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英雄出少林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寶刀已老
    鍾岳峰在密林之中跌跌撞撞地奔出了好一陣子,又吐了兩口血,可見內傷十分嚴重,比之次金礦之戰中被張笑霖的偷襲受到的內傷更為嚴重。!!!超!速!首!發他聽聽後面已經沒有了追兵的動靜了,這才急忙坐下來運氣療傷。

    張無畏雖然是百十年的功力深厚,終究是年老體衰,一番惡鬥真氣消耗甚劇,又才與女弟子雙修洩了精元,比不得鍾岳峰年輕力壯,所以大意之下才沒有躲過鍾岳峰以漫天星雨的手法射出的暗器,不過終究是絕世高手,那些飛釘並未刺進肌膚多深,皮外之傷雖然不重,心中的創傷卻是不輕。他想到自己縱橫江湖近一個世紀,被張笑霖一幫人視作神仙一流的人物,竟然栽在了一個無名小子的手,連自己愛逾性命的寶刀也失去了,這簡直是他的奇恥大辱,難道是寶刀已老嗎?

    嘯林山莊的一幫手下紛紛圍了來,一個人還慇勤地用燈照著張無畏去查看傷勢,張無畏更加羞憤,揮手一掌,那人慘叫一聲被擊飛在一丈開外,顯見得難以活命了。其餘眾人都嚇得關了手電一時間噤若寒蟬。

    「媽的,一群廢物圍在這兒幹什麼?還不快去尋找那人,他已經受了重傷,絕跑不遠。」張無畏惡狠狠地罵道。那些人如獲大赦,一窩蜂地要去追敵。

    「混蛋,怎麼都跑了,留下兩個人在這兒服侍老祖宗,你兩個快去把狗牽來兩條,有狗追起來就容易了,其餘的人先去追,放心,那人受了老祖宗的重擊絕活不了命。」一位顯然是山莊管事的人吩咐道。

    那些人這才各行其事,兩個人飛快地去牽狗,其餘的人在四周慢慢地搜查。一會兒兩條高大威猛的狗牽來了,人仗了狗勢,又有兩個槍手持槍助威壯膽,那些人才心驚肉跳地在黑暗中的山林裡展開搜索。山莊的人生怕糊里糊塗地死在那人手下,連那麼厲害的長白真人都不是對手,誰願意飛蛾投火——自尋死路呢。所以縮手縮腳步步為營,搜查的速度比蝸牛快不了多少。

    正是這些人磨磨蹭蹭地耽誤了不少工夫,才給鍾岳峰調息療傷爭取了一點時間,他把真氣運轉數周強壓著傷勢,這時,就聽到了狗吠人吵的雜亂聲音漸漸地近了,知道追兵來了,急忙站起來繼續往林子深處走。

    鍾岳峰知道這次傷勢沒有十天半月絕不會康復,最關鍵是找一個隱密的地方療傷,瓦多城是絕不能去的,他心中一動忽然想起了那個封閉的礦洞,不但隱秘,而且洞裡面還有他次裝神弄鬼威嚇何小眼是留下的食物和水,那次他原準備敲不開何小眼的嘴就把他囚禁在那裡,所以就準備了不少吃喝的東西。想到這裡他不再遲疑,急忙往金礦方向而去。因為有傷在身無法展開輕功身法疾行,又怕那狗循著自己留下的氣味追來,所以又繞了不少的路,一直到黎明時才趕到那裡。四下裡瞧瞧沒人,就扒開了用石塊堵的洞口,然後在裡面又重新堵。

    礦洞中黑暗依舊,靜寂依舊,但是鍾岳峰心中已經沒有了恐懼和絕望,他靜靜地坐在那裡練功,直到漸漸地壓住了傷勢,他才收功。這時才感覺到又累又餓,找出藏匿的食物,胡亂吃了一些,才覺得好受一點。

    靜下來的時候,他忽然想起奪得的那把短刀還沒丟掉,拿過來把玩了一番,在黑暗中看不清爽,拿出火機打亮,這才看清刀連刃帶柄有一尺來長,黃澄澄的護手不知是黃銅還是黃金,刀柄卻是用象牙雕琢成的,樣式古樸而不失精巧,刀刃在火光的映照之下泛著寒光,果然是一把好刀,刀身兩面各有一條張牙舞爪的龍,翻了一下忽然發現刀的另一面刻有四個字:大清御制。鍾岳峰一見心頭狂喜,這一定是大清皇家之物,說不定還是哪個皇帝老子用過的,價值還在其次,絕對鋒利無比,說不定還是柄削鐵如泥的寶刀,尋常之物想那個老怪物也未必會瞧得眼。就掏出一個飛釘鏢,用那把刀輕輕一剁,飛釘應手分成兩截,一看刀口絲毫未損。哈哈,這可真是今晚的意外收穫。正在得意打火機的火苗一跳,亮了一下忽然滅了,原來是氣體已經燃盡了。他扔掉已經燙手的打火機,撫摸著「雙龍刀」興奮了許久才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他在洞裡面又待了十來天,內傷才漸漸地恢復。這一次在洞中有吃有喝,練氣療傷之餘把玩寶刀,他自習武以來除了暗器之外,兵器並沒有下功夫練習,此時閒暇,握住短刀心癢難耐,就舞動起來,忽刀法忽劍法亂劈亂刺,卻又渾然天成流暢之極,看來武功達到極高境界的時候,隨手拈來皆成佳招。

    且說張笑霖得知夜闖山莊的人傷了叔公之後又逃走了,真是異常震怒。派人找遍山莊周圍數里地並不見蹤跡,可見張無畏斷言他重傷決難活命的說法並不可靠。那人此番帶傷逃出嘯林山莊,不會遠遁,不管對方是什麼來歷都會留下無窮後患。於是他發出黑道追殺令,北疆的黑道勢力都行動起來,查找來歷可疑之人和武功高強之人,尤其是瓦多一帶更是弄得雞飛狗跳的,甚至連警方都驚動了,不知道黑道弄這麼大的動靜要幹什麼。

    何小眼對於有人夜闖嘯林山莊之事有些心神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自從那次莫名奇妙地做了一場「噩夢」之後,有時候覺得自己真像中邪似的心神恍惚不安。難道又是岳風的鬼魂在作祟嗎?為什麼自己在「夢中」洩露了嘯林山莊的內幕之後就發生了有人夜闖山莊的事?他不敢把這些情況報告給張笑霖,因為那樣的話鬼魂放過了他,張笑霖未必會放過他,他太瞭解張笑霖的行事風格了。

    就在北疆黑道仍舊興師動眾查找夜闖山莊的飛賊的時候,他正潛藏在嘯林山莊附近的山林中密切地注視著山莊的動靜,他早想好了,進入到山莊查找毒品和軍火的下落無異於大海撈針,因為嘯林山莊太大了,先不說進入庫房難於登天,而且那些貨物也未必就藏在那個庫房內。要在山莊裡找出那些貨物或許只有警方大肆搜查才能辦到,但是他現在不能報警,沒有絕對的證據只能打草驚蛇,一旦張笑霖警覺將貨物轉移罪證銷毀,那麼就永遠不能治張笑霖的罪了。所以他決定守株待兔,他想,你的貨物總要運出來,我就在外面守著,等你出貨的時候再下手不遲。張笑霖縱然是狡猾奸詐卻也想不到對手就藏匿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正所謂是燈下黑。

    一直等了十來天也沒見有車進出,鍾岳峰漸漸地有些焦躁起來,這一天的黃昏終於有一輛車從山莊裡開了出來。他頓時高興起來,馬把自己潛藏在密林草叢中的一輛摩托推了出來,這是他早就從瓦多附近一個小鎮買來的一輛舊摩托,專一用來跟蹤送貨車的,單憑兩條腿是絕對無法追四個車轱轆的。況且公路狂奔太招眼了。

    鍾岳峰騎著摩托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前面的貨車出了瓦多之後一路向北駛去,難道這輛車要出境嗎?鍾岳峰一邊緊緊追著不放一邊思索著對策,如果實在沒法就只有攔著車強行搜查,看看能否查出攜帶了毒品,如果車是往北的應該往俄羅斯出貨的。前面的汽車突然加速行駛,鍾岳峰的破摩托無論怎樣加油門都追趕不,由於這一段路通往邊境的一個關口,所以車輛漸漸地多起來,那輛貨車很快就消失在前面的滾滾車流之中。

    他追到關口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在排得長長的等著出關的車隊中發現了那輛白色的輕卡貨車,但是他失望地發現司機已經換了,難道是自己記錯了嗎?他又看了一下車牌照,沒錯呀,確實是那輛車,就在他拿不定主義的時候,那輛車已經邊防檢查站的哨位前接受邊防武警的檢查,他遠遠地看著武警對那輛進行了全面的檢查,就在他滿心希望能夠查出問題的時候,那輛車被放行了。

    鍾岳峰失望極了,難道說那輛車真的沒有攜帶違禁品嗎?他百思不得其解,對於張笑霖的能量他又一次重新估計,難道是邊境檢查站也有他的人?他又一次回到了嘯林山莊附近的山林中,這一次他決定改變方式,不再跟蹤車輛,而是乾脆藉機劫持車輛,由自己強行檢查車的貨物,看看是否能查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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