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不再試圖勸說刀子，這樣做除了浪費彼此的時間，子更加堅定他的信念。
「你們兩個可以走了。」葉空有些無奈的對小馬說道：「找份工作，不要再混了，沒什麼前途的。」
「你要讓他們去哪裡？」小馬和大力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一名高級督察忽然推門走了進來，竟然是許久不見的白克誠。
「白督察。」葉空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有什麼事嗎？」
「什麼事？」白克誠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當然有事。不過我倒是想知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查案。」葉空皺了下眉，說道。
「查案？你知不知道這件案子現在是重案組負責？」白克誠的聲音漸漸高了起來，咄咄逼人道：「這件案子既然跟你有關，為什麼不去警局錄口供？你帶兩名嫌犯來這裡，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們兩個不是嫌犯。」葉空看了眼小馬和大力，兩個人的臉色有些發白，似乎十分緊張。
「不是嫌犯？」白克誠又重重的哼了一聲：「你當重案組的都是笨蛋不成？現場那麼多目擊證人，你說不是就不是？我看你是想包庇嫌犯。」
「我是當事人，當時發生了什麼我很清楚。」葉空有些不耐，白克誠不知道是適逢其會還是得到消息之後特意趕來的，倒像是故意要為難自己。
「說得好，你是當事人。」白克誠冷笑道：「做為當事人，你沒有查案的權利，這一點難道還要我提醒你嗎？」
「你可以去投訴。」葉空見白克誠打算糾纏到底，乾脆說道：「但現在最好不要妨礙我查案。」
「葉空！」白克誠大喝一聲道：「我現在懷疑你包庇嫌犯，所以你必須跟我回去協助調查。」
眼看場面越來越僵，葉空知道白克誠應該是故意要找自己的麻煩，今天肯定沒有辦法善了，乾脆不再理他，轉過頭對小馬和大力說道：「你們兩個先走，有什麼事我來處理。」
「葉空……」白克誠被葉空無視自己的態度氣的手有些發抖，猛地拉開門，對外面站著的幾名警員說道：「將葉警官和兩名嫌犯帶回去。」
如果換作剛加入警隊的時候，葉空恐怕會直接動手，將敢阻攔自己的幾名警員全部打倒。可現在他做警察這麼久，孤傲的脾氣已經改了許多，眼見一眾警員都在看著自己，無奈的歎了口氣。
「不用擔心，我會給你們作證。」葉空轉過頭對小馬和大力說道：「以後做事不要太衝動。」
小馬和大力也知道葉空已經沒有辦法保他們，最後看了眼刀子，任警員給自己戴上手銬，跟著走了。
「葉警官，請吧？」白克誠見葉空終於肯低頭，總算放下心，用嘲諷的語氣說道：「難道還需要給你戴上手銬嗎？」
葉空盯著白克誠的眼睛，忽然微微一笑，說道：「白督察，這件案子並不複雜，嫌犯也已經被捕，似乎不用您親自負責吧？」
「我辦什麼案子不需要你來管。」白克誠哼了一聲，說道：「葉警官，我勸你最好還是配合調查，不然的話發生些不愉快的事就不好了。」
葉空不再理他，走出病房，跟重案組的警員離開了醫院。
******
葉空起初想要放小馬和大力走，不過是覺得沒有必要在兩個小混混的身上下功夫。沒想到白克誠的反應卻這麼強烈，看樣子很有一種要將小馬二人與刀子一起辦的意思，這一點反倒讓葉空警覺起來。
白克誠做為總督察，雖然主要負責CID和重案組，可他的職責不是查案，而是協調和管理。雖然襲警的案子警方肯定會格外重視，可一來案情比較簡單，而且只是未遂，二來主要嫌犯刀子已經被捕，除了涉及三合會，需要重案組介入，完全沒有必要由白克誠親自負責。也就是說要麼白克誠想要公報私仇，故意找自己的麻煩，要麼就是有人想要通過白克誠干預辦案。
會是誰？是上面直接壓下來的還是另有其人？葉空的腦子裡不由得劃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葉警官？」負責錄口供的警員打斷了葉空的思緒：「請你說一下當時的情況。」
葉空想了想，忽然心中一動，說道：「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我從那裡路過，有個人跟我借火，我跟他說我不吸煙。」
「對不起，葉警官，打斷一下。」警員翻開一個文件夾，指著裡面的三張照片問道：「你能不能指出來是哪個人跟你借火？」
「這個人。」葉空指了下小馬，說道：「就是他跟我借火。」
「謝謝，請繼續。」警員微微點頭，表示明白。
「這時候有人跑過來要這個人還錢，然後兩個人便廝打起來。」葉空說著，用手指了指大力，說道：「就是這個人。」
「請接著講。」警員點點頭。
「兩個人只是一般的廝打，我當時夾在他們兩個人中間，所以向外面挪了兩步。」葉空微笑著說道：「然後一個人忽然從上面摔了下來，就摔在我的身邊。我看到這個人的身邊有一把匕首，就撿了起來。」
「是這個人嗎？」警員指著刀子的照片問道。
「沒錯，就是他。」葉空點點頭，說道：「因為看到有刀，為了預防萬一，我用手銬把他銬了起來，然後剛才廝打的兩個人可能誤會了，讓我放人。」
「他們當時手裡拿的什麼？」警員忽然問道。
「這個人手裡好像什麼都沒有，另一個手裡是一把玩具手槍。」葉空指了下大力的照片，微笑著說道：「不過那把玩具手槍不知道被我丟哪兒了，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回去找一下。」
「葉警官。」警員奇怪的看了眼葉空，說道：「當時我們接到報警電話時說的是這三個人襲警，可是按照你剛才的說法似乎同保案時的說法不太一樣。」
「可能當時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我看到那把匕首，發生了誤會。」葉空淡淡一笑，說道：「現在想來，當時應該沒有人襲擊我，不過是碰巧而已。」
葉空的話讓錄口供的兩名警員面面相覷，搞不清楚葉空為什麼會這麼說。
「葉警官，根據當時現場目擊證人的口供，與你剛才所說的情況有些不同。」兩個人商量了一下，說道：「希望你再好好想一想，你知道做假口供會妨礙司法公正，我們可以檢控你。」
「我想的很清楚了。」葉空微笑著說道：「當時的情況就是這個樣子，當時只有我離他們最近，我想不會有人比我更清楚當時的情況了。」
葉空很有把握，事情發生的那麼突然，不會有人看到刀子動手，只要自己一口咬定他沒有向自己動手，那麼就沒有足夠的證據起訴刀子。至於小馬的手槍反正不在警方手裡，最多去買一把玩具槍冒充一下。唯一麻煩的反倒是大力，他當時手裡拿著一把砍刀，如果目擊證人都注意到的話，恐怕會比較麻煩。
「你在撒謊。」忽然大門被人一把推開，白克誠走了進來：「葉警官，你三番五次的包庇嫌犯到底是什麼意思？不會是跟嫌犯有什麼關係吧？你要知道那個刀子可是三合會的。」
「白督察。」葉空瞥了他一眼，不慌不忙地說道：「我是警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說的是當時的真實情況，難道說當時白督察也在場？否則怎麼知道我在說謊？」
「你……」白克誠大怒，卻又沒辦法反駁，只是氣呼呼的看著葉空。
「對了，不知道白督察希望我怎麼說？是不是想讓我作證那個人試圖殺我？」葉空忽然笑了笑，說道：「給要殺我的人脫罪，我這樣做有什麼好處？倒是白督察你這麼想給嫌犯定罪，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目的呢？」
葉空說完，兩隻眼睛緊緊盯著白克誠，留心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果然，葉空的話似乎說中了白克誠的心事，只見他臉色變了幾變，卻又沒有什麼反駁的理由，怒哼了一聲，猛地一摔門，離開了口供房。
「葉警官，你還有什麼要被補充的嗎？如果沒有的話請在這裡簽字。」錄口供的兩名警員商量了一下，可能是覺得既然葉空不肯指證，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收穫，只好匆匆結束了問訊。
「沒有什麼需要補充的。」葉空笑了笑，說道：「對了，順便問一下，白督察什麼時候插手這件案子的？」
兩名警員互相看了看，猶豫了一下，其中一個說道：「好像剛接到報案的時候白督察就一直盯得很緊，那個時候一直找不到葉警官，白督察還發了好幾次火。」
「謝謝。」葉空點了點頭，表示感謝，隨即在口供上簽了字，跟著兩名警員離開了口供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