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徒 第一部 潛龍勿用 第326章 龍池斧鉞,劉氏當國(七)
    刑徒

    第326章龍池斧鉞。劉氏當國七

    中元十四年。榆次人蓋聶刺劉。不成。乃去。

    《書高祖本紀》

    所謂秦中元。是劉登基以後。做出的一項決斷。他將後世層出不窮的年號加以改變。統一稱作「中元」。以他穿越來到這個時代的那一年為中歷元年。而,以此推算。設立紀年體系。

    後世的公歷。源自西方。據說是起源於耶穌誕生之年。

    劉心裡一直覺的不太舒服。自家事自家清。要去追隨別人?西方的公歷元年……始皇帝統一六國的時候。耶穌還沒有出生呢。中國有那麼多聖人。為什麼要去學那一個西方的神棍?

    所以。他登基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設立紀年體系。

    不過。在一部厚厚的《唐書》裡。對於蓋聶刺殺的這一段故事。史家選擇了春秋筆法。一筆帶過。

    長帶著一股銳風。從天而降。

    如其來的刺殺。讓許多人意想不到。過。鍾離昧最先做出了反應。劈手躲過一桿長。橫身就擋在劉的身前。大嗚的一聲撩起。只聽鐺的一聲響。將撲面而來的長崩開。

    可來人卻沒有因此而受到任何的影響。兩交擊的一剎那。他猛然鬆手。從身上拽出一柄青色銅劍。雙腳在落的的一剎那。如同踩著彈簧一樣刷的重又竄起。一抹青光。直刺來。

    度太快了。快的讓人眼花繚亂。

    鍾離昧啊的一聲驚呼。撤步向後一退。猛然收回大。反手橫掃。

    鐺的一聲。劍交擊。鍾離昧手中的長頓時變成了兩節。來人|身撲了過來。鍾昧不的不側身躲閃。可這一閃。卻露出了一個空擋。來人根本意不在鍾離昧。直向了劉。

    劉的臉色。在來人出現的一剎|。就變凝重來。

    對這個人。他一點不陌生。正是那個有天下第一劍客之稱的青魚蓋聶!

    劉也清楚蓋聶為而來!

    攻取了五原城。殺烏氏|滿門後。劉曾派人尋找過蓋聶。一來這蓋聶是丘的師二來。也不希望和蓋聶產生太大的誤會。畢竟被這麼一個人盯著。絕非一件好事情。

    可是派人下去一問。才知道蓋聶在劉攻打五原城的前幾天動身押送一批貨物前往匈奴了……

    此時的人們並沒太強的國家民族觀念。事實上。對於生活在燕趙之的的人而言。胡虜和諸侯沒什麼區別。蓋聶欽佩劉不是因為劉抵抗胡而是因為劉以數百人擋十萬奴大軍的那份勇武。和那一份慨然之氣。在蓋聶看來劉在最困難的時候。烏氏|幫了他。那就是救命之恩。

    而劉抵達河南的之後。奪了烏氏|的家業。又殺了烏氏|全家。這就叫做恩將仇報。乃小人所為。特是當烏應元在匈奴被殺之後。蓋聶對劉的恨意。也就越的強非劉奪走了烏氏堡的財富。那烏應元又怎可能會求援冒頓。最後落的個亂刃分屍。死無全下場。

    不過。蓋聶也很清楚。此時的劉。可不是幾年落難烏氏堡的劉。

    劉武力之強。是蓋聶生平罕見。

    他身邊要兵有兵。要將有將。可算的上是一方諸侯。要想刺殺劉。就必須有足夠的耐心才行。

    務必要一擊必殺。否則休想再有下次。為此。蓋聶一直在等。等一個他認為合適的時機。隨著劉出巡河南的。前往馬邑迎接軍。蓋聶立刻覺察到。這是一個最合適的機會。當劉接收了秦軍之後。一定會:於一個志的意的心情中。對於周的警惕。也必然會隨之鬆懈。到那時候。他就以動手刺殺。

    蓋聶抵達馬邑。混入了軍營之中。

    如果在往常。以鍾離昧對部曲的控制力度。蓋聶也不好混進去。可偏偏。七萬老秦銳士進駐馬邑。接受重組。整個馬邑處於一個短暫的混亂狀態。蓋聶也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混入其中。

    有道是。仇人見面。

    外眼紅。

    蓋聶和劉算不仇人。但蓋聶殺劉之心。卻沒有半點動搖。

    他用新打造的青魚劍。逼退了鍾離昧以後。縱步向劉撲來。可不成想。他剛逼退了鍾離。劉身邊還有一個屠屠。論武藝。屠屠比不鍾離昧。但在劉麾下。也算的上好手。

    蓋聶再次被擋了|。

    而一旁的鍾離昧。也換了一柄|鐵刀。|身加入戰團。

    他看的出來。屠屠不是蓋聶的對手。只兩三個回合。屠屠就顯有些捉襟見肘。狼狽不堪。

    鍾離昧一手持盾。一舞刀。與屠屠合鬥蓋聶。

    而蓋聶一見刺殺劉不成。心中大怒不已。抖精神。青魚劍在他手中幻化出萬道劍氣。縱橫交錯。與鍾離屠屠二人戰在了一處。與此同時。劉身邊的親兵也湧上前來。將三人困在中間。蓋聶偷眼看去。就劉在戰團外。氣定神閒的看著這邊。

    那臉上。似乎還帶著一種奇怪的笑意。這笑容。蓋聶看來。毫無疑問是一種嘲諷的笑容。

    氣沉丹田。口中出如雷巨吼。

    青魚劍的招數越凌厲。剛猛起來……

    蓋聶的這柄青魚劍。是特製而成。並不追求鋒利的程度。更一個重量。

    他很清楚。劉手的赤旗。是等的鋒利。普通的寶劍。根本無法與之抗衡。既然寶劍無用。那就做無鋒重劍。

    青魚劍長四尺七寸。形若游魚。可重量。卻有足足的五十六斤。

    這樣一柄重劍。絲毫不遜色與斧之類的重武器

    鍾離昧和屠屠被蓋聶的重劍。震的手臂麻。漸漸有些抵擋不住。

    「鍾離。屠屠。你們退下!」

    劉突然在一旁開蓋聶聽聞。之向後一退。青魚劍橫在身前。警惕的看著劉。不敢鬆懈。

    他知道。劉要出手了!

    ,迎接劉的馬士紳豪強。早已經躲到了一邊。

    城門口上。三排弓箭手將蓋聶圈在正中央。只要劉一聲令下萬箭齊蓋聶休想活命

    鍾離昧和屠屠退下來。不停的抖手臂。

    屠屠認的蓋聶。倒也不覺的輸的冤枉。可鍾離昧卻沒有見過蓋聶。甚至在此之前沒聽說過蓋聶的字。

    「主公這老兒是|麼人。竟如此兇猛?」

    劉笑了笑。「連荊軻都不敢向其拔劍的人劍術自然高明?他叫蓋聶綽號青魚。是丘的老」

    「哦!」

    鍾離昧想起來了。

    丘的劍術就已經很高明了。沒想到眼前這老。竟是驪丘的老師。果然名師出高徒啊。

    「驪丘術。和他可不一樣啊!」

    「各人有各人的道。驪丘從蓋聶。未必就要一定走蓋聶的路數。你們退下去。」

    劉說著。捧赤旗緩步上前。蓋聶一拱手。「聶兄。別來無恙。」

    蓋聶須`張。虎|圓睜。

    「蓋聶生平的朋友。都是頂立的的好漢。沒有這種忘恩負義之徒。聶兄這稱呼。蓋聶當不起!」

    劉心裡一陣苦…

    「蓋大俠。我知你現在對我誤會多。

    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殺烏氏|。乃迫已而為之的事情。我欲立足北疆。就必不可少的要與烏氏|生衝突。不是我殺他。就是他殺我……更何況。我當初請烏氏|進駐河南的。是希望他能抗擊胡虜。保一方平安。可是他。卻與月氏奴勾結。在這河南的為虎作倀。

    蓋大俠。你也是明白人。為何不能解我的苦衷?」

    聶怒吼一聲。「我不管什麼苦衷。我只知道。你害了烏氏|的性命。可烏氏|。曾在你最危難之時。出手援助於你。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至於他與胡虜勾結。與有何干?」

    劉的臉色。陰沉下來。

    「蓋聶。我敬你為當世豪俠。卻不想你是個不明是非。不知輕重的莽夫。

    虧你也敢自稱俠客。可知。這「俠」字何解?烏氏|勾結胡虜。與你無關?那他日胡虜佔領河南的。肆虐我中原百姓之時。你就是走狗。你就是幫兇。俠之大。為國為民。

    蓋聶。你當不的這「俠」字。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徒有勇力。而不知何為大義當頭的武勇夫。」

    蓋聶的臉。騰的一下子紅了。

    不是羞愧而紅。而是憤怒而紅……自他出道以來。誰不驚他俠義無?可是今天。被劉罵的一無是處。這心中如何不怒。

    「狗賊。我不與你逞這口舌之|今日定不饒」

    說著話。蓋聶縱步上前。挺劍就刺。

    劉只是冷冷一笑。「以前還敬你是個英雄。卻要讓你三分。沒想到你是個不知輕重不分善惡。為虎作倀之輩。既然你要如此不知進退。那就休要怪我。不記當年情義……」

    赤旗在他手中。滴

    溜一轉。劉腳下步履虛沉。呼的一個旋身。迎著蓋聶就是一擊。

    劉這兩年。的確是沒有當初那樣勤快了。

    但也不是他偷懶。而是諸多事務纏身。已經容不的他像從前那般。整日的練武。整日的打熬力氣。可這並不是說他就丟下了一身功夫。相反卻越的精湛了。赤旗一出。如電閃。

    不管是在身體還是在反應上。劉都正處於巔峰狀態。

    匹練般的光毫。呼的出現在眾人視線當中。稍顯逝。快的已經超出了目力極限。蓋聶雖然喊著要為氏|報仇。可是在劉出手的一剎那。他還是流露出凝重之色。重劍緩緩探出。

    一快一慢。各有不巧妙。

    劍旗交擊一起。傳來雨打蕉一般。叮叮噹噹的連綿聲響。

    站在三十步以外。鍾離昧仍能感受到赤旗和重劍帶起的銳風勁氣。不由苦笑一聲。輕輕搖頭。

    「鍾離。你搖頭作甚?莫非君侯落|風?」

    「我怎知道!」

    鍾離昧苦笑道:「我都看不清楚二人的動作。不過主公攻的狂猛。正在上風。」

    「那你搖頭……」

    鍾離昧輕聲說:「我只是想起來當年與主公相遇之事的事情。呵呵。那時候主公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倉令。武藝已經很高強了。但是若與現在相比。只怕還差了許多。主公手越來越高。可我卻覺的。自己越來越老。當年我尚有信心與主公打二十回合。可是現在。唉……」

    那言下之意。自然是說:撐不過二十個回合了!

    屠屠聞聽這番話。不禁笑了。「你若是看主公動手就這般模樣。那將來和大爺打一場吧。你就沒感覺了!」

    鍾離昧一聽這話。也笑了。

    和劉巨打?

    那就是和自己過不了……劉巨力大無窮。皮糙厚。和他交過手的人。哪一個不是被震的頭昏眼花。三兩下就清潔溜溜的走了?鍾離昧寧可和過招。也不願意去和劉巨練手。

    這二人說話的功夫。和蓋聶招數。卻都生出了變化。

    蓋聶的重劍。猶如燈草一樣。越越快。每一劍刺出。必然會出一聲「嗤」的輕響。顯然已經達到力量的極致。而劉的招數。卻變慢了。而且東一下。西一下的。看上去全無章法。可赤旗帶起的銳風。卻越來越猛。範圍也開始擴大起來。而且每一旗。正打在蓋聶的劍脊上。令蓋聶有力不出來。換氣卻必須後退。別看他出劍越來越快。卻一直後退。

    「太極!」

    蓋聶咬牙切齒。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

    劉的力氣本來就他打。又用這種以柔克剛的招數。每一次都打他勁的滯點上。讓他難受不已。當年在烏氏堡。他就領教過劉這種太極招數。幾年來。一直尋求破解。卻不其門而入。今日又一次遇到了這樣的招數。蓋聶顯然有點撐不住了。要知道。與三年前相比。劉此時不管是在精神上。還是在力量上。都處於一個巔峰狀態。遠非他能夠比擬。

    「我和你拼了!」蓋聶被逼到了護城河邊上。再退後。可就是冰涼的河水了。

    一聲。猛然間旋身甩手。青魚劍呼的脫手飛了出去。一抹冷幽的寒芒。卻從青魚劍飛出。蓋聶執劍的同時。手中卻又多處了一柄短劍。趁著劉揮赤旗磕擋青魚劍的一剎那。身搶進。短劍帶起一道劍光。直刺向劉的|口……子母劍。蓋聶用的是。子母劍!

    所謂子母劍。就是劍中套劍。防不勝防。

    劉也沒有想到。蓋聶會有這樣的招數……

    飛了青魚劍的同時。子劍已到了眼前。劉已來不及閃躲。只聽叮的一聲。子劍正中胸口。

    蓋聶心中先是一喜但旋即就現了不對勁。

    子劍刺中劉的胸之中。好像有什麼硬物阻擋住了推進。而劉在此時。卻一個側步。旗斜撩而起。蓋聶慘叫一聲。血光崩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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