致之後,直可洞徹過去未來,世間之事纖毫畢現。傳聞之中元界有先民倉頡,雙目重瞳洞徹入微,直可創生文字,以文字諭示天地萬物。

    極光道人早已同那袁洪二人同體,傳承域外元界不周山的元道秘術,對神目滋養之法自然較仙土修士更為清曉,修行起來也是迅疾得很。

    這些暫且不提,但說極光道人出關之後,便攜同了離魂老祖,二人向著北方遁去。

    離魂老祖修行深厚,刮起一道陰風捲了二人,瞬息數千里,沒多少時間,就到了億里開外,出了冤魂海的地界,到了仙土北方邊境。

    在冤魂海盡頭,有一處血紅色的山脈虛空懸於萬丈高空,方圓數萬里,恍若一片紅雲血海籠罩天際,正是二十四諸天魔峰之一的梅山。

    血紅色的梅山之下混沌一片,海水倒捲,細塵蔓延,風火相生,地火水風滾滾蕩蕩。在地火水風之外,隱約可以看到一條縫隙,縫隙長約千里許,地火水風遮蔽在縫隙之上,這縫隙正是仙土與元界的另外一處門戶。此處也是遠古時期元界東皇顓顒與北冥共工大戰所導致的蒼穹破碎原址,當年元界蒼穹破碎,週遭億萬里都陷於地火水風的混沌之中,億萬生靈湮滅,其後經由娘娘以聖人法力將不周山的斷峰煉做五彩神石,以之補天,方才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極光道人的本體袁洪乃是梅山之王,自誕生之日就執掌諸天梅山,極光道人自然對此處熟悉,而那離魂老祖常出入兩界,對此地也很是熟悉。

    二人到了梅山之上,運轉不周山秘法,破開了兩界通口,入了元界,眼前景物豁然大變。只見梅山之下數千里流動著萬頃黑水,波濤滾滾,自梅山萬里開外還另懸浮了二十三座血峰,都如梅山一般大小模樣,合二十四周天之數,為二十四諸天魔峰。這二十四座諸天魔峰乃是當年不周山頂斷峰煉五彩神石後遺留下的殘料所成,合了二十四周天數,圍攏了中央一座巨峰。

    巨峰自黑水而起,微微向西傾斜,底座並不甚寬廣,只有數十萬里,其高不可見,怕不是有百萬里之遙,恍若利劍穿空,上下寬窄相差不大,山體漆黑,其上花草叢木都是漆黑一片,正是元界西極大荒的不周山。這不周山合同週遭二十四諸天峰,總鎮蒼穹裂口的原址。

    離魂老祖和極光道人二人到了不周山腳下,便向著不周山的山頂直飛上去,以他二人修行,百萬里也只等閒,片刻功夫,兩人就竄過了百多萬里,到了不周山頂端。不周山頂也有十萬里寬廣,山勢升到此處似乎僅只一半罷了,戛然而止。

    兩人剛上不周山頂,就見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大步迎了上來,那年輕人一立定身形,就躬身道:」師祖讓我帶兩位師叔伯去水王殿!」

    離魂老祖自然點頭,那年輕人轉身抬步就駕了烏雲向著山頂中央飛去。

    不多時,那年輕人就引領著離魂老祖和極光道人到了不周山頂,不周山頂乃是一截寬廣之極的平滑斷層,乃是上古洪荒時的不周山斷裂而成。

    在這不周山頂的斷層之上,又有一座水王殿,那大殿好生古怪,從外看去分明就是一棵參天巨樹,枝幹虯結,斗大的樹葉密密麻麻,週身表層都泛著碧綠的油光,然而在巨樹枝葉間卻有間的深色的泥土。

    原來這水王大殿的本體是一座妖山,喚作桐柏山,妖山是一棵上古桐柏樹與一座山脈結合而成,上古時曾淫威震天下!

    上古年間,桐柏妖王巫支祁同龍門山靈龍子妖王和塗山氏妖王掀起無邊水患,卻為中州大禹王大敗,被逐出中州九水,逃到了北方黑水玄宮。

    後來,北方黑水玄冥帝尊與東山先皇顓顒氏在黑水西極大戰,導致不周山斷裂,不周山頂的通天河傾倒,洪荒天地自西北極外破裂開來,西北極外成了鬼蜮。

    至聖女媧娘娘遣門下玄龜至西海底,鎮壓洪荒天地,又在不周山施展聖法,設置了諸天二十四峰,將鬼蜮間的天地裂縫阻擋在不周山外。

    奉聖人娘娘之命,巫支祁到了這不周山頂總鎮二十四峰,代黑水一脈了結這段因果緣法!巫支祁到不周山時,自然也將桐伯妖山帶到此處,並以桐柏妖山建成了一座水王殿。

    暫且不提這些上古洪荒的緣法,再說那年輕人將離魂老祖二人引到水王殿外就停了身子,欠身一禮,也不言語,轉身走了開去。

    離魂老祖和極光道人二人對視一眼,便向著水王殿內走了進去。

    寬廣的水王殿中空寂無聲,大殿上首有一支突出地表數丈的枝杈,碧幽幽的枝杈很是厚實,頂端扭曲成座位模樣,上面做了一個九尺高的大漢,著了漆黑長袍,膚色白皙非常,相貌卻很是粗狂,額頭很寬,眉骨粗大,雖然是生了人的模樣,卻像是猿猴更多一些。

    離魂老祖和極光道人一見到這長袍大漢,都趕忙快走幾步,跪倒在地,口呼師尊,原來這九尺大漢正是桐柏妖王無支祁,自上古年間就奉娘娘之命在此看守蒼穹裂縫之址,為諸天峰不周山共主。

    桐柏妖王無支祁聲如滾雷,喝道:」免了,都起來!」

    極光道人伏倒在地,卻是哭泣出聲:」請師尊為弟子做主,請師尊為弟子做主!」

    這無支祁修行深不可測,在上古洪荒年間就是元界中洲的四水妖王,總鎮天下江河湖泊,被稱為桐柏妖王。在此總鎮不周山諸天峰無窮歲月,修行更是精深一步,自然早就知曉極光道人與袁洪之事,也清曉此事關鍵所在。

    無支祁大袖一翻,將極光道人捲了起來,道:」你且起來,此事關聯甚多,且兩界大開在即,不宜在此時計較,姑且讓那西方教主先得意一陣!西方教主與我黑水一脈的因果甚深,日後本王自然要找他等將這因果一一了結,哼!」

    不等極光道人回復,無支祁接著吩咐道:」你且靜心修養,待來日兩界大開,還有甚多因緣干係!」

    極光道人本體袁洪同無支祁最是親近,對他瞭解也最深,看著無支祁面色深沉,知道師尊正隱忍了滿腔怒火,不敢多言,連忙點頭稱是,同離魂老祖一起告退,回了諸天梅山。

    待二人一走,無支祁馬上沉下臉面,面色猙獰,雙目圓睜,遙遙看著西方,通紅的雙眼恍若可以穿過兩界縫隙直到那西方極樂世界,咬牙切齒地低喝:」西方賊禿,接連欺我門下,豈能和你干休?大劫起日,自與你不死不休!」

    隨了桐柏妖王無支祁的言語,不周山下的滾滾黑水都洶湧翻騰起來,掀起了千丈波濤!

    ******

    再說天啟與項籍二人,自那一日離開西海之上的大荒之野,二人就開始橫跨西海。

    那茫茫西海乃是元界大洲之外的四海之一,怕不是有數億里之遙,以他二人的修行,也需得好些時日才能跨越。

    天啟二人也不著急,時時停歇下來,落在西海之上的荒島修行一番,前些時日遭遇大遺之野中的那中州夏啟時,二人恍若三歲孩童,全無一點抵抗之力,這讓他二人心頭都是憋屈擔憂,而其後那一朵漆黑波浪,更是讓他二人生出了終其一生都難以抵抗的心念,好在天啟二人都是心志堅定之人,心念越挫越堅,越是刻苦得日夜修行。

    項籍日夜煉化大遺之野那兩位長老的渾厚精氣命元,以之修補白虎本尊,修行日有所進,漸漸恢復了本尊未受創前六七分的修行,即便再遇上清源妙道真君,也不是全無抵抗之力了。而且他本尊的命竅訊息也漸漸清晰,雖然依舊還記不清楚來天啟與自己師門的關係淵源,不過卻更加恭謹了。

    而天啟一入元界,就突破了天地戰魂法門的第五重境界,這一路在西海行來,日夜持了黑木神杖在手,借助神杖氣息煉化進入第五重境界之後所得到的海量命竅訊息,一日就是一種變化,雖然修行法力未有大進步,然而道行卻是與日俱增。

    這一日,兩人又行了千萬里開外,方才停歇。

    天啟足蹈虛空,遙遙望著濛濛一片的西海,心頭忽然便生出一絲靈光,捏了先天旦印作大衍神算,雙眼化作一潭深水,恍若古井無波。

    項籍知道天啟正在推算,也不敢搗擾,只是在一旁注意著週遭,小心護持著,這西海之中多有太古海獸,都是凶殘強橫,不好對付。

    大衍心經運轉片刻,天啟雙目之中的深幽又起了波瀾,手中的先天旦印散去,他看著項籍,面色變化,似乎帶著淡笑,思索片刻,這才對項籍道:」再行一日光景,就能到西山之岸,然否?」

    項籍當日也蒙那神通廣大的漆黑波浪注入靈光,知道元界地勢,當下點了點頭:」不錯,若是繼續趕路,明日傍晚時候就能回到鳥鼠同穴之山!」

    天啟繼而道:」你我先且在此修養幾日,半月之後再前去即可,半月之後乃是道友回歸的大吉之日,有風捲雲舒之卦象!」

    項籍一愣,心裡疑惑。不過他知道天啟精於推算,所以也不猶豫,點頭道:」但憑道友吩咐!」

    天啟點點頭,便運轉了神行之法,向著下方一處荒島落下。

    等兩人落到荒島之上,天啟取出五塊枯黑的木牌,分為先天五行,每方木牌之上都雕鑿了一道妖文,妖文恍若長蛇一般,在木牌之上游動著,隱隱竄出先天五行的氣息。

    這五方木牌喚作五方五行牌,乃是天啟借助了黑木杖的神通,采黑木仗內蘊含的四股妖光和黑木仗本體的木靈玄光,依照大五行幻滅的法門煉成,用以布設大五行幻滅陣,雖然五行牌威力尚小,然而布設陣勢用於隱藏保護二人蹤跡,卻是足夠了。

    天啟抖手將五行牌打出,那五行牌化作五道黑光,竄升到千丈高空,分了先天五行方位落定,正好將這荒島完全覆蓋,而後他持了黑木神杖向虛空一點,打出一道漆黑元光激發五行牌內的幻滅陣勢,頓時那五道先天五行旗門就運轉開來,幻化虛空,將方圓數十里的小島遮蔽起來。

    天光落在這一片海面之上,波光粼粼,恍若這裡從未有過那島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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