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元道 第八冊 西楚霸王 第九章 羅漢遭劫
    過得片刻,陸敬修方才漸漸穩住心思,在週遭端詳片刻,若有所悟,自語道:「想來是當初祖師鎮此妖魔時,以大法在此處開得縫隙,連通仙靈,好鎮妖邪!」

    他只猜對一半,即便以玄都大法師的修行,也遠不能兩界之間開出通口,這處所在原先便有兩界縫隙,是以當日玄都化了黃石道人,才會將項籍終究鎮壓此處,正是要借助下方的縫隙借得仙靈之氣。

    這兩界之事關連甚大,此處暫且不提。

    再說陸敬修發現項籍妖魂消失,震驚之餘,自然明白是被丹風子和天啟二人救了去,他心頭憂心重重,曉得項籍一出,以自己修行定難以抵擋,於是他便定了心思,早些回歸上界,也好秉明師門,再作打算。

    懷著如此心思,陸敬修當下便駕了遁光,回了川蜀峨嵋。

    當陸敬修遁至峨嵋金頂之上,猛然間便聽得一聲斷喝,恍若驚雷炸響。

    「你這小輩,果然在此!」

    陸敬修聽得那無禮斷喝在耳邊響起,雖然心驚此人修行,卻也是惱怒非常,暗道:我乃太清門下,玄都徒孫,怎容得他人輕侮?

    當下陸敬修便收了遁光,喝道:「何方高人在此?」

    只見得金光一道,恍若自天外而來,瞬息之間就落在了陸敬修道人的身前數丈許,卻是一個黃衣僧人,生得相貌堂堂,虛空懸立,神氣十足。

    「陸小輩,可還記得本尊否?」黃衣僧人一經顯身,當下便指了陸敬修喝道。

    「三地尊者!」陸敬修心頭一動,暗自思索,前些時日感應得廬山有佛光沖天,原來當真是淨土弟子接引了西天羅漢尊者真身下界。

    陸敬修認出三地尊者,雖然心頭有火氣,卻也不好發作,只得打得一個稽首,客氣道:「貧道見過三地尊者,千五百年未見,尊者修行又有大進!」

    三地羅漢聽得此言,心頭越發氣惱,他前些年遭了這陸敬修道人的徒弟徒孫二人算計,舍利分身被毀,前幾日一經降臨凡間界,又遭逢丹風子與天啟道人,被天啟小賊一仗打散了本靈匯聚的三節菩提木,哪裡談得上修行大進?只當是陸敬修存心嘲諷,心頭火氣攢動,越發忍耐不下,喝道:「你這小輩,裝甚糊塗,你那徒兒和徒孫二人算計佛爺,莫非你不知曉怎得?蔡經小兒身死黑木林,未曾被佛爺擒拿,是他的福氣,你那臥底徒孫,七苦賊子卻是被佛爺超度了去,你這做師祖的,有甚話說?」

    陸敬修聽得此言,心頭也不悲痛,卻是懊惱非常,不禁埋怨那已死的蔡經和七苦下手不乾淨,留了這麼個禍害,反倒要自己收拾局面。

    三地羅漢這幾日心火旺盛,看著陸敬修不開口,越發惱怒,接而喝道:「小輩,你裝聾作啞,莫非就能矇混過關不成?」

    陸敬修本不欲生事,奈何三地羅漢一口一個小輩,說得他也是心頭惱怒非常,再加上適才探得項籍妖魂被解救了去,心思本就懊惱,終究忍耐不住,開口道:「三地尊者,你莫要得寸進尺,蔡經二人之事,貧道全然不知,且他二人此刻已然身死,因緣也就隨之消無,你尋上貧道,又要怎得?貧道師承玄都宮,早先更與你西方淨土的慧遠平輩論交,他今時今日為你大尊,你怎敢稱我小輩?」

    陸敬修這一番言語讓三地羅漢一怔,心知陸敬修所言不差,只是越發氣惱,惱羞成怒之下,右手一探,手上已然多出了一柄金剛禪杖,喝道:「伶牙俐齒的小輩,今日任你口舌生花,佛爺也要擒了你,去你玄都宮那裡討還個公道!」

    「你這僧人,好沒來由,莫非貧道怕你不成?」陸敬修知道難以避免,曉得這三地的修行深厚,想要先下手為強,當下伸手一招,將蓮鶴方壺托在手中,在那三尺許的壺口一拍,喝道:「去!」

    接而便是六十道墨光竄出,化作六十個數十丈許的神將,正是當日在靈池禁地丹風子布設的六十甲子神將圖幻陣中收取的六十甲子神將。

    三地羅漢沒想到陸敬修忽然動手,被那周邊竄起的六十個高大神將一驚,卻也不懼:「彫蟲小技,也敢賣弄!」

    至此,三地羅漢將身子一擺,也化做數十丈高下,週身閃著燦燦金光,金剛禪杖一抖,就向著那甲子神將打去。

    三地羅漢那高大金身閃躲騰挪,擊打得多遭,一尊神將就被那金剛禪杖敲碎了去,而那六十甲子神將仗著數量極多,也在三地金身背上帶出了七八道白痕。

    金身受痛,三地羅漢喝得一聲,運轉了淨土佛功,就見週身金光越盛,金光之內顯出一龍一象,龍吟象嘯,兩道金光纏繞週身,幻出龍象金身,那禪杖之上也多了探出一龍一象。

    三地羅漢多出了這龍象神力,衝入六十甲子神將群中,猶如虎入羊群,也不躲避抵擋,只是揮舞了金剛禪杖,龍吟虎嘯,片刻之間,那六十甲子神將竟然被這僧人擊打做了一團團靈氣。

    此處不在丹風子那六十甲子畫像之內,是以甲子神將破碎,也無法回復,只是散做了墨彩靈光。

    便這當兒,陸敬修猛然拋出一物,化了黃光,當頭向三地羅漢打去。

    三地剛剛破了六十甲子神將,尚未喘息,忽然心生警覺,抬頭一看,正見了那道黃光,察覺得那黃光內裡太清仙蘊,非同一般,他暗道一聲不好,就向一旁躲閃開去。

    只是那黃光乃是上清寶物,他只將頭顱躲閃開去,卻被黃光砸在了肩膀處,卡嚓一聲,龍象般若幻光碎裂開去,接而肩上骨骼碎裂,金身破去,流出一股股金液。

    黃光一擊未中,當下倒捲而去。

    「氣煞我也!」

    三地羅漢那金身被黃光打得流出道道金液,身子也一個踉蹌,差些便栽倒在地,只氣得三屍神暴跳,起了煞氣殺心,也不再顧忌什麼,只向著天靈上一指點去,一點青色光華自天靈飛出,正是那只有三地境界的菩提心,雖然微弱,卻是威勢駭人,峨眉金頂之上瞬息便是一陣寂靜,卻是為那威勢所震。

    陸敬修道人面上變色,指著三地羅漢道:「你這潑僧,難道要在人間界運轉菩提心不成?莫非當真不怕天罰?」

    三地三屍暴跳,哪裡管那許多,當下也不言語,一指點上青色菩提心,週遭靈氣盡皆洶湧而去,進得菩提心內,接而菩提心繞著三地羅漢金身一轉,幻出了一龍一象的般若象,終究停在三地天靈之上,成了一朵青蓮,內裡金光點點。

    陸敬修看著三地金身週遭又聚攏了一龍一象的般若青光,知道那是菩提心運轉凝聚而來,不比先前的龍象般若,心頭也是氣苦,狠狠看得那三地一眼,轉身便拋出那卷竹簡,化了一道黃光而去。

    「小輩哪裡去?」三地羅漢起了煞氣殺心,哪裡容陸敬修逃逸?當下法身一擺,化作金光,追了上去。

    當下,兩道遁光向著西北方向而去,瞬息便為消無。

    這當兒,峨眉金頂之上的幻陣才開,內裡行出了蜀山劍派的一干人等,自然也有那清月道人,諸人都是面如土色,卻是被適才那兩位上境修士的打鬥所駭,都無言語。

    清月道人向著西北一掃,當下便要追去,卻被那齊冥道人擋了住,道:「你便是想去,又怎能追得上仙翁的遁光?不如在此處等候,也省得礙了仙翁施法!」

    清月道人也知如此,雖然著急擔憂,卻是按乃下來心情,點了點頭。

    ——-

    再說三地羅漢運轉菩提心的剎那,人間界的幾位地仙也都察覺了那可怕氣勢。

    在廬山後山,虎溪底猛然捲起一股黑風,向著西極瀚海狂沙捲去,那黑風速度極快,在高空催雲化霧,瞬息百里,內裡虎嘯隱隱。

    而在北海之底的七星海府,靜坐的九首道人自然也察覺了那氣息,他雙目一睜,嘿嘿笑道:「好強的佛門氣勢,定是那三地僧人,想來能讓他爆出如此氣息的,也只有陸敬修那道人了!」

    九首心意流轉之間,便見得七星海府內裡的雲台淨室忽得一開,內裡走出一麻衣少年,做道人打扮,長髮及腰,身形消瘦,手上持了一柄黑木仗,正是閉關參悟木仗玄奧的天啟。

    原來,天啟正參悟之間,忽然心頭靈光一動,出了那冥定心境,接而便察覺了三地羅漢散出的菩提佛息,心頭知曉這僧人此遭的行跡與自己大有關聯,是以便停了參悟,出了玄關。

    九首道人看著天啟行出,笑道:「恭喜道友再有所進!」

    天啟一笑,道:「此番那羅漢與仙翁之爭,與我等似有關聯,我等應前去一看!」

    九首道人點頭,冷笑道:「那陸敬修道人害我妻子,此番前去倒要好生算計一番,不殺了這道人,我怎能甘心?」

    說到此處,他心頭一動,卻是伸手一指點出,開了七星海府,便見海府之外緩步走入一個身形高大的道人,那道人雙眼緊閉,手上托了一個黝黑閃亮的瓶兒,正是極光道人。

    極光道人走入海府之中,這才察覺到天啟在內,微微一怔,手上瓶兒微微一動,半晌才道:「這位道友好高的修行,極光竟然察覺不到一絲修行氣息!」

    天啟也不言語,卻是九首道人向極光道人笑道:「兄長,此乃我至交好友,修行深不可測!」

    極光道人點頭,向著天啟打了個稽首:「北海陷空島極光道人,見過道兄!」

    天啟也回得一禮,道:「散人天啟,見過道兄!」

    看兩人見過,九首道人接而道:「大哥,你此番出島,想必也是察覺到了那老賊的氣息吧?」

    極光道人面色猙獰:「適才與那佛息相爭的定然便是陸老賊,他殺我親妹,毀我雙目,我怎能饒他?」

    九首道人點頭道:「如此,你我這便前去!」

    說完,他開了海府,三人相繼出了海府,各自化了遁光而去,天啟在極光道人身邊不好施展神行之法,也化了一點藍黑巽風木靈火遁去。

    等三人循著佛息到了西極瀚海狂沙境內,週遭風沙滾滾,雖然不至阻擋他三人,卻也讓他三人頗為難受,三人都收了遁光,顯出身形來。

    天啟雙目神采一閃,笑道:「原來他二人竟然是打到了百丈冰原之下,當真是天數!」

    說完,天啟自腰下那金色飾物一拍,金光閃動,化做數丈許的先天靈龜殼,橫空懸浮,道道金光在其週遭纏繞衍生。

    極光道人微微一怔,卻是察覺了那先天靈龜殼的厲害,不過他與天啟並不相熟,也不詢問。

    「兩位道友請隨我入內,前方有冥陰鬼火崖,非此物不能通行!」

    天啟接而便遁入其內,接而九首道人也自然入內,極光道人雖一猶豫,卻也旋即化了遁光,入得那龜殼表層的金光,被天啟收入了龜殼之內。

    接而那先天靈龜殼化作一道金光,竄入瀚海狂沙深處,瞬息就到得那百丈冰原,下到冥陰鬼火崖畔,一道金光滑過,便竄了出去。

    等過了冥陰鬼火崖,先天靈龜殼便化出先天衍光,掩去了蹤跡,天啟在那靈龜殼內神情一動,道:「那兩人正在前方打鬥,你我小心,都隱了蹤跡!」

    接而他御了幻陣法袍,身形便憑空消失了去。

    極光道人只察覺忽然便沒了那天啟道人的氣息,也未曾有任何靈氣抖動,心頭大驚,暗道:果然是深不可測,也不知九首從何方識得了這等高人,此番有他相助,或許能報得大仇!

    接而極光道人與九首也都隱藏了氣息行跡,三人相繼出了那先天靈龜殼,一出靈龜殼,九首道人和極光道人便察覺到週遭靈氣湧動,帶動著身形不定,前方不遠正是這風暴之源,聽著那喝斥打鬥之音,不是陸敬修與三地羅漢,又是何人?

    三人隱匿形跡,小心向前方而去。在前方不遠處,有百級白玉階梯,接空而起,正是靈池封禁之圍。

    待三人到得白玉階梯之下,天啟神情一動,面上就顯出喜色。

    只見前方有一道元氣一顯,接而便消失了去。

    那點元氣與天啟一觸,天啟當下便知那內裡有二人藏匿,其一自是丹風子,另一人卻是那得了項籍命元入體的本尊,大荒之西的白虎。

    原來正是那早先到得此處的白虎察覺了元氣波動,猜測得是天啟,便放出一點元氣試探,果然便得了天啟的元氣回應。

    而天啟知曉白虎本尊已然破封而出,心頭就起了心思,要乘這大好時機了斷一番。

    當下幾人乘著陸敬修與三地羅漢打鬥之機,暗自商議,自是不提。

    忽而,冥陰鬼火崖外又竄入一道清光,其後還追了幾絲陰暗鬼火,煞是凶險。

    那清光竄出冥陰鬼火崖,接而內裡飛出一道玉符,玉斧化光,倒捲而回,那幾絲冥陰鬼火都紛紛向玉符飛去,滲入玉符內裡,幾個呼吸過後,匯聚而起的陰火將那玉符也化作了一團暗火,消無了去。

    這當兒,自崖外竄入的那點清光方才一抖,顯出了一個大漢身形,週身套了黃色道袍,手上拿了一柄鑌鐵長棍,面貌生得很是凶狠,正是那居於西極離朱的托雷道人。

    托雷道人修行不比丹風子,又無先天靈龜殼那等異寶,是以一經入得這靈池封禁之所,便被打鬥之中的那二人察覺。

    「何人?」請得龍象般若附體的三地羅漢金身一禪杖打出,逼退了那也化作數十丈高下的陸敬修道人,接而向著白玉階梯的方向大喝一聲,斗大的雙目射出丈許金光,直直向著那托雷道人的所在刺了去。

    那兩道金光瞬息就到得托雷道人身側,托雷道人無法,身形化了清光,橫飛而起,捲起一團黃色狂風,眨眼就入得靈池封禁之地內裡,清光一抖,托雷道人身形落在三地羅漢二人的數里開外,卻是怕被那兩人相鬥所波及。

    「大雪山縹緲宮托雷道人,拜見兩位前輩!」托雷道人一經落地,便向三地羅漢和陸敬修二人行禮,心頭震驚不已,他先前被二人爭鬥氣息所引,這才冒了大風險穿過冥陰鬼火崖,入得內裡卻發現其中一人正是先前取走定風珠的那上境天仙陸敬修,另一個金剛法相也絲毫不遜那天仙修行,看其打鬥,修行還在那天仙之上。

    三地羅漢看得那托雷道人一眼,便回身冷笑道:「陸小輩,沒想到你竟然還招了這麼個玉清一門的後輩做援手?」

    陸敬修被這三地羅漢相逼至此,打鬥間又受了些傷害,心頭火氣鑽天,聞得此言,怒罵道:「你這潑僧,這小輩與我毫無干係,休得胡言,對付你這潑僧,道爺一人足以!」

    「小輩無禮之極!」三地羅漢被這接連幾句潑僧惹得面色發赤,持了那金剛禪杖上前便向陸敬修砸下。

    「怕你不成?」陸敬修嘿得一聲,吐出飛劍護持週身,又拋出竹簡向那三地羅漢打去。

    三地羅漢雖然修行要高出陸敬修一線,然而他先前被竹簡打傷,顧忌那卷竹簡,不敢輕忽上前,小心防禦,一時間也是爭鬥不下。

    托雷道人看那二人又打鬥在一起,哪敢上前,趕忙後退了數里許,這才停了下來,雙目放光,看著場中那二人拚鬥,他素來好鬥,怎能放過這般機會?

    那兩人又鬥得片刻,三地羅漢猛地呼喝一聲,額頭之上的菩提心再轉,週遭靈氣蜂擁而入,隨之他身上纏繞的龍象雙形越發駭人,龍象合吟,向著那竹簡黃光纏了去,一時間竟將黃光纏了住。

    而三地羅漢的金身則持了禪杖突上前去,橫杖向陸敬修當頭打下。

    三地羅漢全力運轉菩提心,速度極快,陸敬修躲閃不得,只得急忙運轉了法門,頂頭之上竄出一道清光,化做道體元胎,手上持了那柄飛劍,迎著那禪杖衝了上去。

    杖劍交擊,轟然一聲巨響,週遭靈氣四散開來,波潮一般,在那原先封禁靈池中央地上的一點清光也隨之閃得幾閃,正是先前那鎮魔碑之下的清光。

    靈潮中央,那三地羅漢虎口破裂,滴著點點金液,而陸敬修更是狼狽,道簪破裂,頭髮披散,抬頭向著萎靡不振的道體元胎一指,將那道體元胎化做一點清光,收入天靈。

    陸敬修面色發白,嘴角帶血,厲喝道:「你這潑僧莫要欺人太甚!」

    全力拼得一記,三地羅漢雖面上看不出多少狼狽,其實卻也是強弩之末,他本只有三地境界,菩提心遠未修得功成,今遭強運一遭,傷人傷己,卻是受了內創。

    他心頭暗道:陸敬修這小輩有那竹簡相護,若再鬥下去,恐怕我也難保周全,當真不甘,只恨我那七彩佛蓮葉與三節菩提木都被屑小毀了去,否則怎至如此?

    心頭這般思索,三地羅漢也不言語,只是冷笑。

    陸敬修看得這般,曉得三地羅漢也沒了動手的意思,心頭不由鬆了口氣,接而冷聲道:「今遭下界,貧道奉了祖師之命,有鎮魔之任在身,便不與你這僧人計較,待日後回歸上界,自要去伐那婆斯尊者境內討問個公道!」

    三地羅漢哼得一聲:「你便是不來,貧僧也會去玄都宮尋你長輩理論!」

    說話間,三地羅漢將身子一擺,卻是去了金身,顯出了一個黃衣僧人模樣,而那陸敬修也隨之恢復了先前本體大小,面色蒼白,一指頭頂上空那道黃光,黃光便化做了竹簡,落在他手上。

    此時,那竹簡忽然又化了黃光,卻是飛離陸敬修之手,向後捲去。

    便這當兒,三地羅漢身後元氣波動間,忽得顯出一道人,手上持了柄黑木杖,當頭便向三地羅漢打去,速度極快,卻是無聲無息,正是那天啟。

    三地羅漢本就心神疲乏,且又無從感應元氣變化,加之天啟現今修行幾乎與那重瞳陸敬修相若,以有心算無心,三地羅漢怎及躲閃?只是偏開頭顱,卻也被天啟那一杖打在了身上。

    當下,三地羅漢在西方極樂世界修持了數千年的肉身便破碎開去,化做了一團金光,一點青色菩提心自頭顱竄出,卻也被天啟接而一杖打散,化作了一團青色焰火。

    天啟當下大笑,右手一收,將三地羅漢金身所化的金光和菩提心所化的焰光都收在手中,施展法門放入到先天靈龜殼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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