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元道 第五冊 東海奪寶 第二章 七星海府
    那頂戴七彩珠玉的華服女子到了海府正門所通大殿,嬌聲呼喝:「何方高人?竟敢闖我七星海府!」

    「哈哈!」九首道人尚未入得海府,便大笑起來:「夫人,百年未見,莫不是忘了為夫不成?」

    清光一縮,虹橋牽引,那九首道人已經站在了大殿之內,正對著那華服女子,哈哈大笑,狀極暢快。

    華服女子見得九首道人那高大身形,便是一愣,接而面泛喜色,連呼夫君,撲向了九首道人。

    兩人溫存片刻,因著九首道人只是真靈為天啟法門所制,道體元胎和元神都有所疲憊,且虛空化靈法門並不圓滿,是以天啟便起意去靜修一番,好得第二元神化身之圓滿。

    九首道人自雲床上站起身形,道:「夫人,我剛出困不久,還需靜修些時日,耽擱不得,這便需得入關,你我來日再敘!」

    言及此處,九首道人起身褪去了頭頂玉冠,緩步走出大殿,卻是走向了海府內側的靜修雲台。

    七星夫人雖然不捨,卻也曉得這等乃是大事,一點都耽擱不得,是以無法,只是注視著那夫君後背,眼神脈脈。

    *****

    再說天啟以真靈秘法吩咐了九首道人回赴雲室靜修,九首道人乃天啟化身,自然知道天啟心思,一入得雲台靜室,便驅使法門催動先天靈龜殼,只見得一道金光從那九首道人的額頭飛出,接而便停在了那道人頭頂上空三尺處。九首道人早先得了龜靈聖母所留的一卷洞玄經,自然知曉這先天龜殼的法門功效,只見九首左手捏了法決,右手遙空一指,那先天靈龜殼便散發出金光徐徐,演化了先天八卦之態,將靜室雲台籠罩其中,金霧迷濛,恍若那龜殼內裡先天而生的先天衍陣。

    驅動了先天靈龜殼的先天衍陣,九首道人便盤膝坐於雲台之上,運起修行法門,靜坐吐納,一道紅色的先天陽火在他天靈寶竅之上徐徐攢動,雙鼻之中卻是兩道氤氳紫氣,數尺長短,徐徐伸縮。

    在那先天靈龜殼內,天啟也是盤膝而坐。有了此先天靈物幻化的先天衍陣守護,天啟沒了心頭顧忌,也無需再遮掩法門,索性就運起天地站魂法門,化出十多丈高的巨人法相,再催動法門,生出三頭六臂,額頭一蓬幽幽藍黑火燃起丈許火焰,那火焰飄舞,內中隱約有一尊三頭六臂的法相凝形,端得威勢非凡。

    化出三頭六臂的巨人法相,天啟週身毛孔大開,那元氣浩浩蕩蕩,滾滾如潮般湧入了天啟週身的萬億毛孔。那週身元氣凝煉本元,緩緩催動了虛空化靈法門,遙指一點命竅本元在化身九首道人的命竅內煉化九首命竅真靈。

    天啟修行不足,難以窺得命竅真靈,雖然仗了法門古怪,能化人真靈,然而這法門玄奧,他也不盡知,自然就不曉得何時才能化盡那九首命竅真靈,到得那時,這虛空化靈法門才算成功,第二元神化身也方達大乘。

    是以,天啟只有以閉關修養為名,入了靜室雲台,緩緩催動法法門煉化,只待那法門自成。有了龜靈聖母所留龜殼幻化的先天衍陣守護,他沒了後顧之憂,也不在乎多等一些時日,只是催動了虛空化靈法門,而後隨法門自轉,煉化本元木靈,順帶以週身靈火真煉法相,修行天地站魂法門。

    正是:巽風靈火炙戰魂法相,虛空化靈煉七星九首!

    如此,春去秋來,便近三載,天啟所施的那虛空化靈法門已趨於大乘,九首道人命竅真靈幾近消無。且天啟那戰魂法體竟然又有進展,入得第二重中乘境界,法相煉為數十丈高低的威猛巨人,開始以法門日日鍛煉,只要壓回原先的本體模樣,再將兌殼化入真火,便可達第二重大乘境。在那靜室雲台之中,九首道人依舊盤膝端坐,頭頂金蛇亂舞,衍光飛遁,額頭天靈寶竅內七星靈光閃動,卻是那道體元胎的七星尾乘了天啟虛空化靈之機,入得命竅得了命竅玄奧,將命竅玄奧都化作了七星靈光,點綴在那七星尾上,只見得七點靈光流轉,霎是玄奧。

    至於天啟本體,自然依舊在那先天靈龜殼內鍛造修行,催動虛空化靈,自是不提。

    這一日,七星海府之內的撫琴台上珠玉橫幔,琴聲環繞玉磬叮咚,綴著靈氣仙光抖動,好一派仙境風光。

    磬音琴聲漸漸淡去,撫琴台上的珠玉幔緩緩掀開,從中走出一華服女子,正是九首道人之妻。那華服女子輕撫鬢角雲簪,自語道:「老爺自三載前脫困後便入關修行,近日我常心緒不定,定是老爺出關之兆。」

    言至此處,她轉身向身後侍女吩咐道:「你等且下去準備航駕雲舟,我這便出府一行,老爺不日即將出關,得為他去尋些新鮮禮物,等他出關,也好為他接風洗塵!」

    那幾個侍女恭謹點頭,轉身離去了。

    次日,東海之上風平浪靜,晴空萬里。

    東方天際一道彩光飛舞,半晌時分就近了,也看得清切了些,卻是一艘七彩船,行於雲端。那船身百多丈,其上既無桅桿也無風帆,只有一片殿宇屋舍,船體縈繞著淡淡彩芒,一看便曉得不是凡物。

    在那七彩巨舟的舟沿之畔,站了兩個粉衣女子,侍女打扮,俱都精氣充足,顯然修行不弱,那兩侍女子憑舟沿眺望,忽得目光一動,向著下方那西側的海面掃去,仔細打量了半晌,而後其中一侍女轉身回了內倉稟告。

    「娘娘,前方海面之上有人打鬥,不知是何來歷。」那侍女入得內倉,當下便向倉內一華服女子躬身稟告。

    那華服女子正是九首道人的夫人,原先名號早已捨棄不用,自號七星夫人,卻是取自其夫九首道人的七星海府,顯見其對九首道人之情深意重。

    七星夫人聽得那侍女稟告,便來了興趣,道:「你等可近些看看,看是何人在這東海打鬥拚殺!」

    那侍女自然稱是,接而退出內倉,駕了七彩雲舟向著那打鬥之所駛近了些。

    只見的在那海面之上,正有幾人打鬥拚殺,劍氣縱橫,寶光四射。外圍有一個面色淡漠的黑衣道人正與兩個勁裝女子爭鬥,那黑衣道人隨手一個法決打出,便是一汪清水自海中竄出,化作各樣圍攏上那兩個女子,內裡寒氣森然,絲絲然,水力充沛,沾染不得。

    兩個御使飛劍的女子雖然每每催動劍訣都有雷罡之音,然而她二人與那黑衣男子修行相差甚多,是以雖然是玄門正宗,又以二敵一,依舊吃力非常。

    在這兩女身後百多丈,又有兩人爭鬥,乃是一男一女。

    那女子容貌俏麗,尤其是身材修長,端得明艷過人,手持一柄黑鐵木劍,每每揮動間,都是雷聲滾滾,罡氣大動,雷罡之中,電蛇閃爍,乃是玄門正宗的劍引雷罡法門,而這女子也正是那東崑崙得了劍引雷罡法門傳承的清月道人,年前在大雪山縹緲宮技驚四座,今時已是天下聞名的年輕輩傑出人物。

    而與清月交手的那男子也是當前修行界中年輕輩的傑出弟子,乃是師出五行宗門的刁光道人,昔日白眉老祖大壽之時,此人在大雪山縹緲宮上力挫各派子第,若單論修為,當得上修行界年輕輩的第一高手之稱。

    那刁光修行顯然要強於清月道人,面上帶著份從容矜持的笑,左手捏了五行水印,右手虛空引導,一道道水靈之氣借了海水凝成水龍,在那清月道人周邊衝撞,清月揮劍引動的雷罡之氣皆被那水龍破去。

    然而刁光道人卻也不敢步步緊逼,他在大雪山同清月道人交過手,自然曉得清月手中那木劍有古怪,愈強則強,到了緊要關頭能爆發出一股強悍雷罡精氣,引導九天罡雷下劈,威力非凡。所以他只是催動五行術法遙控水龍,緩緩磨去清月真元,想要靠著自己的渾厚修行真元將之拖垮,也省去與那九天雷罡相對。

    「刁光,你在此攔了我姐妹三人,到底意欲何為?」清月道人幾次突破不成,心頭火氣越盛,單手持劍,右手指了那刁光道人喝道。

    「你前年在大雪山當眾壞我臉面,莫非已然不記得了麼?」刁光道人說完此話,面上神情一改,溫柔得笑了笑接而道:「不過你放心,刁某非是心胸狹窄之人。日後你隨了我,只需一心為我,我自然不會再追究此事!」

    「你也是名門正宗,怎能如此下作?!」清月道人一愣,接而大怒,面上火氣蒸騰。

    「呵呵,清月師妹,你乃東崑崙掌教的嫡親弟子,我是五行宗門的下代傳人,本就門當戶對。若你隨了我,合我兩宗之力,再加之以我宗門老祖攜地仙之威在後相助,日後修行界誰是敵手?」刁光道人面上笑意越發燦爛,手上法決催動,抵擋了那清月怒氣橫衝之下激發的道道雷罡電蛇,接而道:「我知你一時想不通,卻也無甚關係,只需將你帶回五行宗門,慢慢引導,日後你自然明白我之心意。」

    清月道人氣得渾身顫抖,左手木劍一擺,已然落在右手之中,而後左手捏了一個印決,右手揮起黑木劍,劃過了幾個玄奧弧形,內裡雷罡之氣大盛,火紅電蛇攢動飛舞,在那一個劍光旋成的玄奧圓弧之內攢動,竟擠成了一團深紅色光球,其上光紋顫動。

    刁光道人自然認得這起手式,曉得這是那雷罡劍引幽字訣第二式,面上笑容微微斂去,喝道:「清月師妹,沒想到年餘不見,你修行又有長進,竟然已可隨意施展這一式引雷劍訣,不過即便如此,你也非我敵手,為兄勸你還是乘早收手了吧,省得傷了和氣!」

    清月道人已經怒氣橫生,再聽得刁光道人此言,瞬間便氣血攻心,面色通紅,橫眉冷目,不再多說,喝道:「幽!」

    咒引風動,劍帶雷罡!

    只見得那黑鐵木劍虛空一引,頓時那團深紅電球化作一道紅芒射向刁光道人,且隨了那紅芒,更有一道深紅雷光自高空斬下,正是九天雷罡之氣所匯!

    刁光道人早有防備,冷哼一聲,右手輕輕一甩,一個黑色玉鐲自右腕脫飛,在他頭頂微微旋轉,散出道道淡色光華,那光華一經散出玉鐲,便成了一道道迷離幻彩,幻彩流轉,隱約是一幅清幽山水圖,內裡可見山峰疊嶂,約摸聽得竹林濤濤,山水光影輕而易舉便將那道雷罡擋在外面。

    此時那七彩雲舟已然飄近,便在刁光道人祭出黑色玉鐲之時,雲舟內倉的七星夫人眉頭一動,自語道:「這寶物倒也不凡,竟帶了仙靈之氣!」

    七星夫人說話間,站起身形便到了艙外,開了天眼向著前方定睛一看,正看到盤旋在刁光道人頭頂上空的那黑色玉鐲,她運了天眼凝神打量了兩眼,暗道:「卻也不是什麼仙家寶貝,倒像是經了地仙煉製的法寶,不過這煉製之人不僅神通不小,卻也是個有情調的清雅之人!」

    暗暗讚了兩聲,七星夫人目光一掃,正看到那橫眉冷目的清月道人,目光便是一亮,暗自讚歎:「這東海之外,竟有這般佳麗!」

    再說那凝神驅使水墨鐲的刁光道人忽得發覺遠處有外人靠近,當下面色微微一變。他此番劫持清月道人本為正道不恥之行徑,自然不想外人知曉,是以一經發覺外人,他心頭便有些著急,也沒了耐心再磨耗下去,低喝一聲:「既然你執意如此,卻也怪我不得,待我先拿了你,日後你自然知曉我對你的好。」

    刁光道人說到此處,右手向著頭頂的水墨鐲虛空一指,喝道:「開!」

    在他頭頂,由水墨鐲的幻化而出的山水光影隨了刁光道人的法決展開,恍若那山水之間的水霧之氣幽幽散漫,旋即便將週遭籠罩其中,一片光彩迷離。

    在那迷離的山水光影之中,清月道人只覺得恍若身處東崑崙那後山小道之中,心頭沒來由得就是一鬆,且週身疲憊,恍若壓上了千斤巨石,她不由自主地便垂下了手中的黑鐵木劍,周邊鳥語聲聲入耳,她只覺眼皮沉重異常。

    那刁光道人看著山水墨彩之中清月道人已然搖搖欲墜,便笑道:「連道體元胎都未凝結,怎能擋得住丹霞前輩煉製的寶貝?!」

    「收!」刁光道人一聲輕喝,那山水墨彩的光影便向著玉鐲之內投去,連帶著還有清月道人那高挑醉人的身形。

    便在這時,一道耀眼白光嗖呼一閃,越過這海天之境,脆生生得打在了那虛空懸浮的水墨鐲上,那鐲子被白光一擊,發出一聲脆響,滴溜溜得打著轉兒飛開了百多米,倒也無甚損傷,然而正驅使水墨鐲的那刁光道人心神與那水墨鐲相通,受了那一記白光之後,卻是面色通紅,張嘴噴了一口血出來,心神顫抖,哪裡還制得住那水墨鐲?

    那鐲子失去了刁光道人的掌控,在空中懸浮不定,其上光影卻消散了,清月道人尚未被那鐲子收去,此時沒了光影籠罩,她也猛地驚醒過來,看到自己正在百多米外,手中鐵木劍下垂,週身乏力,適才所經,猶如夢境一般,難以記懷,她抬頭看了眼頭頂那描繪了山水圖景的黑色墨鐲,心頭驚懼,知曉剛才是著了那水墨鐲的道兒,當下喝斥一聲,抬頭一劍就劈了過去,雷罡大盛。

    孰料,那鐲子竟嗖呼飛走,只見得光芒一閃,那鐲子已然飛上了半空雲彩,從那雲彩之中傳出了一個慵懶之中帶著三分貴氣的聲音。

    「這鐲子到也不凡,經得極磁光一擊,竟無絲毫損傷!」

    過得半晌,空中雲彩大開,一艘百多丈的七彩雲舟自高空緩緩落下,周邊彩光環繞,在這海天之間霎是壯觀美麗。

    話說那七彩雲舟自高空落下,周邊彩光環繞,在這海天之間霎是壯觀美麗。

    那七彩雲舟速度極快,剛剛看到雲舟顯現,便到了眼前,雲舟前側有一幢七彩華蓋,其下正坐了一華服女子,手中拿著那水墨玉鐲在端詳,身後跟了數十個侍女。這華服女子自然正是九首道人之妻,七星夫人。

    此時此刻,海面上爭鬥諸人都已停了下來,與清月兩位同門相鬥的那冷漠男子看得七彩雲舟一顯,當下面色就是一變,據他所知,這等七彩雲舟只有一個地方才制的出來。

    刁光道人看著對方那雲舟陣仗,雖也心頭一驚,然而他自持身後有人撐腰,卻是不懼,看了對方正端詳自己剛得的那水墨鐲,他上前怒道;「你是何人?為何搶了我的鐲子去?」

    「大膽,竟敢對夫人如此說話!」七星夫人尚未言語,她身後已然走出一個侍女,遙遙指著刁光道人喝罵。

    刁光道人什麼時候被一個侍女如此罵過?心頭一股怒火橫生:「你這賤婢,竟敢辱我!」說話間,左手捏了法決,右手一招,一道道黑色水光帶了十多米高低的水柱便向著那七彩雲舟上的諸女打去。

    七星夫人動都未動,適才那出言喝罵的侍女上前一步,擋在雲舟之前,右手一揚一卷,一蓬烏光散開,抬手間就將那數十水柱破得乾乾淨淨。

    刁光面上一變,適才那水訣術法雖然不是什麼高深法門,可對方不過一個侍女,卻破得如此輕易,想來修為還在我之上,那雲舟之上這般打扮的侍女直有數十,想到此處,刁光心頭驚懼。

    「你這小輩,無禮之極,竟然還向那般佳麗出手,饒你不得?」七星夫人指著清月道人,對刁光輕喝,面上依舊帶著幾分慵懶的笑。

    清月道人這才明白,原來適才是這忽然出現的華服女子救了自己,她狠狠盯了一眼百多米外的刁光道人,縱身掠到兩個同門師姐身邊,轉身向那懸浮半空的七彩雲舟施了大禮:「清月多謝前輩搭救!」

    七星夫人又打量兩眼清月道人,笑道:「你等三人且上來,看我為你等出氣!」

    說話間她也不待清月回答,右手一招一卷,一股柔和勁氣便將清月三人卷帶起來,拉上了那七彩雲舟。

    清月一驚,那柔和力道雖然輕順柔和,卻完全無法抗拒,這華服女子修行之深,當真難以度量。

    這般思索著,清月道人已然被捲上了雲舟,正在那七彩雲幢之下。

    七星夫人伸手一拉,將清月道人拉到身邊坐下,笑道:「你且看我幫你出氣!」

    刁光道人看那七星夫人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中,禁不住又是一陣火氣,好在他終究曉得對方修為高深,也不敢太過造次,他深吸口氣道:「先前有所冒犯,望前輩恕罪。不過此乃我等後輩之間的些許私事,前輩為何要橫加干涉?莫不是要仗著修行欺侮我等小輩不成?」

    刁光道人雖然傲氣,卻也不是那等沒有頭腦之人,是以先就出口以長輩名頭套住那七星夫人。她一個長輩,若是憑空強仗著修行干預後輩私事,倒真是有些不要面皮了。只不過刁光卻不知曉七星夫人的出身來歷,否則他也不會以這等套話去設計與她。

    那七星夫人淺笑一聲,將手上那水墨鐲收了起來,絲毫不理會那刁光的言語,右手一指刁光道人,微微笑道:「去給我家妹妹出氣!」

    話剛落地,一道劍影便從七星夫人身後躥了出去,化作一道經天長虹,直刺向了刁光道人,劍勢歹毒,直刺向刁光額頭天靈,且那劍光非比尋常,帶著幾許古怪光華,遠遠便讓刁光心頭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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