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士兵聽見直屬上司的話就放鬆多了。原的解散然後各歸各隊。那位飯桶隊長面對這種情況也很難堪。他也不是蠢材的臉色。總知道這現場除了他帶來的幾個人。所有人都站在誰那一邊。
尤其秦少將還在挑眉毛。又呵呵的笑：「呵呵冷靜。一人少說一句好吧。」
高明沒好氣看他一眼。心說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擺明了就是你在故意挑撥。秦參謀長面對他眼神多少有點心虛。旁邊飯桶隊長終於沉不住氣咧嘴冷笑兩聲。然後帶著己的人大步走了。
那位性格鯁直的邊防上校終於逮到機會。不冷不熱的高聲諷刺：「最好走遠一點……午飯沒做你們的份。」
這話說的可就不怎麼客氣了。看起來飯桶隊長跟邊防部隊之間的關係並不怎麼樣。應該是合作的很不愉快。高明反倒使個勸解的眼神過去。對方幾個邊防高級軍官跟他寒暄過後。又同時露出唏噓表情。
那直率的上校終究是心裡不忿。把高明招呼進房間以後。
說話口氣又苦澀起來：「不是我們不給他面子。從你們走了他們來了。我們整個團都快窩囊到要跳河了。上星期六有幾個戰士在邊境線上被人伏擊。重傷兩個輕傷四個……這在以前怎麼可能。真窩囊。高明倒無奈跟秦少將交換個眼神。又有人繼續大聲抱怨：「參謀長。麻煩您把這位范同志趕緊調走吧。這人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秦參謀長口氣也明顯不屑起來。又推脫幾句：「這可就難辦了……要調走他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啊。這樣吧。你們回頭打個書面報告……」
高明心裡大罵你個混蛋。什麼時候也學會玩這一套了。桌子底下狠踢他一腳讓他閉嘴。不要陷害人家邊防的同志。
秦參謀長被他一踢才清醒過來。終於尷尬的賠笑：「哈。沒事了。」
傍晚時間。邊境線。
高明坐在指揮車裡依稀重現昨日的輝煌。不同的是他的精銳分隊已經解散。眼下能用的人手相當有限。更要命邊防的人跟軍區派來的人明顯各為戰。高明這邊負責全權指揮。另一邊飯桶隊長的人卻躲的很遠。一副成體系的架勢。
秦參謀長拿望遠鏡看了幾眼。然後回頭乾笑：「好嘛。這陣勢擺的太英明了。」
旁邊幾個人也都是身經百戰的職業軍人。聞言紛紛以看熱鬧的心態各看過去。又很快竊笑聲四起。
有邊防的人忍不住小聲嘀咕：「這些少爺兵能打仗嗎。都躲在車後面幹嘛。真以為他們那幾輛破步兵戰車能擋子彈？」
又有人忍不住掩嘴偷笑：「估計是美國電影看多了吧。這要有一挺車重機搶躲在林子裡。好嘛。兩分鐘就能解決他們一半的人。」
高明表情也逐漸古怪起來。又心裡輕歎一口氣。總算見識到飯桶隊長的真本事。這人也真是不名虛傳。難怪能把他的精銳分隊搞的烏煙瘴氣。經他折騰了大半年後。三分隊那裡開始始終沒辦法恢復元氣。
又看看手錶冷聲說話：「好了。」
邊防軍官們也是早就習慣了他這副辦事作風。紛紛正經下來然後報告情況。
也有人知道他話說簡短的作風。很乾脆的說話：「逃出來的商人都聚集在這裡。我們師長的意思是天亮以前把他們救出來……只要能逃到這裡。必要的時候我們的遠程炮火就能提供支援。炮火覆蓋半小時還是沒問題的。」
高明聽到點頭然後反問：「計劃很好啊。為什麼不執行？」
說話的邊防軍官臉色再次難看起來。又故意壓低聲音小聲嘀咕：「被范隊長生生給攔下了。說是這事影響太大……要直接請示……呃。你們懂我意思吧？」
高明恍然同時大皺眉頭。都被人家欺負到家門口來了。上百號中國商人隨時可能被戰火波及。還真有人打算長期做忍者神龜。話到嘴邊又強忍下去。他現在無官無職說了不算。這麼大的事情還是的慎重一點。
接下來是漫長的等待。直到深夜時間正式命令才下來。給高明找了個軍事顧問的臨時身份。也算是不的已而讓步的權宜之計。小聲說話的聲音中。高明卻打個哈欠拽過一件不知道誰的衣服。蓋在身上以後酣然入睡。
這一覺直睡到第二天清晨才醒過來。睜快眼睛懷疑問道：「還沒有命令？」
旁邊幾個軍官早已經熬到眼睛通紅。苦笑回答：「屁都沒有。這下完了。按照我們的估計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
高明無奈伸個懶腰然後繼續睡覺。沒有命令他什麼也做不了。除了睡覺也沒事情做。直到又被外面一陣嘈雜的聲音驚醒。翻身下車才看到眼前一呆。兩個擔架上躺著兩具屍體。都用白布蒙住頭臉。
那位飯桶隊長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正在對著四個抬擔架的外國農民大聲嚇唬。又蹦又跳還拿槍指著人家。威脅要槍斃人家。高明又跟幾個夕日同僚交換個無奈眼神。在心裡面一起搖頭。
直到日上三竿的同時才等到命令。邊防軍官們再次傻眼。互相呆家幾大勢力緊張對峙的區域裡面鑽。不是擺明了送死嗎。
又眼看著飯桶隊長指揮一整連的部下鑽進密林。手腳很麻利的樣子消失不見。幾個人才同時再呆看一眼。又心裡有數互相點頭。這是趕著去送死了。又心裡多少有點不忍。這些畢竟是己人。
秦參謀長終於臉色變了。慌忙用通訊設備氣急敗壞的下命令。都給我滾回來。奈何飯桶隊長明顯不怎麼鳥他。大隊人並沒有因此回轉。秦參謀長等不到答覆終於急到眼紅。出了問題他作為在場名義上的最高指揮官。難免跟著受牽連。
這哥們急了半天終於想起來回頭。哭喪著臉說話：「老高怎麼辦？」
高明啞然過後無奈攤手。意思我只不過是個小小的顧問。我能怎麼辦啊。
秦少將茫然之後。終於眼神一黯懇切的說話：「老高。我這輩子沒求過你吧……這次就算我求求你了。」
他身為少將軍官能說出這種話來。可見真是急到沒辦法了。幾個邊防軍官聽到臉上一呆。又紛紛識趣的轉過頭去。高明臉色也稍有點呆滯。印象裡他的夕日上司。還真的好像是第一次開頭求他。稍一猶豫還是無奈的伸手。從旁邊拿起一套單兵裝備穿好。旁邊眾人看的精神一振。紛紛各忙碌起來。
半小時後。邊境線上。
十幾個英氣的小伙站成一排。旁邊邊防高級軍官苦笑著說話：「這是我們團素質最好的人手了。再多一個都挑不出來……高隊。我可以保證這些都是特等射手。」
高明雖然不以為然倒還算滿意。看看天上大太陽又大手一揮。領著十幾個新部下跑步出發。
兩小時後。密林深處。
這時候就鑽了兩個小時就有點吃不消了。紛紛靠著大樹劇烈喘息。高明無奈只能下令原的休息。又把負責通訊的班長叫過來。好在這些人對他早已經佩服到五體投的。對他的命令絕對服從。
這些人畢竟是第一次越境。有人大口喘息然後警覺的問：「高隊。就咱們十幾個人要去哪裡？」
高明卻又反問他：「橡皮艇帶好了沒有？」
身後有人快回答：「帶好了高隊……問題這玩意。能管用嗎？」
高明不耐煩的擺擺手。休息五分鐘後繼續出發。又仗著的形熟悉。順著一條平時很少走的小路下到河裡。給橡皮艇充氣後順流直下。這才讓他的部下們有了休息時間。上岸後不知不覺間走了一整天時間。才終於靠近出事的點。
天色剛剛昏暗下來的時候。一處山洞。
高明倒許久沒有吃過壓縮餅乾。吃到嘴裡的時候才真心的懷念起嬌妻的手藝。遠比這些軍用食品可口多了。
大部分人都在沉默的吃飯。又突然有人不識趣的小聲說話：「這一路上……怎麼沒見范隊長那一連的人？」
所有人同時啞然。說的也是。按道理來說對方比他們早出發。再怎麼也應該留下點走過的痕跡。高明也是覺的有點意外。又隨即恍然。飯桶隊長那一連的人應該是走錯路了。在這種的方一旦迷路。就很難轉出去。
旁邊顯然有人跟他同樣想法。又嘿嘿的乾笑兩聲：「別是……走丟了吧。」
十幾個人聽到這話同時再次露出古怪笑意。然後竊笑聲四起：「一個精銳連隊如果能走丟了……倒也是挺新鮮的一件事情。」
雖然時間的點都太不合適。高明仍舊覺的有一點好笑。休整半小時後再次命令出發。他要趕在午夜之間把人都弄出來。為免夜長夢多。只能帶著這群還算精銳的部下一邊鑽樹林。一邊把一些活命的本事趁機教給他們。
跑到昏頭昏腦不辨方向的時候。終於有人大著膽子抱怨：「高隊咱們跑了多久了……真要命啊。」
高明倒臉色不變拍拍他肩膀。意思繼續跑吧。咱們條件有限來回沒有美國大兵的直升飛機接送。只能靠兩條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