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萬歲 正文 第267章 走入紫禁城
    第267章走入紫禁城

    「哦,有趣的事情?何事?」孫中山被我神神秘秘的樣子逗樂了。

    「請你去看戲。」我笑道。

    「看戲?這三更半夜的,看什麼戲呀。」孫中山看了一看掛鐘,很是詫異。

    不由分說,托起了他,走出了院子,一出院子,孫中山就愣了。

    黑暗之中,無數士兵穿著十幾年前武昌起義時候的軍裝,齊刷刷地站在跟前,一面鐵血十八星旗,在風中嘩啦啦鋪展。

    外面早已經站滿了人,黎元洪、曹錕、段祺瑞等人,更是等候多時。

    「慕白,這是?」孫中山看著那面旗幟,聲音顫抖。

    「從今天晚上開始,正式拍攝武昌起義的戲呵呵,也是我第一次上鏡。」我接過史東山遞過來的一身軍轉,走進旁邊的房間裡面換上了,收拾利索出來,正好遇見同樣裝扮完畢的三哥。

    「總統閣下,**軍湖北軍政fǔ起義總指揮(參謀長)蔣翊武(孫武)前來報到」穿著起義軍軍裝的我和三哥走到孫中山跟前,大聲匯報,同時莊重地敬禮。

    看著我們倆,孫中山一下子愣了,淚水在此奪眶而出,打量著我們兩個,一個勁地點頭,嘴裡面唸唸有詞:「像像極了黎公,來看看,他們兩個,像極了」

    在孫中山的招呼之下,黎元洪走過來,看著我們倆也是感慨萬千。

    蔣翊武和孫武,孫中山和黎元洪都是見過的,尤其是黎元洪,武昌起義的時候,黎元洪就是在他們兩個人的bī迫之下成為都督,繼而青雲直上的,對於這兩個人的瞭解,黎元洪最為清楚。

    「像哦像活脫脫十幾年前的兩個xiǎo子」黎元洪哈哈大笑。

    「全體集合」三哥一聲令下,大隊人馬集合,浩浩dangdang開往指定地點。

    這一夜,無數武昌人從睡夢中被鋪天蓋地的喊殺聲驚醒,隨之而來的,是槍聲,炮聲。沒有人驚慌,因為在此之前就已經通過報紙向民眾介紹了這段時間要拍戲。很多民眾穿好衣服,推開家men去看熱鬧,當他們看到炮火映紅了天空,鐵血十八星旗迎風飄揚的時候,很多人站在路邊抹著淚水。

    十幾年前的那場起義,讓這個城市成為了**聖地,而參加起義的士兵當中,很多人都是他們的親人,這些士兵有的在起義中就犧牲了,而大多數迎來的起義的勝利,卻在隨後的護國和護法戰爭中殉國。

    這樣的場景,勾起了無數民眾的悲痛和懷念。

    「慕白說的沒錯,民心可用」看著這些民眾,孫中山信心十足。

    接下來的時間裡,拍攝每天都在緊鑼密鼓地進行。一方面固然是電影本身要趕週期,另外一方面,也因為這些大人物都有各自的重要事情,不可能延遲太多的時間,每天早晨五六點起chuang,一直拍到晚上一兩點,平均每個人一天只能休息兩三個xiǎo時,遇到關鍵時刻,乾脆就二十四xiǎo時盯在片場,餓了隨便吃一點,困了就找個地方躺下來瞇一會,整個劇組全都是這樣的情況,誰都不例外。

    最累的,當然是導演組的一幫人,其他的人還可以換班,我、史東山、安德烈、黎民偉以及邵氏四兄弟,帶領六個攝影組,各自有各自的任務,各自有各自的分工,演員有戲的時候拍沒戲的時候休息,我們不行,完全是輪流轉,沒有時間洗澡,沒有時間換衣服,時間一長,一個個全都是慘不忍睹。

    不過讓我佩服的,還是孫中山、段祺瑞這些人。都是大人物,平日裡錢簇後擁,但是在這裡,他們和普通的演員沒有什麼不一樣,睡的是硬板chuang,吃的是便飯,沒有固定的休息時間,一有戲,立馬上,yīn天下雨,泥濘烈日,誰也沒叫過苦。別人不說,就段祺瑞,這麼大的年紀了,為了拍好一個鏡頭,在大雨裡面硬是站了四五個xiǎo時,全身濕透,凍得瑟瑟發抖,拍完了,還問我:「好不好?不好的話,再來」

    這些人,讓我認識到了什麼才叫真正的梟雄。

    連曹錕這樣的人,也一聲不吭,老頭子半個月下來,就瘦了一圈,曬得像從非洲來的。穿著一身破軍裝蹲在一幫大兵中間,吃著饅頭就著鹹菜,談笑風生,看得我都有些心酸。

    「我告訴你,我當兵的哪會,和這不能比。睡的是地鋪,穿的是爛衣,吃的是餿飯,還吃不飽,上司動不動就鞭打腳踹,說不準哪一天一打仗就沒命了,哪有你們這些生瓜蛋子這麼幸福」

    曹錕的大嗓men,回dang在士兵當中,引來一陣陣的大笑。

    平日裡講究的袁克文和溥侗,此刻也完全沒有了往日「四公子」的風度。袁克文大煙不chōu了,鬍子拉碴,溥侗穿著一身清朝官員的衣服,拖著辮子,兩眼通紅,還動不動亮一嗓子給兄弟們解悶,所有人,此刻真正擰為一個整體,我甚至還看見孫中山、段祺瑞和曹錕三個人坐在屋簷底下一邊曬太陽一邊捉虱子一邊聊天,這樣的場面,被我用照相機拍下來,自己看了都樂。

    看著這些人,你會覺得,自己正在創造歷史,而且,自己就身處這bō瀾壯闊的歷史之中。

    這種感覺,是美妙的,也是令人亢奮的。

    就這樣,一直拍到了十月底,武漢部分的戲也基本上拍到了尾聲。

    隨著戲份的結束,一些拍完了的人相繼離開了攝制組,最後的一段時間,幾乎每天都有離開的,每離開一個人,我們就會搞個聚會送行,一幫大男人,往往都是相擁而泣。

    「慕白,北京來信了,皇上和國公都等急了。」這天,拍完了一場戲,我正在收拾東西,溥侗走過來,xiǎo聲道。

    「侗五爺,北京那邊不必擔心,大帥已經命人開始準備了。」三哥笑道。

    「是呀,二哥也已經過去了,北京的戲是最後一段,一定要好好準備才是。」我笑道。

    武漢的戲拍完之後,又huā了一周的時間,到南京拍攝一些零散的鏡頭,十一月,劇組進入了北京。

    這是我第一次在這個時代進入北京,黃昏的時候,搖搖可以看見一個巨大的城市的影子橫亙在視野之外。

    高高的城牆,巨大的城men,這座古都,以一種mi人的沉穩之氣,默默地等待著我們一行人。

    看著眼前的城市,和後世的那個被拆得luan七八糟的城市相比,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地方,一個美得讓人窒息,一個嘈雜得沒有任何個xing,我絲毫不理解,當初下令拆除北京城牆的某些人,到底抱著怎樣的心理?是發家的土包子仇恨的心理呢,還是扭曲地要執意破壞呢?因為只要稍微有些常識的人,都能夠比較出這樣的兩個城市,哪一個,更加漂亮。

    「逸夫,jiāo給你一個任務。「我轉身對邵逸夫揮了揮手。

    「蔣先生,什麼事?」十**歲的邵逸夫從來沒有來過北京,他站在高大的城牆之下,昂著頭,看得發呆。

    「漂亮不?」我指著城牆。

    「漂亮。」邵逸夫直點頭。

    「這段時間,你不用參與《辛亥**》的拍攝了,我給你一部攝影機,十幾個人,你的任務就是把這北京城的各處古建築,只要你感興趣的,都拍下來。」我笑道。

    「蔣先生,這是為什麼?拍這個也沒用呀,這些東西就在這裡,又跑不了,什麼時候都能拍。」邵逸夫很不理解。

    「那是你的想法,這些東西看起來堅固,但是再堅固,也堅固不了一些不可理喻的所謂的領袖的仇恨。拍下來吧,說不定再過幾十年,想拍都沒得拍了。」我歎道。

    逸夫本來對這些東西就很感興趣,高興地接受了這個任務。

    北京城,現在是直系的老巢,也是所謂的政fǔ的所在地。只不過,這個政fǔ,已經徹底是個傀儡罷了,真正發號施令的,是直系的一撥人。

    在北京城,劇組一行同樣也受到了隆重的款待,接下來的幾天裡,吳佩孚邀請我在北京裡面逛一逛,僅僅兩天之後,我就沒了多少心情,因為越是看到眼前的輝煌,越是能夠為後世的那個地方感到無限悲哀。

    「侗五爺,安排一下,明天我要見朝廷的人。」晚上酒宴結束,我把溥侗叫到了一邊。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溥侗很樂意幹著差事。

    清朝,作為一個朝代,已經滅亡了,但是民國成立的時候,根據當時對於皇室的特別處理,溥儀和他的xiǎo朝廷依然生活在紫禁城之中,過著與世隔絕但是依然獨立的生活,國民政fǔ每年撥錢,直到1924年末馮yu祥將溥儀趕出紫禁城。

    一個滅亡了的朝廷,依然能夠在這個國家存在,這一點上,我是佩服孫中山動人的寬宏大量的。

    《辛亥**》這部電影,涉及清廷,溥儀和他的父親載灃,都要在電影中出現,和這個xiǎo朝廷的見面,是必須的,而且,電影也要在紫禁城中取景,這方面也不許得到他們的允許才成,雖然溥侗之前就已經和他們商量了,也得到了允許,但是具體的事情還沒有商量過,因此,這次會面,是必須的。

    在jiāo代溥侗的同時,我也表達了一些個人的意見,那就是我和溥儀的會面,是一種平等的公民之間的會面,我可不希望像那些遺老遺少一樣行叩拜大禮,這一點,溥侗也表示同意。

    第二天一早,溥侗就派人來通知,說xiǎo朝廷十分歡迎我前去訪問,而且就定在下午。

    這讓我很高興。

    因為對於這個xiǎo朝廷,對於這位中國最後一位皇帝,我是很好奇的。

    第二更送上。碼字去鳥。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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