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真正驚奇是她的基礎醫學知識居然相當扎實。尤其英文水平更是難的。讓他知道這是個真正的好學生。雖然她只是三流院校畢業。
晚上八點。高家客廳。
羅小宜體貼的端一盤水果出來。放到桌子上的時候小胡同學本能的抬頭。隨即被高明不高興的用書本敲一記腦袋。把小伙嚇了一跳趕緊低頭。繼續去讀他的基礎醫學教材。對於小遂護士高明倒放心多了。稍一沉吟後大筆一揮。先從基本的理學檢查開始培訓。
以高明的經驗來說。培養一個超級護士的原理其實也很簡單。短期內讓她接觸大量的病人。通過特別的病史詢問和理學檢查方法提高水準。之後才輪到影像學上的研究判斷能力。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又把當年在國外醫院時候的一些經典病歷。用英文方式簡單的默寫幾份下來給她作為參考。
半小時後。小穗護士困惑的抬頭。然後茫然問道：「看不太懂……問題這份病歷裡面。並沒有給出最後診斷啊。」
高明心裡誇獎一句。然後輕一點頭：「但方向是對的。可以為檢查和診斷提供一個明確的方向。」
小穗同志仍舊一頭霧水。好半天才不太肯定的反問：「那我有點懂了。高醫生的意思是要謹慎一點……詳細的確診需要影像學檢查的支持。」
高明這回很肯定的點頭。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吧。又欣然一笑拍拍她肩膀：「你很不錯。」
小穗護士被他一誇獎就精神多了。又識趣的看看時間。然後拿著高明給她的英文資料起身告辭。
臨走之前她還挺謙虛的：「這麼專業的東西還是看不太懂。呵呵。我還是回家抱著英文字典慢慢看吧。」
高明也隨和的笑笑：「不要當真。開闊一下眼界就好。」
小穗護士再次半夢半醒的點頭。然後硬拽上旁邊絕對不情願的小胡同志騰騰的開門下樓去了。
再回過頭來。羅小宜也露出欣然笑意然後打趣他：「看起來。你是真的打算在這裡長期工作？」
高明深以為然又不自覺的抱怨：「我用慣了性能強大的MIR。這裡即便是普通的MRA和MRV都遠遠落後……去大一點的醫院好一點的設備。檢查費用又貴的要死。」
羅小宜聽著他的牢騷。終於再次抿嘴嬌笑：「去哪裡還不是這樣。私營的嘛。」
高明想想也就算了。仍舊是有一點不太滿意。影像學檢查幾乎是現代醫學診斷裡最重要的部分。拍片出來的結果越清晰診斷也就越準確。在現代醫學發展到現在。傳統的血管攝影在國外早已經被更新的技術取代。而國內還在沿用。
第二天上午。大街上。
高明甚至有一點享受開救護車的感覺。可以光明正大的開車在街上走。稍微有點素質的人都懂的停車讓路。甚至很享受這種被人尊敬的感覺。儘管如此在轉出一條單行道的時候。還是被人給擋住了。
兩輛車撞在一起倒不算嚴重。卻剛好把狹窄的出口完全擋住。高明再想倒車的時候已經晚了。後面的車牢牢把他擠住。前後都動彈不的。路口一男一女正當街爭吵。男的開奔馳態度挺囂張。女的開寶馬也不落下風。
男的破口大罵：「你會不會開車。就你這技術不在家老實當你的二奶。沒事上街的瑟什麼？」
女的毫不臉紅大聲反擊：「當二奶也比小白臉你吃軟飯的強……你有種別跑。等著。看我找人來收拾你！」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男的不像男人女的不像女人。吵到大街上人人啞口無言。只能擠在一起看這兩位精彩演出。高明拉上手閘。回頭看一眼車上的病人。好在經過簡單的處理之後。心臟病發作的病人已經緩過來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然以下的性格來說。難免下車把這兩個連人帶車一起掀翻。
小穗護士也隨口安慰一句：「大爺。沒事。前面堵車了一會就好。」
發病的老頭被從家裡抬出來的時候就精神恍惚。大喘一口粗氣就算是回答了。
跟車的家屬卻忍不住往外面看一眼。然後小聲的罵：「簡直狗咬狗一嘴毛。這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車上的人卻被他一句話說到再次啞然。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卻開的好車。男的開奔馳女的開寶馬跑車。雖然素質差到極點卻明顯很有錢。
就連一貫木訥的小胡同志。呆過之後都忍不住小聲嘀咕：「唉。這年頭再努力再奮鬥。也不如有個好爹。呃。或者有個好臉盤好身材……」
車上除高明之外幾個人同時深以為然拚命點頭。都覺的他這話實在說出哲理來了。片刻之後交警終於趕到。幾位警察同志也似乎覺的影響不好。費盡口舌先讓他們把路讓開。奈何這兩位仍舊不依不饒。繼續指著對方鼻子破口大罵。
男的有理不饒人。唾沫橫飛：「那不行。先拍照存證我再讓。交通法規我是懂的。她全責……我告訴你我的車可沒上保險啊。你有的賠了。」
女的挺直脖子無所謂的反罵：「看你就是個窮鬼連保險都買不起……信不信老娘用錢能砸死你啊……」
又一通爭執過後。警察同志看看兩邊同樣牛的車牌號碼。也只能站到旁邊看他們吵。或者等他們吵完以後能把路讓開。身後車越堵越多。早有人不滿的大按喇叭。卻又只能無奈的看著。
又終於有好心的司機開車窗吆喝一聲：「搞什麼啊。這裡還有救護車呢。能不能先把路讓開再吵？」
一男一女兩個人同時不滿的反罵：「關你屁事！」
高明原本不想惹事生非。一口氣憋在心裡實在忍不下去。臉色一沉往後招呼一聲坐穩了。發動救護車開上路基。饒過前車後徑直轉入彎道。又仗著救護車柴油發動力的大功率輸出。車頭頂上寶馬跑車的保險槓。
路中間正在大吵特吵的男女還被他嚇了一跳。連警察在內都慌忙躲開。眼看著救護車加大油門。把一輛輕飄飄的寶馬跑車擠到路邊。又聽見啪的一聲脆響。這車本來底盤就低。車頭狠狠頂在另一邊路基上。前燈粉碎又警報聲響起。安全氣囊什麼的都彈了出來。
高明這才滿意的倒車。在大街上無數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仰長而去。他身後大部分司機估計也都在叫好了。也早就被堵的不耐煩了。趕緊跟著他的救護車身後趁機開溜。眼前場面瞬間壯觀起來。上百輛車跟著一輛救護車後面。排成一條很規矩的長龍隊型也很整齊。還把大馬路上別人都嚇了一跳。
身後那開奔馳的男人也嚇了一跳。卻還是忍不住的意的笑：「哈哈活該。你這號女人就是欠收拾……」
那女的卻已經是氣到渾身發抖。頗有點姿色的臉蛋也有點青紫。
高明卻實在懶的搭理。身後隊型整齊的車隊在下一個路口各奔東西。一轉頭的時候。甚至有輛出租車從身後追了上來。車上連司機帶乘客在內。紛紛眉開眼笑的衝他比大拇指。明顯很讚賞他的英雄舉動。
高明火氣頓時全消又覺的啼笑皆非。這年頭人都是吃飽了撐的。自古就不缺乏這號惟恐天下不亂的閒人。其他人卻是心裡發虛。眼看著身後一輛亮著警燈的警車追上來。讓車上幾個人都同時心驚。
就連病人家屬也有點害怕了。小心的問：「師傅。警車追上來了沒事吧……唉。師傅你真是太莽撞了。」
高明心中一口無名火再次躥了起來。好在半分鐘後。警車只是在後面跟著他。並沒有逼他停車。才讓高明心裡火氣這才消了一點。
半小時後。醫院。
眼看著老頭被抬進急診室。高明才整個人輕鬆下來。卻仍舊有一種火氣很大的感覺。從出診來回加上中間堵車。來回一共耗費了一個半小時的時間。這要是換成一個危重病人。恐怕就是神仙也難救了。
眼看著他心情很惡劣的樣子。好半天之後。小胡同志才敢湊過來小聲提醒：「高醫生。那女的也跟來了。」
高明冷臉回頭看看。那打扮時尚的潑婦赫然站在十幾步外。正跟兩個交通警察站在一起。還用一種極其惡毒的眼神盯著他看。
他旁邊小穗護士終於被激怒。然後氣呼呼的罵：「你看什麼看。你一點公德心都沒有還覺的委屈是吧……什麼爛人嘛！」
那潑婦臉色更青。叫罵的聲音也有點瘋狂的味道：「敢毀我的車你們完了。我告訴你們都別要飯碗了……都等著回家吃自己吧！」
這話喊出來就連兩個警察也聽到大皺眉頭。不就是前大燈撞了嘛換換就完了。何必弄的這麼嚴重。小穗護士還想反駁的時候。又被高明臉色陰沉使個眼色過去。示意她算了。何必跟這種女人浪費口水。
半小時後。院長辦公室。
院長倒是很斯文的個中年男人。急出一頭熱汗又端茶又倒水還不停的賠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