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之帝國再起 正文 一百八十九.這世上豈有守信的禽獸
    在火光的映照下,帝國軍騎兵和大宛騎兵全都殺紅了眼,對於大宛騎兵來說,如果他們想免於被覆滅的命運,那就要把漢軍徹底封死在矮丘谷裡。

    在豁口外的開闊地作戰的大宛騎兵佔據了地利,在昆提良這個迥異於其他西域各國將領的主將指揮下,他們輪流著和漢軍騎兵交戰,消耗著漢軍騎兵。

    潘鳳頭一次陷入這種劣勢,可惜他不是軍團校尉顏良和文丑這樣的能夠憑借個人武勇扭轉戰場局勢的勇將,若是換了帝國軍中的那些真正的猛將,在這樣的局勢下是能夠憑仗本身的強悍帶著麾下士兵殺出一條血路。

    潘鳳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身先士卒的殺敵,豁口前的地形限制了帝國軍騎兵的戰力,在這種狹窄的地形下,帝國軍騎兵只能各自為戰,同時還要提防那些大宛騎兵自豁口兩側外射來的冷箭。

    一直以來帝國軍強於大宛,烏孫這些國家的軍隊,除了裝備精良,士卒勇猛,最主要的還是軍紀嚴明,組織和戰術都遠遠高出對手,即使是潘鳳和麾下的士兵再勇猛,在這種地形和對手預謀的偷襲下,也必然陷入苦戰,若是換了一般的西域軍隊,潘鳳和麾下的士兵或許能夠殺出一條血路,但是他們遇上的是一個狡猾的對手,而且這個人一直都在觀察帝國軍,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戰鬥已經過了兩個時辰,潘鳳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如果他不是選擇這處背風的矮丘谷內紮營,而是在空曠地帶紮營,就算那些大宛騎兵再多,也困不住他們。

    又一個帝國騎兵倒在了冷箭下,潘鳳已經記不清看著多少士兵倒在自己的面前,現在他剩下的唯一念頭就是帶著還活著的部下殺出去。

    昆提良此時心裡也不比潘鳳好多少,雖然他佔據了地利,限制住了漢軍騎兵的各種優勢。可是打到現在,他這邊的傷亡卻比漢軍更大。

    鮮血在火光中不斷飛濺,帝國軍的士兵被堵在豁口的甬道裡,只能看著前面衝出去的同袍不斷地倒在大宛騎兵地刀下,然後一波又一波地衝出去。

    「投降吧,你們衝不出去的。」昆提良用一口有些含糊的漢話朝那些猶自死戰不退的漢軍喊了起來。漢軍已經陣亡過半了,他實在不想再和瘋子一樣的漢軍拼下去。

    「你們這些狗一樣的東西,不過是我大漢地家奴,我呸。」昆提良的喊話換來的只是一陣漢軍的大罵,讓他臉色一陣鐵青。

    潘鳳看著豁口前堆積如小山的屍體,眼神裡閃過了決絕,雖然他可以帶著士兵退守,可是出口被封,再加上天氣乾燥。地形又狹窄,只會給那些大宛雜碎用火攻的機會,現在唯有死戰到底。說什麼他也不會讓這些大宛雜碎好過。

    「兄弟們。跟我殺。便是死。也要叫這些大宛雜碎知道我漢軍威武。」潘鳳高舉軍刀。大喝著。竟是不顧身旁親兵和參謀地阻攔。一刀刺入身後馬臀。戰馬吃疼之下。一陣嘶鳴聲中。朝前猛衝了出去。向著昆提良所在方位而去。

    在潘鳳身後。是剩下地一百帝國軍騎兵。他們都是瘋子般向前。絲毫不管大宛騎兵從豁口兩旁射來地箭雨。他們已經存了死志。自從他們參軍以來。殺身成仁。以死報國就是他們一直被灌輸地信仰。軍人上了戰場。就不再畏懼死亡。對這些帝國軍地士兵來說。現在地大漢。現在地帝國。值得他們為之戰死。

    「以身殉國。萬死不悔!」一直保持著冷靜地參謀官看著前仆後繼跟著潘鳳地身影衝出豁口地帝國軍士兵。低聲自語著。然後看向了身邊還剩下地士兵。第一次說了粗話。「給我狠狠地操那些大宛雜碎。」出身一個小世家地他。自幼就受到儒學地熏陶。即使後來進了細柳營。成為一名帝國軍地參謀。他始終都沒有說過粗話。可是現在他卻高聲吼著那些平時被他所鄙夷地粗話。拔刀策馬衝出了豁

    看著漢軍發狂般地決死衝鋒。昆提良知道終於到了最後地時刻。漢軍地指揮官不願意被慢慢耗死。而是選擇了這種孤注一擲般地進攻。

    潘鳳身上中了十七枚箭矢。他身上地騎兵鏈甲和內裡地絲衣讓這些箭支沒有奪走他地生命。而他身後是渾身浴血地十三名帝國士兵。他那位始終看上去像個彬彬有禮地名士地參謀官。在殺死三名大宛騎兵以後。被一支冷箭射入左眼。倒在了冰冷地地上。

    昆提良看著殺到自己面前地漢軍騎兵軍官。饒是他痛恨漢軍。也不得不佩服這個漢軍軍官地勇猛和運氣。身中十七箭。居然沒有一箭射中要害。而且一路殺到了他面前。不過這場戰鬥已經結束了。這個漢軍軍官和他身邊地士兵已經是強弩之末。他們支持不了多久。

    看著躲在士兵後面的大宛將軍,潘鳳輕蔑地笑了,這些大宛雜碎全都是狗一樣的東西,無膽的匪類,也敢和帝國對抗,就算他今天死在這裡,也會有人替他殺了這些狗雜碎。

    「投降吧!」隔著數排護住自己的士兵,昆提良再一次勸降了,說實在話,他並不是因為傾佩這些漢軍地武勇而想留他們地性命,這些完全不拿自己的性命當一回事地漢軍在他眼中即使成了俘虜也是危險的,只是他很想從這些漢軍口中知道更多有關漢軍的消息。

    對於昆提良的勸降和承諾,潘鳳只是大笑了起來,接著目光直刺那個躲在士兵後面的昆提良道,「爾等夷狄,禽獸之類也,這世上豈有守信的禽獸。」說話間,卻是向前揮刀,直撲那些大宛士兵,身後是跟隨的十三名部下,他們的袍澤都死在了這裡,他們豈有面目乞降獨活,他們都是漢家兒郎,若是降了這些夷狄禽獸,那是連祖宗的臉面都丟光了。

    「全部殺了。」聽著潘鳳那刺耳的笑聲,昆提良皺了皺眉,只是低聲道,他始終還是小看了這些漢軍,他們太高傲了。

    潘鳳最後拄刀而立,氣絕身亡,身上密密麻麻插滿了箭矢,他始終都沒有殺到昆提良面前,「把那些漢軍衣甲都剝了。」昆提良沒有任何的榮譽心,對他來說這些死戰到底的漢軍並不值得他去尊敬,因為他們敗了,死了,而他卻是贏家,唯一能讓他關心的也只是那些漢軍身上的裝備。

    得到昆提良命令的大宛士兵像搶食的野狗一樣撲向了那些死去的漢軍屍首,從他們身上撕扯做工精良的盔甲,軍刀已經各種物體,讓他們赤身裸體地拋屍荒野,一些人更是拿著漢軍的軍刀砍向屍體試刀,面目猙獰地笑著。

    看著野獸一樣的部下,昆提良很滿意,只有這樣的士兵才能戰勝那些漢軍,既然大家是敵人,就沒有任何的仁慈可言,而且他也可以理解這些部下心裡對漢軍懷著的恨意。

    當手下的士兵在那些漢軍的屍體上發洩夠了以後,昆提良召集了他們,踩著那個戰死的漢軍軍官的屍體道,「我們現在已經無路可退了,我們殺了這些漢軍,作踐他們的屍體,一旦被發現,漢軍會派人追殺直到我們到死,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窮搜天下,萬里追殺,戮其身,覆其巢,斷其苗裔。無論我們逃到天涯海角,漢軍都會追殺我們,我們唯一的活路,就是打敗漢軍,把他們趕出西域。」昆提良是個有野心的人,如果沒有劉宏改變這個時代,也許他會一直都只是大宛國一個默默無聞的軍官,直到老死,但是現在他卻有了機會,所以他決定抓住這個機會,成就一番大事。

    聽著昆提良的話,先前還在漢軍屍體上肆意發洩的大宛士兵們都是露出了驚恐的神情,可是很快他們就知道自己的將軍說得沒錯,他們已經沒有退路,於是他們紛紛高呼了起來,願意唯昆提良馬首是瞻。

    看著那些神情瘋狂的士兵,昆提良知道自己在這支六百人不到的隊伍裡終於確定了絕對的地位,他滿意地笑了起來,只是笑容透著陰霾和扭曲。

    大宛騎兵們在黎明到來之前離開了戰場,沒有人知道他們會去哪兒,在透著血腥味的晨風裡,一直在戰場外徘徊的狼群在這些比野獸更殘忍的人類離開後,衝入了戰場,享受著豐盛的血肉,天空中則是成群的禿鷲盤旋,打算加入到這場盛宴中來。

    當潘鳳他們的屍骸被發現時,已經是落日之後,一支和他們同樣前往石頭堡的帝國軍發現了這些戰死的同袍,發狂的帝國軍士兵當場就殺死了那些啃食屍體的狼群,每一頭狼都被砍得血肉模糊,收斂好這些袍澤的屍體,這支帝國軍用最快的速度到達了石頭堡,他們發誓要為這些慘死的同袍報仇,將那些褻瀆屍體的叛逆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這件事震動了整個帝國軍在西域的高層,從段到呂布,袁術,再到每一個帝國軍官,每個人都發了瘋一樣出動軍隊搜尋兇手,可是卻毫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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