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醫生 正文 第九十四章 禮金
    第九十四章禮金

    雖然很想問白文靜「昨天晚上你送夏小姐回家之後都做了些什麼」之類的話,但是短短的幾步路上王雨涵終究還是沒有開口,只是挑些輕鬆的話題希望在潛移默化中讓白文靜放下心防。閱讀文字版,請上

    她看得出來,白文靜在有意無意的迴避自己。

    可惜人生是漫長的,醫院的走廊是有限的,到了一個樓梯口處兩個人終究還是要分開。對此白文靜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上樓的腳步也顯得格外有力。不過王雨涵卻是覺得雙腿跟灌鉛了一樣,邁也邁不動。

    在這一刻,王雨涵感覺自己很可憐,但又覺得自己很偉大。她卻不知道白文靜在上樓梯拐彎的角落裡偷看了她一眼,然後輕輕歎了一口氣。

    對待王雨涵那如同狂風暴雨般的愛情,白文靜心裡的負擔很重。他覺得自己有一個夏小青就已經足夠了,實在是承受不起王雨涵這個美麗女孩子的愛慕。在如此鮮明的對比之下,白文靜沒心沒肺的突然在腦海中想起了黑夜中的浴室,想起了一個狂野卻又冰冷的倩影……

    吳慈醫院副院長辦公室在前樓東五樓,左側最裡面,樓上就是院長辦公室。有人說當初各辦公室安排設置的時候,本是要把院長副院長辦公室放在同一樓層的,可是有風水先生說不好,說是犯忌諱,因此就放在了樓下。當然,也有另外一種說法,就是院長喜歡高人一等的感覺,而副院長每時每刻盯著自己的頭頂,會起到一種「臥薪嘗膽」的促進效果。

    但是不管是哪種說法,白文靜瞭解的就是,辦個事上上下下的太耽誤工夫……

    副院長辦公室內,白文靜一進門胡學兵臉上的表情就顯得比往常要熱情百倍。沒有受寵若驚的感覺,只有疑惑和好奇。向房間內又一打量。就見辦公室內的沙發上還坐著一個一臉職業性假笑地中年男子。

    這個男人大熱天還西裝革履的打扮,皮鞋發亮。頭髮拿發膠定型,油光水滑地,臉上的笑容永遠掛著,但是骨子裡卻透露出虛假。

    這人不是醫院的,白文靜以前也沒有見過他,就更談不上說認識。

    「胡副院長。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情?」白文靜進門之後就直接問道。同時還看了兩眼那個男人。

    「不忙嘛,只不過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似乎是看到白文靜目光中的疑惑,很熱情的胡學兵副院長連忙介紹說:「過來小白醫生,先給你介紹認識一位朋友。」說著也不管白文靜什麼想法,就把他拉了過來,而還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卻是微微欠了欠身,卻沒有真地站起來。

    胡學兵讓白文靜坐下,然後先是一指白文靜向那個男人說道,「這位就是我們醫院最有名氣地年輕醫生白文靜。白醫生。別看年輕,現在他可是副主任醫師了。而且有望成為本醫院最年輕的主任醫師兼主刀大夫。」

    打扮整齊的中年男子笑著伸出一隻手來,和白文靜輕描淡寫的握了下手。這才樂呵呵的說道:「年輕有為啊!白醫生今年還不到三十吧。」

    白文靜不清楚胡學兵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於是笑著回答道:「還不到。」

    對於白文靜的冷淡胡學兵心中很是不滿,覺得他這是不給自己面子,但是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繼續說道:「白醫生,這位是新光製藥集團的錢白錢經理,是我大學的學弟,也是多少年地老朋友。\」

    新光製藥集團?這個名字好熟悉。在哪裡聽過。白文靜腦子裡過了一遍。忽然想起來前不久聽一位同事說過,現在不少醫院裡有不少西藥成藥都是這個新光製藥集團出的。在東南沿海地帶,這家製藥集團也算是大企業了。不過就是有一點讓人詬病,就是藥品的效果欠佳,但是價格卻是貴地驚人,超出同類藥品三分之一的價錢。而且多是一些中高價位的藥品,至於低價位的藥也有,只不過是「吃不死人」罷了。

    所以只要是醫生,對這家製藥集團的印象都不好。而吳慈醫院似乎也有不少這個集團生產的「產品」。

    想到這個,白文靜頓時就沒有了情緒。只是笑了笑,隨便客氣道:「你好,錢經理。」說完,就不再說話了。

    「好,呵呵。」錢白乾笑了兩聲,轉目光看向胡學兵,眼神中顯露出一絲不悅。胡學兵也很不高興,不過今天還有要緊的事情要用白文靜,到是也不好發作。於是便開始東一句西一句的和白文靜閒談,再趁機找個切入點進入正題。

    胡學兵就問白文靜說:「白醫生,最近聽說你準備結婚了。未婚妻一定很漂亮吧,哪個單位地啊?」

    白文靜眉頭一皺,心說有事兒叫我過來,可是到了又說這些沒用地,不過人家畢竟是領導,只得回答說:「人還行,做點小生意。」

    「哎呦,女強人啊。」胡學兵驚訝道:「這年頭女人做點生意可不容易,白醫生啊,以後結婚了可要疼老婆啊!」

    錢白看著白文靜笑道:「既然是要結婚了,就該為未來打算一下了。新房什麼的都準備好了嗎?男子漢大丈夫娶媳婦委屈誰不能讓媳婦受委屈,新房、新車該有地都要有,該準備的都要準備齊了,要不然要我們老爺們幹什麼的,你說是吧。」

    見白文靜不搭茬,胡學兵立刻接話道:「那是,年輕人嘛。」

    白文靜越聽這話越彆扭,只好耐著性子說道:「感謝胡副院長和錢經理的關心,結婚的事情現在還不著急,有什麼我也會自己努力。」說著面向胡學兵,再次問道:「副院長,你剛才打電話叫我上來說是有要事,不知道有什麼要事。樓下門診現在正缺人,我不好離開太久。」

    胡學兵聞言沒有立即開口,而是與錢白對視了一眼。這才笑道:「白醫生心急了啊!不過從這點上也看得出來白醫生對工作積極負責,好。不錯,年輕人工作就該這樣,勤奮努力,腳踏實地嘛。」

    說著胡學兵給白文靜面前的茶杯向前推了推,示意道:「喝口茶,事情是這樣的,現在咱們醫院不是要擴大婦產科嘛。所以以後對婦產科的投入力度就會加強。這器材啊,人力資源啊,還有藥物啊什麼的都要倍增……」說到這裡,胡學兵很誇張的一拍大腿,像是忽然想起什麼,說道:「可是,最近一段時間我去藥房查了查醫院幾個科室用藥的情況,數你們婦產科用地最少,而且都是中低檔的藥品。白醫生,這是怎麼回事?」

    錢白一旁幫腔道:「不是應該越來越多嘛,怎麼這藥還越來越少了?最近你們醫院在杭州城裡地廣告可以說是鋪天蓋地。現在白醫生也是人盡皆知嘛。」

    話都說到這裡了,白文靜也清楚了兩個人想說什麼。再聯想一下錢白的身份,答案就呼之欲出,於是笑道:「最近婦產科的業務是增加不少,但是咱們醫院做廣告做的雖然很多,可是實際上掛號的多,看病的多,實際上卻都是小病小災。也開不了多少藥。有的更是自己去藥店買點消炎藥就可以了。至於為什麼量少,還有業績下降。我想這個卻不是我這個醫生可以掌握地,我只負責治病救人,其他地我就無能為力了。」

    「別這麼說啊白醫生。」錢白身體湊近過來,訕笑道:「醫者本份固然重要,但是要知道,一分錢一分貨,便宜沒好藥,好藥他不便宜啊!你說你們婦產科每次就給病人開幾個鎮痛片,幾盒消炎藥,這頂什麼用……」

    「那依錢經理的意思呢?」白文靜忽然覺得這件事情挺有意思的,不由得笑著問道。

    錢白見白文靜問話,也來了精神,立刻說道:「自然是開好藥,開貴藥了。一來治病救人,二來也是為醫院增添效益嘛。」

    白文靜忽然問道:「錢經理是醫生?」

    錢白聞言就是一愣,然後搖頭訕笑道:「我怎麼是醫生。」

    白文靜臉色一變,冷淡下來,質問道:「既然錢經理不是醫生,那錢經理怎麼知道那種藥對病人有效,那種藥又可以治病救人?」

    「白文靜!」胡學兵眼見兩個人要談崩立刻沉聲喝道:「白醫生,你這是什麼態度和錢經理說話,要注意身份,注意影響!」

    錢白裝好人對胡學兵擺手道:「老胡別激動,年輕人嘛,脾氣沖一點正常。」說著仍不放棄的對白文靜說:「白醫生太緊張了。我剛才只是口誤,呵呵,口誤。治病救人如何開藥當然是醫生決定,我不過是提一個小小的意見而已。」

    胡學兵覺得白文靜今天很不給他面子,也覺得再這樣繞下去也談不出什麼結果,直接說道:「白醫生,其實我今天請你過來的主要目的,就是讓你配合一下醫院的工作計劃。眼下醫院又要擴大宣傳,又要擴建增添設備,入不敷出啊!所以暫時的醫院裡要求各科室地醫生們,在開藥的時候都盡量的開一些好藥給病人,雖然說價錢高了一些,但是效果好,大家多花錢也買個舒心。一舉兩得,皆大歡喜。而且這件事情也不是只和白醫生你一個人說,另外各科室都打了招呼。之所以重點替婦產科,那是因為婦產科是醫院地創效利潤點。而且這件事於公於私都有好處,也不叫白醫生白幫忙……」

    錢白誘惑道:「只要是我們集團出產的藥物,一律給百分之十的提成。」

    胡學兵笑道:「白醫生不是馬上就要結婚了嘛,哪裡都要用到錢,多不容易。對了,日子快定下來吧。這是我和老錢的一點心意,就算是慶賀你結婚的賀禮了。」說著,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個大紅包來,堂而皇之的推到白文靜的眼前。

    看著上面的金字雙喜,白文靜到是覺得這兩位可真夠「盡心」地。只不過是瞄了一眼,看了看那紅包地厚度。以百元一張的鈔票計算,估計得有個萬八千地。

    「到是出手大方。」白文靜只是看看。並沒有伸手去拿。而胡學兵和錢白,兩個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似乎在逼著他下決心。

    「盧主任什麼意思?」白文靜忽然問了一個讓兩個人意外地問題。

    「盧佳馨?」胡學兵愣了愣立刻笑道:「小盧啊,還沒有來得及和她說。不過都是老同志,想必也不會反對。」

    錢白也道:「就是啊,現在婦產科兩個當家人,就盧主任和白主任。盧主任點頭是早晚的事情。也就是小白醫生你,馬上就結婚了,又要到處用錢……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呵呵,我是說,白醫生現在是春風得意,事業愛情雙豐收,精神文明建設成功了,物質文明建設也該走向康莊大道了。」

    胡學兵步步緊逼。笑問:「怎麼樣,白醫生這下心裡有底了吧。」說著,再次把那個大紅包拿起來。送到白文靜眼前。

    白文靜看了一眼搖頭笑道:「這個不會只有我自己有吧。」胡學兵只是笑不說話,手上的紅包卻依然沒有放下。

    錢白說:「當然不是所有人都有,白醫生這不是要結婚嘛。大家都是朋友,隨個禮。很正常嘛。」

    白文靜眼睛中閃現出一道寒光,然後眼睛瞇了起來,笑問:「那麼這就是胡院長和錢經理的禮金嘍?」

    錢白肯定的點頭,「自然,說起來我和你們胡院長是多少年的朋友。你又是胡院長的下屬。那就是我地後輩,後輩結婚。我們這些大地不得封個大紅包嘛。」話是這樣說,心裡面錢白差點沒把白文靜給罵死,心說小白臉看著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實際上就是一個小狐狸!

    於是就在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胡學兵和錢白兩個人的耐心快要耗盡的時候,白文靜終於千呼萬喚始出來,接過了那個厚厚的紅包,笑道說:「既然兩位如此厚愛,我這個後輩要是再不接,就是不給兩位的面子了。行,我結婚的時候,第一封和第二封請柬就一定給兩位送去。」

    見白文靜拿了錢,兩人不由得大喜過望,只不過後面的話怎麼就越聽越彆扭啊!

    錢白終究有些不放心,看著白文靜把那一萬塊錢地紅包隨手跟塞廢紙似的塞進大褂口袋,忍不住乾笑兩聲問道:「既然這樣,那白醫生對我們集團的藥?」

    白文靜乾脆道:「當然是物盡其用了。」

    胡學兵和錢白聞言大喜,一起笑道:「沒錯,就是物盡其用。」

    看著兩個人笑起來地噁心表情,白文靜心中冷笑:「物盡其用?哼,垃圾自然是丟進垃圾堆裡,難道還能擺上飯桌?」

    一時之間算得上是賓主盡歡,沒有心情繼續虛情假意的白文靜也站起身準備告辭離開。而胡學兵見目的已經達成,也沒有太過挽留,便親自和錢白一起把白文靜送出了辦公室的門外。

    等白文靜走了,下了樓梯,消失在兩人眼前。這兩個還是一臉笑意的老男人立刻面沉似水起來。

    「這個就是你說的那個冥頑不靈,油鹽不進的傻小子?我看挺聰明的嘛,錢也收了,事情也答應了。」錢白轉頭說道。

    胡學兵若有所思地說道:「我怎麼就覺得今天這事兒哪裡不對勁呢?」

    「有什麼不對勁地?」錢白拍了拍胡學兵的肩膀說道:「明天我就把我們集團庫房裡地藥都給你運來,趁著現在醫院效益好,多走一批。」

    胡學兵點點頭,但還是覺得心裡不踏實:「你說,剛才這小子口口聲聲的跟咱們兩個強調禮金,他不會是故意的吧,把這錢當作結婚禮錢,而不是好處費?」

    這話提醒了錢白,原本還有幾分底氣的他也遲疑了起來:「你的意思是說,咱們兩個被這個姓白的給耍了?他就不怕收了錢再反悔,事後你這個副院長給他小鞋穿?」

    「也是。」胡學兵一想到白文靜還在自己手下工作,立刻就覺得自己是杞人憂天了,於是立刻笑道:「是我多心了,好了,進屋再坐一會,然後晚上咱們去天上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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