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之帝國再起 正文 兩百十五.帝國銀行(下)
    楊賜,陳球幾個宰相看著合上議案,低頭沉思的劉宏,心裡都是緊張了起來,要說起來他們這幾年平時閒著無事就經常被劉宏叫去皇宮內,聽幾個帝國大學專門研究經濟的學者講解一些關於國家財政的問題,時間長了,也都算得上半個專家,對劉宏來說,內閣省最大的作用便是替他處理政務,而良好的國家財政無疑是前提。

    帝國的經濟理論著作,除去劉宏本人撰寫的一些手札以外,便是被劉宏列為帝國大學必修的《管子》《鹽鐵論》等前人的書籍,當然除去管子,像《鹽鐵論》等書籍裡的錯謬之處全部被糾正了,而在深入研究《管子》的基礎上,帝國的學者對劉宏提供的手札進行瞭解讀,可以說帝國的學者們在經濟理論上的研究已經超過了帝國的經濟和生產力基礎,這也是劉宏一直沒有建立銀行的原因。

    帝國的經濟,一直以來都是屬於封閉式的莊園式經濟,雖然劉宏在登基以後,促進了帝國的經濟進化,將一些新的生產技術和豪強世家分享,發展了大批工商業,同時推進了農業轉型,而大運河的開通,也使得帝國南方和北方之間的商品流通量增加了,但是從目前的情況看,帝國的經濟遠遠還沒到劉宏所期望的地步,起碼需要十年以上的時間持續轉型,穩固,方才算得上有所成就。楊賜,陳球等人雖然是天下名士,在帝國的官僚中也都是清正之人,可是人總歸是有私心的,就比如帝國銀行。他們七個內閣省的宰相之所以如此上心,還是在於利益二字,很明顯帝國銀行將是一個掌握國家財政的強力部門。他們都是想在自己還坐在內閣省宰相這個位子上,能夠在帝國銀行地建立中謀取利益。

    對於楊賜他們的心思,劉宏又怎麼會不知道,而且他也並不意外,人性就是這樣,能面對利益而不動心的只有很少地一些人,這天下間大多數被稱為名士的人中又有幾個真正是無慾無求。所以只要不觸及到他的底線,劉宏不介意將利益分給其他人,但是他們必須守規矩,不守軌跡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劉宏輕輕放下了手裡的議案。他的動作讓楊賜等人都是直起了身子,看向了他,因為他是定規矩的人,沒有他地同意。沒人敢動。

    「朕准許內閣省的議案,但帝國銀行目前就先在河洛一帶施行。」劉宏最後准許了帝國銀行的建立,但是卻限制了帝國銀行的範圍,算是帶了些試點的性質。

    聽到劉宏同意,七名宰相都是喜出望外,不管怎麼說,只要帝國銀行能建立起來就行。幾年之後自然會發展起來。現在唯一地問題就是,帝國銀行的利益分配。不過幾人誰都不敢先開口,要知道這一個不好。給天子一個不好的印象,那可就全完了。

    「除了帝國銀行,朕還打算建立另外一所銀行,由朕個人出資籌建。」劉宏不打算讓任何資本摻入到帝國銀行中去,但是利益分配的問題他不能不考慮,而且就一所國家銀行也讓劉宏不放心,不管什麼時候,一家獨大都不是好事情。

    聽到劉宏地話,楊賜等人都是眉頭一皺,然後就明白過來,帝國銀行,天子是不容許任何人插手其中利益的,很顯然天子是打算按照當初劃分國庫和內庫的方式,來處理帝國銀行的問題,不過對他們來說,天子出資建立的銀行,只怕是更有前途。

    簡短的內閣省會議結束之後,劉宏回到了皇宮之後,立刻傳召了荀和陳登,雖然兩人此時不過年滿十九,但是在劉宏身邊卻都是待了數年,內閣省和下轄的部門幾乎全都去過,雖然年紀頗輕,可是在政務上已經不輸給給那些幹練官僚。

    「參見陛下。」荀和陳登見禮後,在劉宏地示意下坐了下來,兩人因為是劉宏地近侍,再加上兩人都是相貌英俊的美男子,朝中不知道多少公卿想把女兒嫁給他們。

    「朕找你們來,是有件事情要你們去做。」劉宏地口吻平淡,讓年輕的兩人根本想不到劉宏要交給他們去做地是怎樣的大事。

    劉宏就算再愛用年輕才俊,也不會把帝國銀行這麼大的事情交給荀和陳登兩人,只不過對兩人委以重任,加以栽培罷了。

    看著手裡的內閣省議案,荀和陳登都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參與到那麼大的事情中去,而這時劉宏開口了,「不要辜負朕的期望,朕很想看到你們能在三十歲前入閣為相。」劉宏這句話可以說是赤裸裸地對兩人的暗示,不過他認為荀和陳登有這個資格,楊賜,陳球他們已經老了,而且在內閣省的位子也坐了快十年了,也是該換人了。

    荀和陳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劉宏的話讓他們都是激憤不已,三十歲前入閣為相,這是何等的器重,拜謝恩典後,兩人離開了皇宮,連宅邸也不回,便直奔帝國大學而去,帝國銀行建立一事,還需準備上一段日子,兩人都打算是趁這段時間好好向帝國大學研究管子的幾位大師討教一番。

    荀和陳登走後,劉宏有接見了田豐,沮授,對他來說,田豐和沮授也是他最早的班底,官制改革以後,兩人一直都在內閣省裡做事,也是時候提拔一下兩人了,再加上兩人一向善於理財,在中央官僚系統裡,似乎沒有人再比他們更懂經濟了。「元皓,公與,那份帝國銀行的議案是你們兩人寫的吧!」看著在面前越發沉穩的兩人,劉宏笑著道,在朝中他一直都在建立帝黨,除了那些利益相關者,真正被他認可帝黨核心的都是他一手培養的心腹,其中既有荀,曹操,袁紹,鍾繇這樣的名門子弟,也有田豐,沮授,孫堅這樣的寒門士人,但是有一點共通的就是這些人的忠誠。

    「回陛下,那確是臣等所寫。」田豐和沮授互相看了一眼後答道,剛才內閣省他們也在,只不過沒想到天子那麼快就召見他們了。

    「自從朕徵召你們,已經有十年了吧?」看著兩人,劉宏開口道,「這些年你們盡忠國事,朕都知道,但是朕始終都沒有提拔你們,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臣等不知。」田豐和沮授覺得今天的天子有些和平時不一樣,可是兩人又說不出來那種感覺。

    「你們是朕的親信心腹,這個朝廷裡,朕真正能信的人只有你們。」劉宏目光盯著兩人,讓兩人都是覺得心情激盪。

    「朕登基御宇十三年,如今帝國根基已穩,終於到了大刀闊斧地改革的時候了。」劉宏說到這裡,目光變得熾熱了起來,雖然楊賜,陳球他們和自己步調一致,可是他們終究太老了,做事難免過於保守,「內閣省的宰相裡,也該換幾個人了。」

    田豐和沮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子最後那句話分明是對著他們說的,入閣為相,是兩人是想都沒想過的事情,都覺得自己能夠去內閣省下轄二十部中為尚書,已是滿足了。

    「帝國銀行,就交給你們兩人去做,朕會派身邊的人去幫你們,給朕好好幹,內閣省的相位,朕給你們留著。」十三年皇帝做下來,劉宏的帝王權術也是用得極為熟絡,對於田豐和沮授這兩個出身一般的寒門士人,自己這番話足以讓他們豁出性命去做事。

    「臣等必不辜負聖恩。」田豐和沮授兩人都是跪伏在了地上,天子這番話,已是確定了他們的宰相之位,除非他們自己把帝國銀行這事情給搞砸了,一想到入閣為相,兩人就是心裡火熱一片,要知道他們才三十出頭,以不到四旬的年紀入閣為相,不敢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可也是極少的。

    田豐和沮授走後,劉宏笑了起來,內閣省新的七名宰相,他已全都有了人選,接下來要做的不過是讓這七人慢慢取代現在的楊賜等人,除了田豐和沮授,便是司馬防,楊彪,鍾繇,張昭,荀爽五人,這七人裡,楊彪是楊賜之子,司馬防,鍾繇,荀爽都是名門望族之後,讓他們入閣為相並不是難事,至於田豐,沮授,張昭三人這幾年被他放在內閣省做事,其才幹也為眾人所知,在加上有自己做後台,入閣為相也不算太難,劉宏相信楊賜他們是不會在這件事上和他意見相左的。

    對劉宏來說,現在內閣省的七名宰相,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代表了帝國內部的兩支政治勢力,在山西地區經濟民生迅速發展以後,得到他扶持的山西勢力自然和一直壓在頭上的山東勢力發生了矛盾,雖然這種矛盾都被壓制在一定的範圍內,而他本人也利用這種矛盾攫取了不少政治利益,但是他並不希望這種鬥爭持續下去,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班底的建立,也全面控制了軍隊,在官僚系統裡更是安排了為數不少的人,是時候結束這種舊時代的政治勢力傾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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