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叢混混王 正文 211.第211章 藏龍
    警衛排長只是佇足在原地,明顯對他口中的首長帶著無比的忠誠,甚至連開口的想法也沒有,低著頭,眼神肅穆,整個人身上那股剛強的氣勢盡收,感覺不出絲毫的強勢。

    鎯頭也在其列,手臂還吊著沙袋,比瀟灑想像中強悍一些,或許是作為軍人的緣故,恢復能力的確不差,臉色雖然稍顯蒼白,但是那雙如炬的猙獰眼睛,卻流露著炯炯神光,半躬著身子。顯然,這頭東北出身的猛虎,在這個老者面前,同樣低下了桀驁不遜的頭顱。

    老者只留下一個背影,很高大。瀟灑想到東北的黑瞎子,就給人這種忌憚的感覺,彷彿處處充滿危險,讓人琢磨不透。一頭蒼白的頭髮,褶皺的紋路,證明著歲月的滄桑。在這種十一月初的天氣中,還穿著一件破著幾個大洞的背心,他絕對是瀟灑見到的個,樸實無華,看不出絲毫端倪,彷彿就是一個街邊品著雨後春茶,手中擰著一個鳥籠,談笑風生的老人家。越是這樣,瀟灑越是心驚,他看不出實力深淺的人不多,老者,明顯是其中一個。

    「娃兒,知道老子找你來做啥子麼?」一口正宗的四川話,帶著濃烈的地方口音,有些滄桑,嘶啞,更帶著一股調侃的意味,只有那強烈的旱煙味道,證明著什麼。

    雙色蹄蝠!瀟灑眼神犀利無比,剎那間變得深邃起來,心中想到這種寄生於黑暗中,捕食追求一擊即中的生物來,這種企視與黑暗中的感覺,讓他產生一種熟悉感覺的時候,更帶著一股強烈的排斥。他是黑暗中的王者,獨一無二的霸皇,絕不允許這種他無法掌控的人物存在。但是,現在情況不明,一切還是一個未知數。他只能等。

    輕啜一笑,或許是掩飾著自己內心的觸動,也或者在等待著這種前所未有的挑戰,渾身的邪狂氣息竟是不加收斂,帶著邪笑,看著有些戰戰兢兢的糖糖,說道:「能給我一把特製的椅子麼,要最堅固的那種,我怕我妹妹站著滲得慌!」

    老者沒有回頭,好像對瀟灑的性格有所瞭解,對他的行為沒有多少感觸,說道:「去拿!」

    「卡嚓!」一根輕木製成的椅子,在糖糖坐下去的那一剎那,帶著尖銳刺耳的聲音,竟然不堪重負碎成數塊,她帶著一臉的不滿,嘟著紅唇,拍打著自己作疼的屁股,艱難地站起身來,怒斥著就像警衛排長不由分說的撞去,口中嚷嚷著:「你這個人是壞蛋,欺騙糖糖。雅詩姐姐說,欺騙糖糖的人,我都應該用身體壓死他,所以我要壓死你。」

    或許,在糖糖的純淨世界中,根本就不懂得一個警衛排長,甚至是那個老者作為部隊一個首長的身份代表著什麼,也體會不到所謂的驚人氣質,她只知道,欺負了她的人,就應該欺負回來,有些憨,在瀟灑的眼中,卻是可愛,或許這就是愛屋及烏的一種感覺。

    老者和瀟灑都沒有阻止,而警衛排長顯然有些躊躇,面對這龐然大物,就算他的心理素質再好,身體素質再強,自然能猜想到糖糖壓下去的那種感受。

    不能反抗,索性只好後退。強悍的素質頓時暫時出來,雙臂向後一撤,單足一點,整個人如同倒退的鷹,不帶絲毫聲響,顯得輕快至極。

    而讓所有人詫異的事情,再下一刻發生了!只見糖糖巨大的身軀,如蜂擁而至,帶著一股勁風,悶著頭就向前衝,看似笨拙,詭異的速度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快得出奇。張開那雙肥大的手,竟然一跳,不可思議的躍出比警衛排長高出兩個頭的高度,閉著眼睛胡亂抓,竟然抓住警衛排長的褲腿。此時身體已經開始下墜,糖糖的身體根本站立不穩,已經朝前撲倒。

    警衛排長輕喝一聲,在落地的時候,雙足一個迴旋踢,看似向糖糖攻擊,夾帶著的猛烈勁道下,實是掙脫她手上的束縛,已經向後躍出兩米的距離,穩穩站在地上。

    瀟灑起步,一個借力化力的招式,才堪堪穩住糖糖的身形,看著她依舊不服氣的嬌蠻模樣,拉著她的手臂說道:「小女孩應該學會安靜,雖然睚眥必報的這種性格我很喜歡,但是得分場合。有個老爺爺在這裡,糖糖怎麼可以胡鬧呢?以後哥哥怎麼說,你怎麼做,好嗎?」

    「嗯,糖糖知道錯了!」毫無心機的一個回答,並不好看的笑容,卻如此純真。

    「哈哈,這個女娃兒是個好苗子,要得要得,多加訓練,前途無量啊!」老者卻一陣哈哈大笑,並沒有動怒,吩咐道:「去把我那把鐵樺樹的椅子拿給她坐!」

    剛才的一幕雖然短暫,但是糖糖的表現還是出乎在場所有軍人的意料。其實大家的心理誰都清楚,警衛排長已經落了下成,如果糖糖懂得攻擊方式,只怕他現在已經斷了數根骨頭。

    作為軍區首長的貼身警衛,警衛排長眼神中閃過一絲內疚,很快隱去,折身就走。

    鐵樺樹不愧是最堅硬的木頭,糖糖坐在上面,竟然紋絲不動,或許她也好奇這個奇怪的現象,頓時露出顯得幼稚純真的一面,在上面蹦躂著,一陣拍手叫好,絲毫沒有受到這裡嚴肅氣氛的影響。瀟灑看著她吃著老者吩咐下去,送來的名貴糕點,滿臉的屑末,會心一笑。

    「跟我出來走走吧!」老者汗顏已經抽完,淡淡地說道。

    瀟灑注意到一個細節,老者的手顫慄得格外厲害,將那個印刻著古斑花彫的煙斗中的末屑小心翼翼的抽出,然後放進名貴蘇繡製成的煙袋,用雲錦擦拭著煙斗的桿身,顯得格外小心,像是在呵護著自己的孩子一般,自顧自地微微地點了點頭。

    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已然有些領悟其中的門道,那顆有些不安的心中,多了些信心。

    一老一少,緩慢地行走在香氣盎然的走廊上,沒有一個人陪,相當安靜。走廊走到頭,老者突然停下,佇足說道:「瀟灑,你娃子走老好多步?」

    瀟灑一愣,甚至放棄了猜測他想法的意圖,老實地說道:「九十九步!」

    老者不再答話,繼續前行。瀟灑邪笑著,隨即跟上。

    站在一處亭台上,老者終於停住腳步,依然是背對著瀟灑,甚至連臉部的輪廓都沒有露出來。老者抬頭,環視著周圍雅致的環境,問道:「曉不曉得這個地方叫啥子名字?」

    瀟灑對園林方面有些涉獵,雖然對其中的園林藝術沒有多大研究,卻懂得些皮毛。聞聲,才抬起頭打量起來,看著周圍的環境,山島、竹塢、松崗、曲水,帶著震撼地神色,喃喃自語:「江南園林甲天下,蘇州園林甲江南,而被譽為中國四大園林之一的拙政園,竟然被複製得如此栩栩如生,僅僅用巧奪天工二字,已經無法詮釋這一切了啊!」

    「算你娃兒還有一些眼界,看來你能夠玩轉南宮浮屠那個娃子,也不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嘛,在我看來,就很合理。」老者說道,話鋒突轉:「知道我今天找你來,搞啥子麼?」

    「不知道!」瀟灑次毫無心機地回答道,至少從現在老者的一切舉止來看,他摸不到任何頭緒。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道行還差得很遠,也就是南宮浮屠那種級別才能玩得得心應手,對於這種真正有著實力,沉澱了大半輩子的老人來說,玩弄心機,只怕死得比活得快得多,至少現在他玩不起,飛揚幫更沒有資格玩這種生死參半的遊戲。

    「曉不曉得七大軍區的軍區格鬥大賽?」老者問道,言語中多了一些凝重。

    瀟灑釋然,隱約猜到其中的一些貓膩,邪笑著說道:「略有耳聞!」

    禍從口出,瀟灑在雙足沒有踏進黑道這塊最黑暗區域的時候,一直懂得這個道理,而他的飛揚跋扈,只是針對有把握的人,僅此而已。對於這種根本還沒有站在同一個級別的對手而言,謹慎行事,放低姿態,並不代表著認輸,更多的應該叫做在蟄伏中伺機而動。

    「已經不錯了,看來我倒是小覷了你。對於一個妄想稱王的野心家來說,將那副晦暗的爪子伸向軍區,也是一件無可厚非的事情。現在我給你機會,只怕你得不到我想要的結果。」老者突然恢復正經,言語中的凝重,已經不言而喻。

    「對手很強?連成都軍區的高手都無法應付?」瀟灑瞬間抓住事情的關鍵,一針見血。

    「很強!你能打敗他們麼?」老者不無惆悵地說道:「近年來,成都軍區的勢力曰落西山,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這種帶著私人性質的軍區格鬥大賽沒有取得好成績,那些狗曰的日子過好了,就不知道油鹽柴米有多貴,全都是一群不爭氣的飯桶。好不容易出現鎯頭那小傢伙,勉強上得了檯面,偏偏叫你龜兒子打殘了,我不找你找哪個?」

    瀟灑想笑,死活憋著沒笑出來,心下釋然,問道:「有沒有綽羅斯?人王那種貨色?檔次太低,我不去。做就應該做好,做絕,做滿。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剛才那九十九步吧?我知道。但是我是一條藏鋒十九年的龍,不是蟲,所以,我要的是一飛沖天!絕世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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