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鐵血河山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獸軍的末日(3)
    儘管信誓旦旦的和許洪亮保證他的部隊堅持兩天以上沒有任何問題,但是10日上午的激戰過後,關志剛對能否完成這個誓言已經沒有多少信心了。9日黃昏的那場小規模的戰鬥,除了告訴201師日軍援兵已經趕到,告訴獨立混成第5旅團,新牆河南岸有一支裝備還是算不錯的中國軍隊在等著他外,沒有引起這場空前慘烈的戰鬥雙方任何一方的重視。這長規模不大,但是讓雙方傷亡都不算是小的戰鬥,現在看來不過是後兩天大戰的序幕。此戰過後,201師固然是打成了一個空架子,獨立混成第5旅團也在後調來的第4師團兩個聯隊的幫倒忙的幫助下,成了一個空殼子。

    9日黃昏,剛剛經歷了日軍以空前的規模,出動了高達五十多架龐大機群轟炸的201師位於新牆河南岸的阻擊陣地上,剛剛從被炸彈炸起的塵土中爬出來的201師官兵,正在搶修在轟炸中被毀的工事時。從岳陽以強行軍的速度趕過來的獨立混成第5旅團的先頭部隊已經抵達新牆河北岸一個柳林的小渡口邊上。這支先頭部隊在發現新牆河的水位並不深,可以涉渡後,帶隊的一個剛剛從中隊長晉陞起來的大尉大隊長馬上決定立即搶渡。

    這個大尉大隊長的決定馬上就得到了執行。作為第5旅團先頭部隊的獨立第17大隊,立即在旅團臨時加強的一個山炮兵中隊4門山炮的掩護下,展開了渡河行動。儘管只有4門山炮,但是也給在此處防守,工事在之前的空襲中損毀餘燼的201師397團一個營造成了不小的傷亡。但是這個營依然以猛烈的機槍火力回敬了這些日軍,不過這些回擊火力是在日軍先頭的一個中隊已經登上了南岸後才開火的。這個營的營長很有腦子,他知道自己的部隊只裝備了一些輕武器,稍微算的上一些重型火力的只有兩門60毫米迫擊炮。60迫擊炮的威力和射程自然無法與日軍的75毫米山炮相比較,於是他很是沉住氣的等日軍的先頭部隊已經踏上河南岸後才命令部隊開火。

    這個營長冷冷的看著日軍正忙著渡河的一個中隊,這個中隊上岸後沒有鞏固登陸場,而是立即整隊準備向南岸的縱深攻擊前進。這個營長立即抓住這個機會,命令營屬重機槍連的六挺三十節重機槍和兩門60毫米迫擊炮用密集的火力封鎖河面,阻擊日軍後續部隊。而同時集中全部輕機槍一共27挺,加上全部的步槍火力和6個擲彈筒,猛烈攻擊已經上岸的日軍這個中隊。

    事實證明他這個辦法還是比較正確的。6挺重機槍和2門60毫米迫擊炮的火力將河面嚴密的封鎖起來,切斷了日軍已經上岸的這個中隊和大隊主力之間的聯繫。同時打響的輕機槍火力和500多支步槍衝鋒鎗和密密麻麻的手榴彈將上岸的日軍這個中隊打的死傷纍纍,在201師剛趕到的時候,關志剛就命令清除南岸距離河邊一百米以內的所有高大妨礙射界的植物。原來在河邊長的高大密集的蘆葦已經迅速的被清理乾淨,不過這些被割下來的蘆葦並沒有被運走,而是密集的鋪在河邊上。雖然這樣做對日軍發揮起炮火優勢有利,但未嘗不是對被201師使用近戰戰術做準備。

    造到密集火力打擊的日軍這個中隊在中隊長的帶領下,以嫻熟的戰術動作迅速臥到在地。地面上鋪著的厚厚的已經發黃的蘆葦,讓這些日軍士兵感覺到很舒服。儘管被中國軍隊火力打倒而不是臥到的那些傷兵嘴裡喊出來的大聲呻吟聲有些刺耳,但這些剛剛從冰冷的水裡上來的日軍還是感覺到很舒服。湖南的冬天雖然不像北方那麼寒冷,但是在這大冬天下水,絕對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

    這些日軍士兵就爬在地上厚厚的蘆葦鋪上一槍一槍的與對面陣地上中國軍隊對射起來。這些日軍顯然沒有對蘆葦上傳來的陣陣濃烈刺鼻的煤油味抱太多的想法。只有他們那個舉著南部十四式手槍有一槍沒一槍射擊的中隊長感覺出來有些不對勁,很明顯自己對面這些支那軍隊將主要火力都用來封鎖河面阻止後續部隊過河了,而針對自己的除了猛烈的輕機槍火力和步槍火力外,就是那些個準頭不怎麼樣的擲彈筒了。

    這些支那人還以為現在世紀初嗎,僅靠單薄的輕機槍和步槍火力就能夠阻止大日本皇軍一個中隊的攻擊。不對,這些卑鄙的支那人肯定還有一些其他的陰謀。作為駐紮在青島的華北方面軍序列的第5混成旅團沒少參加對支那十八集團軍山東軍區的掃蕩,大虧小虧明虧暗虧沒有少吃有些變的敏感了的這位日軍中尉明顯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只是有些可惜的這位中尉先生因為對氣候的不適應引起的感冒還沒有好,鼻子還遠沒有通氣,所以對蘆葦上散發的濃烈的煤油的味道沒有聞出來,否則他一定會明白,對面的支那軍隊壓根就沒有打算和他硬拚,而是決定採取火攻的戰術。

    守軍營長冷冷的看著爬在蘆葦上很狹意的與自己對射的日軍這個中隊,感覺到時間差不多了,輕輕的一揮手,在他身後的一個士兵將手中的一個起爆器使勁的往下一按,埋藏在蘆葦下邊的幾十顆電發火地雷全部被引暴,捆在地雷上邊的瓶子裡的汽油跟著放生了劇烈的爆炸,瞬間引燃了蘆葦上的煤油,一場大火在新牆河南岸燃起。

    說實在的那幾十顆地雷並沒有殺傷多少日軍,畢竟上邊有著厚厚的蘆葦起到了明顯的緩衝作用。但是冬季乾枯的蘆葦加上大量的煤油就不是這些日軍能夠抵擋的了。剛剛那個營長為什麼要在日軍爬在地上好大一會,才下令引爆的原因就是讓這些日軍在灑滿煤油的蘆葦上多呆一會,讓他們身上盡可能多的沾上煤油,以方便助燃。煤油最大的優點就是不容易揮發,所以雖然經過了一段時間,蘆葦上的煤油的份量還是很充足,連帶著這些日軍厚厚的大衣上也沾滿了煤油。拜蘆葦和大衣上的煤油所賜,所以這些剛剛還爬在地上悠閒的與對面中國軍隊對射的日軍,轉眼就變成了一隻隻烤乳豬。

    被燒的焦頭爛額的日軍有的拚命的在地上打滾希望能將自己身上的火熄滅。結果地上灑滿煤油的蘆葦只能讓他們身上的火越著越大,更多的日軍則調頭向後跑,希望跳到水裡,讓冰冷和河水熄滅身上的大火。不過可惜守軍早就防著這一點了,就在火起來的同時,剛剛還在封鎖河面的守軍的重機槍和迫擊炮已經全部調過頭來,橫掃河岸,給那些想要跳到河中的日軍士兵每人都送上了幾發7、92毫米子彈。

    站在北岸舉著望遠鏡正仔細觀察南岸戰況的日軍大隊長被自己部下的慘狀驚呆了。類似的場景作為經常下鄉掃蕩的他並不少見,只不過當初被燒的都是那些私通支那軍的老百姓,沒有想到今天風水輪流轉,大火燒到自己身上了。這個日軍大隊長呆呆的望著在火中掙扎的自己的部下,連讓炮兵開炮報復都忘了。這個正發呆的大隊長沒有想到自己也已經成為河對岸支那軍狙擊手的明顯目標了。

    成為狙擊目標的大隊長渾然沒有發現自身的危險,掛在他胸前很明顯的望遠鏡成了他的催命符,這個望遠鏡顯現出他做為一名指揮官的身份。早就盯上他的三名被關志剛加強到這裡的狙擊手,手中的芬蘭造狙擊步槍的瞄準鏡早就瞄準他的要害,等的就是這個時機。三聲清脆的槍響過後,這個日軍大隊長的腦袋胸部和男人最關鍵的地方每一處都中了精確的一槍。這三聲清脆的槍響在一片沉悶中的槍聲中是那麼的清晰刺耳,沒有辱沒芬蘭仿造的步槍的原形莫辛、納干步槍水連珠的綽號。

    被河對岸自己戰友的慘狀嚇呆了的這些日軍,在發現自己的大隊長已經成了無頭鬼太監後,剩餘的幾個中隊長一合計,迅速的抬起大隊長的屍體,回撤到一公里以外,老老實實的蝟集到一起,等待旅團主力的到來。渡過河的這個日軍中隊除了被炸死和中國軍隊擊斃的外,全部被大火燒死,無一倖存。而防守的201師一個營,在日軍先前的轟炸和炮擊下也有一百多人的傷亡,但是總的來說,傷亡要遠小於日軍。201師與日軍獨立混成第5旅團的第一次交鋒,以201師小勝而結束。見證這場小規模戰鬥的除了兩軍官兵外,就是無言的新牆河水,和熊熊燃燒了半夜的大火。

    在接到先頭大隊的一個中隊全軍覆滅,大隊長光榮戰死的報告後。剛剛進抵麻塘一線的第5旅團長秋山義翁少將腦袋嗡的一聲,這才剛剛開始自己的旅團就損失了一名大隊長,自己旅團一個只有5個大隊。還有整整一個中隊被可惡的支那人活活的給燒死,這一點讓他極為憤怒。被首戰失利,損兵折將弄的肝火大動的秋山少將命令部隊加快行軍速度,連夜趕路,務必於明日清晨趕到新牆河北岸。

    在11軍配屬的一個150毫米榴彈炮兵大隊的掩護下,秋山義翁少將在率領旅團主力在清晨一趕到新牆河北岸,與已經丟了大隊長的第17大隊匯合後,立即就對新牆河一線防禦的201師展開猛烈攻擊。在天徹底放亮之後,日軍駐紮在武漢岳陽的航空兵傾巢出動,除了一部分去掩護正苦苦掙扎的第6師團餘部外,全部投入到對第5旅團的支援中。為了支援湘北戰局,日軍甚至暫停了對重慶以及大後方的空襲。

    飛機重炮將201師連夜搶修完畢的工事在一次炸的稀爛,缺少鋼筋混凝土的部隊,只能在簡單的工事中與擁有地空火力優勢的日軍苦戰著。儘管戰前201師利用短暫的時間進行了大量的土工作業,想盡辦法挖掘了大量的戰壕和工事。但火力點仍然被日軍準確的重炮一個個的敲掉,不到半天的時間,201師已經損失了十幾挺重機槍和7門迫擊炮。炮兵更是被壓制住,無法開火提供火力支援。

    那個首創戰績的營更是從營長到伙夫全部戰死在陣地上。

    這個擊斃了一個日軍大隊長,又將整整中隊的日軍作成燒烤的營,成為日軍攻擊的首選目標。秋山少將很給這個營面子,一口氣同時投入了16、17兩個大隊對這個營的陣地輪番發起猛烈攻擊。日軍那個159毫米榴彈炮大隊打出來的炮彈有一半落在這個營的頭上。儘管原來有一人深的戰壕在日軍飛機重炮猛轟下,最後已經只有原來一半深了。但是這個營在營長的帶領下仍然死戰不退,並多次發起反衝鋒,將已經攻上南岸的日軍趕回河中洗冷水澡。

    雖然這個營頑強抵抗,但好虎架不住群狼,更何況這些狼的牙齒和爪子的鋒利程度要遠高於那隻老虎。一上午的激戰,這個營在日軍地空火力的夾擊下,逐漸傷亡餘燼。到日軍最後一次衝鋒時這個營的陣地上已經湊不出一個連的兵力了,而倒在他們陣地前的日軍屍體足足有三四百具,加上昨天黃昏時的戰鬥,這個營到現在殲敵已經將近一個大隊了。

    看著身邊圍過來的剩下不多的弟兄,這個營的營長劉飛臉上露了一絲苦澀的笑容。自己一個齊裝滿員的營現在已經剩下不足一個連的兵力。就是僅剩下的這些人中,因為被日軍炮火封鎖了後路,撤不下去傷員佔了其中的一半還多。看著眼前這些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劉飛一邊將身上僅剩最後一個彈夾壓進自己那支心愛的德1896式標準型毛瑟手槍中,一邊將陣地上剩下的最後一包炸藥搬到自己身邊。

    劉飛對著僅剩的兄弟道:「一會這些鬼子發起衝鋒,炮火暫停或延伸你們趁著炮火空隙突出去。現在咱們的後路因為這些鬼子的轟炸,援軍上不來。就是能上來咱們也不能讓兄弟部隊白白的犧牲掉。咱們軍主力正在南邊圍殲這個第6師團。看今天這些小鬼子的勁頭,不救出來第6師團不會罷休。這場阻擊戰不知道還要打多久,咱們不能讓弟兄們白白讓鬼子這些飛機大炮給轟掉。」

    說到這裡劉飛挽起袖子擦了一下,從頭上的傷口滲出紗布流到眼睛上的鮮血:「你們在臨走之前將帶不走的武器全部砸掉。另外二狗子。」劉飛喊著這些人中僅剩的一個連長的小名。他們是一個村子一起長大。道:「你一定要將這些受傷的弟兄帶出去,咱們11軍沒有丟下傷員自己逃命的傳統。這個例子更不能在咱們營開始。如果你要是敢丟下一個傷員,我做鬼也不放過你。」說完不在看這個叫二狗子的連長。眼睛死死的盯著河對岸即將在一次發起攻擊的日軍。

    「不,營長。我不走。要死咱們死一起。咱們從浙江一起出來參軍二十多個弟兄就剩下你和我了。你不能在拋下我。」這個叫二狗子的乾脆的拒絕了劉飛的命令,拿起一支已經沒有了主人的上好刺刀的捷克步槍。

    聽到他這麼說,劉飛氣的大罵道:」你個混蛋。這裡就剩咱們兩個是軍官了。你我死了沒有什麼,可這些受傷的弟兄怎麼辦。你就忍心將他們丟給鬼子。走吧現在鬼子的火力開始減弱了,在不走他們衝上來你們就走不了了。」

    看著倔強的看著他沒有動地方的二狗子,劉飛激動的一腳踢在他屁股上大喊:「快走,再不在走就來不及了。』說完不在看他走到陣地上最後一挺完好的重機槍後,將最後一個彈鏈壓進槍趟裡,將槍口對準河面。

    讓他沒有想到是在他身後,這些他生死與共的弟兄們第一次違反了他的命令,沒有一個人撤下陣地。那個叫二狗子的連長道:「營長,咱們死後不用擔心家裡,我相信軍座是不會讓咱們的家人挨餓受凍的。咱們軍座不是總說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雖然我不明白軍座說的什麼意思。但我也知道咱們是軍人,就是要死在疆場上的。」

    他的話音剛落,周圍那些傷兵一起喊道:營長我們陪著你。」說完這些人走回或是爬回自己的戰位,將身上子彈帶中的最後一排子彈壓進槍趟。同時將所有已經沒有了主人那些步機槍衝鋒鎗全部砸成零件。那些已經失去戰鬥力的傷員們每人拿起了一枚手榴彈,擰開後蓋拉出導火索。

    劉飛眼含熱淚的看著這些弟兄沒有說話,只是轉過身用被硝煙熏成黑色的袖頭擦了擦眼睛。擦完眼淚的劉飛轉回頭來,看著一個雙眼被炸瞎的傷員正摸索著擰著手榴彈的後蓋,他急忙走過去幫這個傷員擰下來,他再一次流下的眼淚趟在這個傷員的臉上。感到臉上的涼意的傷員伸出手在劉飛的臉上摸了摸,感覺到是自己的營長。這個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營長哭的傷員,一直以為營長是一個鐵打的漢子的傷員知道營長的眼淚不是為他自己流的。

    摸著營長的臉這個年紀也就十五六的傷員道:「營長你別難過。咱們現在也夠本了。我估計倒在咱們陣地前的鬼子現在能有四五百了,在加上昨天傍晚咱們燒死的那些,咱們還是賺了。營長你別難過,如果有下輩子我還跟你打鬼子。有了這個手榴彈我就不怕了,我不能活著當鬼子的俘虜。」

    劉飛剛要開口安慰一下這個自己營中年齡最小的小兄弟,突然身後的二狗子喊道:『營長鬼子又衝上來了。「聽到喊聲劉飛連忙跑到那挺重機槍前,看著已經踏上河岸的日軍,劉飛大喊了一聲打。手中的機槍率先轟鳴起來。很快最後的一條彈鏈打光了。劉飛搬起身邊的一塊大石頭狠狠的砸在這挺三十節重機槍的散熱套上,將散熱套砸了一個大窟窿後撿起身邊一支上好刺刀的步槍沖立刻出去。跟在他身後已經打光槍趟中最後一發子彈的弟兄們紛紛跟著他跳出了戰壕,與日軍拚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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